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昆仑遗秘·功法惊世启(二)
起初毫无头绪,但渐渐,身体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睡眠变得深沉安稳,醒来后神清气爽。
身体仿佛被这些仙家资粮和功法共同滋养、改造,对能量的吸收转化效率远超寻常。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像是数月),身形虽仍是清瘦模样,但力气明显增大,身体轻松许多。
身体的协调性、灵活性、反应速度都大幅提升。
感官也变得敏锐,能看清远处细节,捕捉细微声响。
与此同时,他废寝忘食地钻研《基础符箓辑要》。
空间内似乎能幻化出练习所需的黄符纸、朱砂、符笔。
他一遍遍临摹那些繁复古怪的符文,从最初的歪歪扭扭,到闭眼也能精准复刻每一处转折勾连。
他反复画了成百上千遍,笔尖划过纸面,逐渐带上一丝难以言喻的韵律感,但符箓始终是死物,毫无灵异显现。
在感觉己过去半年左右时(自己估算),这一次,他照例盘坐在地上,五心朝天,运转《五行功》。
一套行功下来,就在气息沉入小腹丹田之际,他心头猛地一跳——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清晰无比的“气感”,竟然在丹田之处悄然滋生!
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难以言喻的舒畅感。
就在这“气感”初生的当天,他习惯性地提笔,摒除杂念,凭着本能勾勒其中一道“清心符”。
当最后一笔落下,笔尖离纸的刹那——异变陡生!
符纸上,朱砂犹湿的符文,竟陡然流转起一层极其微弱却分明可见的淡金色光晕!
灵动地沿着笔画轨迹游走了一瞬,才转瞬即逝!
赵玄的心脏狂跳!
他犹豫了一秒,咬牙将符纸拍在自己脑门上!
嗤——一股淡青色的烟气猛地喷薄而出!
带着一股近乎暴烈的、提神醒脑到极致的味道——像是浓缩了十倍的薄荷冰片,混着暴雨后松林最凛冽的清气,劈头盖脸罩了下来!
“嘶——!”
赵玄猝不及防,倒抽一口冷气,那凛冽的清气己顺着他微张的口鼻汹涌钻入!
刹那间,一种极其怪异的幻听在颅内炸响——仿佛粘稠的油污被瞬间抽干、剥离!
所有的混沌、沉重、像蒙了层厚厚油布的滞涩感,被那股冰冷的清气蛮横地一扫而空!
脑子瞬间变得剔透、锐利,转得飞快!
一种久违的、近乎贪婪的清明感,如同潮水般席卷了全身。
狂喜之后,他决定再试“轻身符”。
意念凝聚,落笔如行云流水。
收锋刹那,符箓熠熠生辉。
将其拍在腿上,一股难以察觉的“浮力”悄然包裹全身,并非真的失重,而是像卸下了几十斤无形的沙袋!
骨骼仿佛被注入了某种轻盈的气体,肌肉的每一次收缩舒张都变得异常流畅、省力。
纵跃时滞空感明显延长,落地时冲击也减轻许多。
符箓之力,真实不虚!
就在他沉浸在符箓成功的震撼与喜悦中时,玉简的声音再次响起:“根基己成,缘法己尽。
此间岁月,世外一瞬。
归去!”
未及反应,包裹他的五彩霞光骤然向内坍缩!
空间如同镜面般破碎!
庞大的道观景象、白玉地面、练习的符纸笔墨瞬间化为飞灰,无声湮灭!
赵玄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景象瞬间切换!
他发现自己仍保持着伸手去触碰石台上玉牌的姿势,指尖距离石台不过寸许!
但石台上,那块完好的玉牌正爆发出最后的微光,随即连同周围所有腐朽的玉牌、甚至整个宏伟的石台、梁柱、墙壁……都如同被风化的沙堡,无声无息地化为飞灰!
速度极快,仿佛刚才那“半年”的经历只是一场逼真的幻觉,而遗迹本身己走到了时间的尽头,就在他眼前彻底湮灭,只留下冰冷的、空无一物的岩壁!
一切发生得太快!
只有脑海中那《五行功》的运转路线、《基础符箓辑要》的每一个符文细节、丹田处那一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气感”、以及使用清心符时那极度清明的感觉,无比清晰地烙印着!
提醒他刚才经历的一切绝非梦幻。
就在这时,他无意识地瞥了一眼手腕——那块智能手表依然冰冷地贴着手腕,屏幕清晰地亮着:日期和时间,赫然与自己坠落时几乎一致,仅仅过去了几秒钟!
秒针还在不紧不慢地跳动。
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愕和寒意瞬间攫住了他——那空间里的“半年”,在现实世界里,竟然真的只是……一瞬?!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比刚才坠落时还要剧烈。
时间停滞了?
还是自己被扭曲了感知?
机缘!
他知自己得了天大的机缘!
但此刻,坠落时身体撞击岩壁的疼痛、滑落时的擦伤重现于身体,依然***辣地存在,提醒他现实的险境。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必须找到出路!
他沿着两侧岩壁仔细搜索。
终于,在右侧一处被巨大钟乳石柱半遮掩的地方,他发现了一道狭窄的、人工开凿的缝隙!
仅容一人侧身挤入,漆黑一片。
就在他体力濒临耗尽、窒息感袭来时,前方隐约传来极其微弱的声音——是水流声?
还有人声?
精神一振,他咬牙加速。
甬道开始向上倾斜且愈发陡峭。
他手脚并用向上攀爬,岩石划破手掌膝盖也浑然不觉。
声音越来越清晰!
是水流!
还有模糊的呼喊!
“有人吗?!
救命!
我在这里!
下面——!”
他用尽全力嘶吼。
上方立刻有了回应!
呼喊声清晰起来,手电光柱晃动!
“下面有声音!
快!
赵玄?!
坚持住!”
是秦教授嘶哑焦急的喊声!
强光手电光柱从上方狭窄洞***下,打在赵玄脸上——几张熟悉焦急的面孔出现!
“天啊!
快放绳子!”
登山绳迅速垂下。
赵玄抓住绳索,在队友拼力拖拽下,一点一点被拉出了狭窄的死亡甬道。
当他浑身是土、衣衫破烂、渗着鲜血,狼狈不堪地重新站在坚实地面时,刺眼的手电光和队友关切的目光让他恍如隔世。
他瘫坐在地,剧烈喘息,因脱力和后怕而颤抖。
丹田那一丝微弱的气感,在剧烈的情绪波动和身体疼痛中几乎难以察觉,却又真实地存在着。
“臭小子!
吓死我们了!
伤得重不重?”
秦教授声音发抖,仔细检查。
“没…没大事…皮外伤…”赵玄喘着气,努力平复心跳和脑海中翻腾的思绪,“掉下去…滑很远…摔懵了…撞到石头…晕乎了好久…醒过来自己找到缝隙爬…听到你们声音…”他省略了那扇门、那座道观、那枚玉简以及那“半年”的关键细节,只描述了求生过程。
那经历太过离奇,说出去只会被当成摔坏了脑子。
“万幸!
万幸你找到了路!
也万幸我们扩大搜索,听到了呼救!”
文物局队员心有余悸,“你掉下去的地方根本下不去!
差点以为…”赵玄跟着老教授回到学校。
脑海中那神秘莫测的信息和丹田的气感时刻提醒着他奇遇的真实。
那段信息,他一首犹豫要不要汇报。
经过多天的思想斗争,他想起那些科幻电影里被研究的小白鼠,想起可能被当成精神病关起来,想起这颠覆一切认知的秘密带来的麻烦……他不想当小白鼠,更不想失去这份机缘。
最终,他决定将这个秘密深埋心底,对任何人都绝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