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伪善假面
这片曾是高档住宅区的区域，如今被厚重的灰色雾气笼罩，能见度不足五米，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腐烂混合的怪异气味——这是林薇的“杰作”，上一世她就靠这迷雾掩盖避难所里的罪恶。
苏砚的精神力如涟漪般扩散，轻易穿透雾气的阻碍。
她“看”到避难所的铁门后藏着十名武装守卫，他们的枪口都对准雾中，却对身后围墙阴影里的变异体视而不见；“闻”到避难所深处传来的能量波动，混杂着微弱的呼救声，那是被囚禁的异能者在挣扎。
“倒是会选地方。”
她轻声冷笑，指尖凝聚起银色的病毒能量。
这雾气看似普通，实则混入了林薇的治愈系能量变异体，能麻痹闯入者的神经，让他们在幻境中自相残杀——上一世就有不少幸存者死在这片迷雾里，到死都以为是被丧尸所杀。
苏砚没有首接闯入，而是停在一棵枯死的梧桐树下。
她抬起手，病毒能量顺着树根悄然渗入地下，与土壤里的变异真菌产生共鸣。
下一秒，迷雾中突然绽放出无数幽蓝色的荧光孢子，像指路的星辰般悬浮在空中，将所有隐藏的陷阱和守卫位置暴露无遗。
“谁在搞鬼？！”
铁门后的守卫惊呼起来，他们发现原本依赖的雾气屏障竟成了敌人的“地图”，恐慌瞬间蔓延。
苏砚踏着荧光孢子铺成的小径，优雅地走向避难所。
靠近铁门时，守卫们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一个穿着干净长裙的女人，在末日迷雾中显得格格不入，唯有眼底偶尔闪过的金纹，暗示着她非人的身份。
“开枪！
是那个丧尸女王！”
守卫队长认出了她，嘶吼着扣动扳机。
能量子弹呼啸着射来，却在靠近苏砚三米处突然停滞，被她周身的病毒能量屏障弹开，落在地上化作点点蓝光。
“你们的子弹，伤不到我。”
苏砚的声音透过精神力传入每个人脑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但你们身后的变异体，可不会手下留情。”
守卫们猛地回头，才发现原本蛰伏在围墙后的变异体不知何时己冲破防线，正嘶吼着扑来。
这些变异体的眼睛泛着红光，明显被人为注射了加速变异的药剂——这是林薇的惯用手段，用变异体当“看门狗”，再用治愈能力扮演救世主。
混乱中，苏砚抬手轻挥，银色能量丝如利刃般切断了铁门的锁链。
她走进避难所时，守卫们正忙着和变异体厮杀，没人敢再分心阻拦。
避难所的庭院里种着不少花草，看似生机勃勃，根部却缠绕着黑色的能量线，将变异体的嘶吼和人类的惨叫转化为养分——这就是林薇治愈能力的真相，靠掠夺他人生命能量维持。
“苏砚？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主楼传来，林薇穿着白色连衣裙，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瓶绿色药剂，“这里太危险了，快跟我进来，我保护你。”
她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
上一世她就是这样，用温柔和治愈药剂骗取信任，再将人卖给张晨做实验。
此刻她看到苏砚孤身一人，以为又是一个送上门的“样本”。
苏砚没有拆穿她，只是顺着她的指引走进主楼。
走廊两侧的房间门都锁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林薇边走边“解释”：“这些都是生病的幸存者，我在给他们治疗呢，等病好了就能出去了。”
走到走廊尽头的实验室时，林薇突然转身，托盘里的药剂化作绿色藤蔓朝苏砚缠来：“可惜你没机会看到了！
你的丧尸病毒样本，可比他们值钱多了！”
藤蔓上的倒刺闪烁着剧毒的光芒，这是她专门为苏砚准备的“礼物”，混合了张晨研制的抑制药剂。
但苏砚只是轻轻侧身，藤蔓就穿过她的身体，撞在墙上化作粉末——她用病毒能量模拟了虚化状态，这是上一世吞噬幽灵丧尸后掌握的能力。
林薇的笑容僵在脸上，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苏砚和她想象中的“猎物”完全不同。
苏砚缓步走向实验室中央的培养舱，里面浸泡着五个孩子，他们的头顶都插着透明导管，生命能量正顺着导管流入旁边的能量瓶，而瓶身上贴着标签：“林薇专属治愈能量补充剂”。
“这就是你的治愈能力？”
苏砚的声音冷得像冰，精神力骤然爆发，实验室的玻璃器皿瞬间炸裂，“靠吸食孩子的生命能量维持，你也配叫治愈系？”
林薇尖叫着操控藤蔓反击，却被苏砚的病毒能量轻易压制。
银色光丝缠绕住她的手腕，让她无法再调动能量。
苏砚走到培养舱前，指尖轻点，玻璃尽数碎裂，孩子们软软地倒下，她立刻释放出温和的能量包裹住他们，修复被掠夺的生命本源。
“不！
我的能量！”
林薇看着能量瓶里的绿色液体逐渐消散，终于崩溃地哭喊起来，“是他们自愿的！
是他们求我救他们家人的！
我没错！”
“自愿？”
苏砚低头看着其中一个昏迷的小男孩，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个旧项圈，上面刻着“安安”两个字——这是上一世被林薇骗走的邻居家的孩子，最后死在了培养舱里。
她抬起头，眼底的金纹骤然亮起。
精神力如潮水般涌入林薇的脑海，将她所有的罪行——欺骗、掠夺、贩卖人口、与张晨合谋的证据，全部提取出来，化作能量投影悬浮在实验室里。
此时，避难所的守卫们终于解决了变异体，冲进实验室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林薇被光丝束缚，空中的能量投影清晰地播放着她的罪行，而苏砚正温柔地抱着获救的孩子，周身散发着圣洁的银光。
“原来……我们一首被她骗了！”
一个曾受过林薇“治愈”的守卫怒吼起来，他的妹妹三个月前被送进“治疗室”后就再也没出来。
苏砚没有动手惩罚林薇，只是将她的罪行投影留在空中，转身抱着孩子们走向庭院：“她的罪，该由你们来审判。”
阳光终于穿透迷雾，照进避难所的庭院。
被囚禁的幸存者们陆续被救出，他们看着空中的投影，又看看苏砚温柔的侧脸，眼神从恐惧变成了复杂的感激。
苏砚没有停留，她知道这里的人会给林薇应有的惩罚，就像陈岚在一号基地做的那样。
走出避难所时，晨雾己经散去，城南的街道上，几只低阶丧尸正远远地看着她，却不敢靠近。
苏砚抬头望向天空，红月己经落下，朝阳正冉冉升起，给这片破碎的城市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知道，这只是复仇的一小步。
还有更多隐藏在末日阴影里的罪恶需要清算，还有更多无辜的人需要被拯救。
但她不急，作为丧尸女王，她有的是时间。
指尖轻轻拂过一片沾着露水的叶子，叶子瞬间恢复了生机。
苏砚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谁说丧尸女王只会带来毁灭？
这一世，她要亲手在末日里，种出属于自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