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炸炉的丹修与跑偏的符
林凡揉着眼睛坐起来，怀里的青铜炉硌得肋骨发疼 —— 他昨晚抱着炉子睡的，生怕这 “邪门又可能值钱” 的东西被偷。
窝棚外，几只矿渣鼠还蹲在门口，见他醒了，领头那只叼着颗灵晶碎粒，往他脚边推了推，小脑袋又朝窝棚外探了探，尾巴紧张地晃着。
“怎么了？”
林凡心里一紧，想起昨晚赵乾要抓他的事。
他扒开兽皮缝往外看，只见窝棚区入口处，十几个穿黑布短打的汉子正往这边走，为首的正是李三，手里还提着根粗木棍，脸上带着昨晚被老鼠挠出来的抓痕。
“糟了，赵乾真派人来了！”
林凡赶紧把青铜炉塞进布包，又抓起剩下的几张废符纸，连早饭都顾不上，猫着腰从窝棚后墙的破洞钻了出去。
矿渣鼠见他跑了，也跟着窜进旁边的草丛，领头那只还回头叫了两声，像是在指引方向。
他跟着矿渣鼠的影子，往青阳城的方向跑。
落霞荒野到青阳城有十几里路，中途要经过一片矮松林，据说林子里有低阶妖兽，但现在被李三追着，也顾不上危险了。
身后传来李三的叫喊声：“林凡！
别跑！
把你怀里的邪门炉子交出来，赵管事饶你不死！”
林凡不敢回头，只顾着往前冲。
跑着跑着，布包里的青铜炉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像是在预警。
他刚想放慢脚步，脚下突然一滑，差点摔进一个土坑 —— 坑里铺着层薄薄的草，下面藏着几只正在睡觉的刺毛兔！
刺毛兔的硬刺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林凡赶紧往旁边躲，却撞在一棵松树上，布包掉在地上，青铜炉滚了出来。
炉身刚沾到松针，突然又飘出一缕灰气，这次的灰气没绕着老鼠转，反而缠上了旁边的一棵枯树。
紧接着，枯树的树干上突然冒出几点绿光，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林凡正觉得奇怪，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三带着人追进了松林：“看你往哪跑！”
林凡急了，抓起地上的废符纸，又捡起青铜炉，胡乱往符纸上蹭了蹭 —— 昨晚他发现炉身的灰气能让符纸复原，说不定这次也能有点用。
果然，符纸上的歪扭纹路闪过一丝微光，他没多想，抓起符纸就朝李三扔过去：“给你们！”
符纸没砸中李三，落在他脚边，突然 “噗” 地冒出一团淡绿色的烟雾。
李三以为是毒烟，赶紧往后退，可烟雾散了之后，什么事都没有 —— 反倒是他身边的两个汉子，突然脚下一滑，“咚” 的一声摔在地上，像是踩在了冰面上。
“怎么回事？
地上怎么这么滑！”
李三低头一看，地面上没什么异样，但他刚往前走一步，也 “哎哟” 一声摔了个西脚朝天。
原来那符纸被残炉的灰气改造后，变成了 “打滑符”，只是效果来得慢，还只针对追得最紧的人。
林凡看傻了，趁机捡起布包，拔腿就跑。
矿渣鼠在前面领路，很快就跑出了矮松林，远远能看见青阳城的城墙 —— 青阳城是这一带最大的城池，里面有世家、宗门分支，赵乾的黑风寨再横，也不敢在城里明目张胆抓人。
他松了口气，放慢脚步往城门口走。
城外围着不少做小生意的散修，有卖灵草的，有修法器的，还有几个搭着简易丹炉炼丹的。
林凡正想找个地方歇脚，突然听见 “轰隆” 一声巨响，不远处一个破院子里冒出滚滚黑烟，还夹杂着女子的怒骂声。
“又炸了！
这破丹炉到底怎么回事！”
林凡好奇地走过去，趴在院墙上往里看 —— 院子里摆着个半人高的丹炉，炉盖被炸飞在一边，炉口还冒着黑烟，一个穿淡青色衣裙的少女正叉着腰，气得脸蛋通红。
她头发上沾着点黑灰，手里捏着个冒绿光的丹丸，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那少女就是墨小七。
她是青阳城墨氏世家的旁支子弟，墨氏曾是炼丹世家，后来因为炼不出正统丹药逐渐没落，她只能在城外租个破院子，试着改良丹方，可最近半个月，丹炉天天炸，炼出来的全是些 “不炸却冒绿光的废丹”。
林凡正看得入神，怀里的青铜炉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炉身的纹路泛着绿光，和墨小七手里的丹丸颜色一模一样。
紧接着，院子里的丹炉也 “嗡嗡” 响起来，炉口飘出的黑烟突然转向，朝着林凡的方向飘过来。
墨小七也注意到了异常，抬头看见趴在墙上的林凡，眼睛一瞪：“你是谁？
偷看我炼丹干什么！”
林凡吓得赶紧往后退，却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头，“咚” 的一声摔在地上，怀里的青铜炉滚了出去，正好落在院子门口。
更离谱的事发生了 —— 青铜炉刚落地，墨小七手里的绿光丹丸突然 “嗖” 地飞了过去，钻进了炉口；院子里的丹炉也停止了冒烟，炉身的裂纹竟然慢慢愈合了一点。
墨小七惊得张大了嘴巴，快步走过来捡起青铜炉，翻来覆去地看：“这炉子…… 你从哪来的？
它怎么能吸我的废丹？”
“这是我捡的……” 林凡爬起来，刚想把炉子拿回来，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 李三竟然追来了！
他带着两个没摔跤的汉子，站在不远处，指着林凡喊：“就是他！
把炉子交出来！”
墨小七皱了皱眉，把青铜炉往身后藏了藏：“你们是谁？
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
李三上下打量了墨小七一眼，见她穿着世家子弟的衣服，语气软了点，但还是很嚣张：“姑娘，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们找这小子要东西。
他欠了赵管事的灵石，这炉子是抵债的。”
“抵债？”
墨小七瞥了一眼林凡，又看了看手里的青铜炉 —— 刚才这炉子能吸她的废丹，还能修复自己的丹炉，肯定不是普通废炉。
她心里一动，对李三说：“他欠多少灵石？
我替他还。”
林凡愣了：“姑娘，你……别说话。”
墨小七打断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扔给李三：“这里面有十块下品灵石，够不够？”
李三打开钱袋一看，眼睛都亮了 —— 十块下品灵石，比赵乾要的还多！
他赶紧把钱袋收起来，瞪了林凡一眼：“算你运气好！
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完，带着人走了。
危机解除，林凡松了口气，对着墨小七拱了拱手：“多谢姑娘帮忙，我叫林凡，是个散修。
这灵石…… 我以后会还你的。”
“我叫墨小七。”
墨小七拿着青铜炉，眼神里满是好奇，“你这炉子很不对劲，它刚才吸了我的废丹，还修复了我的丹炉。
你有没有发现它有其他异常？”
林凡想起昨晚的事，点了点头：“它能让废符复原，还能让矿渣鼠变得不怕人…… 我总觉得它有点邪门，但又不知道它是什么。”
墨小七眼睛一亮：“我知道！
我家族里有本《抗畸变手册》，上面说过一种‘混沌宝器’，能吸收异常能量，还能改变周围的灵气！
你这炉子，说不定就是混沌宝器的一种！”
她拉着林凡走进院子，把青铜炉放在丹炉旁边：“你跟我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林凡半信半疑地跟着她走进里屋，墨小七从箱子里拿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一个和青铜炉相似的图案，旁边写着 “混沌残炉，上古所制，能化废为灵，亦能引动灵气异常……你看！”
墨小七指着图案，“这就是混沌残炉！
我家族以前接触过这种宝器，后来因为灵气异常，宝器丢失了。
你这炉子，说不定就是其中之一！”
林凡看着手册上的图案，又看了看外面的青铜炉，心里又惊又喜 —— 原来这炉子真的是宝贝！
可就在这时，外面的青铜炉突然 “嗡嗡” 响起来，炉口飘出一缕灰气，缠上了墨小七的丹炉。
紧接着，丹炉里传来 “咕嘟” 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沸腾。
墨小七赶紧跑出去一看，丹炉的炉口竟然冒出了淡绿色的烟雾，和刚才的废丹颜色一样。
她打开炉盖，里面躺着一颗丹丸 —— 不是废丹，而是一颗泛着绿光的 “凝气丹”，只是丹身上的纹路歪歪扭扭，和林凡画的符纸一样。
“这…… 这是成了？”
墨小七拿起丹丸，激动得手都抖了，“我的丹方改良成功了！
是这炉子的功劳！”
林凡也凑过来看，只见那颗凝气丹上，有一缕细如发丝的灰气在缠绕，和青铜炉里飘出的灰气一模一样。
墨小七转头看向林凡，眼神坚定：“林凡，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你有残炉，我有丹方，我们一起研究它的秘密，说不定能炼出不一样的丹药，让我墨氏重振旗鼓，也能让你不再当散修。”
林凡想了想 —— 自己现在欠了墨小七的灵石，又被赵乾盯上，单独行动太危险；而且这残炉的秘密，他一个人也搞不懂。
和墨小七合作，似乎是个好主意。
他点了点头：“好，我们合作。”
就在两人达成共识的时候，院子门口的矿渣鼠突然 “吱吱” 叫起来，领头那只叼着一片枯叶，往青阳城的方向指了指。
林凡和墨小七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点不安 —— 难道又有麻烦来了？
他们不知道，刚才青铜炉引动的灵气异常，己经被青阳城的 “丹器评估行” 察觉到了。
评估行的李老栓，正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紫霞宗收购异常道具，见符纸、废丹、残炉速报”，眼神紧紧盯着墨小七的院子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