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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阳台的塑钢窗没关严,穿堂风卷着点初秋的凉意灌进来,吹动了绿萝垂下来的藤蔓。

我捏着洒水壶的手顿了顿,壶嘴的细流正顺着心形叶片的脉络往下淌,像串断了线的珍珠。

就在这时,两张红票子“啪”地拍在玻璃茶几上,声音不大,却像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

在我心里荡开圈圈涟漪。是儿子刚从牛仔裤后兜掏出来的,边角卷着毛边,

还带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是他惯用的那款柠檬香型,我上周刚给他买了两大袋。

钞票上还留着他的体温,比初秋的风暖些,却烫得我指尖发麻。水流没停,

顺着茶几的木纹漫过去,在钞票中央洇出两个深色的圆点,像两滴刚磨好的墨。

晕染开的痕迹慢慢扩散,边缘毛毛糙糙的,像极了他五岁那年,

攥着水彩笔在我手背上画的太阳。那时候他的小手还握不稳笔,颜料涂得东倒西歪,

红的黄的混在一起,倒像朵炸开的烟花。我举着手背炫耀了一整天,连做饭都舍不得洗。

可眼前这两团墨渍不一样。它们在“壹佰圆”的字样上慢慢晕开,把印刷的金线泡得发涨,

像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我盯着那逐渐模糊的图案,突然觉得这两张钞票变得沉甸甸的,

压得玻璃茶几都像在微微颤动。风又从窗户钻进来,吹得绿萝叶子沙沙响。

我关掉洒水壶的开关,水珠顺着壶嘴滴落在茶几上,和那两团墨渍融在一起。恍惚间,

仿佛又看见那个举着水彩笔的小不点,正踮着脚尖往我手背上画太阳,只是这一次,

他的笔触不再天真,倒像把钝刀,轻轻划在我心上。第一章 那两张烫手的红票子“妈,

这是我这周的伙食费,你拿着。”他说这话时,手指还勾着裤兜边缘,指节因为用力,

在苍白的手背上泛出一圈圈白痕,像被勒紧的橡皮筋。二十三岁的小伙子,刚毕业半年,

在城东那个挤满了年轻面孔的写字楼里当程序员,月薪八千。我知道他的生活状况,

房租水电一扣,再加上每天早晚高峰挤地铁的通勤费,偶尔跟同事聚餐的AA制,

还有为了赶项目买的咖啡和零食,手头比刚挤过的牙膏还空,每一分钱都得掰成两半花。

这两百块,对他意味着什么,我闭着眼睛都能想出来——可能是连续七天的泡面加火腿肠,

火腿肠还得挑最便宜的淀粉肠;或者干脆饿着,到了饭点就灌几大杯水,把胃缩成一团,

假装饱腹感是从空气里凭空抓来的,然后在深夜加班时,被电脑屏幕的光映着,咽着口水,

强打精神敲代码。我没说话,就那么看着那两张红票子。阳光从阳台的百叶窗缝隙照进来,

一道一道的,把钞票上的头像切成了好几块,也把我眼角的细纹照得一清二楚,那些纹路里,

藏着二十多年来为他操的心,熬的夜。恍惚间,我想起二十多年前,自己一个人在医院产检,

手里攥着皱巴巴的挂号单,医生拿着B超单,笑着说胎儿发育良好。那时候我也没多少钱,

工资刚够糊口,但满心都是对新生命的期待,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只觉得幸福满溢,

从不觉得养个孩子会这么复杂,要考虑柴米油盐,要担心他的冷暖饥饱,要在他长大成人后,

还得为他的“懂事”而心疼。“你收着吧。”他催促,声音里有种年轻人特有的倔强,

像小时候非要自己背着书包,不让我送他去幼儿园一样,“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

”这话说得轻松,可我看见他瘦了。原本圆润的颧骨变得突出,下巴尖得能戳人,

眼窝也微微凹陷下去,眼下的乌青像是用马克笔描上去的。

程序员的工作让他没日没夜地熬夜,不规律的作息把他的皮肤熬得暗黄,

脸上的痘痘此起彼伏,像春天里疯长的野草。他以为我看不出来,

还总在视频里跟我炫耀自己“减肥成功”,其实母亲的眼睛比任何精密仪器都精准,

他身上哪怕掉根头发,我都能察觉出不对劲。我依然没说话,

只是目光在那两张红票子和他的脸之间来回逡巡。心里却像打翻了调味瓶,

酸甜苦辣一股脑涌上来。这孩子,从小被我捧在手心里长大,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奶粉要挑最好的,衣服要选最舒适的,玩具堆得像小山。如今却为了这两百块钱,

摆出一副大人的模样,想扛起家庭的担子,可他不知道,有些担子,

不是光凭一腔热血就能扛起来的,它需要实实在在的掂量,需要对生活成本的清晰认知,

而不是凭着一股冲动,就把自己逼到绝境。晚饭时间到了。我系上围裙,走进厨房,

熟练地系上围裙,打开抽油烟机。“嗡嗡”的声响里,我开始忙活。

冰箱里取出早就备好的新鲜排骨,那是早上赶早市挑的,肋排部分,肉多骨少,

二十八块钱一斤,我称了两斤多,想着能多做几次儿子爱吃的糖醋排骨。菠菜是下午刚买的,

还带着泥土的湿气,八块钱一把,绿油油的,看着就新鲜。鸡蛋是本地农户散养的土鸡蛋,

个头不大,但蛋黄紧实,六块五一斤,蒸蛋羹最是嫩滑。还有冬瓜,两块钱一斤,

切上一大块,再切点瘦肉丝,炖出来的汤清清爽爽,解腻正好。我照常下厨,

锅碗瓢盆碰撞出熟悉的声响。油热了,葱姜蒜爆香,排骨倒进去,“滋啦”一声,

肉香瞬间弥漫开来。加醋、生抽、老抽、白糖,调味,然后小火慢炖,

让排骨充分吸收调料的味道。另一边,菠菜在沸水里焯一下,捞出过凉,蒜末炝锅,

快炒几下,撒点盐就出锅。鸡蛋打散,加温水、盐,上锅蒸,不多时,嫩滑的蛋羹就好了。

最后是冬瓜汤,瘦肉丝先用淀粉抓匀,在热水里滑熟,再放进冬瓜片,大火煮开,

转小火慢炖,直至冬瓜变得透明。四个菜,都是他爱吃的,也都不便宜。

他和他爸准时坐到餐桌前。我端着糖醋排骨走出厨房时,他眼睛亮了一下,

像小时候看到我做糖醋排骨时那样,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但很快,

那点光亮就黯淡下去,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不自在,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看我,

也不敢看桌上的菜。“妈,你怎么做这么多菜?”他的声音小小的,带着点试探,

又有点不安。我还是不说话,只是把菜一道道摆好。

琥珀色的糖醋排骨、翠绿的清炒菠菜、嫩黄的蒸蛋羹、奶白色的冬瓜汤,在灯光下,

色泽诱人。他爸已经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吧嗒着嘴:“嗯,

还是你妈做的排骨好吃,比外面馆子的强多了。”浑然不觉气氛的微妙。男人就是这样,

神经粗大,看不见女人心思里那些弯弯绕绕,那些藏在饭菜里的情绪和想说又没说的话。

儿子坐在那里,筷子拿在手里,却不知道该夹什么。眼睛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菜,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筷子头。“妈,你别这样。”他终于忍不住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放,

声音带着点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理他,转身去盛饭。米饭是新买的五常大米,

十二块钱一斤。以前我总觉得普通大米也能吃,舍不得买这么贵的。但前阵子看他那么累,

脸色那么差,我就想着,得给他吃点好的,哪怕只是一碗米饭,也要让他吃得香,

吃得有营养。我盛了三碗米饭,放在各自面前。米粒饱满,散发着淡淡的米香。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他的声音有些急躁,筷子在碗边敲了敲,

发出“笃笃”的声响,像在敲我的心。我慢慢坐下,看着满桌的菜,那些我精心准备的,

饱含着爱意,却也带着现实重量的菜。终于,我开口了,声音很平静,

就像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这顿饭,光食材就花了八十多。”他的手停住了,

原本伸向排骨的筷子,就那样悬在半空中,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我夹起一块排骨,

酱汁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轻轻放在他碗里:“糖醋排骨,肋排二十八一斤,

我买了两斤半,光这肉就五十六。你爱吃的镇江香醋,八块五一瓶,

今天用了小半瓶;生抽老抽算五块,白糖三块,葱姜蒜得两块,还有炒菜的花生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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