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春末的雨丝渗进洗得发白的蓝裙子，脚边的蚂蚁正搬运着不知谁掉落的饼干屑。
"苏然，有人来看你。
"陈院长难得柔和的嗓音让我浑身一颤。
会客室里坐着穿墨绿旗袍的贵妇人，她颈间的翡翠坠子晃得我眼花。
但我的目光被角落里安静看书的少年抓住——他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白衬衫袖口露出淡青血管，翻动书页的手指修长如竹。
"要跟哥哥回家吗？
"少年突然抬头，眼尾泪痣随着笑意微扬。
他掌心里躺着一枚银杏叶形状的发卡，金黄的叶脉在夕阳下流转着蜜糖般的光泽。
那是我记住的第一个关于程浩然的画面。
---**第二章 星夜萤火**程家别墅后的山坡种满银杏树。
十五岁的程浩然总爱在秋千架下给我补课，铅笔尾端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当我第三次算错方程式时，他会用课本轻敲我的额头："小笨蛋，磁场强度公式又记混了。
"十七岁那年暑假，他带我去山顶看英仙座流星雨。
萤火虫在我们相触的指尖起舞，星河倾泻在他肩头。
"然然你看，"他指着划过天际的银线，"就算星星坠落，也会在消失前把光留给人间。
"我偷偷把许愿笺藏在玻璃瓶里——希望永远做浩然的妹妹。
---**第三章 碎裂的生日**十八岁生日宴的化妆间里，我正对着镜子调整珍珠发卡。
程浩然送的第十八个银杏叶发卡在鬓边轻颤，像随时要坠落的蝶。
门外传来刻意压低的争吵。
"实验体已经成熟...下周必须提取..."程父的声音夹杂着纸张翻动的哗响。
我屏住呼吸推开虚掩的门，飘落的文件上赫然印着《特殊领养协议》，"实验对象编号07"后的名字刺得视网膜生疼。
"你以为自己真是程家小姐？
"程浩然突然出现在身后，指尖捏着皱巴巴的许愿笺。
他眼底结着陌生的冰碴，把那张写着"想做浩然新娘"的纸条甩在我脸上："恶不恶心？
"暴雨拍打着玻璃窗，我冲出别墅时瞥见他袖口晕开的暗红，像雪地里凋零的梅。
---**第四章 血色实验室**三个月后，我在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