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冰山总监的致命审稿冰冷的白炽灯光如同手术台上的无影灯,
将洋柿子文学网编辑部照得纤毫毕现,也把站在投影屏前的周凛,
镀上了一层生人勿近的釉光。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一丝不苟地裹着他窄腰长腿,
金丝眼镜链垂在清晰冷硬的颌骨边,随着他指尖划过屏幕的动作,细微地晃动,
折射出一点无机质的冷芒。他整个人像一尊被精心打磨过的冰雕,完美,也冻人。“林屿。
”那两个字从他薄唇里吐出来,带着西伯利亚寒流过境的凛冽,
瞬间把会议室里本就不多的暖意抽得一干二净。“昨天三审的稿子,”他眼皮都没抬,
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错别字超标47%。告诉我,你是用脚趾审核的?
”我——林屿,坐在下面,脖子下意识一缩,后槽牙磨得咯吱响。操!又在全组面前点我名!
187的身高委屈巴巴地蜷在椅子里,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牛仔外套似乎都跟着蔫了几分。
后脑勺两撮没压平的乱毛顽强地翘着,无声表达着我内心的“不服”。
工牌挂在我小麦色的脖子上,随着我低头装死的动作晃荡。
行政部的小姑娘们总说我像头刚下山的豹子,野性难驯。她们不知道,
这头豹子现在天天被眼前这个冰山训得只想刨坑把自己埋了。熬了三年,
眼巴巴盼着的组长位子,被这空降兵一句轻飘飘的“效率不达标”就给截胡了。更憋屈的是,
他真把我当驴使唤!审那些千字三毛、清汤寡水的破文就算了,
改稿要求简直离谱——“脖子以下全截肢”?这他妈是人干的事?
我感觉自己快被这清水活活淹死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城市的霓虹亮起,
属于我的“复仇时刻”才真正降临。出租屋里,电脑屏幕幽幽的光映亮我眼底燃烧的亢奋。
泡面叉被我叼在嘴里,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狞笑的弧度。键盘在我手下噼啪作响,
如同密集的战鼓。屏幕上,海棠文学网的作者后台赫然显示着ID——屿大雕。新开的坑,
书名杀气腾腾:《冷月囚霜》。主角?当然是我那位亲爱的冰山总监——周凛!只不过,
在我的故事里,他成了那个被五个渣攻轮番“教育”的苦命冰山受。
地下室里锁链的叮当脆响、一夜十七次的泣血求饶……每一个字都带着我白天被压榨的怨气,
敲得畅快淋漓。“哼,”我对着屏幕无声冷笑,泡面叉在齿间危险地晃动,
“现实里扣我绩效是吧?文里老子让你哭穿长城!看谁先被榨干!
”2 酒后失言的秘密曝光白天当孙子,晚上当“上帝”。这分裂的日子,
竟也让我生出一种扭曲的平衡感。直到那场该死的聚餐,命运的齿轮嘎吱一声,彻底脱轨。
“周总监请客!居酒屋!”消息像颗炸弹,炸懵了整个编辑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那个周扒皮中彩票了?昏黄的灯光,喧嚣的人声,清酒一杯接一杯滑下喉咙。
起初的拘谨很快被酒精冲垮,身体里的血液仿佛被点燃,热烘烘地往头顶涌。
我的脸烫得惊人,从耳根一路红到锁骨,视野开始旋转,理智那根弦,“啪”地断了。
“洋柿子?”我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声音大得盖过了居酒屋所有的嘈杂,舌头有点打结,
“嗝……老娘那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白天审清水……”我得意地拖长了调子,
仿佛宣布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晚上写海棠——那才叫痛快!懂不懂啊!”死寂。
绝对的死寂。前一秒还喧闹无比的居酒屋,瞬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同事,
包括隔壁桌的陌生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齐刷刷地、目瞪口呆地看向我。
空气凝固得能砸死人。我茫然地眨眨眼,
酒精***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这诡异的寂静意味着什么。就在这时,
一只骨节分明、异常熟悉的手,带着一股清冽的雪松气息,极其自然地伸了过来,
抽走了我随意搁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刺眼的光在昏暗中格外醒目。
海棠作者后台那骚气的粉紫***面,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ID“屿大雕”三个字嚣张地挂在顶端,下面一行加粗加亮的字更是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进我的视网膜——新书《冷月囚霜》火热连载中!主角:周凛!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子里炸开,所有酒精带来的麻痹和燥热瞬间被冰冷的恐惧冲刷得一干二净。
我猛地扭头,对上周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甚至唇角还残留着一丝刚才应酬时极其罕见的、尚未完全褪去的弧度。可那眼神,
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深海,幽暗得让我浑身汗毛倒竖。完了。世界末日,不过如此。
们倒吸冷气的声音、压抑的惊呼、看戏的窃窃私语……所有声音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模糊不清。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逃!聚餐是怎么结束的,
我已经完全失忆。只记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被同事们半搀半拽地弄出了居酒屋。夜风一吹,
冷得我打了个哆嗦,残存的酒精彻底蒸发,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慌。“林屿。
”那冷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像冰锥扎进我的后颈。我僵硬地转过身。周凛就站在几步开外,
昏暗的路灯光线切割着他深邃的轮廓,金丝眼镜的镜片反着冷光,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跟我过来。”不是商量,是命令。我像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着,
脚步虚浮地跟着他拐进了居酒屋旁边一条狭窄幽暗的小巷。巷子里堆着些杂物,
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食物残渣的气息。他停下脚步,转身。高大的身影瞬间将我笼罩,
压迫感排山倒海。我下意识想后退,脊背却猛地撞上冰冷粗糙的砖墙。无处可逃。
周凛一手撑在我耳侧的墙壁上,将我彻底困在他与墙壁之间狭小的空间里。另一只手,
慢条斯理地掏出他自己的手机,屏幕解锁,亮起——赫然是我那海棠后台的页面。他的指尖,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优雅,
过屏幕上那幅被我精心制作、展示“周凛受”在《冷月囚霜》里惨遭“蹂躏”的数据曲线图。
线条起起伏伏,标注着各种***的“受虐”节点。
“身娇体软的屿大雕老师……”他微微俯身,
温热的呼吸毫无预警地喷洒在我早已烫红的耳廓上,激起一阵战栗。
那低沉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滑入,带着一种奇异的、危险的磁性,“文里玩这么野?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细小的电流,窜过我的脊椎。我的腿瞬间软得像煮烂的面条,
一股陌生的、带着强烈羞耻感的燥热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我想推开他,想钻进地缝,
可身体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软绵绵地贴在墙上,动弹不得。心跳如擂鼓,
在狭窄的巷子里咚咚作响,震得我耳膜发疼。就在我羞愤欲绝,
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从他手臂下方钻出去时——他的膝盖,
毫无征兆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顶进了我的双腿之间!“呃!”我猝不及防,
身体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顶得向上颠了一下,重心瞬间失衡,全靠后背抵着墙才没滑下去。
那要命的接触点传来一阵强烈的酥麻感,像过电一样瞬间席卷全身,
我控制不住地狠狠打了个颤,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呜咽。操!这破身体!
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我在心里绝望地哀嚎。周凛似乎低低地笑了一声,那声音极轻,
却像羽毛搔刮着最敏感的神经。他俯得更近,温热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我滚烫的颈侧皮肤,
最终停留在突突跳动的喉结附近。然后,他张开嘴,用牙齿,
轻轻地、惩罚性地咬了一下那块脆弱的凸起。“嘶……”我倒抽一口冷气,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被咬的地方,又热又麻。他抬起头,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得如同漩涡,紧紧攫住我涣散的眼瞳,声音蛊惑,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现实版,想试试吗?”轰!大脑彻底宕机。
理智的警笛在尖叫“快跑”,身体却像被灌满了滚烫的铅水,沉重、灼热,被钉死在原地,
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巷子外隐约传来的人声车流,都成了遥远模糊的背景音。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和他膝盖顶在那里带来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存在感。
试……试什么?
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隐秘的、带着毁灭性的***感疯狂撕扯着我。
喉咙干得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徒劳地瞪着他,眼神大概既惊恐又迷茫。
周凛没有等我的回答。他撑在墙上的手落了下来,带着薄茧的指腹抚上我的下颌,力道不重,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迫使我微微仰起头,更好地迎向他审视的目光。巷子深处,
只有我们两人粗重交错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无限放大。然后,他吻了下来。
不是文里写的狂风暴雨,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探索般的侵略性,撬开我毫无防备的齿关,
清冽的雪松气息瞬间侵占了我所有的感官。那膝盖的存在感更强了,抵着,磨蹭着,
带着一种无声的威胁和引诱。我残存的理智在酒精和这双重冲击下碎成了齑粉。
身体背叛了意志,本能地回应着,笨拙而生涩,却像打开了某个隐秘的开关。
脑子里那些疯狂码字的夜晚,那些为了报复他而写下的、不堪入目的情节,
此刻竟诡异地与现实重叠、燃烧。巷子里的阴影,成了最完美的帷幕。
3 分裂生活的双重折磨自那晚之后,我的世界彻底分裂成了黑白两面。白天,
在洋柿子编辑部,周凛依旧是那个一丝不苟、吹毛求疵的冰山总监。
金丝眼镜链随着他翻阅稿件的动作轻轻晃动,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林屿,
”他头也不抬,指尖点在我刚交上去的审核报告上,声音毫无波澜,“第三章第七段,
‘的地得’混用三个。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我站在他办公桌前,低眉顺眼,
心里却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妈的,晚上折腾到半夜,大清早还要被你揪语法错误!
“是,周总监,我马上改。”我咬着后槽牙,声音闷得像从地底挤出来。他这才抬眼,
目光在我脸上停顿了一秒,那眼神深不见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仿佛在评估我眼下的青黑是不是真的因为改稿太累。我被他看得心头一跳,赶紧垂下眼,
生怕泄露一丝一毫昨晚的“战况”。“效率。”他收回目光,淡淡吐出两个字,
仿佛昨晚那个在巷子里把我抵在墙上、膝盖顶进来、声音蛊惑的男人只是个幻影。
而到了晚上,幻影就成了真实。地点有时是他的高级公寓,有时是我那个乱糟糟的出租屋。
冰冷的总监面具被撕下,换上的是另一种更让人招架不住的“热情”。“新章呢?
”刚结束一轮,他汗湿的额发凌乱地搭在额角,平日一丝不苟的精英形象荡然无存。
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我的腰,把我往他怀里按,滚烫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下巴搁在我肩窝,
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沙哑和一种不容拒绝的催促。我累得眼皮打架,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没好气地嘟囔:“催命啊……累死了,明天再说……”“不行。”他一口否决,
箍在我腰上的手惩罚性地收紧,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滑下去,揉捏着紧绷的臀肉,
带着暗示性的力道,“加个医生攻。”我:“……?”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敏感的耳后,
牙齿轻轻啃咬着耳垂,用那种低沉性感的、专门用来蛊惑我的声音补充道:“用听诊器。
”我的脸瞬间爆红,身体却可耻地因为他描述的“场景”和那暗示性的动作起了反应。
“***……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健康的东西!”我试图挣扎,声音却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屿老师文笔好,”他低笑,手继续作乱,“灵感源于生活。”“滚蛋!”我嘴上骂骂咧咧,
身体却被他撩拨得又热又软。最后,还是被他半哄半强迫地拖起来,按在电脑前。
键盘的敲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