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金迷，C01，速来，你男神下海了！”
姜瓷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床上，她不以为然，以为是对面又在开什么无厘头的玩笑。
直到三十秒后，对话框里弹出了一张偷拍角度的照片。
男人侧身点烟，冷峻又挺拔，优越的五官轮廓被朦胧的灯光笼罩着，眼神像是有些漫不经心，干净卓然的气质平添了几分成熟和性感。
剪裁得体的白衬衣黑西装穿在他身上，如同行走的春药。
他旁边站了一个相貌气质都不错的女人，看上去四十岁出头，身上拎的是爱马仕的限量款。
两人刚才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正捂着嘴笑，就差没把“姐有点小钱，跟着姐姐给你买路虎”几个字写脸上了。
姜瓷瞳孔放大，瞬间坐了起来：“卧槽！”
她匆匆回了个“马上来”后，抓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就跑了出去。
姜瓷今年大三，家境优渥，身材高挑，肤白貌美，然而她并不是因为这些出名，而是整个学校都知道，她是医学系顾随的舔狗。
顾随为人孤傲清冷，对谁态度都淡淡的，唯独对姜瓷，可以称得上是厌恶，每每听到这个名字，就像是被恶鬼索命，烦躁不已。
偏偏姜瓷这个人为数不多的优点就是脸皮厚，将一出他逃她追的精彩戏码，上演的淋漓尽致，乐在其中。
姜瓷印象中，顾随的家境不算差，虽说不至于大富大贵，但能学医的，一般经济条件都还可以，而且他也不是靠着奖金学过日子的人。
最重要的是，姜瓷也有点小钱。
晚上不堵，她只用了二十分钟就赶到了纸醉金迷。
姜瓷到C01外面的时候，给她通风报信的苏枕月正在那里蹲守。
她喘着气过去：“怎么样了？”
苏枕月看向她，差点惊掉下巴：“我去，你怎么穿着睡衣就来了。”
姜瓷将滑落到臂弯的外套拉了上去：“那我要是换套衣服再化个妆，他跟人……出去了怎么办。”
苏枕月郑重点头：“有道理！”
她拉过姜瓷的手，重新看向包间：“暂时放心，他进去十多分钟了，还没出来。”
紧接着，苏枕月又对姜瓷道：“我刚刚问过服务员了，说是以前没见过他，估计是今天新来的，应该还是处男之身，但过了今晚就说不定了。”
姜瓷沉默着就要往前。
苏枕月连忙拦住她，压低声音道：“你干嘛呀。”
“问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我可以帮他。”
“得了吧你，顾随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宁愿下海都没开口找周围人帮忙，肯定是遇到什么非常困难且复杂的问题了，你就这么过去，不是让他难堪吗。”
姜瓷皱眉：“那怎么办？”
苏枕月摸着下巴：“你不是一直喜欢他吗，不如干脆趁着机会，买下他的初夜，也算是圆梦了。”
姜瓷：“……”
“反正你自己考虑，就算不是你，也是别人，他既然都干这一行了，估计也没有选择客户的权利。要是过几天你再后悔，那就只能是别人用过的了。”
姜瓷咽了下口水，没说话。
虽然她平时挺没皮没脸的跟在顾随身后跑，可真遇到这种事，还是有点怂。
这时候，包间门打开。
苏枕月碰了碰她的胳膊：“他们出来了！”
那个拎爱马仕的女人走在前面，顾随走在她身后，西装外套已经脱了，随意搭在臂弯，整个人看上去慵懒又散漫，脸上没有一点不情不愿。
苏枕月唏嘘：“看上去是钱给到位了，我也是有今天，居然能亲眼见证医学系的高材生跨界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
姜瓷看着不远处的男人，记忆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夏天，那场连环车祸中，他将她从死神镰刀底下抱起，声音温柔好听：“别怕，我带你离开这里。”
不到一分钟，爆炸声在他们身后响起，姜瓷意识模糊，却还记得那漫天的火光烧得有多旺。
在学校里再遇到顾随，即便他已经不记得她了，即便他对她要多厌烦就有多厌烦。可姜瓷始终记得，那天他的怀抱有多温暖，她贪恋至今。
她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
苏枕月见状，说不震撼是假的，她没想到姜瓷真的敢上。
姜瓷走到顾随面前，握住他的手臂，唇角微抿，脸上带了几分毅然决然：“我有事跟你说。”
男人看向她，眼尾轻抬，像是在询问。
他旁边的女人见状出声道：“小妹妹，你认识……”
苏枕月也豁出去了，上前挽住女人的手，亲昵道：“姐姐，你头发烫的好漂亮啊，衣服也很好看，在哪里买的，能把链接发我吗？”
趁着苏枕月把她拖住的功夫，姜瓷没有再犹豫，拉着男人就往前跑。
等到没人的地方，她才停下来喘气。
身后的男人开了口，嗓音清冽：“找我什么事。”
姜瓷平时也不怎么运动，这会儿脑子嗡嗡的，看向他，目光很坚定：“她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不——三倍！”
男人单手插在裤子口袋，目光落在她身上，一时没说话。
她这才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很重，应该是喝了很多。
姜瓷脑海里瞬间就闪过，顾随在包间里，被人掐着下巴灌酒，眼神破碎挣扎，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
她顿时心尖尖的都在疼，与其让他被她们那样蹂躏，不如便宜了她。
姜瓷如同壮士断腕一般，上前了一步，紧闭双眼踮脚快速吻在他唇上，又立即退开：“你要是不答应，这个我是不会付钱的，你就只能吃亏了，而且你的那个客户也不会回——”
男人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音线低沉了许多：“打算买我一晚？”
姜瓷见顾随没有想象中生气，才咽下口水点了点头，不想让他觉得她是在帮他，尽量用她很熟络做这种事的方式表达：“你……你要是表现的好，也可……可以很多晚……”
男人薄唇无声勾了下，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意味不明。
姜瓷从来没有见过顾随笑，他看着她的目光，永远是鄙夷的，嫌弃的，仿佛被瘟神缠上。
也不知道他们这行是不是还要化妆，姜瓷总感觉，今晚的顾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鼻子更挺，眼睛也更狭长，瞳色也深很多。
她不免有些好奇凑近：“你还戴美瞳了吗？”
男人圈住她的腰，音色暗哑：“钱带够了吗？”
姜瓷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主动，结结巴巴的说：“带……带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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