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我拉回二叔尸体,手里攥着祖传道观的青铜钥匙。>推开道观破门,
湿透道袍的美女道士正往井口贴符:“它等的不是你。
”>次日房产商甩来三百万支票:“签了字,钱和命都归你。”>我笑着撕碎支票,
当晚道观古井突涌血水。>前女友湿着衬衫扑进我怀里:“救救我,
他们追来了...”>井绳断裂瞬间,
她红唇贴近我耳畔:“其实井下有...”>话未说完,井里突然伸出巨爪刺穿她后背。
>我摸出青铜钥匙,才发现它正在我掌心发烫。---雨,下得跟天被捅漏了似的。
豆大的雨点砸在五菱宏光的挡风玻璃上,雨刷器疯了似的左右摇摆,
也只能勉强撕开两道模糊的视野。车灯的光柱像两把被水泡软的钝刀,
费力地劈开前方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倾泻而下的雨幕。山路泥泞不堪,
轮胎每一次打滑都让这破旧的车身发出不堪重负的***,随时可能散架。副驾座位上,
盖着条洗得发白、带着浓重霉味的旧毯子。毯子下,是我二叔,陈老蔫儿。几个小时前,
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就在县医院那间充斥着消毒水和绝望气息的病房里。冰凉,僵硬,
像块被雨水泡透了的石头。“铁柱啊…”那会儿,他枯槁的手死死攥着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不像个弥留的人,浑浊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我,像是要把最后一点光都榨出来,
“回…回道观…钥匙…钥匙拿着…”他另一只痉挛的手,颤抖着,硬生生塞给我一个东西。
冰凉的,带着他最后一点体温。那东西硌得我手心生疼——一把钥匙。青铜的,沉甸甸,
上面爬满了扭曲古怪的纹路,像某种活物的血管,又像看不懂的古老咒语。钥匙头,
是一只狰狞的兽头模样,獠牙毕露。我认得它。
小时候在二叔那个破道观的供桌抽屉里见过一次,被他当命根子一样藏着掖着。
他管它叫“守门的牙”。二叔的手猛地一松,眼里的光彻底散了。窗外,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幕,紧跟着的炸雷,震得病房玻璃嗡嗡作响。现在,我载着他的尸身,
在这能把人骨头都浇冷的暴雨里,
朝着那个几乎被全村人遗忘的角落——村西头老坟岗子边上那座破败不堪的青云观——驶去。
车轮碾过坑洼,车身猛地一跳,二叔盖着毯子的身体也跟着一耸,毯子滑落一角,
露出他灰败僵硬的下颌。我心头一缩,赶紧伸手把毯子拉好盖严实。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气味:雨水的土腥气,车子的机油味,
还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尸体的、冰冷滞涩的气息。路越来越难走,
几乎分辨不出是路还是泥塘。终于,车灯的光晕里,影影绰绰勾勒出几道黑黢黢的轮廓。
歪斜的土墙,塌了半边的门楼子,还有后面那几间在风雨中飘摇的破屋。青云观到了。
我把五菱宏光艰难地停在道观前那片被雨水泡得稀烂的空地上,车轮陷下去小半截。熄了火,
世界瞬间被哗啦啦的雨声填满。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砸下来,
瞬间湿透。我绕到副驾,费力地打开车门,想把二叔沉重的身体弄出来。就在这时,
一阵没来由的阴风打着旋儿卷过,穿过坍塌的门楼,吹得道观深处呜呜作响,
像是什么东西在哭。这声音钻进耳朵里,激得我后脖颈子上的汗毛“唰”一下全立起来了。
好不容易把二叔背下来,他冰凉的、僵硬的重量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雨水顺着我的头发、脸颊往下淌,模糊了视线。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到道观那两扇破败的木门前。门板早已腐朽不堪,
布满虫蛀的孔洞和裂开的缝隙,曾经刷过的红漆剥落殆尽,露出底下灰败的原木色。
我放下二叔,让他靠在旁边半堵还没完全倒塌的土墙上,用毯子仔细盖好。
然后摸出那把冰冷的青铜钥匙。钥匙上那些扭曲的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活了过来,
微微蠕动。我定了定神,找到门上那个同样布满绿锈的兽首铜锁孔。钥匙***去,
冰冷的触感。我用力一拧。“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我心头莫名一松。然而,
当我用力去推那两扇沉重的木门时,一股更大的、难以形容的阻力猛地传来。
门轴发出刺耳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像是锈死了几百年,
门板却纹丝不动。不是锁的问题!是门轴,或者门本身,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死死地卡住了!
一股邪火“噌”地窜上脑门。我低骂一声,也顾不上许多了,后退两步,铆足了劲,
用肩膀狠狠朝着那两扇破门撞去!“砰!”一声闷响。腐朽的木门终于不堪重负,
向内猛地弹开。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陈年灰尘、腐朽木头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淡淡的腥甜气息的怪风,
猛地从黑洞洞的门内涌出,扑了我一脸。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道观里漆黑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外面偶尔划过的闪电,短暂地照亮一点轮廓:倒塌的神像,断裂的供桌,
四处垂挂的蛛网,还有地面上厚厚的、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灰尘。就在我被那怪风呛得咳嗽,
眼睛还没完全适应这浓稠黑暗的瞬间——一道刺目的白芒撕裂黑暗!不是闪电。是符纸!
一张边缘跳动着微弱金色光焰的黄色符纸,正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
稳稳地按向院子中央那口巨大的、被青苔覆盖的古井井沿!闪电的白光恰好在这一刻亮起,
短暂地定格了这诡异的一幕。符纸燃烧的微光映照下,我看到一个身影。她背对着我,
站在井边。一身靛青色的粗布道袍,早已被瓢泼大雨淋得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惊人的、起伏有致的曲线。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臀线饱满圆润,
往下是笔直修长的腿。湿漉漉的长发紧贴着她白皙的颈项,有几缕黏在脸颊上。
她似乎对身后撞开门的巨响毫无所觉,全部心神都凝聚在指尖那张燃烧的符纸上,
正用力将它按向井口边缘一块颜色特别深、似乎刻着符文的青石。
符纸上的金色光焰顽强地跳动着,与井口弥漫出的、一股若有似无的阴冷黑气激烈对抗,
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喂!你谁啊?!”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心头惊疑不定,
厉声喝问。这破道观荒废几十年了,除了我二叔那个老鳏夫,鬼都不来,这女人哪冒出来的?
那身影的动作猛地一僵。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又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
将整个破败的院落照得亮如白昼,也照亮了她的脸。一张美得极具侵略性的脸。
五官精致得如同画里走出来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即便在如此狼狈的雨夜里,
也透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冷艳。湿透的发丝贴在光洁的额头和脸颊,
雨水顺着她尖俏的下巴不断滴落。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
瞳仁竟是罕见的深琥珀色,此刻里面没有半分惊慌,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清冷,
像深秋结冰的湖面,直直地穿透雨幕,落在我身上。那目光带着审视,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穿透力,仿佛能看进人骨头缝里。闪电熄灭,黑暗重新吞噬一切。
只有她指尖那张符纸还在燃烧,发出微弱的光晕,
映着她那张美得惊心动魄又冷得彻骨的脸庞。她的红唇,在符纸幽微的光线下,轻轻开合,
声音清冽得像山涧冰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奇异力量,穿透哗哗的雨声,
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你是谁?它等的…不是你。”***“它等的不是你。”这五个字,
带着冰渣子,狠狠砸进我耳朵里。符纸燃烧的光映着她那双深琥珀色的、没有温度的眼眸,
雨水顺着她尖俏的下巴滴落,砸在布满苔藓的青石板上,发出细微又惊心的声响。
我心头那股邪火“腾”地一下窜得更高了。二叔刚走,尸骨未寒,
就躺在旁边墙根下盖着破毯子,这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女人,站在我祖传的道观里,
对着我家祖传的古井神神叨叨,还敢说这种话?“放屁!”我吼了一声,雨水灌进嘴里,
声音都有些变调,“这特么是我家的道观!我二叔刚咽气,遗言就是让我回来!你谁啊?
在这儿装神弄鬼!”我往前逼了一步,手电光柱直直打在她脸上。
那张脸在强光下更是美得毫无瑕疵,却也冷得如同玉石雕刻。她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对刺眼的光线似乎有些不适,但眼神依旧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这眼神彻底激怒了我。“滚出去!”我指着敞开的大门,雨水顺着手指往下淌,
“不然我报警了!”她没动。目光越过我的肩膀,落在了墙根下盖着毯子的二叔身上。
那双深琥珀色的眸子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是悲伤,又像是…了然?
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陈守拙?”她开口,声音依旧清冽,
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他…走了?”她认识二叔?
还知道二叔那个几乎没人叫的本名?我心头疑窦丛生,怒火却未消:“关你屁事!
你到底是谁?”“苏晚晴。”她吐出三个字,简洁得像扔出三块冰,“受人之托,在此暂守。
”“受谁之托?守什么?”我追问,手电光紧紧锁定她。雨水顺着她的发梢、脸颊流下,
湿透的道袍紧贴着身体,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在这阴森破败的环境里,
透着一种诡异又惊心的诱惑力。她没回答。目光重新落回那口幽深的古井,
那张贴在井沿的符纸已经彻底熄灭,只留下一点焦黑的痕迹。
井口那股若有似无的阴冷黑气似乎更浓了些。她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此地不宜久留。
”她终于再次看向我,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带上他,天亮前离开。”“离开?
这是我家!”我简直要气笑了,“该滚的是你!再不走,我真不客气了!”我挥了挥拳头,
试图增加威慑力。这女人美则美矣,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苏晚晴看着我,
那深琥珀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惧意,反而浮起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意味。她没再说话,
只是微微侧身,让开了井边的位置,似乎示意我尽管过去。
她那副笃定的样子反而让我心里有点发毛。雨水冰冷,
背上二叔尸体的寒意似乎也透过毯子渗了过来。我强撑着胆气,握紧手电,
一步一步朝着那口巨大的古井挪过去。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狂跳。井口很大,
由巨大的青石垒砌,边缘布满滑腻的青苔和岁月侵蚀的痕迹。手电光柱小心翼翼地探入井口。
光柱刺破井口的黑暗,向下延伸。井壁湿漉漉的,覆盖着厚厚的墨绿色苔藓,往下几米深,
光线就被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吞噬了。深不见底。水面呢?我努力往下照,
光柱在黏稠的黑暗中徒劳地搅动。水面…似乎很远,又似乎…根本没有水?
只有一片纯粹的、令人心悸的黑暗。那黑暗仿佛有生命,蠕动着,吸收着光线。
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顺着井口升腾上来,比这暴雨夜的温度低了不知多少倍,
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难以言喻的腥甜气味,直往我骨头缝里钻。
就在这时——“咕噜…”一声沉闷的、仿佛什么东西在水底深处翻了个身的异响,
毫无征兆地从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传了上来!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
狠狠扎进我的耳膜,直刺大脑!一股难以名状的巨大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结了!头皮发炸,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连握着的手电筒都差点脱手掉下去!我猛地后退一步,脚跟绊在一块松动的石头上,
狼狈地摔倒在地,冰冷的泥水瞬间浸透裤子。手电筒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青石板上,
滚了几下,光柱胡乱地扫过苏晚晴那双穿着老旧布鞋的脚。她静静地站在那里,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摔倒的狼狈样子,深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意外,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静,
仿佛在说:看,我说过。恐惧和羞恼在我胸腔里激烈冲撞,几乎要炸开。
我手忙脚乱地去抓手电筒,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个邪门的女人和这口要命的井。
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手电筒时——“轰隆——!”一声前所未有的、震耳欲聋的炸雷,
仿佛就在道观正上方炸开!整个大地都在剧烈颤抖!与此同时,
一道前所未有的、惨白得刺眼的巨大闪电,如同开天辟地的巨斧,撕裂了浓墨般的夜空,
瞬间将整个破败的道观、坍塌的神像、断裂的供桌、还有那口巨大的古井,照得纤毫毕现!
在这极致的光明中,我惊恐地看到——那口幽深的古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
巨大的、难以名状的轮廓,在闪电映照下的水面或者说黑暗面之下,
极其缓慢地、蠕动了一下!仅仅是一瞬间的影像,闪电便熄灭了。世界重归黑暗,
只剩下雷声的余威在耳边嗡嗡作响,还有我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呃…呃…”我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嗬嗬声,连滚带爬地抓起地上的手电筒,
光柱疯狂地颤抖着,再次射向井口。然而,那里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仿佛刚才那恐怖的一幕只是闪电造成的幻觉。但我知道,那不是幻觉!那冰冷的触感,
那诡异的声响,那瞬间瞥见的巨大轮廓…是真的!我猛地扭头看向苏晚晴的方向,
手电光扫过去。她依然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雨水冲刷的石像。
湿透的道袍紧贴着她玲珑的曲线,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她的目光,却没有看我,
也没有看井口。她微微仰着头,望着道观主殿那早已坍塌、露出巨大破洞的屋顶方向,
深琥珀色的眼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浓得化不开的…忧惧。闪电照亮她侧脸的那一瞬,
我甚至看到她细长的手指,正死死地攥着道袍宽大的袖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在害怕。
这个神秘、冰冷、美得不像凡人的女道士…她也在害怕这井里的东西!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
彻底浇熄了我所有的怒火,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无边的恐惧。我连滚带爬地扑到墙根下,
背起二叔冰凉的尸体,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出那扇被撞开的破门,
一头扎进门外无边无际的暴雨和黑暗之中。身后,那黑洞洞的道观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