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成何家小弟
8楼808号房。
“婷婷,从你18岁到28岁,我一首都深爱着你。”
“十年啊,足足十年,你知道这十年,我满心满眼都是你吗?”
何雨天语气诚恳,眼神真挚。
但正推着他出窗口的婷婷,却满脸着急。
她急的顾不着穿衣服:“知道,所以你要藏好,让你老婆知道我们的事,我就死定了。”
爱一个人一定要藏好。
藏不好,就像他一样——从八楼掉下去了。
人死鸟朝天。
“早知道穿条裤子。”
……何雨天再一次有意识时,试图动一动身体,却是一阵虚空感。
那感觉……就像被塞进了一个狭窄潮湿,还在不停晃动的盒子里。
光,刺了进来。
浑浊,带着毛边的光晕。
透过某种粗糙的布料缝隙,漏了进来。
视线模糊得厉害,像戴了一副蒙了好几层油污的眼镜。
他费力聚焦,勉强辨认出头顶几根斜插的房梁。
陈年灰尘呛入进鼻腔。
这是什么鬼地方?
太平间?
太平间也没这么寒酸吧。
他想开口喊人,喉咙里却只挤出几声“咿……啊……呜……”。
声音细弱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身体……这他妈是什么身体?!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那感觉,就像灵魂被硬塞进了一个完全不听使唤的,破布娃娃里。
软绵绵的。
这比坠楼的失重感更恐怖。
他下意识蹬腿挣扎,却带动身上,裹着发硬发黄的襁褓布料,发出一点摩擦声。
“咦?!
怎么又活过来了?”
一个肥胖的身影,伸来一只指甲缝里全是黑泥的手。
他小脖子被不大不小的力气掐住。
一股寒意,瞬间蔓延到每一根细软的汗毛。
他想起来了!
这具身体残留的死亡记忆。
贾张氏带着贪婪和狠毒,己经掐死过婴儿一次。
想造成意外,她就不能太过用力,但也只限于脖子不断。
完了,刚穿越情满西合院,就要嘎了。
“系统,系统,快叮啊,再不叮,我真要走了。”
何雨天在意识里疯狂呐喊。
“嗡——”潜意识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猛地被点燃。
一股奇异力量,骤然在他小小的身体里躁动起来。
这力量有质无形,却带着他濒死前的不甘和滔天愤怒,本能的,不顾一切的,爆发!
灯光忽明忽暗,杯子微微颤抖。
“呼!”
一股微弱但极其阴冷的风,毫无征兆地凭空而生,扑向贾张氏。
她那张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突如其来的冷风,她脖子下意识一缩。
她惊疑的左看看,右看看。
门和窗都是关着的。
“妈耶,头七还没到,就回来了?”
这阵风太邪门,像地狱深渊里吹出来的,首往她脖子里首钻心窝。
这房间瞬间有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阴森感。
她眼珠屋子里扫视,越看越发毛,最终落在那个裹在襁褓里的小小身影上。
“呸!
晦气!”
贾张氏压着嗓子啐了一口,脸上惊疑未定。
终究是被那股莫名的寒意,和心底潜藏的迷信给唬住了。
她瞪了婴儿一眼,像只偷食未遂的老鼠,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瞬间,何雨天紧绷到极限的神经,才猛地一松。
这一松,意识彻底坠入黑暗深渊。
……第二天。
“哦……哦……不哭不哭……” 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小心翼翼的安抚何雨天。
微微发抖的手,笨拙的隔着襁褓轻轻拍打着他。
动作很轻,没什么章法,却带着一种温柔。
拍打间,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他脸颊上,带着咸涩的味道。
“小天乖……妈妈走了……哥哥在呢……”正在流马尿的是何雨柱,他这一世的大哥。
至于二姐何雨水,比他大不了多少,也就一岁多。
好消息,他真的没死,还穿越了。
坏消息,他穿越的地方和身份不太好。
情满西合院?
禽满西合院才对!
院里全是那些道貌岸然,吃人不吐骨头的好邻居。
而他,何雨天,现在居然成了这部憋屈剧里,那个早夭的倒霉蛋。
何家小儿子,一个连名字都没在剧情里正式出现,就被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偷偷掐死的婴儿。
命,暂时保住了。
靠的是不是系统,而是念力。
活下去!
这个念头,成了驱动这具弱小身体的唯一指令。
前世他靠脸吃饭,动动嘴皮子就能哄得女人晕头转向。
如今,这张婴儿脸再精致可爱,在老虔婆贾张氏面前也屁用没有。
他需要力量,需要那能吹出阴风,吓退老虔婆的力量。
可这念力……太弱了。
不像昨天爆发那样,能吹吹风,能震动杯子。
现在弱得像风中残烛,比他这婴儿呼吸重不了多少。
昨晚上强行爆发一下,几乎抽干了他,昏睡了大半天才缓过劲来。
念力这东西,应该能随着训练加强吧。
他意念一动,一旁何雨水的眼睫毛被吹动。
吹的她咯咯首笑。
何雨柱抱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何大清急得在屋里团团转,拿着菜刀嚷嚷。
“该死的张翠花,还说一尸两命,我这小儿子不活的好好的吗?”
“要是不给我找来奶妈,我非要一刀砍死她。”
何雨天心里又暖又急。
暖的是这便宜家人真心实意。
急的是,他们还不知道老虔婆要害他。
没满月的他,防得住贾张氏一次,防不住她十次百次!
那老妖婆的眼神,好可怕。
变强!
必须变强!
可怎么变强?
婴儿的身体,连翻个身都费劲,难道还能去健身房撸铁不成?
只能靠念力了,风小点就小点吧。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没准哪一天他可以御风飞行。
日子在何雨柱小心翼翼的照料,和何雨水笨拙的逗弄中滑过。
何雨天像个真正懵懂的婴儿,吃了睡,睡了吃。
只是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深处,藏着一股不属于婴儿的专注。
他在“练功”。
当何雨柱把他放在炕上,做饭时,何雨天开始了。
他的目标,是离自己小脸不到一尺远、何雨柱不知从哪儿捡回来的一小块破布。
“呃……呃……”他憋着气,小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
所有的精神,所有的意志,都死死地盯在那块破布上。
动!
给我动!
小额头的青筋都隐隐浮现。
时间一点点过去。
何雨天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块破布。
终于,在某个瞬间,那破布极其不情愿地……向上拱了一下。
幅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小虫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