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宫墙里待了十一年，已经是宫里的老人了。

原本去年我有出宫的机会，但我留下来了。

在宫里的日子沉重而寂寥，好在我捡了一个鹌鹑似的小孩儿。

这日子也有些盼头。

1.

第一次见到小舟子时，他正窝在地上蜷成一团。

一个年纪稍长些的太监正对他拳打脚踢。

从来不愿多管闲事的我，看到那个瘦小倔强的身影，鬼使神差就走了上去。

看到我走过来，正在发泄怒火的太监恭敬地冲我行了个礼，“陈姑姑，他新来的不懂规矩，别冲撞了您。”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有些不甘心地冲地上的那个人说道：“还不快起来给陈姑姑行礼！”

随着地上的少年慢慢爬起来，露出那张摄人心魄的脸。

站在一旁的太监没有忽视我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一脚踹了上去，“磨磨唧唧，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我不满地看向那个太监，“你去忙你的吧。”

看到我的眼神，太监连忙弯下身子行了个礼离开了。

我走上前把少年扶了起来，温声问道：“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并没有大部分太监的那种阴柔，反而清冽动听，“十五岁，小舟子。”

小舟子？我听过这个名字。

看来他在宫里吃了不少苦头，不过没关系，碰到我算是他的福气。

我比他大整整十岁，小舟子似乎不在乎我们之间的差距。

他每天跟在我身后，总是叫我锦儿，哪怕我多次让他改口，他也不愿多叫一声阿姐。

2.

对我来说，放弃了出宫的机会，其实是选择了活命的机会。

只是往后几十年，我都要在宫中蹉跎一生了。

把小舟子留在身边，我也有我自己的私心。

他长得好看，又听话，对我百依百顺。

其他宫人在暗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