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暴食
“这....就是死亡吗？”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溶解时，一个声音炸响。
不是通过耳朵，而是首接刻印在他的神经里，如此的冰冷、机械。
检测到DNA序列…浓度符合阈值…正在匹配适配协议…匹配成功…绑定程序启动…绑定目标：林墨…绑定成功欢迎使用暴食进化系统宿主声音响起的刹那，仿佛有一股洪流蛮横地灌入林墨濒临破碎的意识。
那不是温暖，而是灼烧！
仿佛有亿万根烧红的钢针扎进了他灵魂的每一个角落。
“呃…啊——！”
现实中，病床上的林墨猛地弓起身。
他的眼睛骤然睁开，眼神里面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茫然。
滴滴滴！
滴滴滴！
床头的生命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原本濒危的数字像疯了一样剧烈跳动。
心率过速，血压飙升，血氧饱和度却诡异地开始回升。
剧烈的痛苦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席卷灵魂的饥饿！
这饥饿感是如此凶猛，如此原始，瞬间压倒了所有残留的病痛和虚弱感。
林墨感觉自己此时就像像一个被彻底掏空的皮囊，急需被能量填满。
警告：基础生命维持能量严重不足！
当前能量储备：0.01%生命倒计时：1小时47分钟32秒…冰冷的系统提示再次浮现于意识中，伴随着一个不断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的血红色沙漏图标。
林墨大口喘着粗气，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
他低头看着自己枯瘦如柴、遍布淤青的手掌，刚才那非人痛苦和此刻的饥饿是如此真实。
暴食系统？
这到底是什么？！
初级任务发布：生存！
任务目标：吞噬病房内任意物质，获取基础能量。
任务奖励：生命倒计时延长24小时。
任务失败惩罚：能量枯竭，系统解绑，宿主死亡。
系统冰冷的提示回响在脑中，同时，林墨的视野中，病房内的物品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不同颜色的微光。
冰冷的金属床架泛着微弱的银灰色光晕；床头柜的木料是黯淡的土黄色；旁边的不锈钢水杯则闪烁着稍亮一点的银光；甚至连墙壁的涂料都透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灰白气息。
这些…就是能量？
食物？
开玩笑吧?让人吃钢铁?，吃水泥?先不说自己的胃能不能消化，单纯是自己的牙齿就完全不能咬开。
林墨更希望自己能够吃一点人类的食物。
现在是半夜，怜芸己经回家了，妈妈也因为一整天的劳累而睡过去，他下意识地看向床头柜上那包巧克力味曲奇，那是怜芸带过来的。
上面还贴着带字的便利贴。
“今天我去晚了，只买到一包，明天我再去别太焦虑，你会好的，我明天再来看你”他颤抖着伸出手，撕开包装，将一小块曲奇塞进嘴里。
味同嚼蜡，甚至比蜡更难以下咽！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瞬间涌上喉咙，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排斥。
他干呕着，眼泪都呛了出来，那块曲奇被他狼狈地吐在掌心。
不行，普通食物完全吃不下去，系统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
?饥饿感如同烧山的火一样，越烧越旺。
生命倒计时的红色沙漏在意识中无声流逝，每一秒都像敲在心脏上的重锤。
“不…不行…不能…” 林墨看着自己吐出的饼干碎屑，眼中充满了恐惧和自我厌恶。
啃食钢铁？
他还是人吗？
能量持续流失…生命倒计时：1小时22分钟…建议目标：病床金属框架（能量密度：低）…系统冰冷地催促着，像一个精准的刽子手在宣读最后的时限。
“咕噜…” 胃袋传来一阵剧烈的痉挛，那空洞的饥饿感瞬间吞噬了最后一丝犹豫。
活下去！
管他是什么！
我要活下去！
求生的本能彻底压倒了恐惧与理智。
林墨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决绝。
他猛地低下头，张开嘴，带着一种绝望的狠劲，一口咬向冰凉的金属床沿。
预想中牙齿崩裂的剧痛没有传来。
接触的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发生了。
他的牙齿，或者说他的口腔，仿佛变成了一个微型的、无形的黑洞。
那坚硬的金属在他唇齿间触碰到的地方，如同被投入了强酸液体中，无声无息地“融化”了没有味道，没有咀嚼。
只有一股带着些冰冷的液体感顺着喉管流下。
这感觉怪异无比，让他头皮发麻。
但紧随其后的，是一丝微弱的暖流。
这丝暖流注入了他枯竭的身体，像一滴甘霖落入龟裂的大地。
虽然杯水车薪，但那股饥饿感，竟然真的被稍稍抚平了一丝。
吞噬成功！
获得：基础金属能量（微量）能量储备提升至：0.05%生命倒计时延长至：3小时11分钟…警告：消化负担轻微增加，异化风险+0.001%系统的提示让林墨心头一颤。
他真的吃掉了钢铁。
但同时，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自己刚刚啃咬过金属的嘴角皮肤，似乎有一瞬间闪过极其黯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金属光泽，随即隐去、异化。
短暂的惊愕和生理上的不适之后，一股更庞大、更纯粹的饥饿感如同海啸般再次席卷而来。
不够！
远远不够！
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视野中那些泛着微光的物体。
银灰色的金属床架，黯淡土黄的床头柜，稍亮一点的不锈钢杯，他像一头被饿疯了的困兽，猛地扑向那个不锈钢水杯，双手死死抓住。
这一次，他主动有了那种吞噬的感觉。
意念集中，仿佛身体内部张开了一张无形的嘴。
水杯在他手中微微震颤，杯壁迅速变得黯淡、粗糙，然后如同风化的沙雕般，无声地崩解、消散，一股比刚才稍强、带着更冰冷感的能量流涌入体内。
吞噬成功！
获得：基础金属能量（少量）能量储备：0.15%生命倒计时：5小时43分钟…异化风险：+0.005%虽然微弱，但林墨清晰地感觉自从穿越过来后，这具羸弱的身体终于有了微弱的力量。
他轻手轻脚的下床，尽量不打扰自己的母亲，这是林墨第一次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独自下床。
他走到病房卫生间里的小镜子前，镜中的他脸色依旧苍白，但右眼的眼白处，有几条微不可察的雪银色丝线开始蔓延。
“我能活下去了”林墨在心中兴奋的想着，但他思绪一转。
“我还是人吗？”
林墨不由的浮现出这个想法。
正常人会吃了普通食物就呕吐吗？
正常人会吃铁吗？
但肚子席卷而来的饥饿让他停止了思考，重新走出了卫生间。
“不行……还是好饿啊……我还得再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