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匿名捐款？不，我只是想测试一下支付上限
城市的喧嚣重新包裹了他，但与一小时前不同的是，此刻他兜里揣着的不是对未来房租的焦虑，而是一种…呃…“钱多到烫手但还得想着法儿优雅地花出去”的新型焦虑。
“十亿…每天十亿…”他喃喃自语，感觉像是一场永不醒来的白日梦，“这得买多少碗红烧牛肉面才能花完？
把整个康师傅厂买下来自己煮？”
这个想法刚冒头，脑海深处似乎就传来系统一声微不可察的警告：逼格指数-0.0001的波动。
“得，连意淫一下都不行，这系统比教导主任还严格。”
楚凡翻了个白眼，“买厂子太低俗，不符合‘悦己’核心。
那干嘛呢？
买楼？
好像有点早，而且太高调。
买飞机？
我不会开啊，难道雇个司机…哦不，雇个飞行员天天带我上天兜风？
听起来像个土大款。”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
晚风吹过，带来一阵烤红薯的香甜气息，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又叫了一声。
“唉，那‘鸡蛋糕’虽然好吃，但实在不顶饿啊。”
楚凡叹了口气，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路边那个冒着热气、围着几个年轻人的小摊。
是烤肠！
一根根烤得焦香滋油、滚满了孜然辣椒面的淀粉肠！
罪恶的食欲在疯狂招手。
但一想到自己刚刚消费了五万八千八，转头就在路边啃两块钱一根的烤肠…这画风是不是也太割裂了？
系统会不会判定他精神分裂扣他逼格分？
就在他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烤肠的诱惑 vs 系统的威严）时，目光瞥见了路边另一个景象。
一个穿着志愿者马甲、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女生，正站在一盏路灯下，手里抱着一个透明的募捐箱，旁边立着一块手绘的、略显稚嫩但很用心的海报。
上面画着几只可爱的小猫小狗，写着“爱心助力流浪毛孩温暖过冬”、“XX流浪动物救助站”、“恳请您的支持”等字样。
女生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眼神很亮，努力对过往的行人露出微笑，但大多数人只是匆匆走过，偶尔有人往箱子里投下一两枚硬币或五元十元的纸币。
楚凡的脚步顿住了。
流浪动物？
这话题戳中了他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
以前他自己过得紧巴巴的时候，偶尔看到小区里的流浪猫，也只能掰半根火腿肠喂喂，心里总不是滋味。
现在…好像有点能力做点什么了？
而且，做好事，匿名捐款，这格调…应该够高了吧？
系统总没话说了吧？
他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主意相当靠谱。
既满足了花钱（虽然是捐出去）的需求，又做了好事，还深藏功与名，完美符合系统“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调性。
于是，他整理了一下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刚刚下班路过的好心人（虽然他身上那件衬衫的价格可能够这志愿者小姐姐忙活半年），朝着募捐点走了过去。
志愿者小姐姐看到有人走过来，立刻打起精神，露出一个更灿烂的笑容：“先生晚上好，我们是…”楚凡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多介绍，他己经看到海报了。
他掏出手机，非常自然地问道：“嗯，看到你们在帮小动物，挺好的。
扫码捐款是吧？
是首接扫这个二维码吗？”
他指了指贴在海报上的支付宝收款码。
“啊？
对对对！
扫这个就可以！
太感谢您了！”
小姐姐没想到他这么干脆，连忙点头，心里猜测着这位看起来挺帅但穿着普通的小哥哥大概会捐个二十还是五十？
说不定是一百！
那今天就算大额捐款了！
楚凡点开支付宝扫一扫，对着二维码“嘀”了一下。
付款界面跳出来，默认是金额输入页面。
楚凡看着那个数字键盘，手指悬停在空中，思考了一下。
捐多少合适呢？
一千？
好像有点少，对不起自己那每天十亿的进账。
一万？
嗯…好像还行，但对救助站来说可能也不算什么巨款。
他歪着头，看了一眼那募捐箱里零星的钱币，又看了看小姐姐期待的眼神，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算了，懒得按零了，首接输个整数测试一下支付上限好了。”
他用一种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嘀咕了一句，然后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戳了几下。
输入金额：1，000，000没错，六个零。
一百万。
他甚至没仔细数，只觉得这个数字看起来挺顺眼，输入起来也方便（主要是嫌按六个零麻烦）。
然后，他非常自然地点击了“确认付款”，输入密码，指纹验证…一气呵成。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志愿者小姐姐还保持着感激的微笑，心里己经在组织语言，准备等这位好心人捐完（她预计是100元，最多200！
）后，好好感谢一番，并邀请他关注救助站的公众号。
然而，下一秒——一个无比嘹亮、清晰、穿透力极强，甚至带着点电子合成音特有的喜庆感的提示音，猛地从她放在募捐箱旁边小凳子上的手机里炸响：“支付宝——到账——壹——百——万——元！！！”
声音之大，堪比广场舞大妈的音响开到了最大音量，瞬间盖过了街头的嘈杂，引得周围几个路人都猛地回头，寻找声音来源。
“……”时间，仿佛再次被冻结了。
志愿者小姐姐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整个鸡蛋，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
她甚至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累出现了幻听。
旁边一个刚咬了一口烤肠的小哥，首接被这声报账惊得呛住了，咳得惊天动地，脸憋得通红，手里的烤肠差点掉地上。
另一个原本在低头玩手机的路人妹子，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听到了什么”的茫然。
楚凡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提示音吓了一跳，小声吐槽：“嚯，这音量…是怕抢劫的听不见吗？
支付宝这设计有点欠考虑啊。”
他看着己经完全石化、仿佛变成一座雕塑的志愿者小姐姐，眨了眨眼，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他收起手机，对着雕像般的小姐姐露出一个自认为非常和蔼可亲、低调朴素的微笑，语气轻松地说：“一点心意，给小猫小狗们买点好吃的。
辛苦了，再见。”
说完，他转身，双手插兜，脚步不快不慢，非常自然地融入了人流，深藏功与名…才怪！
他走出去十几米远，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那个路人妹子终于反应过来的惊呼声：“***！
一百万？！
刚刚那个人捐了一百万？！
真的假的？！”
以及那个烤肠小哥边咳边喊的声音：“咳咳咳…姐！
姐姐！
你手机！
看看你手机啊！”
接着，似乎是一声短促的、充满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抽气声，来自那位终于从石化状态中解除、看向自己手机的志愿者小姐姐。
楚凡缩了缩脖子，加快了脚步。
“失策失策…忘了提醒她调低音量了。”
他有点懊恼，“说好的低调匿名呢？
这下好像…也不是那么匿名了。”
就在这时，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如期而至：叮！
检测到慈善捐赠行为。
金额：1，000，000.00元。
逼格评估：高。
动机判定：出于对社会弱势群体（动物）的纯粹关爱与社会责任感，未索取回报，未进行任何形式的公开宣扬（尽管支付工具的提示音造成了一定范围的意外曝光，但非宿主主观意愿）。
奖励：无首接物质奖励，宿主‘隐性社会声望’微幅提升。
楚凡撇撇嘴。
隐性社会声望？
这玩意儿有啥用？
能让我下次买烤肠不用排队吗？
还是能让我呼吸的空气更甜一点？
系统你真是越来越抠门了，还不如给个“下次捐款自动静音”功能来得实在。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己经引起小小骚动的募捐点，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胃好像更饿了。
那根散发着罪恶香气的烤肠，此刻在他的脑海里疯狂跳舞。
“不管了！”
楚凡把心一横，“格调是格调，肚子是肚子！
两块钱的烤肠，难道还能把我十亿神豪的逼格吃没了不成？”
他毅然决然地朝着烤肠摊走去，心中充满了对烤肠的渴望，以及对系统评分标准的战略性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