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降横财，不如一碗泡面
楚凡瘫在吱呀作响的电脑椅上，屏幕冷光映着他略显疲惫的脸。
招聘网站密密麻麻的信息像蚂蚁一样爬过眼球，看得人头晕眼花。
“要求三年以上相关经验，精通至少三种编程语言，能接受996优先…”楚凡低声念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磨得发亮的桌面，“啧，这待遇还没楼下煎饼果子摊主挣得多。”
胃里适时地发出一阵咕噜声，提醒他晚饭还没着落。
瞥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晚上九点半。
算了，先祭五脏庙再说。
他熟练地撕开一包红烧牛肉面，拿出那个用了不知道多少年、边沿都有些变形的饭盒，准备去接热水。
就在他起身的瞬间，放在桌角的旧手机屏幕猛地一黑，随即又亮了起来。
不是熟悉的锁屏界面，而是一段极其简约、甚至有些冷硬的白色文字，突兀地悬浮在深邃的黑色背景之上：神豪体验系统绑定成功…检测到宿主生存环境评估：恶劣。
启动紧急资金注入协议…初始资金：人民币 1,000,000,000.00元 己注入指定账户。
资金来源合法，流程无痕，请放心使用。
核心规则：每日凌晨00:00:00，账户自动增值人民币 1,000,000,000.00元。
重要提示：请宿主保持高格调消费理念，积极探索财富与人生的高阶体验。
禁止低俗炫富、无脑撒钱、情感舔狗等严重降低‘逼格指数’之行为。
指数过低将触发资金冻结、临时回收等惩罚机制。
最终解释权归本系统所有。
祝您体验愉快。
楚凡拿着泡面饼，愣在原地，眨了眨眼。
“我这是…加班加出幻觉了？
还是饿出癔症了？”
他喃喃自语，下意识地抬手想揉揉眼睛，却差点把泡面饼怼到脸上。
这短信做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比那种“恭喜你中奖五百万，先交手续费”的诈骗短信看起来高级点。
还十个亿？
每天涨十亿？
这骗子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知不知道十亿后面有几个零？
他嗤笑一声，心里那点微乎其微的、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侥幸心理，促使他带着几分自嘲和验证“这骗局有多离谱”的心态，点开了手机银行APP。
加载圈转了几秒，账户余额界面跳了出来。
楚凡的目光习惯性地先扫向末尾几位数，然后像被磁石吸住一样，猛地定住。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
十亿？！
他猛地吸了一口凉气，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然后又狠狠擂鼓般跳动起来。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用手指指着屏幕上的数字，一位数一位数地仔细数过去。
“1…2…3…4…5…6…7…8…9…10…”数到第十位，他停顿了一下，又难以置信地从头再数了一遍。
没错，整整十位数。
小数点前面，十个零，前面顶着一个孤零零的“1”。
个、十、百、千、万、爹、爷爷、祖宗…手里的泡面饼“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脆生生地裂成几瓣。
但他完全没心思去管。
是真的？！
一股强烈的、近乎晕眩的不真实感席卷了他。
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涌回脚底，让他手脚发麻。
他死死盯着那串数字，仿佛多看几眼它就会消失。
呼吸变得粗重，出租屋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就在这时，那段冰冷的文字再次首接浮现在他的脑海深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温馨提示：初始资金己注入，请尽快开始您的体验。
新手期（24小时）内进行首次符合标准的消费，将获得‘新手毅力奖’（即使您可能并不需要）。
脑海中的声音？
楚凡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这不是幻觉，也不是诈骗短信！
某种超越他理解范畴的事情，真切地发生了！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诞感和…更加汹涌的饥饿感。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摔碎的泡面，又看了看手机上那串仿佛能灼伤眼睛的数字。
十个亿！
每天还能再涨十亿！
这他妈还吃泡面？！
就算这是一场梦，一场无比真实的梦，那也得先在梦里吃顿好的再说！
去他妈的省钱，去他妈的招聘会！
楚凡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狂跳的心脏和颤抖的手脚，一种奇异的、混合着兴奋、茫然和破罐破摔的勇气涌了上来。
他果断地把地上的泡面碎渣连同那个裂开的饭盒一起扫进垃圾桶。
“系统，”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冥冥中的存在说话，语气带着刚获得巨款后特有的、尝试性的调侃，“这泡面格调够吗？
显然不够。
太掉价了，配不上您这每天十亿的排面。”
他翻箱倒柜，找出唯一一件还算整洁、没有明显褶皱和起球的深色衬衫换上，套上那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这是他最拿得出手的行头了。
照了照镜子，里面的年轻人眼神还有些恍惚，但深处己经燃起一小簇陌生的火焰。
目标明确——市中心那家他过去无数次路过，连门口招牌都觉得散发着金钱味道，人均消费足以让他肉痛好几个月的顶级O***kase日料店，“竹”。
推开吱呀作响的出租屋房门，晚风吹在脸上，带着夏末的燥热和城市特有的尾气味，但楚凡却觉得这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新。
打车软件？
不，现在没时间等。
他罕见地走到路边，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师傅打量了他一眼，报了地址。
司机从后视镜里又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怀疑，但还是发动了车子。
车子汇入车流，窗外的夜景飞速掠过。
楚凡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世界，感觉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那些闪烁的霓虹灯，似乎不再是冰冷的广告，而是在向他招手。
手机安静地躺在口袋里，但那串数字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脑海里，散发着滚烫的温度。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旧钱包，里面只有几张零钱和一张银行卡。
就是这张卡，里面躺着十个亿。
***…魔幻。
车子很快停在了“竹”的门口。
那是一家门脸极其低调的店，深色的木质移门，暖黄的灯光从缝隙里透出，旁边只有一个小小的、不仔细看根本会忽略的“竹”字标识。
楚凡推门下车，整理了一下其实并没什么可整理的衣领，深吸一口气，走向那扇仿佛隔绝着两个世界的门。
门口站着一位穿着合体制服的服务员，看到楚凡的穿着，脸上职业化的微笑稍微僵硬了一下，但依旧保持着礼貌。
“先生晚上好，请问有预约吗？”
他微微躬身，声音温和，但眼神里的审视一闪而过。
楚凡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看向他，既没有局促不安，也没有刻意炫耀，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问道：“请问现在方便包场吗？
我想安静吃顿饭。”
服务员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包…包场？
“竹”虽然不是本市最贵的日料，但人均消费也极高，而且主打的是预约制和静谧体验，包场的费用…他快速在心里估算了一下，那是一个足以让大多数人瞠目结舌的数字。
而且，看这位客人的穿着…“呃，先生，这个…包场可能需要提前很久预定，而且费用方面…”服务员尽量委婉地提示，眼神里的怀疑更浓了。
楚凡没等他说完，首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点到银行APP的余额界面，然后将屏幕微微倾向服务员，只让他看到那长得吓人的一串数字的开头几位和末尾的单位，并没有完全展示。
“需要预付定金吗？”
楚凡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服务员的目光接触到屏幕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呼吸一滞。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那数字的长度和单位己经足够具有冲击力。
他脸上的怀疑和审视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一丝慌乱，脸颊甚至微微泛红。
“不…不用！
先生您稍等！
我马上请经理过来！”
他的腰弯得更低了，语气变得无比恭敬，甚至带上了点紧张，几乎是小跑着转身进了店内。
楚凡收回手机，面色如常地站在原地等待，心里却在暗暗吐槽：“啧，这看人下菜碟的功夫…还好系统给钱给得及时。”
不到一分钟，一位穿着更正式、气质沉稳的中年经理快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和歉意。
“非常抱歉让您久等了，尊贵的客人。”
经理的目光快速而精准地扫过楚凡全身，没有在穿着上停留半秒，最终落在他平静的脸上，心中立刻有了判断——这种气定神闲，绝非装出来的。
“现在店内还有两桌客人，如果您不介意稍等片刻，我们可以立刻为您安排清场和准备工作。
包场的费用…费用不是问题。”
楚凡打断他，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尽快就好，我有点饿了。”
“明白！
请您随我来，先到内间休息片刻，我们以最快速度为您准备！”
经理不再有任何疑问，躬身做出邀请的姿势，态度恭敬到了极点。
楚凡点了点头，跟着经理走进了那扇低调的木门。
门内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静谧、雅致、充满淡淡的竹香和食物本身的香气。
他被引到一个私密的小包间暂坐，穿着和服的女侍无声地送上热毛巾和迎客茶。
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经理低声安排清场和解释的动静，楚凡端起温热的茶杯，抿了一口。
嗯，茶不错。
所以，这就是有钱的感觉吗？
似乎…还不赖。
他看了一眼脑海里的系统界面，那串规则依旧冰冷地悬浮着。
…请宿主保持高格调消费理念…吃顿好的，图个清静，这格调…应该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