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挟着咸腥的铁锈味砸在脸上时，林默正用断裂的船桨刺穿第三具海盗的喉咙。

温热的血溅在他裸着的臂膀上，与海水混在一起凝成黏腻的红痕。他甩了甩船桨上的碎肉，看向不远处燃烧的商船——那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份“见面礼”。

“叮！检测到宿主击杀悬赏犯150万贝利，基础体能强化1.2%。”

脑海里冰冷的机械音毫无波澜，林默却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三个月前在索马里执行任务时被流弹击中的剧痛还残留在神经里，再次睁眼就成了东海某艘难民船上的孤儿，而现在，他找到了活下去的最好方式。

“喂！那边的小子！”

粗犷的呼喊伴随着军靴踏在甲板的闷响传来。林默转头，看到穿着白色正义披风的海军正用燧发枪指着自己，身后跟着十几个端着步枪的士兵。

为首的校官歪了歪头，目光扫过满地海盗尸体和林默手里还在滴血的船桨：“有意思，一个没果实能力的小鬼，杀了卡彭团伙半船人？”

林默扔掉船桨，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腕。这具十五岁的身体还很孱弱，但经过三个月的生死打磨，配合他前世特种兵的格斗技巧，足够应付这些杂碎。更重要的是，刚才那机械音提示的体能强化，让他清晰地感觉到力量在肌肉纤维里流淌。

“我想加入海军。”他开口，声音因为缺水有些沙哑。

校官愣了愣，随即爆发出狂笑：“哈哈！东海的小鬼都这么狂吗？知道我们是谁吗？海军本部少将，鼯鼠！”

林默盯着对方腰间的佩刀和披风上的正义二字，忽然弯腰捡起地上一把生锈的匕首，在掌心划出一道血口。鲜血滴落在甲板上的瞬间，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如刀：

“我只知道，挡路的都得死。不管是海盗，还是不让我加入海军的人。”

鼯鼠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见过无数新兵，却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那是饿狼盯着猎物的眼神，纯粹的、不带任何犹豫的杀意。

“有点意思。”鼯鼠收起枪，指了指远处的军舰，“跟我来。但记住，海军的正义不是杀戮，是秩序。”

林默没说话，跟着士兵跳上军舰时，眼角余光瞥见船舷边站着个穿浅蓝色连衣裙的少女。她有着海藻般的墨绿色长发，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航海日志，看到林默望过来，立刻低下头，耳根却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这是他在这艘濒死的商船上唯一没动手保护的人——不是不想，是没必要。刚才最危险的时候，他亲眼看到少女用一根发簪精准地刺穿了偷袭者的颈动脉，动作干净得不像个普通乘客。

“她叫妮可·罗宾，考古学家。”鼯鼠不知何时走到身边，“这次任务的保护目标，也是你未来的……同事？”

林默挑眉。考古学家？在这个世界，这三个字本身就意味着麻烦。

军舰起航的鸣笛声中，林默站在甲板上望着逐渐缩小的海岛。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缓慢增长，那是比任何恶魔果实都更可靠的东西——纯粹的肉体力量，以及在生死边缘觉醒的霸气雏形。

“杀戮的正义吗……”他低声自语，拳头缓缓握紧，“或许吧。但首先，我得站在足够高的地方，让那些家伙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