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阳猛打方向盘，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黑色越野车擦着车门撞向护栏，金属扭曲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疼。
他没有停车，一脚油门冲进岔路，后视镜里，越野车己经调转车头追了上来。
手机还在循环播放刘跃进的临终录音：“……排污数据在U盘……交给……”突然，一道黑影从侧面小巷窜出！
周正阳急刹，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扑到引擎盖上——是司机老陈。
“周、周主任……”老陈的右手死死攥着一个染血的U盘，“他们……要杀我女儿……”2私人会所的包厢里，茅台酒香混着雪茄烟味。
“周主任来晚了，罚三杯！”
城建局局长马卫国满脸堆笑，把斟满的酒杯推过来。
酒液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毒光。
主座上的林国栋正在讲荤段子，右手却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手机。
周正阳余光扫过墙角盆景——藏在绿植后的微型摄像头闪着红光。
“我敬林书记。”
周正阳突然起身，酒杯“不小心”撞翻在马卫国西装上。
深色酒渍在阿玛尼面料上洇开，像一滩血。
“哎呀，真是抱歉。”
周正阳掏出手帕，在替马卫国擦拭时，指尖灵巧地滑进他内袋，摸走了手机。
侍应生过来清理时，周正阳己经把两部手机调换。
3洗手间隔间里，周正阳划开马卫国的手机。
相册最新照片让他瞳孔骤缩——刘跃进满脸是血被按在办公桌上的样子，拍摄时间正是“跳楼”前一小时。
微信聊天记录里，马卫国给“黑皮”发消息：“处理干净，林书记说把主机沉到海鸥湾。”
最下面是条语音，周正阳点开，林国栋阴沉的声音响起：“周正阳不听话，就让他变成第二个刘跃进。”
突然，隔间门被猛地踹开！
4马卫国醉醺醺地挤进来，脖子上还挂着酒渍：“周主任躲这儿……嗝……查岗呢？”
周正阳顺势把手机塞进他后腰：“马局喝多了，我扶您回去。”
回到包厢时，林国栋正接着电话，脸色突然铁青。
周正阳知道，自己匿名发给纪委的视频生效了——马卫国在电梯里搂着陪酒女狂吻的画面，此刻应该己经出现在举报平台上。
“老马！”
林国栋突然摔了酒杯，“***手机怎么回事？！”
马卫国茫然地摸出手机——屏幕上正自动播放一段录音，林国栋清晰的声音回荡在包厢：“海鸥集团今年三亿排污费，分五成给赵秘书长……”5深夜的开发区办公楼，周正阳撬开刘跃进锁着的抽屉。
U盘插入电脑，跳出海鸥湾排污数据——超标178倍的致癌物排放，覆盖着伪造的环保局公章。
最后一组照片让他浑身发冷：赵秘书长在游艇上接过黑皮递去的皮箱，背景里若隐若现的，是那个本该躺在保险柜里的檀木盒子。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
借着一瞬白光，周正阳看见玻璃映出身后的黑影——老陈举着消防斧，泪流满面。
“周主任，对不起……他们抓了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