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个月之内肯定能让周蜜露馅！结果送了一墙包包项链，还包下空中餐厅表白，放了一夜的烟火……我的天，要是我早被攻陷了！”
“可周总通通拒绝了，人家真是来搞事业的！我们都心服口服！”
我怔怔划过屏幕。
亲眼看着“100次告白考验”的群里，林骁的语气从轻蔑到认真。
从刷卡砸钱，到拉着全公司绞尽脑汁策划浪漫。
还骗她出差，只为了满足她坐热气球的心愿。
而那天，是我第一次流产住院。
裤子被血染红，连个搀扶的人都没有。
他送她的钻戒换了一枚又一枚，显得我手上的素银婚戒那么可笑。
林骁语气满是厌烦：
“你看你这敏感劲儿多讨厌！早都说了，我们就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你再胡思乱想***脆把全公司的女员工都开了算了！”
“蜜蜜为了让大家开心忙前忙后，你倒好，受点孕激素影响，非要搞得所有人都扫兴！”
我恶心得直想吐，一秒都不想多待。
扶着滚圆的肚子，走下好多层台阶，才隐隐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积攒太久的委屈如江水决堤，我背对着他，嘶吼出声：
“林骁！你总说我把周蜜往坏了想，可她那么细心的人，为什么偏偏在我孕反最重时组螺蛳粉局？
我一长妊娠纹了她就开比基尼派对，我脚水肿她就安排登山徒步！
次次让我出丑！最让我寒心的是你也次次纵容她！”
“你每次撇下我陪她，都说为了工作。
可那些资方都是我喝吐血谈下来的，我哥又是为了谁的第一船货，死在了海上？”
“林骁，我受够了！要么开除她，要么我打掉孩子，离婚！”
嗓子早已喊劈，我颤抖着转身。
可林骁拿着跑腿小哥送来的烫伤膏，早往回跑远了。
那天晚上，我坐在阳台，看了整夜的月亮。
天亮时，我平静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帮我卖掉手里那40%的原始股。”
“对，他当不当CEO，我不在乎了。我要离婚。”
2
第二天一早，工位旁多了个硕大包裹。
昨晚着了凉，***呕不止。
林骁听到声音，急忙从总裁办冲了出来，拍着我的背哄道：
“老婆还难受啊？我去给你买药！”
匆忙间，他的手机遗落在地。
我鬼使神差捡起。
“老板娘死开”群聊正弹出消息：
“林总和周总怎么还没上船啊？不会还被老女人的缠着吧！”
“今晚可千万不能带她啊，她哥短命鬼就是死在海里，她***里又连着死人，晦气死了！”
“流产？夜场女都这样！哪像我们小周总，清清白白名牌大学毕业！”
“要不是孩子拖累，周总早该上位了，到时候我们集体随份子！”
我盯着屏幕，血液都仿佛冻住。
那年高考，我明明拿到了清北的分数，却和哥哥林骁挤在桥洞分食最后一包面。为了完成林骁父亲的遗愿，我们倾尽所有，还背了债，只够送他一人上一本。
没有学历的我，厕所保洁，分拣工，外卖员，什么脏活累活都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