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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车的车窗贴着深色膜,把午后的阳光滤成一片暧昧的昏黄。

沈星若攥着掌心的月坠,指尖能清晰摸到梧桐叶纹路的凹凸感,刚才双坠合璧时的灼热感还残留在皮肤上,像层挥之不去的薄膜。

“这是老陈,在陆家做了二十年花匠。”

陆泽宇侧身介绍前排驾驶座上的男人。

老陈从后视镜里朝沈星若点了点头,他的指甲缝里嵌着深褐色的泥垢,手腕上搭着件沾着草屑的蓝布褂子,看起来确实像常年跟花草打交道的人。

“泽宇少爷,” 老陈的声音带着砂纸磨过木头般的沙哑,“家宴七点开始,现在进去太早,我先把你们藏在花圃的工具房。”

他转动方向盘,轿车悄无声息地拐进条仅容一车通过的窄路,路两旁的冬青树修剪得整整齐齐,枝叶在车顶上扫出沙沙的声响。

沈星若扒着车窗往外看,陆家老宅的轮廓在树影间若隐若现。

青灰色的围墙足有两人高,墙头嵌着碎玻璃,大门是雕花的铁艺栏杆,门柱上爬满了深红色的蔷薇,花瓣在风中簌簌掉落,像洒了一地的血珠。

“那蔷薇是我妈亲手种的。”

陆泽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声音低了些,“我妈日记里说,她最喜欢蔷薇花期,因为花瓣落在白裙子上,像绣了片晚霞。”

沈星若的心轻轻一动。

她想起温晴手机里白若曦的照片,那个女孩穿着高定礼服站在红毯上,眼角的泪痣在闪光灯下泛着光,可老陈话里的 “白裙子”,却让她莫名想起那条陌生短信 ——“小心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轿车在围墙后面停稳,老陈打开后备箱,里面堆着些园艺工具和几盆含苞待放的香槟玫瑰。

“拿着这个。”

他递来两件蓝布褂子,“等下跟着我走,就说是新来的帮工,负责今晚的桌花摆放。”

工具房藏在一片茂密的绣球花丛后,铁皮屋顶锈得发绿,门轴吱呀作响。

老陈掀开墙角的木板,露出个半人高的地窖入口:“家宴开始前你们先在这儿待着,我会来叫你们。”

地窖里飘出股潮湿的泥土味,混着淡淡的杀虫剂气息。

沈星若跟着陆泽宇爬下去,老陈在上面盖好木板,仅留道细缝透气。

地窖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月坠突然发出微弱的白光,照亮了周围堆着的空花盆,盆底的排水孔像无数只盯着他们的眼睛。

“拿着。”

陆泽宇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小手电筒,按下开关,一道光柱刺破黑暗。

他照着墙壁上的划痕,“我小时候常躲在这儿,这些都是我刻的身高记号。”

光柱扫过密密麻麻的刻痕,最底下的一道离地面很近,旁边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 “泽宇五岁,想妈妈”。

沈星若的目光停在那行字上,突然想起十年前孤儿院的照片 —— 那个把面包分给她的小男孩,手腕上也有块类似的疤痕。

“你脚踝的疤……” 沈星若犹豫着开口。

“小时候爬树掏鸟窝摔的。”

陆泽宇撸起裤脚,心形疤痕在光柱下格外清晰,“老陈说,那天我妈抱着我在树下哭了一下午,说再也不让我爬高了。”

他顿了顿,突然关掉手电筒,“你呢?

你的疤怎么来的?”

黑暗中,沈星若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摸着脚踝那道对称的疤痕,声音轻得像叹息:“养父母说,是我刚学会走路时,在修车铺被扳手砸的。”

话音刚落,月坠突然发烫,贴在皮肤上像块烙铁。

地窖顶上传来脚步声,伴随着细碎的说话声。

沈星若和陆泽宇立刻屏住呼吸,听着那声音渐渐靠近。

“…… 白小姐放心,那丫头肯定进不来。”

是福伯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恭敬,“老陈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他知道该怎么做。”

“福伯办事,我自然放心。”

女人的声音像浸在蜜里的棉花,甜得发腻,“只是别让她坏了爷爷的兴致,毕竟今晚是为我举办的欢迎宴。”

脚步声慢慢走远,沈星若的后背己经沁出冷汗。

白小姐…… 应该就是白若曦。

她竟然知道自己要来?

难道那条陌生短信的发送者,就是白若曦?

“她在撒谎。”

陆泽宇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不是欢迎宴,是我爷爷的七十寿宴,每年都办。”

他重新打开手电筒,光柱照在沈星若脸上,“她为什么要骗福伯?”

沈星若还没来得及回答,地窖门突然被掀开,老陈探进头来,脸色在逆光中显得格外阴沉:“快出来,宾客开始进场了。”

工具房里弥漫着铁锈和肥料混合的气味,墙角堆着把长柄剪枝刀,刀刃上还沾着暗红的汁液。

老陈递给沈星若一件佣人服,灰扑扑的布料上绣着朵小小的蔷薇:“换上这个,跟着我去宴会厅摆花,别抬头,别说话。”

陆泽宇己经套上了件园丁的工装,他把星坠塞进衣领,拍了拍沈星若的肩膀:“跟着我,别掉队。”

穿过迂回的回廊时,沈星若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瞥见墙上挂着的油画 —— 每幅画里都有个穿白裙子的女人,抱着个婴儿站在蔷薇花丛前,女人的眉眼像极了陆泽宇。

“那是我妈。”

陆泽宇注意到她的目光,低声说,“五年前突然失踪了,爷爷说她去国外养病了,但我知道她是被人送走的。”

宴会厅的水晶灯亮得晃眼,衣香鬓影的宾客们端着香槟杯谈笑风生,空气中飘浮着香槟的气泡和香水的甜香。

沈星若跟着老陈,捧着一盆盛开的白玫瑰,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穿梭。

“放在那边的圆桌中央。”

老陈指着角落的位置,那里离主位很远,却能清楚看到台上的动静。

沈星若刚把花盆放下,就听到司仪提高了音量:“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陆家的掌上明珠 —— 白若曦小姐!”

宾客们纷纷转头看向门口,沈星若也忍不住抬头望去。

白若曦穿着条月白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银色的蔷薇花纹,脖子上的梧桐叶吊坠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她的眼角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提着裙摆走上台,动作优雅得像只天鹅。

“等一下。”

陆泽宇突然抓住沈星若的手腕,指尖冰凉,“她的裙子……”沈星若这才注意到,白若曦的裙摆上沾着片细小的梧桐叶,边缘有个不规则的缺口,和她月坠上缺失的部分完全吻合。

难道双坠合璧时,掉下来的碎片粘在了白若曦身上?

台上的白若曦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目光,突然朝这边看过来,嘴角勾起抹若有似无的笑。

她举起酒杯,遥遥朝沈星若的方向示意了一下,然后转身面向坐在主位的老人 —— 那应该就是陆氏集团的董事长,陆正宏。

陆正宏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像刀刻般深刻,左手无名指上的梧桐叶戒指比福伯的更大更亮。

他看着白若曦的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像是疼爱,又像是审视。

“曦曦啊,” 陆正宏的声音洪亮,在喧闹的宴会厅里格外清晰,“你既然认祖归宗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他示意福伯递过来个紫檀木盒子,“这是你父亲留下的……”话音未落,宴会厅的灯光突然熄灭,陷入一片漆黑。

尖叫声和杯盘落地的脆响此起彼伏,沈星若感觉有人撞了她一下,手里的花盆 “哐当” 摔在地上,白玫瑰散落一地。

“抓住她!”

黑暗中响起福伯的怒吼,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陆泽宇立刻拽住沈星若的手,两人蹲在桌子底下,能听到有人踢到玫瑰花瓣的声音。

玉坠突然发烫,沈星若下意识摸向它,却发现玉坠表面的纹路正在发光,像个微型指南针,箭头首指舞台的方向。

“这边。”

陆泽宇压低声音,拉着她在桌椅间匍匐前进。

黑暗中,沈星若的手被玫瑰刺扎破,血珠滴在花瓣上,和月坠的微光混在一起,泛着诡异的红。

舞台侧面的幕布后藏着个狭小的空间,陆泽宇掀开布帘把她推进去,自己也跟着钻了进来。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能听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声,还有幕布外福伯气急败坏的指挥声。

“他们在找我们。”

沈星若的声音发颤,指尖的血珠蹭在月坠上,玉坠突然发出强烈的光芒,照亮了幕布后的情景 —— 这里堆着些演出用的道具,其中一个梳妆台上放着面铜镜,镜面上蒙着层薄灰。

月坠的光芒投射在铜镜上,镜中突然浮现出模糊的影像: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跪在地上,怀里抱着个婴儿,对着镜头无声地流泪。

她的脖子上戴着完整的双生梧桐吊坠,手指在镜面上写着什么。

“是我妈!”

陆泽宇的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抖,“她在写字!”

沈星若凑近铜镜,看清女人写的字:“泽宇,星若,别信白……” 最后一个字还没写完,影像突然消失,铜镜恢复了灰蒙蒙的样子。

别信白…… 别信白若曦?

幕布被猛地拉开,刺眼的光线涌进来。

沈星若和陆泽宇抬头,看到白若曦正站在面前,手里举着个手电筒,光首射在他们脸上。

“找到你们了。”

白若曦的笑容甜美,眼角的泪痣却像滴凝固的血,“跟我来,爷爷想见你们。”

她的裙摆扫过地上的玫瑰花瓣,沈星若注意到那片带缺口的梧桐叶碎片不见了。

刚才灯光熄灭的混乱中,一定发生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沈星若站起身,握紧手里的月坠,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白若曦突然凑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沈星若的手腕,“那条短信是我发的,小心福伯,他不止为陆家做事。”

说完,她转身朝宴会厅走去,裙摆上的蔷薇花纹在灯光下晃动,像无数只睁着的眼睛。

沈星若和陆泽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困惑 —— 这个戴着假吊坠的假千金,到底站在哪一边?

跟着白若曦穿过人群时,沈星若感觉无数道目光落在身上,像细密的针。

她看到老陈站在角落,脸色惨白地擦着汗;看到福伯站在陆正宏身后,眼神阴鸷地盯着自己;还看到温晴混在服务生里,正偷偷用相机对着主位拍照,相机的闪光灯在衣香鬓影中闪了一下,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

“爷爷,这就是我跟您说的……” 白若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正宏打断。

“孩子,过来。”

老人朝沈星若招手,目光落在她胸前的月坠上,突然红了眼眶,“让爷爷看看你。”

沈星若一步步走上前,月坠在靠近陆正宏时剧烈发烫,几乎要从脖子上跳下来。

她注意到老人的戒指内侧刻着行小字,和她月坠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 那是陆家真正的族徽。

“你的吊坠……” 陆正宏的手指颤抖着伸向月坠,却在快要触到时停住,“泽宇的呢?”

陆泽宇立刻掏出星坠,递到老人面前。

当两块玉佩在陆正宏掌心合二为一时,整个宴会厅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道迸发的白光上。

光网中浮现出比上次更清晰的画面:二十年前的病房,陆明哲站在婴儿床前,手里拿着两个襁褓,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十年前的雨夜,福伯把一个女人强行塞进汽车,女人挣扎着扔下本日记,日记封面沾着血迹;三年前的修车铺,刘梅拿着块玉佩,对着阳光反复看,身后站着个戴眼镜的男人,手里举着根针管……白光散去时,陆正宏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福伯连忙上前搀扶,却被老人一把推开:“是你…… 都是你做的!”

福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香槟塔,水晶杯摔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格外刺耳:“老爷,您误会了……误会?”

陆正宏指着他的戒指,“这枚戒指是我给你父亲的,你却用它来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老人的目光转向白若曦,“还有你,你到底是谁?”

白若曦突然笑了,那笑容不再甜美,反而带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陆明哲在哪?”

这个名字像道惊雷,炸得所有人都愣住了。

陆泽宇的母亲日记里反复提到的名字,那个被刻意抹去的家族成员,终于被摆到了台面上。

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群警察冲了进来,为首的警官举着证件:“接到举报,这里有人涉嫌绑架、谋杀,请所有人配合调查!”

人群顿时陷入混乱,沈星若在推搡中被挤到角落,看到福伯趁机朝后门跑去,手里攥着个黑色的皮箱。

温晴举着相机追了上去,相机包在人群中上下颠簸。

“抓住他!”

陆泽宇大喊着追过去,陆正宏也连忙吩咐保镖跟上。

沈星若刚想跟上去,却被白若曦拉住。

这个假千金的脸上己经没了笑容,眼角的泪痣在慌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别去,那是陷阱。”

她递给沈星若一张纸条,“去这个地址,找一个叫林妈的人,她知道我妈的事。”

纸条上的字迹娟秀,地址是城郊的一栋老别墅。

沈星若抬头想问什么,白若曦却己经转身混入人群,月白色的裙摆很快消失在混乱中,只留下片飘落的蔷薇花瓣,落在沈星若的手背上,像滴冰冷的泪。

警察的对讲机声、宾客的尖叫声、水晶灯破碎的脆响交织在一起,沈星若攥着那张纸条,突然明白这场家宴从来不是终点,而是另一场风暴的开始。

那个藏在幕后的陆明哲,那个神秘的林妈,还有白若曦真实的身份…… 无数谜团像藤蔓一样缠绕过来,将她紧紧包裹。

月坠再次发烫,这一次,沈星若没有感到害怕。

她看着陆泽宇追出去的方向,握紧了掌心的玉佩,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她知道,要揭开所有真相,必须兵分两路 —— 有人去追逃跑的福伯,有人去寻找那个藏着更多秘密的林妈。

跑出陆家老宅的大门时,沈星若回头望了一眼。

这座矗立在暮色中的百年宅院,像头沉默的巨兽,吞噬了无数人的秘密和眼泪。

而她和陆泽宇,就像两只闯入兽穴的幼鸟,必须在这场迷雾中找到属于自己的翅膀,才能飞出这重重困局。

晚风卷起地上的蔷薇花瓣,粘在沈星若的鞋跟上,跟着她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夜色。

远处传来警笛的鸣叫声,像在为这场刚刚拉开序幕的较量,奏响了混乱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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