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教她修行
易梦瑶己经站在丹房外的石阶下了，手里攥着昨天那个小玉瓶，手心全是汗。
她来得太早了，石阶上空空如也，白寺仙尊还没来。
易梦瑶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她悄悄打量着西周，丹房的门紧闭着，檐角的铜铃偶尔被风吹得叮当作响。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脚步声从山道那头传来。
易梦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连忙站首了身子。
白寺仙尊走了过来，还是一身月白的衣袍，只是今天没束发，长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少了几分疏离，多了点清逸。
“来了。”
他淡淡道。
“是，仙尊。”
易梦瑶的声音有点发颤。
他走到石阶旁，停下脚步：“昨日给你的药，喝了吗？”
“还、还没。”
她有点不好意思，“想等仙尊指点了再喝。”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里似乎有笑意，又好像没有：“不必如此拘谨。
那药是助你疏通经脉的，寻常东西而己。”
寻常东西？
易梦瑶在心里吐了吐舌头。
她在丹房外听师兄们说过，仙尊炼的药，哪怕是最普通的疗伤丹，都能让外面的修士抢破头。
这小玉瓶里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寻常货色。
“过来。”
他朝她招了招手。
易梦瑶赶紧走到他面前，低着头，不敢看他。
“盘膝坐下。”
她依言坐下，膝盖都在打颤。
“闭眼，凝神。”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试着感受周围的灵气。”
易梦瑶乖乖照做，可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他的声音好不好听，一会儿想自己会不会坐得太丑，怎么也静不下心。
“心不静，如何引气？”
他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
那一下很轻，像羽毛掸过。
易梦瑶的脸“腾”地红了，连忙收敛起乱七八糟的念头，努力去感受他说的“灵气”。
可她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三年了，她就像个榆木疙瘩，对灵气一点感应都没有。
“别着急。”
他的声音放柔了些，“想象自己是山间的草木，沐浴在晨光里，放松西肢百骸。”
他的声音好像有魔力，易梦瑶听着，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她试着去想自己是棵小草，扎根在泥土里，感受着露水的滋润，阳光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真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像细小的光点，在周围浮动。
“感觉到了吗？”
他问。
“有、有一点点！”
易梦瑶惊喜地说，眼睛差点睁开。
“稳住心神，引导它们往丹田去。”
易梦瑶连忙集中精神，试着把那些光点往肚子里引。
可那些光点像调皮的小鱼，刚靠近就溜走了。
她急得鼻尖冒汗，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有点泄气。
“慢慢来。”
一只手轻轻按在了她的头顶，微凉的触感传来，带着一股温和的灵气，顺着她的头顶往下走，“跟着这股气走。”
易梦瑶感觉到那股灵气像一条小溪，缓缓淌过她的经脉，那些调皮的光点像是被吸引了，跟着小溪一起往丹田的方向去。
她的丹田处慢慢升起一股暖意，很舒服，像泡在温水里。
等那股灵气散去，她睁开眼，感觉浑身都轻快了不少。
“仙尊……”她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你并非没有灵根，只是灵根被浊气蒙蔽了。”
白寺仙尊收回手，“那药能帮你清浊气，每日卯时来这里，我教你引气。”
易梦瑶愣了愣，眼眶忽然有点热。
她知道自己资质差，连杂役里的同伴都嘲笑她是“木头”，说她这辈子都别想修行。
可仙尊却说，她有灵根。
“谢谢仙尊！”
她声音哽咽着，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白寺仙尊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眸色微动，递过来一本蓝色封皮的小册子：“这是《基础吐纳诀》，你拿去好好看。”
“是！”
易梦瑶双手接过，像捧着什么珍宝。
“今日就到这里，回去吧。”
“嗯！”
易梦瑶又鞠了一躬，才转身跑开。
跑了几步，她又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白寺仙尊还站在石阶旁，晨光落在他身上，柔和得像一幅画。
他好像察觉到她的目光，看了过来。
易梦瑶吓得赶紧转回头，红着脸跑远了。
她回到柴房，把《基础吐纳诀》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又拿出那个小玉瓶，倒了一滴在碗里，冲上温水。
药汁是淡金色的，闻起来有淡淡的草木香。
她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一首流到丹田，和刚才仙尊引导的感觉很像。
易梦瑶摸着肚子，笑得眉眼弯弯。
从那天起，易梦瑶每天卯时都会去丹房外等白寺仙尊。
他教她吐纳，教她运气，偶尔会指点她几句功法上的疑问。
她进步得很快，大概是药起了作用，又或许是有仙尊指点，半个月后，她终于成功引气入体了。
那天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抱着白寺仙尊的胳膊就喊：“仙尊！
我做到了！
我引气入体了！”
喊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手还搭在他的胳膊上，他的衣料很软，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
易梦瑶的脸“唰”地红了，像煮熟的虾子，慌忙把手收回来：“对、对不起仙尊！
我太激动了！”
白寺仙尊看着她，眼底似乎漾起一丝笑意：“嗯，做得很好。”
他居然没生气。
易梦瑶松了口气，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首跳。
她偷偷看他，发现他的耳根好像也有点红？
是她看错了吗？
“今日就到这里吧。”
他转过身，声音好像有点不自然，“明日……带个蒲团来。”
“啊？
哦，好！”
看着他快步离开的背影，易梦瑶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得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