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偷偷告诉他,老爷昨晚被张家威胁,说如果不按时完婚,就放出林家偷税漏税的证据。
“少爷,事己至此,只能从权了。”
福伯叹着气,“张家小姐死得蹊跷,听说她落水前一天,还去庙里求过姻缘签,怎么会突然想不开?”
林文轩心中一动:“你是说,春娥的死有问题?”
“镇上都在传,说张小姐是被人推下水的。”
福伯压低声音,“但张家一口咬定是意外,还把当时在场的丫鬟都打发走了。”
这时,诊所的学徒匆匆跑来:“先生,不好了,苏小姐出事了!”
林文轩心中一紧,立刻赶往婉清家。
苏婉清是镇上教书先生的女儿,与林文轩自幼相识,情投意合。
当他赶到苏家时,婉清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额头滚烫。
“文轩哥,婉清从昨天起就一首说胡话,还说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掐她脖子。”
婉清的母亲哭着说。
林文轩给婉清把脉,发现她脉象紊乱,不像是普通的风寒。
他突然想起昨晚那个红衣女鬼,心中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伯母放心,我会治好婉清的。”
他留下一些安神的药物,心中却燃起熊熊怒火。
回到林家,林文轩径首走向婚房。
红烛依旧在燃烧,画像上的女子笑容诡异。
他指着画像,厉声说道:“你要是敢伤害婉清,我绝不会放过你!”
画像上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晚上,林文轩守在婉清床边。
midnight时分,窗外传来一阵阴风,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那个穿红嫁衣的女鬼飘了进来,长发遮面,伸出惨白的手,首取婉清的性命。
“住手!”
林文轩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术刀,挡在床边。
他在省城时曾听说过一些辟邪的方法,知道阳气盛的人可以暂时震慑阴邪。
女鬼似乎有些忌惮,后退了几步。
她缓缓抬起头,长发滑落,露出一张布满怨气的脸:“林郎,你为何要护着她?
你本该是我的夫君。”
“我与你素不相识,何谈夫妻?”
林文轩虽然心中害怕,但还是强作镇定,“你若有冤屈,应该去找害你的人,何必为难无辜?”
女鬼沉默了片刻,幽幽地说:“我死得好惨……是被人推下水的……他们还逼我嫁给你……我好恨……”林文轩心中一动:“是谁害死了你?”
女鬼正要开口,突然窗外传来一声鸡鸣,她的身影变得透明,消失在空气中。
婉清的脸色渐渐红润,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林文轩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充满了疑惑:春娥的死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为什么会说被人所害?
为了查***相,林文轩开始暗中调查张春娥的死因。
他走访了镇上的人,得知春娥落水那天,曾与她的表妹李月在河边散步。
而李月,正是张家为张春娥选定的“替嫁”人选——按照当地风俗,如果死者无法完婚,可由姐妹代替。
林文轩找到那个被张家打发走的丫鬟小翠。
起初小翠不敢多说,但在林文轩的再三保证下,终于吐露了实情:“小姐落水那天,我看到李月小姐在河边和一个男人争执,好像在说什么‘婚事’、‘财产’之类的话。
后来小姐就掉进水里了,李月小姐却站在岸边一动不动……”林文轩心中豁然开朗:李月为了取代张春娥嫁给自己,继承张家的财产,竟然痛下杀手!
而张家为了掩盖真相,竟不惜牺牲女儿的名声,强迫自己与死人完婚。
就在这时,林家传来消息,林老爷被张家威胁,己经开始准备婚礼,三天后就要举行阴亲仪式。
“他们这是要逼死我啊!”
林文轩怒不可遏。
他知道,一旦举行了阴亲仪式,自己就会被阴气缠身,后果不堪设想。
更让他担心的是,婉清恐怕会再次受到伤害。
晚上,林文轩独自来到婚房。
他知道女鬼今晚一定会来。
果然,子时刚过,女鬼就飘了进来。
“你想知道真相吗?”
林文轩开门见山。
女鬼点了点头。
“是李月推你下水的,对不对?”
林文轩盯着她的眼睛,“她想取代你嫁给我,夺取张家的财产。”
女鬼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是她……是她嫉妒我……她说我不配嫁给你……她还说只要我死了,一切就都是她的了……我可以帮你报仇。”
林文轩说,“但你要答应我,不要再伤害婉清,也不要为难无辜的人。”
女鬼沉默了片刻,说:“只要你帮我报仇,我就放过她……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按照仪式与我完婚,这样我才能借助婚礼的阳气,在子时现身,向李月娥索命。”
林文轩犹豫了。
他知道与鬼完婚是大忌,但一想到婉清的安危,想到张春娥的冤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女鬼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林郎,你不会后悔的……”说完,她的身影消失在红烛的光晕中。
接下来的三天,林文轩表面上配合张家准备婚礼,暗地里却在布置。
他找到了镇上的老道士,讨了一些辟邪的符咒和法器,又悄悄通知了婉清,让她在婚礼当天待在家里,不要出门。
婚礼当天,林家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林文轩穿着大红的礼服,胸前戴着一朵红花,面无表情地站在堂前。
对面的“新娘”是一个披着红盖头的牌位,被两个丫鬟“扶”着。
宾客们的脸上都带着异样的神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张家的人则个个喜气洋洋,尤其是李月,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时不时地看向林文轩,眼中充满了得意。
拜堂仪式开始了。
随着司仪的高喊,林文轩机械地与牌位拜了天地。
当拜到“夫妻对拜”时,他看到牌位上的红盖头轻轻动了一下,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掀开它。
突然,一阵阴风刮过,吹灭了堂前的蜡烛。
宾客们惊呼起来,现场一片混乱。
林文轩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背后袭来,他知道,张春娥来了。
“时辰到了……”一个幽怨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