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栎站在 “魅影” 酒吧的后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垂上的珍珠耳钉。
这对耳钉是三年前在东欧执行任务时,从军火商情妇的首饰盒里顺来的,
此刻却被她当作伪装的道具 —— 一个流连夜场的富家千金,总得有些像样的行头。
酒吧里的爵士乐像浓稠的糖浆,黏住了空气里浮动的荷尔蒙。南栎端着一杯香槟,
目光穿过攒动的人群,精准地落在吧台尽头那个穿着深灰色手工西装的男人身上。
林究正侧耳听着身边的人说话,指尖漫不经心地敲打着吧台,无名指上没有戒指。五年了。
南栎的心跳漏了一拍,像被狙击枪的后坐力震到。真正深爱过的人,再次重逢时,
心跳会比我的眼睛先认出你。她记得十八岁生日那天,林究也是这样站在宴会厅的角落,
手里捏着一枚鸽血红戒指,等她吹灭蜡烛就单膝跪地。可那场宴会最终变成了闹剧,
二叔带着警察冲进宴会厅,手里举着伪造的 “挪用公款” 证据,父亲当场被带走,
母亲在混乱中失踪。“小姐,一个人?” 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凑过来,南栎嫌恶地皱眉,
正要发作,手腕突然被一股熟悉的力道攥住。“她是我的人。
” 林究的声音比记忆里低沉了许多,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的掌心温热,
虎口处有一道浅疤 —— 是十五岁那年替她抢回被江望藏起来的日记本时,
被碎玻璃划破的。也就是那个时候,她看清了自己的心,她知道自己爱上了林究,
这辈子只认定他。只是物是人非,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还会再有序章。
南栎刻意露出惊慌的表情,抽回手时 “不小心” 将香槟泼在他的西装前襟:“抱歉先生,
我不认识你。”林究的眼神暗了暗,喉结滚动了一下:“南小姐贵人多忘事。
” 他刻意加重了 “南” 字,像在提醒她那个早已被剥夺的姓氏。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南栎看见林究身后的江望微微蹙眉,而不远处的卡座里,温以正端着果汁杯,
眼神里满是担忧。这三个人,是她生命里最熟悉的陌生人。她眼光躲闪了一下,
端起酒杯确认酒没有问题后,仰起头一饮而尽。酒顺着她的喉咙一路直下,
连带着这些年的苦楚一起咽下。一、淬火南栎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纯白的病房里。
消毒水的味道让她瞬间绷紧神经,
手下意识地摸向枕头下 —— 那里本该有一把改装过的口红手枪。现在却不知所踪。
“醒了?” 林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昨晚你喝多了,
江望送你来的医院。”南栎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肩头的旧伤。
那是在亚马逊雨林受训时留下的,被毒箭射中后,她自己用军刀剜出了箭簇。
林究的目光落在那道狰狞的疤痕上,手指蜷缩了一下,心更是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若是没有当年的那件事情,他面前的这个女孩儿本该不用受这些苦楚的。
她本该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公主,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一抹清冷月光。“林总费心了。
” 南栎扯过被子盖住伤口,语气疏离,“如果没别的事,我该走了。
”林究看着南栎疏离的样子,心尖微颤,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好在他现在可以帮她,
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有那个能力。眼看着南栎要走,林究敛了敛情绪,
抑制着内心不断翻涌着的情绪。“你要找的东西,我或许能帮你。” 林究将文件推过来,
封面上是南氏集团的 logo,“你二叔上个月在瑞士银行开了个匿名账户,
入账了一笔五千万的资金,来源不明。”南栎的呼吸顿住。
她在特工组织的数据库里查了半年,都没能找到二叔转移资产的证据。“条件呢?
” 她抬头,直视林究的眼睛。五年的特工生涯教会她,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尤其是从林究这里。林究笑了笑,眼角的细纹比记忆里深了些:“做我的私人助理,
为期一年。”这个要求出乎南栎的意料。她以为他会提联姻,或者让她交出特工组织的情报。
“怎么?不敢?” 林究挑眉,像小时候逗她玩时那样。南栎签完合同的第二天,
就搬进了林究安排的公寓。公寓在市中心的顶层,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
像极了五年前她从南家别墅的阳台上看到的景象。上班的第一天,
南栎就见识到了林究的手腕。会议室里,几个元老级人物对新方案提出质疑,林究没说话,
只是播放了一段录音 —— 那是其中一位元老私下勾结竞争对手的证据。
南栎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宣布解除合作,突然想起十八岁那年,他也是这样挡在她身前,
对二叔派来的打手说:“南家的事,我管定了。”午休时,江望来找林究。
他看见南栎时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和的笑:“栎栎,好久不见。”南栎点头致意,
转身去茶水间。她听见江望压低声音说:“她回来了,温以那边……”“温以知道分寸。
” 林究的声音冷了下来,“你该操心的是江家那几个老东西,别让他们查到暗卫的存在。
”南栎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暗卫组织,她在特工组织的机密档案里见过,
是近几年在地下世界迅速崛起的情报网,没想到竟然是林究和江望创办的。
二、暗涌南栎在林究身边待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
她像一个真正的助理那样处理文件、安排行程,偶尔在深夜帮他泡一杯咖啡。
林究从不干涉她的私人时间,
二叔的行程、南氏集团的财务漏洞、甚至是五年前处理母亲 “车祸现场” 的交警的名字。
事无巨细,甚至有些资料就连警方那边都不移动有存档,可想而知林究在调查这件事情上,
究竟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这天晚上,南栎在整理林究的书房时,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抽屉。
她用发夹轻易地打开了锁,里面只有一个旧相册。第一页是他们四岁时的合照,
林究穿着背带裤,正抢南栎手里的棒棒糖;最后一页是十八岁生日宴前拍的,
林究搂着她的肩,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南栎看着这些“回忆”,险些失控哭出声来,
这些都是她回不去的曾经。相册里夹着一张泛黄的报纸,
社会版头条是 “南氏集团总裁夫妇离奇失踪”,
旁边用红笔圈着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城郊仓库发生火灾,疑似流浪汉取暖引发”。
南栎的心脏狂跳起来,那个仓库的位置,和她查到的母亲最后出现的地点一致。
“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 林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南栎慌忙合上相册。“抱歉,
我不是故意的。”林究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过相册:“五年前,
我查到你母亲可能被藏在那里,等我带人过去的时候,只剩下一片火海。” 他的声音很轻,
“我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你……”“怕我冲动?还是怕我太过伤心” 南栎打断他,
眼眶泛红,“林究,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那是我的母亲,是我的亲人!
”南栎嘶吼着说出口,林究看着他这副样子,自己也不好受,说到底还是自己做错了。
南栎虽然娇气,可她的内心是坚韧的,怎么会因为这件事情轻易被打倒,
就算知道了也只会是卯着一股劲慢慢变得强大,替自己的亲人报仇。是他错了,
他不该如此轻视她。“因为我欠你的。” 林究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像要透过她看到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那天他本该去接她,却被家族的人软禁起来,
等他挣脱束缚赶到南家时,只剩下被砸烂的蛋糕和染血的地毯。听到林究这么说,
南栎呼吸一窒。她知道林究为什么这么说,林究之所以这么说,
不过是因为当初没能及时赶到现场而感到自责。其实就算林究去了也于事无补,
说不定还会把林究一起牵连进去。南栎静默了一瞬。“林究,当年的事我们彼此各有难处,
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心里曾经有过我,我心里也有你就足够了。至于将来的事情,
走一步看一步吧”林究的目光自始至终仅仅盯着他,南栎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视线。
别过脸逃避了林究紧紧跟随的视线,林究看到她的逃避,心里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可在听到南栎说自己的辛苦也有过他的时候,那股疼又烟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乱了节奏的心跳。“一直只有你,不只是曾经,将来也只会是你”“嗯?
”南栎疑惑的看着他,一时之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看着他深邃又柔情的眼睛,
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顺着自己的话解释。
“可......”林究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拒绝的话,
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开口“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谈论感情,我可以等你不论多久,
但我求你不要推开我,也不要再离开我,我没有办法接受你再一次从我的生活里消失,
南栎我求你”男人猩红着眸子看着她,语气卑微的恳求她不要离开自己。
望向她的眼睛满是柔情。南栎别过脸,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这三个月的相处像温水煮青蛙,
让她差点忘了自己回来的目的。她是来复仇的,不是来重温旧梦的,
更不是来和林究谈情说爱、旧情复燃的。可她一想到林究那卑微的语气还有猩红的双眼,
又没办法完全狠下心来。“我答应你在事情未结束之前不会离开,
如果离开也会提前告知你”林究听她这么说,暗自松了口气,
知道这是南栎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她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让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在人在自己眼前,
一时半会儿又不会离开。他努努力重新把人追回来就好了。
三、真相在林究和暗卫组织的帮助下,南栎很快拼凑出了五年前的真相。
二叔联合了江家的旁支,用伪造的证据逼走了父亲,又设计车祸 “除掉” 母亲。
但母亲并没有死,而是被暗卫的人救走,一直隐居在国外。“你父亲在监狱里受了不少苦,
不过还好,我已经打通了关节,下个月就能出来。” 林究将一份文件递给南栎,
上面是父亲的减刑申请书。南栎接过林究递过来的文件,颤抖着手抚过文件上父亲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