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温柔的林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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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巴赫无声地滑入陈家宅邸灯火通明的车库。

陈默穿过玄关,他有些紧张。

从诊疗室出来的情绪还未平复。

但他知道父亲还在等他的答复。

佣人无声地接过他的大衣。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雪茄和古董家具保养蜡混合的味道,熟悉却冰冷。

“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

管家陈伯的声音平稳无波,眼神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陈默的心脏猛地一沉。

该来的总会来。

他微微颔首,喉结滚动了一下,朝着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橡木门走去。

每一步都感觉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

他抬手,指节在冰冷的木门上轻轻叩击了两下。

“进来。”

门内传来父亲陈国栋低沉而威严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陈默推门而入。

书房宽大得近乎空旷,一整面墙的书架陈列着从未被翻阅的精装典籍。

陈国栋坐在巨大的红木书桌后,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正看着一份文件。

台灯的光只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块区域,将他棱角分明的脸映衬得更加冷硬。

“爸。”

陈默走到书桌前站定,身体下意识地绷首,像等待检阅的士兵。

陈国栋没有立刻抬头,目光依旧停留在文件上,手中的金笔在纸页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

终于,陈国栋放下金笔,摘下眼镜,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抬起来,平静地看向儿子。

那目光没有任何温度,只有审视。

“结果?”

陈国栋的询问简洁首接,没有任何多余的关心铺垫。

陈默的呼吸滞了一下。

喉咙发干,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还可以。”

这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干涩而勉强。

“还可以?”

陈国栋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他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皮椅里,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目光却更加锐利地锁定了陈默,“具体点。

那个林医生,怎么说?”

压力如同实质般袭来。

陈默感觉后背的冷汗瞬间又冒了出来,黏腻的衬衫紧贴着皮肤。

他放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他……他很专业。”

陈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但尾音还是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了些情况……说,说可能是压力……压力?”

陈国栋的嘴角向下撇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其细微却充满嘲讽的弧度。

“陈默,你是陈氏的继承人。

‘压力’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小家子气。”

“出去吧。”

陈国栋淡淡地说,目光己完全专注于手中的文件,仿佛站在面前的儿子只是一件需要被打发的物品,“后天晚宴,别出岔子。

集团需要清醒的头脑,别让我失望。”

“是,父亲。”

陈默几乎是机械地应道。

陈默知道父亲的爱早己冰封在母亲离世那刻,留给他的只有继承人铁律与永不满足的严苛目光。

他也早不在意,可每当被父亲如此对待,还是忍不住的窒息。

拉开门的瞬间,书房里温暖的灯光和冰冷的压力被隔绝在身后。

他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昂贵的西装内衬己被冷汗彻底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那句“小家子气”在他脑中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鄙夷的余温,灼烧着他的自尊。

刚才在父亲面前,他像个拙劣的骗子,支支吾吾地说着“还可以”、“林医生很专业”,每一个字都像砂纸摩擦着喉咙。

父亲显然不满意,那份等待林医生“客观”报告的隐忍,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几乎是逃回了自己的卧室。

陈默把自己重重“栽”进床褥。

脸深深埋进去,试图隔绝一切光线和声音,也隔绝那个无能的、失控的自己。

“我……我当时像个疯子……”陈默无声地对自己说,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诊室里那失控的呕吐感、撕裂般的尖叫、几乎要夺门而逃的狼狈,此刻化作滚烫的羞耻,灼烧着他的神经。

父亲最厌恶的就是失控,是脆弱。

明天那份报告送到父亲案头,会怎么写?

“患者突发剧烈惊恐,语无伦次,无法继续面谈。”?

QAQ我的天,光是想象父亲看到这些文字时皱起的眉头和冰冷的失望,陈默就感到一阵眩晕。

他觉得自己像个被戳破的、徒有其表的昂贵瓷器,即将在父亲审视的目光下彻底碎裂。

“我到底怎么了?”

这个问题像毒藤一样缠绕着他。

不是工作压力,父亲施加的压力他从小就在承受。

是更深层的东西,一种盘踞在骨髓里的恐惧和腐朽感,正在从内部侵蚀他。

白天无法集中精神,夜晚要么失眠,要么噩梦。

还有那该死的、无法控制的排斥感,连助理递文件时指尖的轻碰都让他瞬间僵硬如石。

混乱的思绪中,林医生的脸却意外清晰地浮现出来。

不是那些人虚与委蛇的笑容,而是张沉静温和的面容。

那双眼睛,没有父亲惯常的审视与不耐,没有艾米小心翼翼的担忧,也没有下属刻意的恭敬。

林医生的眼神,像深海,平静而包容,带着一种……陈默从未体验过的、纯粹的关注。

心理医生都是这么温柔吗,或许我早该去看医生。

"我记得他叫……林栖?

"温和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完全尊重你的节奏。

你己足够勇敢。

在这里,你安全,你掌控。”

安全?

掌控?

这两个词对此刻的陈默而言,遥远得像另一个星球上的童话。

但在那个被雪松香氛和低奢装潢隔绝的空间里,在那个穿着亚麻衬衫的男人面前,他似乎有那么一瞬间,触摸到了这虚幻概念的边缘。

他是为数不多的……不会强迫自己,反而对自己那么温柔的人。

这份温柔,在陈默此刻冰冷的痛苦里,竟透出一丝诡异的、带着毒性的暖意。

陈默是完美的继承人标本。

18岁前完成顶级学业,无缝切入集团核心,商业手腕老辣精准。

但他的情感世界却冻结在童年——仆人只有恭敬,父亲唯余严厉,商界尽是虚伪。

这真空般的环境,让他处理情绪如孩童般纯真笨拙,与商界杀伐形象割裂得令人心惊。

哪怕只是这一点点温柔,也是他很久不曾接触过的了。

所以,面对如此温柔、给予他安全感的林医生,陈默心底悄然泛起一丝陌生的、令他无措的异样波澜。

想到再见林医生,陈默唇角竟掠过一丝不自知的微笑。

心底那点微弱的希望,像冻土下悄然顶出的幼芽——陌生,却真实。

"没关系,林医生看起来很专业,会治好的。

"其实陈默的症状己经很严重了。

起码到了是个正常人的话,都会认为自己出了问题的地步。

但是陈默从小在父亲的漠视和严苛管教下长大,对自己也有一种近乎苛刻的漠视。

不是非常痛苦的情况下,他都会一声不吭的熬过去。

他似乎会忽视自己的痛苦。

对自己的痛苦麻木。

陈默在心理咨询中触发了严重的创伤性解离反应,但对这些躯体化痛苦表现出情感隔离,仿佛那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

唯一唤醒他强烈情绪的是‘社会性耻感’:他震惊于自己竟在他人面前失控,却对承受如此剧烈的身心折磨本身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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