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觉,是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由于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在家人的极力建议下,
选择投靠远在北方的四叔。当我乘坐的火车快到目的地“晨光站”时,
四叔的电话突兀响起:“小觉啊,叔记错了位置了,你改到下一站‘溟城站’下!
”出于对长辈的信任,我没多想。出站后,四叔热情地迎上来,
他身边还跟着两个陌生的男人。他们三人脖子前都挂着一个奇怪的石牌。
可能是他们公司的工牌吧。那两人上来就抢着帮我拿行李箱,动作麻利却透着股生硬。
“哎呀,小觉,坐这么久累坏了吧?别害怕,这两位是叔的手下。”看四叔混得这么牛逼,
还带了两个手过来迎接我,最后一点戒备也烟消云散了。“对了,”四叔像是随口一问,
“你改站的事,跟你爸妈说了没?”火车上信号断断续续,我确实没来得及:“还没呢,
车上信号太差。”四叔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狡诈:“没事没事,回头叔帮你报平安!走走走,
赶紧上车,家里备了一桌好菜,就等你了!”我们上了一辆出租车,车越开越偏,
最终停在了一个荒僻得近乎死寂的小村庄外。夜幕低垂,只有风声呜咽。
我的心中开始不安:什么好工作会在这种鬼地方?借着车灯余光,
我惊恐地发现四叔和那两个男人脸上,几乎同时浮起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我僵在原地,
开始犹豫起来。四叔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咧嘴一笑:“想啥呢!咱是大型养鸡场,
全生态散养!地方很偏,条件也十分艰苦,你这城里来的大学生,能吃得了这份苦吗?
”想到失业的窘迫和空空的钱包,没钱的痛苦将心中的恐惧强行压了下去。“能!我能吃苦!
”我咬牙应道,硬着头皮跟上他们走进村庄。路过一个四面漏风,连门都没有的露天厕所时,
憋了一路的尿意汹涌而至。“四叔,我方便一下!”不等他回应,我就冲了进去。
四叔朝身后两人努了努嘴,两人立刻默不作声地跟了上来。厕所里弥漫着刺鼻的臭味。
我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想给父母报个平安,却发现一点信号都没有。就在这时,
两人也走了进来。不安感瞬间加剧,我慌忙收起手机,手忙脚乱地开始放水。
就在我心神稍懈的刹那,斑驳的土墙上,毫无征兆地渗出暗红的血珠!
它们如同有生命的活物,扭曲成一行行狰狞的血字:欢迎您,
来到“溟水村”请遵守以下规则,
作期间不得擅离工作岗位规则二:不能拒绝领导的命令规则三:公司主张团结一致,
不能做出与员工格格不入的行为规则四:同事之间必须友好相处,
规则五:可以相信保安规则六:不可以相信村民规则七:时刻记住自己的名字,
那是你身为人的唯一证明规则八:当你忘记名字时,请虔诚地紧握胸口的吊坠,
为自己祈祷规则九:规则*是假的七天内没有离开,你将被彻底侵蚀!
…………“啊!”看到墙上突然出现的血字,我吓得尿都夹断了!整个人靠在冰冷的墙上,
大口喘着粗气。“怎么了?”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我猛地回头,那两人不知何时已贴近,
正死死盯着我。我强行压下内心的恐惧,发现他们的视线焦点根本不在血字上!
难道只有我才能看到?“没……没什么,有……有虫子。”其中一人嗤笑一声,
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你们这些大学生就是娇生惯养,一个虫子就给你吓成这样。
”两人不再看我,退到厕所入口处,继续盯着我。我强迫自己镇定,一边继续放水,
一边仔细地看了一遍所有的规则。当看到规则七后,我不得不惊讶,
这血字连我有吊坠的事情都知道。这吊坠可是母亲在老家的观音庙为我求来的护身符!
死死记住所有规则后,我才哆嗦着抖了两下,双腿发软地走出厕所。等我出来时,
四叔不耐烦地催促:“磨蹭啥?快点,马上到了!”他在前带路,
那两人一左一右将我夹在中间,跟押送犯人一样。我麻木地挪动脚步,
脑海中翻腾着厕所的血字。如果七天内没有逃出去,就会被彻底侵蚀!
我不明白这侵蚀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如果要逃的话,现在,也许就是最后的机会!
我紧张地用眼角余光偷瞄来时的方向,努力回想着路线,找寻着逃跑的时机。
我的小动作立刻被察觉。那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冰冷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看什么呢?
”“嗯?”四叔也缓缓转过身,昏暗中,他的眼神阴森的可怕!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瞬间!
我眼角的余光捕捉到道路两旁里,似乎有数道模糊的人影在窥探着我!我倒吸一口冷气,
难道那些人就是规则里提到的村民吗?规则六:不可以相信村民我想了想,
以我躺了四年的肾虚体能,是绝对没法在这些人手下逃走。
我赶紧打消逃跑的念头:“没……没什么,没见过这种地方,就是……就是有点好奇。
”四叔仿佛看穿我心中所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急什么?
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好好‘看’。”他说完便转身继续前行。我不敢再有异动,只能跟上。
四叔把我带进一栋的平房。刚进门,便听到“哐当!”一声沉重的闷响。
一个顶着爆炸头的男人就用粗大的铁链将大门从内侧牢牢锁死!我的心也随之沉入无底深渊。
门厅狭窄,正对大门几步远是一扇紧闭的小门。右转是一条通道,左右各有一间大屋,
通道尽头是一个黑黢黢的小院。四叔推开左手边的房门,
一股浓烈的烟味混杂着霉味扑面而来。昏黄的白炽灯下,十几个人围着一张破旧的长桌,
动作僵硬、整齐划一地打着扑克牌。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完全一致却十分诡异的笑容。
此时那个爆炸头走了进来,带着命令的语气对我说道:“坐下,打牌。
”我现在哪有心思打牌,连忙摆手拒绝:“不了不了,谢谢。”四叔听到我拒绝后,
猛地转身,对着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吼:“叫你打你就打!别给脸不要脸!
”我愤怒地看着他,一股火气直冲头顶,这老登一进屋连演都不演了!好歹是一个村出来的,
竟然这样对我?正当我要怼回去时,
一条规则瞬间划过脑海:规则四:同事之间必须友好相处,
不得发生矛盾这老登……在逼我违反规则!我环顾四周,
牌桌上所有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十几双空洞麻木的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要是我没忍住和四叔怼起来,这群人恐怕要对我“混合亲热”。我强压心中怒火,
僵硬地坐到凳子上,加入到打牌中。四叔见我乖乖就范,不再理会我,
跟着爆炸头走向了大门正对的那个小房间。牌桌上的气氛诡异到令人窒息。
我仔细地观察他们,他们脖子上挂着的,不是和四叔一样的石牌就是木牌。
这里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渗人的微笑,他们就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重复着摸牌、出牌的动作。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这时,
一条规则如同警钟般在脑海中炸响:规则七:时刻记住自己的名字,
那是你身为人的唯一证明我猛然惊醒!拼命回想我的名字!我叫陈……陈什么?对了!
我叫陈觉!这才多久!我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快忘记了!时间在恐惧和不安中悄然流逝。
墙上那只老旧的挂钟,时针和分针在“咔哒”一声轻响中,精准地重合在“12”的位置上。
牌桌上的所有人如同收到了无形的指令,开始动作整齐划一地起身,
面无表情地走向对面的大屋,然后直挺挺地躺倒在地铺上。此时,四叔端着一盆水进来,
眼神空洞麻木,像个***控的傀儡。“愣着干嘛?洗脚睡觉!”爆炸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站在门口,眼神没有其他人的麻木空洞,而且他挂的牌子竟然是铁牌!
难道他就是规则中的“领导”!规则二:不能拒绝领导的命令我别无选择,脱下鞋袜,
小心翼翼地将脚浸入水中。冰凉的触感传来,好在没有发生任何异样。洗完脚,
我被四叔带进了睡觉的大屋。这房间只有一扇门和一扇窗。窗是大开着,像一个明牌的陷阱。
地上已经躺满了人,四叔找了个空位直接躺下。唯一的空位是离窗户最远的墙角,
我只能过去躺下。随后爆炸头把门关上,接着就传来锁门的声音。之后便是一片死寂,
黑暗中,只能听到我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这一晚的遭遇如同走马灯在脑中翻腾,
恐惧正一波波冲击着我脆弱的神经。和这群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共处一室,我根本不敢入睡,
也没法入睡。时间一分一秒地煎熬着。不知过了多久,我估摸着所有人都该“睡”了。
我猛地睁开眼!不能再等了!就算是陷阱,我也要试试能不能从窗户跑出去!我深吸一口气,
将所有的恐惧强行压下。做好心理准备后,我鼓起全身勇气,
开始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撑起身体……借着窗外那微弱月光,
我试探着看向睡在我前方的那个人……“***!!!”我头皮瞬间炸裂!心脏骤停!
直接失声叫了出来!躺在我前方不到一米的那个人,正圆睁着双眼!
他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我的方向!巨大的惊骇让我猛地扫视四周!黑暗中,
屋子里所有人都睁着空洞的眼睛!他们的眼珠子,冰冷地锁死我的方位!他们根本就没睡!
“嗬嗬嗬——!!!”我剧烈地喘息着,在极致的恐惧下,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拼命缩向墙角!下一秒,更加恐怖的一幕发生了!所有躺着的“人”,
竟齐刷刷地弹坐起来!十几颗头颅以完全一致的角度扭转,无数道毫无生气的目光,
瞬间聚焦在我身上!然后,他们动作僵硬地站起身,缓缓地向我走来!怎么办?!怎么办?!
!我的大脑在极致的恐惧中疯狂运转!一条规则如同救命稻草般浮现!
规则三:公司主张团结一致,不能做出与员工格格不入的行为原来如此!
他们都在“睡觉”!而我却突然起身!是我做了“格格不入”的行为!反应过来后,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猛地躺倒,死死闭上眼睛!双手用尽全力紧攥住胸口的吊坠,
心中疯狂地祈祷:“佛祖!三清道祖!上帝耶稣!圣母玛丽亚!不管是谁!
求求你们保佑我啊!一定要保佑我啊!”时间在极度的煎熬中缓慢流逝,
每一秒都是那么漫长。仿佛苦等了一个世纪,我才敢将眼睛小心翼翼地睁开一丝缝隙。
黑暗依旧,但那些直挺挺的身影已经消失。所有人都静静地躺回了原位,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噩梦。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巨大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
我再也不敢心存任何侥幸,死死闭上眼睛。陈觉不知道的是,在他合上眼后,
这个房间内的所有人!依然圆睁着空洞的双眼,眼珠缓缓转动,死死地瞄向他的方位!
第一天,清晨。“咔嚓。”清晰的钥匙开锁声瞬间让我惊醒!其他人也缓缓起身,
开始慢悠悠地走向牌屋。他们的眼神竟然恢复了神采,我惊恐地看向其中一人。
他咧嘴对我一笑,随后就走出了房间。我强忍着精神上的疲惫和衰弱,赶紧爬起来跟上。
刚在牌桌旁坐下,就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应该是那个爆炸头出门了。
他不仅能一直保持着清醒的自我意识,还掌握着所有的钥匙!
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我要不要想办法搞到钥匙……但是……我真的有机会能碰到钥匙吗?
拿钥匙逃离的这条路,是一条生路还是另一条通往地狱的捷径?我必须万分谨慎,一步踏错,
便是万丈深渊!没过一会,开门声再次响起!等下,爆炸头不是出去了吗?四叔也在这,
那这个出去的人是谁?约莫半个小时后,管家提着一个鼓囊囊的大塑料袋回来,
里面是白面馒头。他给每人发了一个。我咬了一口,干涩粗糙,毫无麦香,如同嚼蜡。
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实在难以下咽。但其他人却如同饿死鬼般将馒头塞进嘴里,
没过几秒就吃完了。接着,他们的眼神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格格不入”的警告如冰锥般刺入脑海!我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硬着头皮,屏住呼吸,
三两口将馒头塞进嘴里硬生生咽下。众人立刻起身,走向睡觉的房间,我连忙跟上。
他们坐成四排面向墙壁。不知所措的我被爆炸头一把拽到他们面前:“这是我们的新成员,
大家欢迎!”瞬间,巨大的喝彩声和疯狂的掌声响起。管家一挥手,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好,接下来,有请我们的新成员,为大家表演一个才艺!
”“我……我什么都不会啊!”我慌乱地说道。“你会的。”爆炸头盯着我,语气不容置疑,
“开始。”看着他们如同欢迎大明星般的欢呼和崇拜的眼神,我知道没有退路。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展示我大学四年在宿舍苦练的“绝技”——唱跳RAP。“鸡你太美!
Oh!贝贝!鸡你实在是太美!”我一边吼着,一边熟练地扭动身体,
做着标志性的“铁山靠”。下面瞬间爆发出夸张到近乎癫狂的欢呼和掌声。就这一瞬间,
让我有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一股荒诞的满足感竟涌上我的心头。我的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等下!我在满足什么?!我猛地一个激灵,冷汗再次浸透后背。
太危险了!这也是诡异的入侵方式之一吗?我竟然不知不觉中招了!我赶紧回想我的名字,
发现没有遗忘的迹象,才缓缓松了口气,内心开始更加警惕。欢迎仪式结束,
我被安排坐到了第四排。爆炸头走到中间:“二号,你也上来表演个才艺。”二号?
只见四叔站了起来,走到前面。
我才看清他石牌上的字:4-2而爆炸头铁牌上的数字是:3-1未等我继续思考,
四叔已经开始表演唱歌。下面立刻爆发疯狂的呼喊声。而我却觉得荒诞不已。中午时分,
我们又回到牌屋,机械地打着牌等待午饭。此时,我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有什么人回来了。
开饭前,他们开始拍着手,唱着歌。听着那耳熟能详的歌曲,我不受控制地想跟着哼唱。
我假装张嘴,在心里不断默唱着“鸡你太美”,避免融入其中。午饭是清汤寡水的挂面,
里面飘着两片薄得透光的土豆。好在食物本身似乎没有问题。下午,
爆炸头和四叔单独把我带进了大门正对的那个小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简陋的床和几个小板凳。一个眼神锐利的中年胖子坐在床上。
爆炸头和四叔则拉着我坐在小板凳上,姿态恭敬。“欢迎你加入我们。”床上的男人开口,
“我是这里的领导,你可以叫我零号,也可以叫我三导。”我看向他的牌子,竟然是金牌,
牌上的数字赫然是:3-0我满脸困惑地看向爆炸头,他是领导?那这个人是谁?还有,
四叔的第一数字是4。难道他不是这里的人?还有其他地方?三导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
嘴角微扬:“他是管家,负责大家的日常事务,你也可以叫他一号。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你觉得,我们这里是做什么的?
”我知道这个问题必须要谨慎回答,一个不慎,可能就会违反规则。“四叔说了,
”我小心翼翼地选择用词,“这里是……养鸡的。”三导和管家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然后直勾勾地盯着我:“这里没有什么四叔,只有二号,明白吗?
”“明……明白”我颤颤巍巍地回道。三导带着一种猎物入网的得意:“那你相信吗?
”我信个卵信,但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是的,我相信。”“好!”三导得逞一笑。
“既然你这么相信,那就证明给我看,把这杯‘水’喝下去。”他从床下拿出一个杯子,
那水漆黑无比,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这东西,都不可能会喝。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这些都是他们一步步精心设计的陷阱!
就是为了将我逼入绝境!此时的我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违反——规则二:不能拒绝领导的命令要么喝下这鬼东西!三导见我开始犹豫,
开始循循善诱,如同恶魔低语:“这‘水’只是看起来怪了点,它取自我们溟水湖的湖心,
蕴含着神奇的奥秘!你要是不信……”他看向四叔,“来,二号你先喝,给他打个样。
”四叔接过杯子,没有丝毫犹豫,仰头就将那漆黑的液体一饮而尽。
三导又从床底拿出一杯一样的液体,放到我面前。我知道没有退路了!喝!
大不了之后想办法催吐!我咬紧牙关,接过杯子,屏住呼吸,将那黑色液体猛地灌了下去!
液体滑入喉咙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猛地冲上头顶!我痛苦地捂住了头,
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颅内搅动!紧接着,一种深刻的缺失感弥漫开来,
仿佛灵魂中某个重要的部分被硬生生抽离了!三导看着我扭曲的表情,
露出了阴险而得意的笑容:“很好!喝了这杯‘水’,你才真正成为了我们的‘人’!这里,
才是你真正的‘家’啊!想想看,在外面,有谁会像二号那样,给你倒洗脚水?”他顿了顿,
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蛊惑:“从今往后,忘掉你过去的名字吧,在这里,
你只有一个身份——十七号。”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扯动,
脸上露出一个僵硬而诡异的笑容:“是……三导!”从三导的房间出来,我立刻冲向厕所。
一关上门,我就用手指拼命抠挖喉咙,疯狂地催吐!然而,除了干呕和胃部的剧烈痉挛,
什么也吐不出来!门外,清晰地传来管家和四叔冰冷的嘲笑声。此时我才发现,
我的胸前竟然多了一个木牌,上面赫然刻着:3-17!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厕所,
却发现牌屋里空无一人!管家带着我和四叔进入牌房,又开始打牌,我心乱如麻,
脑子里开始复盘今天的一切:早上出门,中午又回来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三导。
这里从最低级的木牌—石牌—铁牌—金牌,构成了严谨的等级制度。
其中只有铁牌和金牌才能时刻保持清醒,而其他人,只有白天能保持清醒。
而这种清醒是真正的清醒吗?还有,那些人去哪了?为什么我听不到离开的动静?
他们的表现,显然还不信任我,我必须装!装出被同化的样子,才能降低他们的警惕,
获取更多信息!直到晚上十点左右,那些人才一个接一个地回到牌屋。
他们的眼神又变成没有任何神情的空洞,在那机械地打牌……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他们再次齐刷刷地起身,走进睡觉的屋子。窗还是开着,他们也依然瞪大着眼睛。而我,
却再也不敢有任何出格的行为。第二天,清晨。我表现得十分“融入”。在管家出门时,
我特意拜托他帮忙买包好烟。打牌时,我主动向大家递烟,一副要跟大家打好关系的模样。
唱歌时,我和大家一起开心地合唱,声音能让大家听到,却不突出。今天一天,
我都表现的一副已经妥协的模样。夜幕降临,管家也外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几个小时后,
三导突然从小房间走出来,脸上带着一种“满意”笑容:“十七号,你今天表现相当不错,
你肯定很想出去看看吧?走,我亲自带你出去逛逛,就……我跟你两个人哦。
”三导亲自打开了那扇被铁链锁住的大门!当大门敞开的瞬间,久违的自由气息扑面而来!
我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这就是逃跑机会!我迅速扫视门外,昏暗的月光下,土路蜿蜒,
两边是低矮破败的房屋和更深的阴影。逃跑的路线已经在我脑中飞速勾勒!
而三导却毫不在意,背着手,悠然地向前走去。看着他的模样,我的内心开始犹豫不定。
这怎么看都像那扇开着的窗户一样,是陷阱!但是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真的要放弃吗?
我的目光死死锁定身后不远处,一条狭窄幽深的小巷。那里漆黑一片,
如果我现在猛地转身冲进去,以他背对我的姿态,是绝对反应不过来!我们又走过一个拐角。
我开始下定决心,准备孤注一掷的瞬间!前方十几米外,
两个模糊的人影在墙角阴影处一闪而没!我瞳孔骤然收缩!
那身形轮廓……像极了管家和四叔!我猛地回头!来时的拐角阴影里,
赫然也蹲伏着几道熟悉的身影!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后背!
那条小巷里……肯定也有人埋伏着!只要我敢跑,等待我的……不敢想象!
巨大的恐惧瞬间浇灭了我所有的冲动。就这样,我默默地跟着三导在死寂的村子里绕了一圈。
最终又回到了那扇象征着囚笼的大门前。三导停下脚步,转过身,
脸上始终挂着那副掌控一切的笑意,看着我:“怎么样?还想再逛逛吗?”我低下头,
声音干涩:“三导,已经……逛够了。”三导满意地点点头,带着我重新走进屋子。
就在大门关上的瞬间,借着门缝最后的光线。
我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影从各个巷道、房屋的阴影里无声地钻了出来。他们每个人的脸上,
都挂着那如出一辙的诡异微笑,静静地看着大门合拢。三导将我带到牌屋中央,
突然抛出一个问题:“对了,十七号,你还记得……你以前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问题如同晴天霹雳!我猛地愣住了!我叫什么?我……我叫什么?!
“我……我叫十七号……”这句话几乎是未经任何思考就脱口而出!三导听到我的回答,
脸上的笑容瞬间加深,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了他的小房间。而我,却如遭雷击,呆立原地!
我刚才……说了什么?我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我竟然连自己的姓氏都想不起来了!
更可怕的是,我发现关于父母、关于家乡、关于大学四年的种种记忆,也开始变得模糊!
夜晚,我蜷缩在冰冷的地铺上,双手死死攥住胸口的吊坠!心中疯狂地祈祷,
祈祷能想起自己的名字!第三天,清晨。当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在我脸上时。
我终于想起了我的名字——陈觉!太可怕了,仅仅两天的时间。
在日复一日的认知污染和那杯黑水的双重侵蚀下,我的记忆竟如流沙般飞速流失!
名字尚且如此艰难维持,其他记忆又能坚持多久?等到记忆彻底消散,接下来被剥夺的,
又会是什么?今天,我无时无刻不在心中默念:“我叫陈觉!陈觉!
”试图用这种重复记忆的方式抵抗那诡异的入侵。我以为今天会像前两天一样煎熬度过。
突然——砰!砰!砰!!!沉重、狂暴的砸门声如同炸雷般响起!
大门外的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一味地砸门。“快!把手机都藏起来!”管家脸色一变,
急促地低吼。其他人动作异常熟练,掀开厨房灶台旁一块松动的砖头,
将各自的手机迅速塞进下面的暗格里。我也赶紧跟着照做。刚藏好手机,就听到“轰隆!
”一声巨响!大门竟被生生砸开!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闯了进来。
他们直接无视三导的房间,熟路地走了进来。开始动作粗鲁地开始翻箱倒柜,
找着值钱的东西。一个领头模样的壮汉一脚踹开牌屋的门,
凶神恶煞地吼道:“都他妈给老子靠墙!抱头蹲下!”其他人立刻抱头蹲在墙边。
我被这夸张的动静吓破了胆,赶紧蹲下,心脏狂跳不已。
我想起了一条规则:规则五:可以相信村子的保安这些人毫无疑问就是村子的保安。
可是结合大家藏手机,和这些人粗暴的行径,这群人真的能信吗?
再联想到规则九:规则九:规则*是假的难道规则五就是那条假的?“你!哪来的?!
”一个保安从另一头最边上的人开始问起。“我是甘地的。”“你!
”保安们又指向下一个人。“北地”“河地”“湖地”轮到我了,我根本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