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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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青铜镜里的血2023年深秋,南京博物院的夜巡灯像根冰冷的针,

扎进西馆二楼的青铜器展厅。陈砚之蹲在展柜前,指尖隔着玻璃,

划过一面民国时期的青铜镜。镜面边缘刻着缠枝莲,中间却有道狰狞的裂痕,

像道没愈合的伤口——这是去年从中华门外一处拆迁工地挖出来的,考古报告说,

镜背的锈迹里检测出了人血成分,碳十四测定年代,恰好落在1937年冬天。“陈老师,

差不多该锁门了。”保安的声音从走廊尽头飘过来。陈砚之“嗯”了一声,

视线却没离开那面镜子。他是博物院的近代史研究员,

祖父陈守义是当年守城部队的一名少尉,城破后失踪,只留下一本被血浸透的日记。

日记最后一页写着:“中华门内,见妇人抱婴,指镜示我,镜碎,人亦碎。”这面镜子,

会不会就是祖父日记里的那面?他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向镜面裂痕。

光线穿过锈迹,在展厅白墙上投出片扭曲的光斑,像团跳动的火焰。突然,

手机屏幕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展厅的应急灯同时熄灭,黑暗里,他听见金属摩擦的锐响,

仿佛有谁在镜那头,正用力掰裂那道缝隙。指尖传来灼痛感,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

陈砚之猛地缩回手,却发现掌心多了道红痕,形状竟和镜面上的裂痕一模一样。他抬头时,

展柜里的青铜镜正在融化,镜面流淌着暗红的光,像摊刚凝固的血。“搞什么名堂?

”保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陈砚之想喊,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那面镜子彻底化成了滩液体,

顺着展柜缝隙漫出来,在地面聚成个旋转的漩涡。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墙上的电子日历:2023年10月26日。

再睁眼时,鼻子里灌满了煤烟味。他躺在条青石板路上,头顶是褪色的酒旗,

写着“同兴楼”三个歪歪扭扭的字。穿短褂的挑夫扛着麻袋从身边跑过,

辫子甩在背后;黄包车铃“叮铃铃”响,车夫喊着“让让,让让”,车轮碾过积水,

溅了他一裤腿。陈砚之撑着地面坐起来,看见自己手腕上的电子表还在闪,

时间停留在23点17分,但日期那栏变成了乱码。旁边包子铺的蒸笼掀开,

白雾里飘出张泛黄的报纸,

头版标题刺得他眼睛生疼:《中央日报》民国二十五年十月二十六日——日军增兵华北,

国府重申“攘外必先安内”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距离南京大屠杀,还有整整一年。

他摸了***口,祖父那本日记不知何时被塞进了怀里,皮质封面被汗水浸得发潮。

掌心的红痕还在发烫,像枚烧红的烙印。二、疯人与醒木最初的三天,陈砚之活像个游魂。

他在南京城里疯跑,从下关码头跑到夫子庙,从紫金山脚跑到中华门。

城墙根的乞丐还在数着铜板,秦淮河上的画舫正唱着《桃花扇》,

金陵女子大学的学生抱着书本走过,阳光透过法国梧桐,在她们蓝布旗袍上投下斑驳的影。

一切都和历史照片里一样,又都不一样。因为他知道,这些鲜活的面孔,

一年后会变成报纸上“遇难同胞”四个字里的一个笔画。第四天,

他在夫子庙的戏台下拦住了说书人。那老头正唾沫横飞地讲《三国》,陈砚之冲上去,

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醒木,狠狠砸在桌子上。“别讲了!”他的声音在嘈杂的戏园里炸开,

“明年冬天,日本人要打进南京城,要屠城!”台下先是死寂,接着爆发出哄笑。

有人把啃了一半的包子扔过来,砸在他额头上:“哪来的疯子?咒咱们南京城?”“就是,

日本兵离着八百里呢!”“保安,把他拖出去!”两个穿黑褂子的打手冲上来,

扭住他的胳膊。陈砚之挣扎着,从怀里掏出祖父的日记,扯着嗓子喊:“我有证据!

守城部队的日记!他们会炸城,会杀人,会把三岁的孩子挑在刺刀上!”日记被抢过去,

撕成了碎片。打手把他摁在地上,皮鞋碾过他的手背,掌心的红痕被磨破,渗出血珠。

他听见人群里有人说:“怕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可怜见的。”那天晚上,

陈砚之蜷缩在中华门外的破庙里,伤口***辣地疼。月光从屋顶的破洞漏下来,

照见地上散落的日记残页,祖父写的“妇人抱婴”四个字,正泡在他的血里。他突然明白,

空喊是没用的。1936年的南京,歌舞升平的表象下,是麻木和侥幸。人们见过军阀混战,

见过洪水饥荒,却没人相信,会有一场针对平民的、持续六周的屠杀。得找信得过的人。

他想起魏特琳日记里的记载,想起拉贝的安全区,想起那些在乱世里守住人性的微光。

第二天一早,他揣着身上仅剩的几块钱,去了金陵女子文理学院。

传达室的老头拦住他:“找魏校长?预约了吗?”“我有急事,关乎全城人的命。

”陈砚之说着,突然瞥见老头袖口别着的校徽,“您是教历史的周先生?

我在文献里见过您的名字,您写过《明代南京城防考》。”周先生愣了一下:“你是谁?

”“我知道明年日军会从紫金山主攻,雨花台会失守,中华门会是第一个突破口。

”陈砚之压低声音,“您研究城防,该知道这几处要是破了,城里就是死地。

”周先生的脸色变了。他拽着陈砚之进了传达室,关上门:“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从未来来的。”陈砚之咬了咬牙,把穿越的事和盘托出。他知道这很荒唐,

但此刻,他只能赌。周先生盯着他掌心的红痕看了半晌,突然从抽屉里翻出张纸:“上个月,

我学生在日本领事馆附近捡到的,上面画着紫金山的地形图,还有标注。

当时以为是小孩子涂鸦,现在看来……”纸上的笔迹,

和陈砚之记忆里日军参谋本部绘制的南京城防图,几乎一模一样。“魏校长在开会,

我带你去。”周先生抓起外套,手在发抖,“她是美国人,但比谁都爱这所学校,爱这座城。

”三、溶洞里的罐头魏特琳的办公室弥漫着咖啡味。这位金发碧眼的女校长听完陈砚之的话,

没有震惊,只是平静地问:“你需要我做什么?”“安全区。”陈砚之说,

“提前联络外国侨民,在鼓楼一带划块地,用各国国旗做标记。日本人在乎国际舆论,

只要有外国人在,他们至少不敢明目张胆地屠杀手无寸铁的人。

”魏特琳点头:“我可以联系美国大使馆,还有金陵大学的贝德士教授。但安全区需要粮食,

需要药品,需要人手。”“粮食我来想办法。”陈砚之看向周先生,“周先生,

您熟悉紫金山的地形,能不能找些隐蔽的溶洞?万一安全区守不住,那里就是最后的避难所。

”周先生从书架上抽出本《金陵舆图》:“紫金山北麓有个龙洞,明朝时是藏军火的,

能容纳上万人。但洞口被碎石堵了,得找人清理。”当天下午,陈砚之去了下关码头。

他记得祖父日记里写过,码头力夫里有个叫王铁山的,原是东北军士兵,

九一八后流落到南京,为人仗义,手下有几十号弟兄。在码头一间破棚子里,

陈砚之见到了王铁山。这人身高马大,胳膊上盘着刺青,正和几个力夫分工钱。

陈砚之说明来意,王铁山一口啐在地上:“日本人?老子在东北杀过三个!但你说屠城?

净他妈扯淡!”陈砚之没争辩,只是解开衬衫,露出后背——他小时候出过车祸,

背上有块月牙形的疤。“王大哥,你看清楚了。”他说,“明年这个时候,

我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但我敢用它赌。你要是信我,就带着弟兄们跟***,挖洞,

囤粮,到时候能多救一个是一个。”王铁山盯着他的疤看了半天,

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信你。不是信你从未来来,是信你眼里那股劲,

跟我当年在东北抗日时一个样。”接下来的一个月,陈砚之成了南京城里最忙的人。白天,

他跟着王铁山的弟兄们钻进紫金山,用铁锹和钢钎凿开龙洞的碎石,手掌磨出了厚厚的茧,

和那道红痕交织在一起,像块斑驳的老树皮。晚上,他去商会找会长张汉卿与少帅同名,

磨破了嘴皮,才让他答应以“冬季备荒”的名义,批了五十吨大米和两百箱罐头。

“小陈先生,这可是要担风险的。”张汉卿捻着胡须,“要是到头来没打仗,

这些粮食……”“算我的。”陈砚之说,“我把祖宅卖了,就在城南三条巷,能抵一半粮钱。

剩下的,我打欠条。”他确实卖了房子。那是祖父留下的老宅院,院里有棵石榴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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