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支持总裁老婆的事业,我放弃技术梦想成为全职奶爸。
七年付出换来她的轻视:“你除了带孩子还会什么?”父亲病危想见孙女最后一面,
她却在情人家关机。葬礼结束我递上离婚协议,她撕碎冷笑:“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三年后科技峰会上,我的公司压轴亮相。聚光灯下她当众下跪:“求你回来。
”我扶起她轻笑:“苏总,现在是我看不上你了。”凌晨三点的城市像沉入墨池的静物,
只有我书房那方寸之地还亮着一星活气。指尖下的键盘发出细碎而规律的敲击声,
如同某种秘而不宣的暗语。屏幕幽蓝的光映着我熬红的眼,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代码行。
这不是公司项目,
准备的生日礼物——一个能陪她说话、辅导作业、甚至笨拙模仿动画片角色的智能小机器人。
核心程序调试到了最关键的一步。汗水沿着额角滑下,悬在下颌,将落未落。
指尖悬在回车键上方,屏息凝神。只要这一下敲下去,那团冰冷的逻辑就能真正活过来。
“咔哒。”客厅大门被钥匙粗暴拧开的金属刮擦声,
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猛地拉过紧绷的神经弦。指尖一抖,重重砸在键盘上。
屏幕瞬间被滚动的错误指令刷满,猩红的报错字符刺得眼睛生疼。心猛地一沉。功亏一篑。
沉重的、明显带着醉意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踢踏着昂贵的大理石地面,敲碎了满室寂静。
门被推开,苏晴倚在门框上。剪裁完美的藏青色套装裙裹着她依旧玲珑的身体,
只是眉宇间那股熟悉的、仿佛永远也散不尽的倦色,被酒精染上了一层薄红,
更添了几分冷硬的疏离。她没看我,目光像昂贵的探照灯,带着审视的意味扫过房间,
最终落在我脸上,带着冰渣。“还没睡?”她的声音不高,
带着酒后的微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晓晓呢?”“睡了。
”我盯着屏幕上那片刺目的红,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刚退烧,折腾了一晚上。
”“退烧?”苏晴的眉头瞬间拧紧,像被无形的线狠狠扯了一下,
那点酒精带来的慵懒顷刻间蒸发殆尽。她踩着高跟鞋几步跨到我跟前,
昂贵的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浑浊气息。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质问像冰锥,直直刺过来。我抬起头,
迎上她隐含怒火的视线。那里面没有对女儿的担忧,只有一种被冒犯的、被隐瞒的不悦。
心脏像被那只无形的手又攥紧了几分。“你手机关机。”我尽量让语气平稳,
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打去公司,秘书说你下午就离开了。”空气凝滞了一瞬。
苏晴脸上掠过一丝极快的不自在,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她别开眼,浓密的睫毛垂下来,
遮住了眼底可能翻涌的情绪,只留下紧绷的下颌线条。“和几个重要投资人应酬,
手机没电了。”她的解释轻描淡写,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敷衍。目光重新投向我,
里面的温度又降了几分,审视的意味更浓,“现在呢?烧退了?怎么搞的?
是不是你带她出去吹风了?林默,你到底能不能……”“能什么?
”一股冰冷的火猛地从胸腔窜上来,烧得喉咙发紧。我打断她,声音不大,
却带着自己都陌生的尖锐,“能不能看好孩子?能不能像个废物一样,
守好我这个‘家’的本分?”“家”这个字,被我咬得格外重,像含着一块冰。
苏晴似乎没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或者说,她早已习惯了我的沉默和退让。她怔了半秒,
随即那股属于“苏总”的、掌控一切的气势迅速回笼,眼神彻底冷了下去,
像淬了寒冰的刀锋。“林默,”她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
精准地钉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里,“认清你自己的位置。这个家,是靠谁撑着的?
你除了带带孩子,看看这些没用的破代码,”她的目光嫌恶地扫过我屏幕上那片狼藉,
“你还会什么?你还能做什么?”“破代码”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心口最深处。
那里曾经跳动着一个年轻的、炽热的梦想——顶尖的人工智能架构师。七年前,
当她的“晴空科技”还只是个风雨飘摇的初创公司雏形时,
是我一次次熬夜修复核心算法漏洞,是我放弃了硅谷巨头的橄榄枝,甘愿退居幕后,
成为那个支撑她飞翔的“后勤部长”。只因为她说:“林默,我需要你,这个家更需要你。
等公司稳定了,我们一起……”七年了。她的晴空科技早已一飞冲天,成为行业新贵。而我,
那个曾与她并肩在校园代码大赛上夺冠、被导师誉为“黄金大脑”的林默,
变成了她口中只会带孩子的“废物”。喉咙里堵着滚烫的硬块,灼烧得生疼。我张了张嘴,
想反驳,想嘶吼,想问她记不记得当初是谁在实验室连续熬了七个通宵,
只为解决那个差点让她的天使轮融资泡汤的关键算法瓶颈?
想问她记不记得当初是谁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荣耀和前程,只为了成全她的野心?可最终,
所有翻腾的岩浆都被那七年积下的、厚厚的冰层压了回去。只剩下疲惫,
一种深入骨髓、连愤怒都燃不起来的疲惫。我垂下眼,盯着键盘缝隙里一点细微的灰尘,
仿佛那是唯一能承载我此刻全部情绪的东西。“嗯,”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空洞得吓人,
“你说得对。”那轻飘飘的三个字,像投入深潭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吝于激起。
苏晴似乎得到了她预期的胜利,或者她根本不在意我的反应。她冷哼一声,不再看我,转身,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深夜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空旷,
一步步走向属于她的、宽敞明亮的主卧。门被轻轻带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像落下一道沉重的闸门,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书房里只剩下屏幕幽幽的蓝光和一片死寂。
我僵坐在那里,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透出一点灰蒙蒙的、不情不愿的亮。
屏幕上猩红的报错字符固执地闪烁着,嘲笑着我的徒劳无功。晓晓的生日宴,
在苏晴母亲那栋位于半山、能俯瞰半个城市璀璨灯火的大别墅里举行。
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冰冷昂贵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名贵香槟、精致甜点和精心修饰过的笑容混合的气息。
晓晓穿着苏母特意从巴黎定制的昂贵公主裙,像个精致易碎的洋娃娃,
被一群同样衣着光鲜的孩子簇拥着。她的笑容很甜,
是那种被无数镜头和赞美精心雕琢过的标准弧度,
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堆在角落那座快比她还高的礼物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
我端着香槟杯,站在巨大落地窗的阴影里,像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目光穿过衣香鬓影,
落在晓晓身上。她正拆开一个包装华丽的盒子,里面是***版的智能娃娃。她拿起娃娃,
随意看了看,脸上没什么惊喜,顺手就递给了旁边一个眼巴巴看着的小女孩。
苏晴在一旁优雅地笑着,对女儿的大方表示赞许。心口有点闷。
我想起昨晚熬夜组装好的那个小机器人,此刻大概正静静躺在楼下我车子的后备箱里,
裹着晓晓最喜欢的星星包装纸。那个装载了我无数个夜晚心血、笨拙却独一无二的心意,
在这个珠光宝气的世界里,显得那么不合时宜,那么……可笑。“晓晓,
快看奶奶给你带了什么!”一个带着浓浓家乡口音、小心翼翼又饱含期待的声音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猛地回头。是父亲。他不知何时进来的,
穿着一身显然是为了这场合新买的、但依旧显得有些宽大不合身的深色西装,
脚上的旧皮鞋擦得锃亮,却与这奢华的环境格格不入。他布满老茧和皱纹的手里,
紧紧攥着一个颜色鲜艳的、手工编织的毛线小马驹,针脚细密,
却因为手法生疏而显得有些歪扭。马驹的眼睛是用两颗乌黑的纽扣缝的,憨态可掬,
带着一种笨拙的、朴实的温暖。那是父亲的手艺。我知道,他一定熬了好几个晚上。
晓晓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好奇地看着那个与周围奢华礼物截然不同的毛线玩偶。
她刚要走过去,苏晴的母亲,我那永远妆容精致、仪态万方的岳母,
已经带着一阵香风快步上前,脸上挂着无可挑剔却毫无温度的笑容,
自然而然地挡在了父亲和晓晓之间。“哎呀,亲家公,您老费心了。”她声音温和,
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伸手轻轻扶住了父亲的胳膊,
巧妙地将他带离了晓晓的视线范围,转向旁边摆满精致点心的长桌,“这边坐,这边坐。
乡下带来的东西,怕是不干净,小孩子娇贵……”后面的话低了下去,
变成只有父亲能听清的耳语。父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像一张骤然失去支撑的旧画,
那点小心翼翼的期待和喜悦碎得干干净净。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窘迫和受伤,
攥着毛线马驹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指关节泛出青白。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被那看似亲热实则疏离的力道推搡着,脚步有些踉跄地被“请”到了角落的位置。
我胸腔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一股冰冷的怒意直冲头顶。刚要抬步过去,
手臂却被苏晴轻轻挽住。“妈也是为晓晓好。”她的声音平静无波,
目光甚至没有看向父亲那边,只是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安抚,或者说是警告,
“别在这种场合闹得不愉快。爸也该懂点分寸了。”“分寸?”我的声音压在喉咙里,
带着血腥气,“给孙女送个自己做的玩具,就叫没分寸?”苏晴蹙了蹙精致的眉,
似乎觉得我的反应不可理喻。她不再看我,目光转向晓晓,
用不高却足以让角落里的父亲听到的音量,温和地说:“晓晓乖,
奶奶给你准备了更好的礼物呢,待会儿拆开看,保证你喜欢。那个旧的,
”她眼角的余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父亲手里那只孤零零的毛线马驹,“就不要玩了,不卫生。
”“哦。”晓晓乖巧地应了一声,目光只在毛线马驹上停留了一瞬,
就迅速被外婆递过来的一个镶嵌着碎钻的音乐盒吸引过去,脸上绽开真正惊喜的笑容。
父亲低着头,背脊佝偻着,像一截骤然失去水分的枯木。
他默默地把那只耗尽心意编织的小马驹,塞进了自己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口袋里,
仿佛想藏起一份不合时宜的难堪。宴会喧嚣依旧,水晶灯的光芒冰冷地切割着空间。
我站在明暗交界处,看着角落里那个沉默而卑微的身影,
看着晓晓捧着闪闪发光的音乐盒笑得无忧无虑,看着苏晴从容周旋于宾客之间。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粗糙的大手攥住,反复揉搓,碾碎成末,
再被这满室的浮华喧嚣冻成坚硬的冰坨。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血痕,
竟也感觉不到痛。那份精心准备的、藏在后备箱里的机器人,此刻更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手机在口袋里突兀地震动起来,带着一种不祥的执拗。我走到落地窗边相对安静的角落,
屏幕上是老家邻居张伯焦急的脸。“小默!快!快回来!
你爸……你爸他……”张伯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背景是嘈杂的人声和刺耳的鸣笛,
“送县医院了!
危……说是不行了……就想……就想最后看看你和晓晓……”嗡——世界的声音瞬间被抽离。
窗外的万家灯火扭曲成一片模糊的光晕。张伯后面的话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