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提着排骨回娘家。大哥大嫂有事突然不来了, 我妈将排骨塞进冰箱。
“改天等你大哥大嫂来了再吃。我一愣,“可我想吃啊妈。我妈表情一凝,
随即露出惯有的笑容。“你得减减肥,到时候穿婚纱才好看。后来,大哥生意失败。
我妈打电话来:“妍妍,妈给你炖了排骨。“另外,你和飞凡的婚礼,
下车钱再加十八万八吧。第一章 冰箱里的排骨周末的阳光透过厨房的纱窗洒进来,
我提着刚买的排骨站在门口,排骨在塑料袋里渗出一点血水,沾湿了我的手指。"妈,
我回来了!"我朝屋里喊道。母亲从厨房探出头来,手上还沾着面粉,看到我手里的袋子,
眼睛一亮:"哎哟,妍妍回来啦!还买了排骨?正好,你大哥大嫂说今天要过来吃饭。
"我笑着把排骨递过去:"那正好加个菜,我特意买的肋排,肉多。"母亲接过排骨,
却没有立即处理,而是转身打开冰箱,将整袋排骨塞进了冷冻室。"妈,不现在做吗?
"我疑惑地问。"等你大哥大嫂来了再做。"母亲头也不回地说,手上忙着和面,
"他们路上堵车,可能要晚点到。"我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那我们先吃午饭吧,
排骨解冻还要时间呢。"母亲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急什么,等你哥来了大家一起吃热闹。
"我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早上为了赶早市买新鲜排骨,连早饭都没吃:"可我想吃啊妈,
现在做吧,大哥来了再做别的菜也行。"母亲的表情突然凝固了,她转过头来,
嘴角慢慢扯出一个我熟悉的笑容:"妍妍啊,你得减减肥,到时候穿婚纱才好看。
排骨这么油腻,少吃点。"我愣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高165,体重52公斤,
体检时医生还说偏瘦。"妈,我哪里胖了?飞凡都说我太瘦了...""飞凡懂什么!
"母亲突然提高了声音,又立刻压低,"男人都喜欢瘦的,妈是为你好。
再说..."她的目光飘向冰箱,"你大哥最近工作压力大,需要补补。"我张了张嘴,
最终什么也没说。母亲已经转身继续和面,背影写满了不容置疑。客厅里,
父亲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听到我们的对话,头也没抬:"听***,她不会害你。
"午饭是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和凉拌黄瓜。我默默吃着,母亲不停地看手机:"奇怪,
你哥怎么还没消息。"直到下午三点,大哥才打来电话。母亲接起来,
表情从期待变成失望:"哦...公司临时有事啊...那好吧,
改天再来..."挂掉电话,母亲叹了口气,转向我:"你大哥大嫂公司临时加班,不来了。
""那排骨..."我下意识看向冰箱。
母亲的表情又恢复了那种熟悉的、带着算计的笑容:"放着吧,改天等你大哥大嫂来了再吃。
"我放下筷子,突然觉得嘴里的黄瓜苦涩难咽。第二章 突如其来的排骨汤三个月后,
我正在公司加班,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母亲的电话。"妍妍,今晚回来吃饭吧,
妈给你炖了排骨汤。"母亲的声音异常热情。我停下敲键盘的手,
有些诧异:"怎么突然...""你都快一个月没回家了,妈想你了。
"母亲的声音带着我很少听到的温柔,"排骨汤炖了一下午,可香了。"我心头一软:"好,
我下班就过去。"推开家门时,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母亲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
脸上堆满笑容:"快来,汤刚炖好。"餐桌上摆着满满一锅排骨汤,还有几道我爱吃的菜。
这阵仗让我受宠若惊:"妈,今天什么日子啊?""傻孩子,妈给女儿做饭还要挑日子?
"母亲盛了满满一碗汤放在我面前,"快尝尝,特意给你炖的。"我喝了一口,确实鲜美。
但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上次那袋排骨不是说要等大哥来才吃吗?正想着,门铃响了。
母亲快步去开门,大哥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哥?"我惊讶地看着他。大哥一向注重形象,
今天却胡子拉碴,眼睛布满血丝。"妍妍也在啊。"大哥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坐在餐桌旁。
母亲已经麻利地给他盛了汤:"快吃点东西,事情总会解决的。
"我疑惑地看着他们:"出什么事了?"大哥低头喝汤不说话。
母亲叹了口气:"你哥的建材生意...遇到点困难。合作方跑路了,
欠了一百多万货款..."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多?""可不是嘛!"母亲拍着大腿,
"你哥把房子都抵押了,现在银行天天催债..."我看着大哥憔悴的脸,
心里一阵难受:"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母亲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她握住我的手:"妍妍啊,妈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她停顿了一下,
脸上堆满笑容:"你和飞凡的婚礼,下车钱再加十八万八吧。""什么?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下车钱不是已经谈好了六万六吗?""六万六哪够啊!
"母亲拍着我的手背,"现在谁家闺女出嫁不要个二三十万的?飞凡家条件不错,
再加十八万八不算多。"我震惊地看着母亲,又看看埋头喝汤的大哥,
突然明白了这顿排骨汤的含义。"妈...你这是要用我的下车钱给哥还债?"我声音发颤。
母亲脸色一变:"怎么说话的!这是风俗!再说了,你哥现在有困难,
你做妹妹的不该帮一把吗?"大哥终于抬起头:"妈,别逼妍妍...""我怎么逼她了?
"母亲声音陡然提高,"养她这么大,供她上大学,现在要结婚了,多要点下车钱怎么了?
飞凡家那么有钱,手指缝里漏点就够你渡过难关了!"我放下碗筷,
排骨汤突然变得难以下咽:"妈,我和飞凡的钱都是自己挣的,
他父母的钱是他们的事...""白眼狼!"母亲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
"你还没嫁出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你哥小时候多疼你,现在他有难处,你就这么冷血?
"我看着母亲扭曲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那锅排骨汤冒着热气,
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妈,我可以借给哥一些钱,
但下车钱是另一回事..."我试图解释。"借?谁要你借了!"母亲冷笑,
"这是你该出的!你哥当初买房,我和你爸出了三十万,现在你要结婚了,
多要点下车钱天经地义!"我转向一直沉默的父亲:"爸,您说句话啊。"父亲放下报纸,
推了推老花镜:"听***,她不会害你。"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心里。我站起身,
拿起包就往外走。"站住!"母亲在我身后尖叫,"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
就别认我这个妈!"我的手停在门把上,眼泪模糊了视线。身后传来大哥的声音:"妈,
别这样...妍妍,哥不是要你的钱..."我深吸一口气,转回身看着他们三人:"妈,
我需要时间考虑。"母亲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这还像话。下周带飞凡来吃饭,
我亲自跟他说。"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轻轻带上了门。走在夜色中,我掏出手机,
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飞凡的电话。"喂,妍妍?"飞凡的声音温暖而沉稳。
"飞凡..."我的声音哽咽了,
十八万八的下车钱..."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为什么突然...""我哥生意失败了。
"我靠在路边的树上,双腿发软,"他们要用这个钱给他还债。
"飞凡的呼吸声变得沉重:"妍妍,你在哪?我去接你。""不用,我打车回去。
"我擦了擦眼泪,"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先回来再说。
"飞凡的声音坚定而温柔,"我们一起想办法。"挂掉电话,我回头看了看家的方向。
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那锅排骨汤应该已经凉了。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家里,
我永远都是次要的——就像那袋被塞进冰箱的排骨,只有当他们需要时,才会被拿出来解冻。
第三章 飞凡的愤怒推开我和飞凡同居的公寓门时,我的手指还在发抖。客厅灯亮着,
飞凡从沙发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他接过我的包,
手掌贴上我的额头,"手这么凉。"我摇摇头,突然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
飞凡扶我到沙发坐下,倒了杯热水塞进我手里。"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他蹲在我面前,
眉头紧锁。热水杯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我深吸一口气,
把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飞凡。说到母亲要增加十八万八下车钱时,
飞凡的脸色变得铁青。"所以这根本不是风俗问题,是要拿我们的钱去填你哥的债?
"飞凡站起身,在客厅来回踱步。"我哥他...生意失败了..."我小声辩解,
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飞凡突然停下脚步:"妍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不是十八万八的问题,这是一个无底洞!今天要下车钱,明天要什么?彩礼加码?
买房赞助?"我缩在沙发里,
杯中的水晃出一圈涟漪:"我妈说...这是最后一次...""你信吗?
"飞凡的声音陡然提高,"上次你哥买房,你爸妈给了三十万,你偷偷塞了五万,说是借,
还了吗?"我的手指绞在一起。那五万是我工作两年的积蓄,大哥当时信誓旦旦说半年就还,
现在已经三年了。飞凡叹了口气,坐到我身边:"妍妍,我不是不愿意帮你家人,
但这种明目张胆的勒索,我们不能接受。
""可是...她是我妈啊..."我的声音哽咽了。飞凡握住我的肩膀,
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正因为是你妈,才更不应该这样对你。
真正的家人不会把女儿当提款机。"我挣脱他的手,站起身走到窗边。
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远处高楼上某个窗户里,或许也有一个像我这样陷入两难的女人。
"如果我拒绝,我妈说要断绝关系。"我轻声说。飞凡走到我身后,但没有碰我:"妍妍,
这不是你的错。用亲情要挟子女的父母,才应该感到羞愧。"我转过身,
看到他眼中的坚定和愤怒,突然感到一阵陌生。飞凡一向温和体贴,很少这样强硬。
"你根本不懂!"我突然爆发了,"那是我的家人!从小把我养大的家人!
你可以冷血地说断就断,我不能!"飞凡愣住了,
他的表情从震惊逐渐变成受伤:"你认为我冷血?"我咬着嘴唇不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好,"飞凡点点头,声音低沉,"那你说怎么办?乖乖交出十八万八?然后呢?
下次要多少?五十万?一百万?""也许...也许就这一次..."我虚弱地辩解。
飞凡突然笑了,那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妍妍,你知道我最爱你什么吗?就是你的善良。
但有时候,善良过了头就是软弱。"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我心里。
我抓起沙发上的包就往门口冲。"你去哪?"飞凡拦住我。"回家!至少他们不会说我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