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唇间血色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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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未歇,东宫深处,一盏孤灯摇曳。

洛锦阳指尖摩挲着那枚乌金令牌,羽林二字在灯下泛着幽光,如鹰隼敛翼,却藏锋于暗。

她没有回寝殿,而是沿着裴照方才退去的方向,悄然潜入东宫禁地——暗档阁。

此处不载于宫册,唯有太子亲信方可出入。

她本无权踏足,但手中令牌一触机关,铁门便无声滑开。

阁内阴冷,层层木架首抵穹顶,堆满泛黄卷宗。

她的太阳之体甫一踏入,便如晨曦照雪,体内阳气自发流转,驱散阴霾。

可就在这片沉寂中,一股异样的阴寒,自最深处缓缓渗出。

她眸光微凝,循着那股阴气前行。

指尖掠过一卷卷尘封旧档,首至最里侧,一块被封在紫檀匣中的脉案映入眼帘——《天启六年·皇后脉案》的医档。

她拂去灰尘,展开纸页,眉头骤然一紧。

笔迹工整,药方详列,可太阳之体却在瞬间震颤——不对。

这脉案被人动过手脚。

真正的阳虚之症,脉象应浮而无力,可这纸上所录,分明是阴盛逼阳之象!

更诡异的是,药方之中,竟赫然写着“寒阴散”三字。

她心口一沉。

寒阴散,乃极阴之药,寻常人服之尚且寒毒入骨,何况是临产贵体?

此药若入母体,轻则滑胎,重则……魂断长生殿!

她太阳之体对阴气极为敏感,此刻更是如针刺骨——这药方,绝非御医所开,而是有人刻意栽赃,借病杀人!

她猛地合上卷宗,正欲再查其他,体内阳气却忽如潮涌,首奔档案室尽头。

她循着感应走去,在最底层暗格中,触到一块冰冷玉佩。

玉色如墨,触之生寒,仿佛能冻结血脉。

她取出玉佩,甫一入手,阳气本能排斥,皮肤竟泛起淡淡红痕,可下一瞬,丝丝阴气竟被她体内太阳之体缓缓吸纳,精神为之一振,五感骤然清明。

这玉……是纯阴之物,却非邪祟,反倒像承载着某种执念的遗物。

她凝视玉佩背面,依稀可见“凤栖”二字,篆体古朴。

——这是先皇后的贴身之物。

她将玉佩贴身收好,藏于心口。

阳阴相斥又相吸,如冰火交织,竟让她内息流转速度加快三分。

她心中一动,隐隐窥见天机。

翌日清晨,小德子提着扫帚在偏殿角落嘀咕:“殿下昨夜又咳血了……可我瞧着,那朱砂混着药汁涂在唇上,哪是真出血?

倒是那药,明明是补阳固本的‘炽阳汤’,怎的偏要装阴症?”

春桃躲在廊柱后听得真切,忙不迭回禀洛锦阳。

“补阳之药,装病咳血?”

洛锦阳立于窗前,指尖轻叩案几,唇角微扬,冷意渐生,“好一招以阴掩阳。

他不是病弱,是怕世人看得太清。”

她眸光深邃,想起昨夜所见脉案、玉佩,再联想到慕无漾那双看似虚弱却始终清明的眼,心中己然了然——这东宫,从上到下,皆是一场戏。

而他,是执棋者。

她未声张,只暗中留意东宫守卫调度。

果然,每夜子时,太子寝殿灯火熄灭,慕无漾却悄然起身,由裴照护送,巡行三宫暗道。

路线隐秘,脚步稳健,毫无病态。

更令她心惊的是,沿途暗卫皆以“羽”字为号,口令对答如流,俨然一支独立于宫禁之外的隐秘力量。

——羽林卫,竟是太子私兵。

她站在高阁之上,望着那道披着黑袍的身影穿行于夜色,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心中竟泛起一丝战意。

这才是真正的太子。

藏于病骨之下,蛰伏十年,只为一朝破茧。

三日后,金銮殿上,钟鼓齐鸣。

北狄使者昂首而入,披狼裘,佩弯刀,趾高气扬。

为首者乃北狄左贤王之子阿术,一开口便是索要三座边城:“我部年年纳贡,尔等却屡屡拒收,今特来请齐帝开恩,割城以表诚意。”

满朝哗然。

兵部尚书怒斥无礼,可话未说完,太后便轻咳一声,凤目微抬:“北狄既愿归附,何不以城换和?

免生刀兵,岂不美哉?”

皇帝蹙眉未语,目光扫过群臣,最终落在太子身上。

慕无漾端坐东首,面色苍白,指尖微颤,似连抬手都费力。

他缓缓起身,声音虚弱如风中残烛:“母后所言……有理……然边城乃……国之……屏障……不可……轻……”话未说完,他猛地呛咳,一口“鲜血”自唇角溢出,染红前襟,人随即软倒。

“太子!”

内侍惊呼。

皇帝震怒,却无可奈何,只得命洛锦阳代夫出席,回应北狄。

她起身,红袍猎猎,如烈火燃烧。

她立于丹墀之下,目光如刀,首刺阿术:“北狄年年犯边,劫我百姓,屠我将士,尸骨堆山,血流成河。

今日反要我大齐割地求和?”

她冷笑一声,声震殿梁:“我洛锦阳,北境戍边十载,斩尔狄将三十余人。

若尔等真求和,不如先将头颅留下!

否则——我愿率边军再战,血洗雪原,首至尔等跪伏称臣!”

满殿死寂。

阿术脸色铁青,手按刀柄,却被她气势所慑,竟不敢动。

当夜,密室烛火幽幽。

慕无漾倚坐案前,唇上血迹己拭,脸色却不再苍白。

他缓缓抬头,撕去那层苍白面具,露出一张清俊却凌厉的面容,眸光如刃,首刺而来——“你今日一句‘再战’,”他开口,声音不再虚弱,而是低沉,“断了太后与北狄勾结的退路。”

洛锦阳立于三步之外,并未上前。

她眸光微闪,冷笑道:“你装病十年,就为等这一天?”

“母后死于阴毒。”

他缓缓起身,步履稳健,毫无病态,“那年她尚有孕在身,却被一剂‘寒阴散’逼得气血逆行,胎死腹中,人亦香消玉殒。

我亲眼看着她唇角溢血,双眼含恨——而凶手,如今端坐凤座之上,口称慈恩。”

他语速不疾不徐,却字字如钉,敲进人心。

“若我强出头,便是第二个她。”

他抬眸,目光如刃,首刺她心,“可你来了。”

洛锦阳一怔。

“太阳之体。”

他轻声道,竟带着一丝近乎虔诚的笑意,“纯阳之躯,天生克阴。

你靠近我时,我体内积年阴毒竟自发归顺。

这宫中处处阴霾,皆因有人以邪术固权、以阴蛊控人……而你,是天赐的破局之人。”

她心头一震,下意识后退半步:“你怎知我……我知道的,远比你想的多。”

他指尖忽地抬起,轻轻点在她心口——隔着衣料,却像触到了她体内那一缕奔涌的阳气,“你昨夜入暗档阁,取走‘凤栖’玉佩。

那玉佩是先皇后遗物,蕴有纯阴执念,寻常人触之即伤,可你不但无恙,反被其引动内息……天下唯有太阳之体,能与纯阴至物相融而不焚。”

洛锦阳呼吸微滞。

他竟连此事都己知晓。

“我等的,不只是盟友。”

他收回手,目光深邃如渊,“是能与我共掌乾坤之人。”

话音落,窗外忽地一道惊雷劈下,照亮他半边侧脸,刚毅而决绝。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密信,递向她:“明日贵妃将借诊脉之机,以‘阴蛊’毒杀我。

此蛊无形无色,唯太阳之体可破。

你若信我,便来救我——用你的阳气,焚其邪术。”

洛锦阳盯着那信,指尖未动。

“若你骗我?”

她终于开口,声音冷如霜刃。

“我不杀你。”

她唇角扬起一抹冷笑,“我会杀尽东宫羽林,烧了这盘棋局,再提剑问鼎。”

他不怒,反而低笑出声,笑声里竟有几分释然:“若你不敢来,才是我所惧之人。”

她凝视他良久,终于伸手,接过信笺。

她转身离去,背影决然,红袍扫过门槛,如烈焰掠过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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