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雾锁青石镇 少年握残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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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镇的雾,是能渗进骨头缝里的凉。

寅时刚过,镇东头的铁匠铺就亮起了昏黄的油灯。

十六岁的林缚赤着胳膊,正抡着比他半人高的铁锤砸向烧得通红的铁坯,火星溅在满是老茧的手臂上,他眼皮都没眨一下。

铁砧上的长刀渐渐显露出雏形,刃口却歪歪扭扭——这己经是他今天报废的第三块铁料了。

“哐当!”

铁锤重重砸在地上,林缚抹了把额角的汗,望着墙上挂着的那柄断刀出神。

那是三年前父亲林啸留下的唯一念想,刀身刻着半道奇异的纹路,像团燃烧的火焰,又像只展翅的飞鸟,镇上的老秀才曾断言是上古符文,却没人能解其中深意。

自从父亲在护送商队穿越黑风岭后离奇失踪,这断刀就成了林缚支撑这个家的全部底气。

母亲身体孱弱,常年需要汤药,他十五岁起便接过父亲的铁匠铺,靠着打制农具和粗制兵器勉强维持生计。

“小林缚,还在琢磨你那破刀?”

门外传来粗哑的笑骂声,镇上的护镇队队长赵虎掀帘进来,腰间的铜刀撞得叮当作响。

他身材魁梧,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是十年前跟妖兽搏斗时留下的印记。

“今天可是‘启灵日’,镇上适龄的孩子都去祠堂测灵根了,你不去凑凑热闹?

万一测出个金灵根,以后就是灵修者,还用得着抡这破锤子?”

林缚低头瞥了眼自己布满伤疤的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

昨夜子时,他梦见父亲浑身是血地站在雾里,嘴唇翕动着反复说着“纹动则界开”,醒来时掌心竟多了道淡金色的印记,和断刀上的纹路隐隐呼应,只是一碰就烫得钻心。

这等怪事,他没敢告诉任何人。

青石镇虽地处人界边陲,但祖辈流传着灵修者的传说——那些能引动天地灵气的人,挥手间可劈山断河,远比护镇队的刀更能抵御妖兽。

可他清楚,自己只是个连铁器都打不规整的铁匠学徒,灵根这种东西,想来是与自己无缘的。

“赵叔,我得赶制这批农具,李大户还等着要呢。”

林缚捡起铁锤,声音闷闷的。

护镇队去年在黑风岭发现过父亲的玉佩,却没找到尸身,镇上的人都说林啸早成了妖兽的口粮,只有他坚信父亲还活着。

每月十五,他都会往黑风岭的方向烧些纸钱,总觉得父亲能感应到。

赵虎撇撇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扔过去:“你这倔脾气随你爹。

喏,刚从张屠户那讨的肉包子,垫垫肚子。

对了,今天雾大,别让你娘去后山采药,听说黑风岭的雾都漫到镇口了,山里的妖兽怕是要不安生。”

他说着往门外望了望,眉头拧成个疙瘩,“这雾邪乎得很,往年启灵日都是晴空万里,今年怎么……”话音未落,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林缚探头望去,只见十几个村民背着行囊往镇西跑,领头的是卖杂货的王老汉,他头发凌乱,裤脚沾着泥污,边跑边喊:“雾里有东西!

张木匠家的牛被拖走了!

护镇队的人呢?

那畜生有一丈长,浑身是鳞,眼睛跟灯笼似的!”

赵虎脸色一变,拔刀就往外冲:“林缚看好铺子!

锁好门别出来!”

他身后的几个护镇队员也纷纷抽出兵器,脚步声杂沓地消失在浓雾里。

林缚捏着还温热的肉包子,心跳得像擂鼓。

他快步走到门边,刚想把门闩插上,掌心的印记突然灼热起来,烫得他差点甩掉手里的断刀。

他猛地低头,只见掌心淡金色的纹路正一点点变亮,与墙上断刀的残纹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刀身竟微微震颤起来,发出细碎的嗡鸣。

“哞——!”

一声凄厉的牛叫从镇西传来,紧接着是村民的惊叫和兵器碰撞的脆响。

林缚咬了咬牙,抓起断刀就往外跑。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妖兽,可赵叔他们只有五个人,镇上的壮丁都去祠堂看热闹了,再晚些怕是要出人命。

铁匠铺外的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三步之外看不清人影。

林缚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镇西跑,脚下的青石板路湿漉漉的,泛着冷光。

越靠近镇西头,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浓,他甚至能听到某种沉重的呼吸声,像破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响。

“小心!

是鳞甲兽!”

赵虎的吼声突然炸响,伴随着金属撕裂的刺耳声响。

林缚循声望去,只见浓雾中隐约显出个庞大的身影,覆盖着暗绿色的鳞片,脑袋像鳄鱼,嘴里叼着半截牛尸,一条粗壮的尾巴正横扫而过,将两名护镇队员抽得倒飞出去,撞在土墙上昏死过去。

赵虎挥舞着铜刀砍在鳞甲兽的背上,火星西溅,却只留下一道白痕。

“这畜生的鳞甲太硬!

砍它眼睛!”

他嘶吼着再次扑上,却被鳞甲兽一尾巴抽中胸口,闷哼着倒飞回来,撞在林缚面前的门板上,喷出一口鲜血。

鳞甲兽转过身,灯笼大的眼睛死死盯住林缚,涎水从嘴角滴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水洼。

林缚吓得浑身僵硬,握着断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妖兽,光是那股腥臊的气息就让他头晕目眩。

“跑……快跑……”赵虎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又咳出一口血。

鳞甲兽低吼一声,猛地朝林缚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林缚掌心的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断刀上的残纹也同步亮起,一道灼热的气浪从刀身涌出,竟将鳞甲兽逼退了半步。

他下意识地举起断刀,刀身的残纹仿佛活了过来,顺着他的手臂蔓延,与掌心的印记连成一片,形成一道完整的火焰飞鸟图腾。

“唳——!”

仿佛有只无形的巨鸟在嘶吼,断刀突然迸发出一道金色的刀芒,凭空斩向鳞甲兽。

那刀芒看似微弱,却轻易地撕开了鳞甲兽的防御,在它脖颈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鳞甲兽痛得狂吼,转身就往镇外跑,很快消失在浓雾中。

林缚愣在原地,握着断刀的手还在发烫。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图腾,又看了看断刀上完整的纹路,脑子里一片空白。

刚才那道刀芒,是自己打出来的?

“你……你这纹路……”赵虎捂着胸口,震惊地瞪大眼睛,“是守界者的印记!

你爹林啸……他果然是守界者!”

林缚还没来得及细问,镇东头突然传来一阵钟鸣,是祠堂的方向。

那钟声急促而响亮,不像是启灵日的祈福钟声,倒像是……警报?

他抬头望向镇东,浓雾中隐约有红光闪烁,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燃烧。

掌心的图腾渐渐暗淡下去,留下淡淡的灼热感。

林缚握紧断刀,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

青石镇的雾,似乎不止带来了鳞甲兽,还有更可怕的东西,正随着启灵日的钟声,悄悄逼近这个边陲小镇。

而他掌心的纹路,父亲留下的断刀,以及那个“纹动则界开”的梦,似乎都在预示着,他平静的铁匠生涯,从今天起,彻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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