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八字弱，吸邪祟。一个高人给的平安符，说只能保我到二十岁。为了活命，

我爸妈带我拜遍了国内所有的神，全都毫无用处。眼看就要被恶鬼生吞活剥，我破罐子破摔，

第一次向西方的上帝发出了求救。没想到，真的灵验了。几天后，

一个俊美如神祇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他说，他是听到我祈祷而来的天使，会永远保护我。

我彻底沉沦在他带来的安全感里，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回应我祈祷的，根本不是上帝。

而是地狱而来的恶魔——路西法。1 平安符的诅咒我脖子上的平安符又烫了一下，

带着濒临破碎的刺痛。给我这枚符的老道士早就说过：“苏洛，这个符只能保你到二十岁。

二十岁之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爸妈带我拜遍了东方的神明，都没用。

只有这枚符撑到了现在。还有三个月，就是我的二十岁生日，也是这枚平安符的死期。最近，

那些东西又开始出现了。我缩在公寓的沙发上，

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恶意正从角落里向我逼近。绝望之下，一个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

东方的神不管我，那西方的呢？我闭上眼，双手胡乱地在胸前交握，

用尽全身力气祈祷：“无论是谁……上帝也好，耶稣也好……救救我，

我愿意献上我全部的信仰。”话音落下的瞬间，那种被窥视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突然消失了。房间里空荡荡的，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

2 圣节的邂逅接下来的几天，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再也没有出现过。

如果不是玉石上的裂痕又多了一道，我甚至会以为一切都是我的错觉。转眼，

就到了西方人最爱的万圣节。朋友杰西卡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准备入睡。“苏！你人呢？

万圣节派对今晚就开始了！全学院的人都去！”她的声音像连珠炮一样从听筒里传来。

我愣了一下：“万圣节？”“我的天，你不会忘了吧？”杰西卡在电话那头哀嚎，“我不管，

你必须来，打扮得漂亮点，就当出来透透气！”不等我拒绝，她就挂了电话。

也许去人多的地方会好一点，我这样想着，还是出了门。派对现场吵得能把屋顶掀翻，

到处都是奇装异服的“妖魔鬼怪”。杰西卡打扮成小魔女，兴奋地拉着我。

“你看那个丧尸妆，也太逼真了吧！”我扯了扯嘴角，见过真的之后，

这些反而显得有些可笑。就在我心不在焉时，杰西卡突然拉住我，

眼睛发亮地看着舞池边的一个角落。“哇哦，快看那个！”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那里站着一个男人。他扮的是恶魔，但那与其说是一套服装，

不如说是一种降临。他身材挺拔修长，与周围喧闹的奇装异服格格不入。但他身上最骇人的，

是他头上那对漆黑的巨大犄角。带着古老岩石纹理的、半透明的质地，在派对变幻的灯光下，

内部仿佛有熔岩般的暗红色光芒在缓慢流动。它们不是被戴在头上，

而是仿佛从他颅骨中生长出来的一样，充满了原始、野蛮又神圣的威严感。“走走走，

我们过去看看！”杰西卡已经拉着我挤了过去。“嗨！Leo！你这身也太酷了！

”男人闻声，微微侧过身，摘下了头套。他的五官深邃得像是古希腊的雕塑，

每一分线条都凌厉又完美，充满了攻击性的俊美。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

几缕发丝垂在光洁的额前。最致命的是那双眼睛，是比天空还要清澈的湛蓝色，

但眼底深处却又像是藏着一片不见底的深海，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他冲杰西卡笑了笑，

声音低沉悦耳。“杰西卡。”“这是我的朋友，苏洛。”杰西卡把我推到前面。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审视。他朝我伸出手。“你好，洛。

”他念我的名字时，尾音微微上挑。“我叫里奥，Leo。”我像是被蛊惑了一样，

伸出手握住他的。他的手心很凉。“你好。”里奥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轻轻晃了晃我们交握的手。“今晚能遇到如此美丽的东方小姐，真是我的荣幸。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醉醺醺的男生就朝我撞了过来。我刚想躲，

里奥却已更快地、不着痕迹地将我护在身后。那个男生像是撞到了什么无形的东西，

瞬间僵住，随即仓皇离去。里奥自始至终都未曾回头，只是注视着我，轻声问：“你刚才，

想说什么？”我心跳如鼓，被这突如其来的安全感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在派对上又待了一会儿，杰西卡早就拉着新认识的帅哥钻进舞池不见了踪影。

我一个人站在角落，看着眼前群魔乱舞的景象，只觉得心累。

3 电梯惊魂我捏了捏发凉的指尖，决定提前离开。回到公寓楼下，我一个人走进电梯。

门缓缓合上，头顶的白炽灯闪烁了一下。就是这一下，我的心脏骤然缩紧。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多了一个“东西”。

我能感觉到那个“东西”就在我身后，离我很近很近。我不敢动，

只能死死地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祈祷它能快一点。一股冰冷的寒意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的视线渐渐模糊。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门缓缓打开。门口站着一个人，是里奥。那一瞬间，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我连滚带爬地冲出电梯，想也不想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他。

“救救我……”我把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浑身抖得像筛糠。里奥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但随即，一只有力的大手落在了我的背上，轻柔而缓慢地拍着，安抚着我的情绪。

我身后电梯里的那股寒意，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我终于从恐惧中缓过劲来，才意识到自己正失礼地挂在人家身上。我赶紧松开手，

向后退了一步，脸颊烫得厉害。“对不起……我……”他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然后抬手，用指尖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痕。他的指尖很凉。“发生什么了？”我张了张嘴，

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说我见鬼了？他会把我当成疯子吧。我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没什么，就是……被朋友恶作剧，吓到了。”他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是吗？

可你的眼睛不会说谎。它们像受惊的小鹿，一直在寻找庇护所。”他的话让我心头一颤，

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个透明人。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想立刻逃离。“总之，谢谢你。

”我胡乱地道了谢，转身就从包里摸索钥匙，准备开门回公寓。“我没事了，再见。

”4 神秘室友我把钥匙***锁孔，拧开门，刚想闪身进去，

一只大手就拦住了我关门的动作。里奥站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我警惕地抬起头。“你干嘛？”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扬了扬下巴，

示意了一下我身后的公寓。“我是你的合租室友。”“……什么？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似乎很有耐心，

又重复了一遍：“我是今天刚搬进来的新室友。”我想起来了，上周房东奶奶确实跟我提过，

说另一个房间要租出去，会来一个新室友。但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就是里奥。

我侧身让开，他走了进来，轻车熟路地打开另一间卧室的门。“洛，如果需要帮助，

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他回头，对我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我僵硬地点了点头，

逃回了自己的房间。洗完澡后，我还是心神不宁，便去客厅看电视分散注意力。夜渐渐深了。

电视屏幕突然“滋啦”一声，扭曲成一片雪花。我的手脚开始不听使唤，

身体僵硬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客厅的窗户。我的手自己抬起，推开了窗。

公寓在十五楼。就在我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窗外，即将坠落的瞬间，

一双强有力的胳膊突然从身后圈住了我的腰，猛地将我整个人从死亡的边缘抱了下来。

身体的控制权瞬间回到了自己手里。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发软。一抬头，

就对上了里奥那双写满担忧的眼睛。“我出来喝水，”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就看到你站在窗边。”他蹲下身，语气软了下来。“洛，你怎么了？”我看着他，

发现只要在他身边，那种阴冷的感觉就会消失了。我抓住他的胳膊，

带着哭腔请求他：“我……我今天可能真的被吓到了，

Leo,我可以在你那里……借住一下吗？你能陪着我吗？”里奥看着我，眼神复杂，

最终还是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好。”他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我腿一软，差点又摔倒。

他顺势将我打横抱起，抱进了他的房间，然后轻轻地放在了他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他的房间很整洁，几乎没什么私人物品，只有一张书桌和一排书架。“可是，

我的东西……”我这才想起，手机、钥匙，还有明天要穿的衣服，都还在我的房间里。

“好好休息，我去帮你拿。”他说着就要起身。“不要！”我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手，

“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他回头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好，我不走。

那我们一起去。”我像个考拉一样一直挂在他身上，他拿好东西放回他的房间，让我先睡。

他自己则拿了一本书，坐在书桌前，打开了一盏小小的台灯。我小声开口：“你……不睡吗？

”他翻开书页，没有抬头。“我守着你。睡吧。”他的房间里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像冬日里被阳光晒过的松木，让我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下来。我就这样，

在那片小小的、温暖的灯光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5 梦境迷情我睡得很沉，

像是要把二十年来的不安都补回来。在半梦半醒之间，

我感觉周围那股好闻的松木味越来越浓。然后，我感觉到床垫的另一侧，微微向下陷了一块。

一个身影覆了下来，将我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里。我看不清他的脸，

只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微凉的体温。他靠得很近，冰凉的唇瓣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吻上了我的唇。像是一种宣告***的烙印，带着强烈的占有欲。紧接着，

一只手探进了我的被子里，隔着薄薄的睡衣，开始在我身上游走。我浑身一僵，

不舒服地嗯哼了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挣扎。我的身体在抗拒，

但灵魂深处却升起一股奇异的、战栗的熟悉感。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不适，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再次覆上来的吻，变得温柔了许多。他不再是强硬的掠夺，

而是变成了极具耐心的、细细的研磨。那只在我身上游走的手，也收敛了侵略性，

转而用指腹轻轻地、一寸一寸地抚过我的锁骨，我的手臂，我的腰侧。他的每一次触碰，

都像带着电流，让我紧绷的身体一点点软化下来。我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投入温水的冰，

正在一点点融化。理智告诉我应该推开他，可身体却背叛了我，甚至开始不自觉地迎合。

我沉溺在这种危险又令人着迷的氛围，一股致命的***窜过我的四肢百骸，

让我猛地抽搐了一下。我瞬间惊醒了。我大口地喘着气，心脏砰砰直跳。房间里很安静，

只有我急促的呼吸声。我看向书桌的方向。那盏小小的台灯还亮着，里奥趴在书桌上，

金色的短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软。他似乎是看书看累了，就那样睡着了，呼吸平稳而均匀。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睡衣完好无损。所以……刚才那一切，都是梦？

我的脸颊“轰”的一下烧了起来。天啊，我居然在人家房间里，做了个春梦！

可是……那感觉也太真实了。唇上仿佛还残留着被亲吻过的、微麻的触感，

皮肤上也似乎还留着他指尖划过的、战栗的余温。我抱着被子，心里乱成了一团麻。黑暗中，

趴在书桌上的里奥，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6 同居生活第二天早上，

我是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唤醒的。我坐起来，抱着被子发了一会儿呆，

昨晚那个过于真实的梦又浮现在脑海里，让我的脸颊再次升温。我正纠结着要怎么面对他，

卧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里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洛，醒了吗？

早餐好了。”我赶紧换好衣服走出房间，看到里奥正把煎好的培根和鸡蛋装盘。

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金色的短发有些蓬松，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派对上的攻击性，

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早上好。”他看到我，对我露出一个微笑。“早上好。

”我拉开椅子坐下，有些不自在地埋头吃早餐。从那天起，我们的同居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出乎意料的，很愉快。最重要的是，自从他搬进来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一次都没有。我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着里奥在开放式厨房里准备晚餐的背影，

心里有了一个猜想。我听说过，有些人天生阳气重，尤其是二十岁左右、正值壮年的男人，

血气方刚，邪祟根本不敢靠近。里奥……应该就是这种人吧。这个解释让我心安理得。

我开始不自觉地依赖他。7 连环杀人案我的生活重新变得平静美好，但这种平静，

很快就被一则新闻打破了。我们所在的克雷斯特伍德市，发生了一起极其恶劣的连环杀人案。

凶手的手法残忍，受害者的内脏被全部挖空，而且，她们无一例外，全都是华裔女性。

一时间，人心惶惶。“苏，你最近晚上千万别一个人出门！”杰西卡一脸严肃地叮嘱我。

里奥也因此对我看得更紧了，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在他的陪伴下，

那份恐惧也渐渐被安全感所取代。直到新的受害者再次出现。这一次，

凶手在现场用血留下了一个古老而奇怪的符号。警察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布了照片，

判断这很可能是一起与邪教有关的祭祀杀人案。我坐在电视机前，看着那个血红色的符号，

整个人如遭雷击。那个符号，我见过。就在里奥的手臂上。一瞬间，

无数个巧合在我脑海里炸开。他为什么会那么巧地成为我的室友？

为什么总能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缠住了我的心脏。

那天下午放学，里奥像往常一样等在教学楼外。他看到我，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可我看着他，

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怎么了？”他似乎看出了我的脸色不对，走过来，

很自然地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脸色这么白。”我僵着身体，没有回答。

他以为我是被案件吓到了，叹了口气，声音放得更柔了：“别怕，我不是说过了吗？有我在，

不会让你有事的。”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双真诚的、不含一丝杂质的蓝色眼睛。

我心里刚刚升起的那些怀疑和恐惧，在他温柔的注视下，竟然一点一点地平息了下去。

我一定是想多了。我对自己说。他只是个普通人，那个纹身，也一定只是个巧合。

8 真相揭露这天下午，我在学校小卖部看到一个黑色的小羊钥匙扣，那弯曲的羊角，

让我想起万圣节派对上里奥戴着恶魔头套的样子。我想把这个送给他。

我捏着那个小羊钥匙扣，状似不经意地问。“杰西卡，你知道理学院怎么走吗？”“理学院？

你去那干嘛？离我们这儿可远了。”杰西卡一脸疑惑。“找Leo啊。

”“哦——”杰西卡拖长了音调，脸上露出暧昧的笑。“我们的大帅哥原来是理学院的啊。

行，我给你指路。”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去找他。可等我气喘吁吁地跑到理学院，

问了好几个他同专业的学生，得到的回答却都是——没有这个人。“金发蓝眼睛，很高，

特别帅的那个。”“我们系要是有这种级别的帅哥，我不可能没印象啊。”没有这个人。

那他是谁？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新闻里那个血红色的符号不受控制地涌入我的脑海。

一种彻骨的寒意，从我的脊椎一路向上，窜到了天灵盖。我立刻跟教授请了假，

疯了一样地跑回公寓。幸运的是，里奥不在家。我不敢耽搁，

胡乱地把最重要的东西塞进行李箱。我拉着行李箱，刚走到门口，一转身，

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里奥不知道什么时候，像个鬼影一样，

悄无声息地站在我的身后。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和我手边的行李箱。

“你要去哪儿？”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我感到一阵窒息的压迫感。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杰西卡……她心情不好，我过去陪她住几天。

”他往前走了一步。“那为什么要拿行李箱？”“带点东西……”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抖，

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往后退。他却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

脸上那层温和的伪装正在寸寸碎裂。“洛，你在躲我？”“没有啊……”“那你怕我什么？

”他离我越来越近，我再也撑不住了，尖叫一声，转身就往门口跑。可我刚跑出两步，

手腕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抓住。他轻而易举地把我拽了回来，

重重地压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我被他禁锢在身下，动弹不得。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我发着抖，声音破碎地哀求他：“你到底……要什么？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他低下头，那张俊美的脸离我极近，声音低沉而残忍。“我要你的心。”心？

我想到新闻里那些被挖空了内脏的女孩……巨大的恐惧让我失声痛哭，

我一边哭一边拼命地摇头：“不要……求求你，不要……”他没有理会我的哀求，

只是慢慢地、慢慢地凑近。我绝望地闭上了眼。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

是脖颈处传来的一阵冰凉的、湿润的触感。是他的嘴唇。9 天使还是恶魔我浑身一僵，

整个人都懵了。里奥看着我泪眼婆娑的样子，那张紧绷的脸突然一松，随即猛地起身，

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大笑。“哈哈哈哈……洛，你的胆子真的很小。”我不解地看着他，

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走到电视机前，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

将电视切到了本地新闻频道。“……本台最新消息，

肆虐克雷斯特伍德市的连环杀人案于今日凌晨告破。警方根据一名匿名举报者提供的线索，

成功捣毁了一个信奉撒旦的邪教组织，抓获了所有犯罪嫌疑人……”新闻画面上，

几个穿着黑袍、戴着手铐的人被警察押上警车。我看着新闻，脑子一片空白。

所以……不是他？里奥关掉电视，转过身，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戏谑。“洛，

你认为我会伤害你？”“不、不是的……”我慌张地解释。他走到我面前，

忽然捂住自己的心口，脸上露出一个夸张的痛苦表情。“啊，我的心好痛。

原来在某个小东西的心里，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变态杀人犯。”我的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尴尬、羞愧、后怕……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可是，

”我还是鼓起勇气，带着最后一丝警惕看着他，“我去理学院查了，根本没有里奥这个人。

还有你手上的纹身，你到底是谁？”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走到我面前，

抬手温柔地将我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傻瓜。”他的声音很轻。“是你让我来的。”“我？

”“在那个夜晚，”他凝视着我的眼睛，“你说，你愿意献出全部的信仰，只希望求得庇护。

”我想起来了。那晚在公寓里，我绝望之下，向着陌生的神明许下的交易。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瞬间淹没了我。所有的恐惧和怀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我猛地站起来，

不顾一切地扑进他怀里。“原来是你，你是来拯救我的天使吗？”他没有回答，

只是回抱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在我耳边轻语。“洛，

我的真名叫Lucifer。”路西法。我从他怀里退出来一点，仰头看着他，

眼睛亮晶晶的。“Lucifer……路西法，真好听。像光明一样，

是正义又强大的天使的名字呢。”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我，无声地笑了。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藏着我看不懂的秘密。他慢慢松开我，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然后朝我摊开了手掌。“嗯？”我不解地看着他空空的手心。他没有说话，

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的口袋。我的脸又是一热。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在一个随时能洞悉你想法的神力者面前，我简直无所遁形。

我磨磨蹭蹭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黑色的小羊钥匙扣递给他。然后，他拿出自己的公寓钥匙，

毫不犹豫地把那个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甚至有些可爱的小羊挂了上去。

金属钥匙和黑色小羊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我也有个回礼要给你。”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条坠着黑色宝石的项链。他绕到我身后，亲手为我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