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了结婚七周年的晚宴上。丈夫和闺蜜联手调换了我的抗癌药,看着我吐血身亡。
再睁眼,我回到他们第一次密谋下毒的那天。监控清晰地录下他们往药瓶倒毒粉的画面。
我默默把他们的毒粉换成工业糖精。“亲爱的,该吃药了。”丈夫温柔地递上水杯。
我笑着吞下“毒药”,看他眼中闪过狂喜。“味道不错,”我擦擦嘴角,“对了,
你车子的刹车油我换成了食用油。”“还有林薇薇,
你包里那份伪造我精神病的诊断书……” “已经寄给各大媒体了哦。”---“清秋!
清秋你撑住啊!”顾承宇的声音在耳畔嗡嗡作响,带着精心排练的哭腔。他跪在我身边,
昂贵的西装袖口蹭上了我的血,那双惯常盛满虚伪温柔的眼睛,
此刻却清晰地映着我扭曲、濒死的脸,还有一丝…一丝再也藏不住的、令人作呕的兴奋。
视线艰难地偏移,越过顾承宇颤抖的肩膀,我看到了林薇薇。
她就站在不远处水晶吊灯投下的阴影里,像一条蛰伏的毒蛇。那张和我亲如姐妹的脸,
此刻冷得像冰。她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了一下,
一个只有濒死者才能捕捉到的、胜利者的微笑。是他们。这对我掏心掏肺信任了七年的人。
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把钝刀在里面搅动。
血沫子不受控制地从我嘴里涌出,堵住了所有想发出的诅咒。意识像断线的风筝,
被剧痛和冰冷的绝望撕扯着,飞快地沉入无边的黑暗。最后残留的念头,
是林薇薇包里那份薄薄的、却足以让我万劫不复的伪造精神病诊断书,
还有顾承宇假惺惺的眼泪。顾承宇,林薇薇…你们…不得好死!……窒息!猛地睁开眼,
肺叶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呛入气管,
激起一阵剧烈的咳嗽。眼前是熟悉的景象——我和顾承宇奢华的卧房。
清晨微凉的阳光透过昂贵的丝绒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条刺眼的光带。我还活着?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我猛地从柔软得令人窒息的羽绒被里坐起,
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那寒意直冲天灵盖,瞬间驱散了最后一点混沌。不是梦!
那剜心蚀骨的痛,那被背叛啃噬灵魂的冰冷,
那地毯上蔓延的血……每一个细节都烙在神经末梢,清晰得令人发疯。
“吱呀——”卧室厚重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林薇薇那张我看了七年的、此刻却让我浑身血液冻结的脸探了进来。
她脸上挂着那种我无比熟悉的、带着点讨好又无比亲昵的笑容,
声音刻意压得又轻又柔:“清秋?醒啦?承宇哥怕吵醒你,让我来看看。早餐准备好了哦,
有你最爱的燕窝粥。”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我床头柜的方向,
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探询。床头柜!我的目光瞬间钉死在那只深棕色的小药瓶上。
瓶身冰冷的玻璃反射着晨光——那是我的抗癌药。前世,就是今天,
就在这个看似平静的早晨之后,顾承宇和林薇薇第一次往这里面掺入了慢性毒药!
冰冷的杀意瞬间取代了重生带来的眩晕。
前世临死前那蚀骨的恨意如同岩浆般在血管里奔涌咆哮。他们现在就要动手了!“嗯,
知道了薇薇,谢谢你。”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平静得可怕,甚至比平时还要温和一些,
“昨晚睡得不太好,头有点沉,想再躺会儿。你跟承宇说,让他先吃吧,别等我了。
”林薇薇脸上的笑容似乎更真切了些,像是确认了什么。“那好,你好好休息,别累着。
药记得按时吃哦!”她又“关切”地叮嘱了一句,这才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门锁落下的轻微“咔哒”声,如同战斗的号角。我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
僵硬地、无声地滑下床。脚心紧贴着冰凉的地板,每一步都踏在复仇的钢丝上。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穿衣镜前,镜中映出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眼窝深陷,
双眼睛——那双曾盛满对丈夫的信任、对闺蜜的依赖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前世临死前的剧痛和冰冷再次席卷而来,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复仇。走到衣帽间最内侧,
我蹲下身,手指在光滑的墙板底部摸索着。
指尖触到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与墙面融为一体的凸起。轻轻一按。“嗒。
”一块墙板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隐蔽的嵌入式保险箱。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密码?
输入的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顾承宇的,
而是那个被我刻意遗忘、却早已刻入骨髓的日期——前世我彻底闭上眼睛的那一天。
箱门弹开。里面没有珠宝,没有现金,只有几枚小巧的移动硬盘。这是我在确诊后,
出于一种连自己都说不清的、近乎病态的不安,瞒着所有人安装的微型监控的存储核心。
卧室、书房、客厅……甚至是厨房的操作台角落。那时我以为自己只是多疑,
是疾病带来的脆弱。现在才知道,那是冥冥之中,命运留给我的最后一把刀!
我拿出标记着“卧室”的那枚硬盘,指尖冰凉。转身,扑向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开机光驱嗡鸣,屏幕亮起蓝光。插上硬盘,点开唯一的视频文件。
屏幕上清晰地分割出几个画面。其中一个,正对着我此刻的床头柜。高清的镜头,纤毫毕现。
时间戳一分一秒地跳动。几分钟后,卧室门被再次推开一条缝。这次进来的是顾承宇。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居家服,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先是警惕地环视房间,
目光在我“沉睡”的身体上停留片刻,确认我没有动静。然后,他快步走到床头柜边,
动作麻利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黑色锡纸包裹的极小纸包。他小心地打开纸包,
里面是少量的、灰白色的粉末。他屏住呼吸,用指尖捻起一点,
另一只手迅速拧开我的棕色药瓶瓶盖。
就在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粉末往药瓶里倾倒时——卧室门又被轻轻推开了。林薇薇闪身进来,
反手将门带上,动作轻得像只猫。她脸上没有一丝意外,
只有一种参与重大阴谋的紧张和兴奋。她快步走到顾承宇身边,没有出声,
只是默契地伸出手指,也捻起一点那灰白粉末,加入了倾倒的动作。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眼神短暂交汇,里面是心照不宣的狠毒和即将得逞的快意。药粉很快融入了瓶底原有的药片,
消失不见。顾承宇快速拧紧瓶盖,仔细地擦拭了瓶身和他手指接触过的地方。
林薇薇则将那张黑色锡纸迅速揉成一团,塞进自己睡袍的口袋。两人再次对视一眼,
无声地点点头,一前一后,迅速而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视频结束。
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一片惨白。房间里死寂一片,只有我心脏沉重而缓慢的搏动声,
咚咚…咚咚…敲打着冰冷的空气。胃里没有翻腾,没有恶心,只有一片冻土般的死寂。
顾承宇。林薇薇。每一帧画面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也烙在我的灵魂上。
前世毒发时那撕心裂肺的痛苦,那被最亲近之人背叛推入深渊的冰冷绝望,
此刻与眼前这对狗男女鬼祟的身影彻底重叠。我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既然命运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既然让我亲眼目睹了你们的罪行……那么,剧本,
该由我来写了。我的目光移向衣帽间深处那个巨大的保险柜。
里面存放着一些顾承宇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小玩意儿”——他那些见不得光的收藏。其中,
就包括一小罐包装花哨、产自某个混乱地区的“特效糖精”。
那东西他曾得意洋洋地给我看过,吹嘘其“能量”,
实则就是纯度极低的工业糖精混合了劣质***,口感甜得发齁。顾承宇觉得有趣,
当个猎奇收藏品藏着。而现在,它将成为最完美的道具。我走到保险柜前,
指尖输入密码——顾承宇自以为只有他知道的密码。沉重的柜门无声滑开。
我准确地找出那个贴着夸张标签的金属小罐,拧开盖子,里面是雪白细腻的粉末,
散发着廉价而浓烈的甜腻气味。然后,我走向床头柜。拿起那只深棕色的药瓶,瓶身冰冷。
拧开瓶盖,
浓烈的、属于抗癌药的特殊气味混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杏仁苦味扑面而来。
就是这丝苦味,前世一点点蚕食了我的生命。我面无表情,手腕一翻。瓶口朝下,
瓶子里那些沾满了剧毒粉末的药片,哗啦啦地全数倾倒在垃圾桶里,像倒掉一堆肮脏的垃圾。
接着,我打开那罐“特效糖精”,用指尖捻起一撮雪白细腻的粉末,
轻轻地、均匀地洒在瓶底。然后,我从床头柜抽屉深处,
拿出另一个完全相同的棕色药瓶——那是我为了防止意外准备的备用抗癌药。拧开瓶盖,
将里面纯净的药片,小心翼翼地倒了进去,盖过了那层薄薄的糖精。盖上瓶盖,
将药瓶放回原处。位置、角度,与我“醒来”时看到的,分毫不差。做完这一切,
我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丝绒窗帘。刺眼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微尘。
我微微眯起眼,看着窗外花园里精心修剪的玫瑰,娇艳欲滴。顾承宇,林薇薇,你们的毒药,
我笑纳了。我的回礼,希望你们也会喜欢。我走进卫生间,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
冰冷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带走最后一丝属于沈清秋的软弱。镜子里的人,脸色依旧苍白,
但那双眼睛,锐利如出鞘的匕首,再无半分迷茫。回到卧室,我拿起手机,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精准地找到那个名为“老周”的联系人——顾承宇的专职司机,
一个沉默寡言、但极其可靠、只认钱不认人的老江湖。前世,顾承宇很多见不得光的勾当,
都是经他的手。我编辑了一条极其简短的信息,每一个字都透着冰冷的指令:顾总车库,
黑色幻影,刹车油。换成顶级初榨橄榄油。要快,要干净。报酬双倍。保密。 信息发出,
屏幕上显示“已送达”。我没有等回复,也不需要回复。老周办事,从不废话。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