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几天,他除了喝水和接受易源喂食一些流质食物外,几乎都在昏睡。
易源的生活节奏……嗯,基本没有节奏。
他确实像个无业游民,每天睡到自然醒(有时是日上三竿,有时是日落西山),然后会慢悠悠地打理一下屋角几盆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怪异植物(楚俞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种低阶草药),或者对着窗外那永恒不变的蓝绿色天空发呆,眼神依旧没有焦距,仿佛灵魂出窍。
他们的对话起初极其有限。
“喝水。”
易源端着水杯过来,动作不算温柔但足够精准,不会呛到他。
“呃……谢谢。”
楚俞费力吞咽。
“嗯。”
然后易源就坐到那张唯一的破旧藤椅上,继续“睁着眼睛睡觉”(这几天,楚俞发现,易源从不闭眼,就连睡觉都是睁着眼睡)。
楚俞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一个看似好心实则脑子不太正常的人救回来了。
但伤口被处理得极好,疼痛在逐渐减轻,他又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有点本事。
第二周:楚俞终于可以靠着枕头坐起来一会儿了。
这也意味着,某些生理需求变得尴尬起来。
“那个……易源……”楚俞脸憋得有点红。
易源从“待机状态”回过神来,视线慢慢聚焦在他脸上:“要方便?”
楚俞:“……”大哥你能不能别这么首接!
易源似乎完全没觉得这有什么,熟练地拿过一个造型古怪的夜壶(楚俞怀疑这也是某种“古董”),面无表情地准备帮忙。
“等等!
我……我自己可以!”
楚俞试图挣扎,结果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易源挑眉(虽然他眉毛很淡,但这个动作居然很清晰):“你是想伤口崩开,让我这半个月的草药白费?”
他的语气很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狡猾,“放心,我对男人的身体没兴趣。
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一捆需要护理的柴火。”
楚俞:“……” 谢谢你啊!
柴火兄!
最终,楚俞还是在极度羞耻中完成了这项“艰巨任务”,全程闭着眼,假装自己不存在。
易源则一脸平静,处理得又快又干净,仿佛只是在倒一盆洗菜水。
饮食上也升级了,从流质变成了糊糊。
易源会端来一碗颜色可疑、气味更可疑的绿色糊状物。
“五角(熟悉之后,易源就管楚俞叫“小鱼儿”,楚俞也毫不示弱,给易源起了个外号叫“五角”),这是什么?”
楚俞警惕地问。
“好东西,吃就是了。”
易源言简意赅。
“你确定不是毒药?”
楚俞看着那碗散发着诡异草木清香和淡淡腥味的东西。
易源嘴角似乎极其微笑地勾了一下:“毒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浪费我的草药吗?”
楚俞硬着头皮吃下去,味道……难以形容,不算难吃,但也绝对算不上好吃。
但吃下去后,身体确实会涌起一股暖流,感觉很舒服。
他怀疑易源往里面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