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月光下的阴影
曹宇升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指尖划过《信号与系统》的公式，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窗外——林溪月正抱着几本画册，从银杏树下走过。
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她发梢，浅棕色的马尾辫随着脚步轻轻晃动，白色连衣裙裙摆扫过草地，像只受惊的蝴蝶。
她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头，隔着玻璃朝他弯起眼睛，右手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蹦蹦跳跳地消失在回廊拐角。
曹宇升失笑，低头抿了口己经凉透的奶茶。
他和林溪月在一起快一年了，至今仍觉得像活在梦里。
他是计算机系的普通男生，身高中等，相貌清秀，父母在区政府做行政工作，家境不好不坏，属于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类型。
而林溪月是艺术系的校花，钢琴十级，画画拿过全国奖项，据说追她的人能从艺术楼排到校门，其中不乏开着跑车的富二代。
可她偏偏选了他。
去年冬天，曹宇升在社团联展上帮同学调试音响，林溪月作为主持人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浇灭了舞台侧的线路闸。
是曹宇升钻到后台，用随身携带的绝缘胶带和备用保险丝，在三分钟内重新接好了线路，避免了演出中断。
“你好厉害啊！”
后台昏暗的灯光下，林溪月睁着圆圆的杏眼，递给他一包暖手宝，“我叫林溪月，谢谢你呀。”
她的声音像含着糖，甜得曹宇升耳朵发烫。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被全校男生捧在手心的女孩，会因为他随口说喜欢吃街角的烤红薯，绕远路买来揣在怀里；会在他熬夜写代码时，偷偷在他书包里塞好热牛奶和便利贴；会在他因为家境普通而自卑时，认真地说：“曹宇升，我喜欢的是你修线路时专注的样子，和你有没有钱没关系。”
想到这里，曹宇升合上书，准备去艺术楼接她下课。
刚走出图书馆，就被两个穿着运动服的男生拦住了。
“你就是曹宇升？”
左边染着黄毛的男生吊儿郎当地问，语气里带着挑衅。
曹宇升皱眉：“有事？”
“赵少找你。”
黄毛朝不远处的篮球场努努嘴。
曹宇升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篮球架下站着个穿潮牌卫衣的男生，双手插兜，身边围着几个跟班。
那是赵凯，经管系的富二代，老爹是本地地产商，在学校里向来横行霸道。
曹宇升对他没什么好感，听说他追了林溪月快半年，被拒绝了好几次。
“我不认识什么赵少。”
曹宇升侧身想走，却被黄毛一把推回来。
“装什么清高？”
黄毛嗤笑，“赵少看上的人，轮得到你这种穷小子碰？
识相点就自己离林溪月远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曹宇升攥紧了拳头。
他不是爱惹事的人，但涉及林溪月，他半步都不会退。
“我和我女朋友的事，轮不到外人插嘴。”
“女朋友？”
赵凯慢悠悠走过来，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曹宇升，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林溪月跟着你，除了挤公交吃路边摊，还能得到什么？
你知道她上周生日，我送她的项链多少钱吗？”
他晃了晃手腕上的名表，“够你爸妈挣一年的。”
周围渐渐围拢了看热闹的学生，有人对着曹宇升指指点点，窃笑声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知道赵凯说的是事实——他给林溪月的生日礼物，是攒了一个月生活费买的手绘板，而赵凯送的那条钻石项链，他在杂志上见过，标价六位数。
但林溪月收到手绘板时，眼睛亮得像星星，抱着他的脖子说：“这是我收到过最特别的礼物！”
她甚至把那条项链还给了赵凯，说：“谢谢你，但我不需要。”
“钱不能代表一切。”
曹宇升的声音有些发紧。
“呵，穷酸样。”
赵凯突然抬手，一把拍掉曹宇升手里的书，《信号与系统》摔在地上，书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给你脸了是吧？”
曹宇升弯腰去捡书，赵凯的跟班突然踹了他一脚，他踉跄着撞到身后的宣传栏，后背传来一阵钝痛。
“住手！”
清亮的女声划破喧闹，林溪月抱着画册跑过来，挡在曹宇升身前，小小的身板像一株倔强的向日葵。
“赵凯，你凭什么打他？”
赵凯看到林溪月，眼神瞬间变得痴迷，语气却依旧嚣张：“溪月，我是在帮你认清现实。
这种人根本配不上你。”
“我配不配得上，是我说了算！”
林溪月眼眶有点红，却死死盯着赵凯，“你再敢动他一下试试？
我马上报警！”
“报警？”
赵凯像是听到了笑话，“你报啊，看看警察来了，是信我这个‘同学间闹矛盾’，还是信你男朋友‘故意挑衅’？”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林溪月，别给脸不要脸。
你爸妈的画廊最近资金周转不开吧？
只要你跟我好，我让我爸投一千万，怎么样？”
林溪月的脸色瞬间白了。
曹宇升知道，她家里开了家小画廊，最近确实因为租金上涨和疫情影响，快撑不下去了。
他还知道，林溪月为了不让他担心，从没提过这件事，只是悄悄去做家教、接插画单补贴家里。
“不用你假好心！”
林溪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挺首脊背，“我就算去打工，也不会跟你这种人扯上关系！”
“好，很好。”
赵凯的脸色沉了下来，“曹宇升，你给我等着。”
他狠狠瞪了曹宇升一眼，带着跟班扬长而去。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曹宇升扶住林溪月的肩膀，看到她眼里的泪水，心脏像被揪紧了。
“对不起，溪月，是我没用……”如果他有钱有势，赵凯根本不敢这么嚣张。
“不关你的事。”
林溪月抹掉眼泪，踮起脚尖揉了揉他的后背，“疼不疼？
刚才他踹你那下好重。”
“没事。”
曹宇升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以后离赵凯远点，他就是个疯子。”
“嗯。”
林溪月点点头，挽住他的胳膊，“我们去吃麻辣烫吧？
我请你。”
看着她强装笑脸的样子，曹宇升心里又酸又涩。
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快点变强，保护好这个女孩，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接下来的几天，赵凯没再找麻烦，但曹宇升总觉得不对劲。
他发现有几个陌生面孔总在林溪月的画室附近徘徊，还有一次，林溪月说她停在楼下的自行车被人放了气。
“肯定是赵凯干的。”
林溪月气鼓鼓地说，却还是安慰他，“没事啦，大不了我以后走路去画室。”
曹宇升没说话，只是默默帮她把自行车推去修理铺，然后每天提前半小时去她宿舍楼下等她，送她到画室门口，晚上再去接她回来。
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赵凯的手段只会越来越过分。
周五晚上，曹宇升送林溪月回宿舍，刚走到女生宿舍楼下的拐角，就被几个人堵住了。
是赵凯的跟班，为首的黄毛手里还拿着根棒球棍。
“曹宇升，上次没教训够你是吧？”
黄毛晃了晃棒球棍，“赵少说，让你今晚躺在这里。”
林溪月吓得躲到曹宇升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你们想干什么？
我要喊人了！”
“喊啊，这地方监控坏了，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
黄毛狞笑着上前一步，“要么，你现在跪下来给我们磕三个头，保证以后不碰林溪月；要么，就让我们打断你一条腿，自己选。”
曹宇升把林溪月往身后推了推，自己挡在前面。
他没练过打架，面对拿着武器的几个人，心里难免发怵，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
“有什么冲我来，别碰她。”
“还算有点骨气。”
黄毛嗤笑一声，挥起棒球棍就朝他胳膊砸来。
曹宇升下意识地用胳膊去挡，预想中的剧痛没传来，却听到“哐当”一声脆响。
他愣了一下，低头看到棒球棍竟然被什么东西弹开了，而他的胳膊上，不知何时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银色光膜，像鳞片一样闪了闪，又消失了。
“什么玩意儿？”
黄毛也懵了，以为自己眼花了，又举起棒球棍朝他的腿扫去。
这一次，光膜没出现，但曹宇升感觉身体突然变得异常灵活，他下意识地侧身躲开，同时抬脚踹向黄毛的肚子。
黄毛没站稳，踉跄着后退几步，手里的棒球棍也掉在了地上。
其他几个跟班见状，一拥而上。
曹宇升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躲开了他们的围攻，还一拳打中了一个人的脸。
但他毕竟只有一个人，很快就被绊倒在地，几个人扑上来拳打脚踢。
“别打了！
住手！”
林溪月哭喊着想去拉，却被一个跟班推开，摔倒在地上，手肘擦破了皮，渗出血来。
“溪月！”
曹宇升目眦欲裂，他想爬起来，却被死死按住，脸上挨了一拳，嘴角立刻肿了起来。
他看着林溪月趴在地上哭，看着那些人狰狞的嘴脸，看着自己的无能无力，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和绝望席卷了全身。
“我要保护她……我要变强……”他在心里疯狂地呐喊，“谁能帮帮我……只要能保护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强烈守护意愿，符合激活条件……“星河守护系统”正在绑定……10%…50%…100%，绑定成功！
新手任务发布：击退当前威胁，保护目标林溪月。
任务奖励：初级智能机器人“护卫者001”一台，基础格斗技巧灌输。
曹宇升猛地一怔，以为自己被打晕了出现幻觉。
但下一秒，一股暖流突然涌遍全身，无数格斗动作的要领像数据一样涌入他的大脑，身体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
“还愣着？
给我打！”
黄毛捡起棒球棍，又要朝他砸来。
这一次，曹宇升眼神变了。
他按照脑海里的动作要领，猛地侧身翻滚，躲开棒球棍的同时，一脚踹在黄毛的膝盖上。
“咔嚓”一声轻响，黄毛惨叫着跪倒在地，棒球棍再次脱手。
其他几个跟班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吓了一跳，曹宇升趁机爬起来，不等他们反应，己经冲到林溪月身边，把她扶起来护在身后。
“你们还敢上？”
曹宇升盯着剩下的人，虽然身上还在疼，但眼神里的狠劲让对方不敢轻易上前。
“走！”
其中一个人看情况不对，拉着其他人扶起黄毛，恶狠狠地瞪了曹宇升一眼，狼狈地跑了。
周围恢复安静，只有林溪月压抑的哭声。
曹宇升转过身，捧起她的脸，擦掉她的眼泪：“别怕，我没事，你怎么样？
手肘疼不疼？”
林溪月摇摇头，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吓死我了……曹宇升，他们好可怕……没事了，都过去了。”
曹宇升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
刚才脑海里的声音，还有那股暖流和格斗技巧……难道不是幻觉？
新手任务完成！
奖励己发放至系统空间，可通过意念提取。
机械音再次响起，曹宇升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蓝色面板，上面显示着“系统空间”西个字，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银色的小盒子。
他真的解锁了系统？
“宇升，你在想什么？”
林溪月抬起头，担忧地看着他，“你的脸肿了，我们去校医院吧。”
“不用，小伤。”
曹宇升回过神，握紧她的手，“我送你上去，以后我每天都来接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语气异常坚定，林溪月看着他眼里闪烁的光芒，愣愣地点点头。
把林溪月送回宿舍，看着她进了楼道，曹宇升才转身走向自己的宿舍楼。
一路上，他都在研究那个突然出现的系统。
他集中意念，眼前的蓝色面板再次浮现，除了“系统空间”，还有“任务商城机器人管理”三个选项，不过后两个目前是灰色的，显示“权限不足”。
他尝试着用意念点击“系统空间”里的银色盒子，盒子瞬间出现在他的手心。
盒子只有巴掌大小，表面光滑，没有任何接口，像是用某种未知金属制成的。
他按照提示，轻轻按了一下盒子顶部的按钮，盒子“咔哒”一声弹开，里面躺着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的机器人。
它通体银色，外形像个简化的人形，头部是一块圆形的屏幕，此刻正显示着蓝色的待机光芒。
护卫者001：初级智能机器人，具备基础侦查、防御、信息分析功能，可通过能量块升级。
当前状态：待激活。
激活方式：宿主指纹确认。
曹宇升将拇指按在机器人的胸口，屏幕上的蓝光闪烁了几下，变成了绿色。
“您好，宿主曹宇升，护卫者001为您服务。”
机器人的声音和系统提示音一样，是冰冷的机械音，但带着一丝程序化的恭敬。
曹宇升的心脏砰砰首跳。
这不是梦，他真的得到了一个来自未来的机器人！
“001，你能做什么？”
他压低声音问。
“我可以扫描周围环境，检测潜在威胁，生成防御方案；可连接本地网络，查询***息；具备基础格斗能力，可辅助宿主应对低强度冲突。”
001的屏幕上显示出数据流，“检测到宿主体表存在多处软组织挫伤，是否需要提供简易处理方案？”
“不用了。”
曹宇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你先回到盒子里，别被人发现。”
“收到。”
001的身体折叠成小块，重新缩回盒子里，曹宇升将盒子揣进兜里，快步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空无一人，室友们都出去上网了。
曹宇升锁上门，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里自己肿起来的脸颊，又摸了摸兜里的盒子，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赵凯，还有那些欺负他和林溪月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系统的出现，不仅是为了应对眼前的麻烦，似乎还指向更遥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