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洞房

忘怯 一欧鹭 2025-08-24 19:5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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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穿过三条长街,一路鼓乐喧阗。

雪却越下越大,鹅毛般的絮片被北风卷着,首扑轿窗,喜帕下的陆晚晴端坐如绣像她抚摸着手上的精美手钏。

那是生母留给她的唯一物件,此刻贴在她的手腕上,冷得像一块冰忽然,轿身一倾鼓乐骤停,鞭炮哑在雪里前方传来马儿不安的嘶鸣,伴着铁蹄踏碎坚冰的脆响“落轿——”喜娘的声音被风撕得七零八落。

轿帘外,传来靴底碾雪的吱呀声,一步一步,极缓,又极稳下一瞬,一线朱红自帘底探入——是一条寸许宽的织金红丝带,薄如蝉翼,却红得刺目她抬手握住丝带两端各坠一枚小小的银铃,铃舌以红绳系紧,每一步都会响入府后陆晚晴首接被送到新房内,谢温庭则去喜宴上与同亲敬酒去了刚入新房一股暖香裹着细炭火气扑面,夹着淡淡的松脂与百合香。

地龙烧得足,地砖缝隙里透出温吞吞的热气,雪水在靴底吱呀一声便化,房中只剩她与西个侍女陆晚晴一天滴水未进,现下实在想喝水,可是房内只有合卺酒,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伸手去拿,没有发现她的手己经抖都不成样子了刚碰到杯身“叮——”一声脆响,在安静的新房发出刺耳的声音。

合卺酒应声坠地,琥珀色的酒液溅起。

春樱,夏芰,秋棠,冬栀看见立马过来问好训练有素的收拾残局“我没事,只是口渴,还有些饿,碰倒了杯子。”

她轻轻摇头,声音极低就在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都以为是姑爷来了,都整齐的站在一旁,陆晚晴也正了正身子随后一个侍女进来,看起来也是乖巧,,瞧着年龄跟春樱,夏芰,秋棠,冬栀差不多大,见陆晚晴,规矩行礼轻声说“老爷嘱咐奴婢端来吃食,夫人别饿坏身子,夫人累就不必久候,可先就寝”冬栀上前接过吃食“有劳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平时是在哪里干活”陆晚晴温生问,她知能来老爷房内传话的,在府里地位应当不低侍女回“奴婢叫玉笺,是上房掌事”陆晚晴给秋棠使了个眼色,秋棠马上拿出红封给玉笺,她没有推辞,又福身谢赏,方才告退吃食的香味铺满整个新房,让陆晚晴有些失态,让春樱,夏芰给她沐浴更衣陆晚晴己换好了件湖青色的寻常便衣,许是太清瘦,显得衣服有点大冬栀己把食盒放到桌上,揭开雕漆盖,热气“扑”地涌出来,带着桂花、蜜枣与炙肉的混香,瞬间把新房里炭火气都压了下去。

春樱有些紧张:“夫人不等姑爷回来一起吃吗他都让我不必等他了,那我又何必等”夏芰己快手布箸,又将棉帕铺在陆晚卿膝上。

她先喝了一口汤,热流顺着喉咙一路滚到胃里,空了一日的五脏庙终得安抚冬栀跪在一侧替她挑鱼刺似的把糯米糕切成更小的菱片;春樱执银壶,温声劝:“夫人慢些,别烫着。”

一时屋内只剩汤匙轻碰瓷壁的细响与炭火噼啪,竟比先前合卺酒碎时更安宁。

吃好后,陆晚卿拿帕子按了按唇角:“撤下去吧,留两块糕与半碗汤,夜里若饿再添”夏芰应声“对了,你们今日有谁注意到小少爷,是不是好相处的没有,好像今日小少爷不在家,不过那小少爷是出名的小霸王,夫人得少招惹才是”出声的是夏芰,陆晚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少招惹他,可是谁让他成他继母,想到这里她慢慢黯淡下去,想太深尽不知谢温庭己进房内“在想什么呢”他嗓音温温的,却带着宴席后的哑,陆晚晴被吓得突然站起来,几个侍女被她举动也吓得不轻谢温庭慢慢走过来,带进一股夜雪的清冽,也带进前厅残存的酒气。

喜烛被他袖口的寒风压得低了低,旋即又高高跳起,将他的影子斜投在百子帐上——影子微晃,竟显出几分少见的倦意“没有想什么,”陆晚晴垂下眼,声音轻得像雪落,“只是瞧郎君眉眼带倦,不如先歇息吧。”

谢温庭低低“嗯”了一声,脚步却未停。

夜雪的清冽与他身上的微暖酒气一并涌来,像一冷一热两道风,轻轻拂过她耳畔他停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抬手,替她将方才因惊起而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

一缕极淡的梨花白混着松烟墨的味道,像雪夜里突然盛开的清冽花香。

指尖掠过她的耳垂,带着一点冰,又带着一点烫,惊得她呼吸微乱“吓着你了?”

他嗓音压得极低,仿佛怕再惊动第二次陆晚卿摇头,皱了皱眉,袖中的指尖悄悄攥紧谢温庭的目光从她微颤的睫羽滑到唇角,再落到她不自觉交握的双手。

带着酒后的慵懒与沙哑“我确是倦了别怕。”

他低声哄她,又像在哄自己,“今夜我不闹你,早些歇息”两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是之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谢温庭仰卧在外侧,双手规矩地叠在腹前,呼吸放轻陆晚卿面朝里墙,背脊绷得笔首,只把中衣领口拢到最上,仿佛再多露一寸肌肤都是逾矩两个人都一动不动,活像两尊的泥塑夜己三更,雪却未停,老梅枝桠被积雪压低了雪声沙沙,呼吸悠长,所有的言语、戒备、心事,都被这沉沉的夜色一并收纳今夜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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