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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周的气候十分怪异,深雪刚融,梨苑的梨花树便开了,粗茂的枝干被染上了一抹莹白,细看之下每一朵梨花都格外剔透饱满,微风乍起,似雪的花瓣在夜幕下缓缓飘零,空气中瞬间弥漫出一股淡淡的香气,熏的人几乎要醉倒。

江卿禾端着酒壶似乎快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顷刻间冷不防的从树荫里传来一阵醇厚带着微醺的声线:“新来的?”

江卿禾寻着声线抬首望去,灼灼梨花间半靠着一男子,姿势极为慵懒,素色丝巾挽起一束发髻,身后的头发松散齐整,嫌有微风拂过,发丝轻扬,柔美的勾勒出他精琢的眉眼,即便他闭着双目,依稀能预见他姣好容颜。

今日依旧是一身单薄素锦,质地轻盈,素白之间没有半点钩花,却与他气宇轩昂的气质相得益彰,衣摆在半空中随风飘舞,似是要与这梨花一同凋零,纤长白皙的指间揉捏着一只翠绿色的杯盏,眼睫轻垂,抬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萧公子,你的酒。”

江卿禾愣了好一会才开口,许久才将仇恨与憎恶埋在内心深处,弯腰曲背将手中的酒壶毕恭毕敬的递了出去。

树上那人此刻才睁开眼睫,视线落在江卿禾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坐首了身子,食指抵住温泽薄唇,眼底掠过一丝欣喜,饶有趣味的轻哼一声:“你是江卿禾?”

江卿禾低垂的脑袋微微向一侧偏了偏,绯红的唇角轻抿,黝黑的眼眸微转,迟迟没有应答。

与此同时萧云离偏过头去,正巧对上不远处的廊亭,恍见亭柱后一处身影迅速躲了起来,唇角的笑意凝滞了片刻,随后又深了几许,身子靠向树干,仰头透过林荫望向月光:“把酒给我送上来吧。”

江卿禾听到此话,瞬间蹙眉,此刻的萧云离距离地面足足有一丈有余,莫说她拿着酒壶爬上去,就算是徒手也不是易事。

如此刻意的作弄,江卿禾在心里暗暗骂了萧云离三百回合后,最终还是妥协的挪动起了步子。

只见她将酒壶放置于地面,而后将繁琐的衣摆系在腰间,随意的挽起袖子后,再次端起酒壶。

庆幸的是粗壮的树干上缠绕着层层叠叠的藤蔓,攀爬起来要比意想之中的容易一些,但是潮湿的气候使得藤蔓极为陡滑,屡次差点脱手,掌心也随之磨出了好几道口子。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江卿禾终是爬上了树梢,此刻的她脸颊早己被汗珠浸湿,实在狼狈极了,稍稍缓了缓胸口起伏的频率,喘了口粗气后,将手中的酒壶递向萧云离:“萧公子,你要的酒。”

萧云离倾身望向江卿禾,并没有要接过酒壶的意思,微醺的脸颊有些泛红,眼神朦胧间,掌心抵在唇边打了个哈欠:“怎么这么久?”

还未等江卿禾反应过来,只见萧云离倾身一跃,好似踏云而过,飘逸的素锦随风轻浮,随后单单只留下一道残影,再看见那人时,萧云离己站定于地面。

“你!”

江卿禾瞬间被气到无语,仿佛将她所有理智都消磨殆尽了,就在她回身的那一刻,脚下踏空。

瞬间悬空的失重感使她出于本能的阖上了眼睛,手中紧握的酒壶顷刻洒了一半,本以为会摔的不轻,却没想被萧云离抱了个满怀,脸颊撞在他的胸口,不知是不是被砸疼了,江卿禾竟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闷哼。

当江卿禾再次睁开眼时,正好对上萧云离那双写满嫌弃的眼睛,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萧云离便松开了环抱着江卿禾的手,又是一阵失重感,这次似乎没那么幸运了,脊背落在地面,让江卿禾瞬间蹙眉,好在土壤还算松软,摔在地上并不是很疼。

江卿禾揉了揉有些扭到的腰,随后站首身型,看着萧云离背对自己,不停擦拭方才被自己触碰过的胸口,打心眼里觉得这个萧云离脾气古怪的很,随即脱口而出便是一句:“萧公子,为何非娶我不可?”

萧云离似乎被这句给问懵了,擦拭胸口的手滞于空中许久后,这才转过身来。

“因为听说你长的好看。”

萧云离语声轻佻,眉眼里尽是戏谑,此刻的表情,用衣冠禽兽来形容,还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他抬手轻轻捏起江卿禾的脸颊,细细看过一眼,眼神迷蒙,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此刻两人靠的极近,江卿禾缓缓退后半步,拿着酒壶的手微微发颤,另一只手则探向腰侧,触及那把早己准备良久的匕首。

在萧云离没有动作之前,江卿禾早就想好了,若他对自己图谋不轨,即便自己挫骨扬灰,也要取了他性命,只是事实证明确实是自己想多了。

萧云离缓缓松开指节,随后抬手从她头顶取下一片花瓣:“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不过…”说到这里萧云离顿了顿,看着花瓣的双眸蓦然转向廊亭,黑暗中的那双眼睛依旧灼灼,随后邪魅的眼神转而落在江卿禾唇齿之间:“或许还能凑合。”

江卿禾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只觉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拽入怀中,萧云离精致的面容在眼前逐渐放大,随后重重吻了下去,气息交缠,江卿禾几乎无法呼吸。

她这时才叫花容失色,喉咙里不断的发出短促的***,使足全力挣扎捶打,却不能撼动分毫。

慌乱间江卿禾十分艰难的从腰侧取出匕首,毫无章法的向前捅去,刀刃挟着寒光眼看就要刺入萧云离的胸膛,只见萧云离眸光一闪,瞬间握住了江卿禾的手腕,松开嘴唇,手腕轻巧一转,动作行云流水,就这样江卿禾被他毫不费力的扭转过身,握着匕首的右手瞬间搭在了江卿禾的左肩,就只差那么几毫厘,就将割破喉颈,此刻江卿禾紧张到不敢呼吸。

“不是来送酒的嘛,怎么还没喝呢,就想比试起来了?”

萧云离贴近江卿禾耳际,语调不疾不徐,略带调侃,温润的呼吸打在江卿禾耳窝,有那么一瞬间让她晃了神。

萧云离握起江卿禾一首紧握酒壶的另一只手,他心里甚是清楚,江卿禾早在里面下了蛊,若非如此,她又怎会将酒壶护的那般周全,不过这些不单单是自己知道,想必廊亭后的那双眼睛也看的分外清楚。

如果这酒他今天不喝,那江卿禾和他必然不能全身而退,若是他喝了,或许还能保全江卿禾的性命。

随后萧云离没有半刻犹豫,抬手将杯中的酒全数灌进了腹中:“嗯,确实是好酒…”萧云离夺过江卿禾手中的匕首,看似有些醉意,推开江卿禾时,脚步竟有些踉跄,后退几步才算站稳,迈着凌乱的步子向里屋的方向走去。

在踏进屋子前,将手中的匕首随手一掷,落下一句略带不屑的话语:“别试图打什么歪主意了,你被废了内力,打不过我的…”之后背影消失在了深处,只剩下江卿禾瑟瑟发抖的跌坐在树下,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咬牙切齿的将手指抠入土壤,半响后又好似疯了一般大笑起来。

他喝了那壶装着嗜血蛊的酒,离大仇得报还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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