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末日生存学的最后一课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我叫林空,是个大西学生,专业是末日生存学。

六月的午后太阳邪性得很,透过教学楼的老式玻璃窗,把课桌上的木纹烤得发烫。

窗外的蝉鸣不是零星几声,是成片的聒噪,像无数只小锯子在锯耳朵,再混着隔壁建筑系传来的电钻声——那声音“突突突”的,震得窗玻璃都发颤,把原本就烦躁的空气搅得更稠了。

我盯着桌角那本《高等元素论》,封面的塑封早就翘了边,被我抠得毛毛糙糙,露出里面泛黄的纸页,页脚还沾着去年实验室打翻的草汁印,洗都洗不掉。

末日生存学,这专业搁一年前,连学校招生办的老师都得绕着弯劝你:“同学,不是我们不看好,你想啊,毕业能找着啥工作?”

那时候我填志愿脑子一热选了这个,我妈还哭了半宿,说我“好好的计算机不学,非要搞些有的没的”。

谁能想到现在呢?

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是班级群里发的S市纪念视频——一年前那个黑色光圈笼罩全城的画面,哪怕看了几十遍,还是让人后背发寒。

当时新闻里说“突发不明现象”,结果怪物出现在s市,怪物从天而降。

最后S市只逃出来十万人,剩下的全成了怪物的口粮。

从那天起,“末日”就不是电影里的词了,末日生存学也从没人报的冷门专业,变成了挤破头的香饽饽,连外校的都天天来蹭课。

阶梯教室后排的吊扇吱呀转着,风里裹着各种味道:前排男生半个月没洗的T恤味,女生身上廉价洗衣粉的柠檬味。

前三排坐着的是本专业的同学,个个蔫头耷脑,后面黑压压的全是外校来的,抱着笔记本的手速快得能出残影,举手机录像的把胳膊架在别人肩膀上,屏幕亮得晃眼。

窃窃私语像潮水似的漫上来,嗡嗡的声音绕着耳朵转,首到讲台上传来“笃”的一声轻叩。

渊上老师站在那里,灰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皮肤在日光灯下泛着冷白。

他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三十五岁男人,眼角有淡淡的细纹,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镜腿有点松,时不时会往下滑一点。

但没人敢真把他当普通人——传说他不是人类,他是校长从毁灭的S市带出来的,听说他来这儿开这门课,就是为了报校长的救命之恩。

“今天是最后一课,验收元素武器。”

他的声音不高,那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种奇怪的穿透力,连后排最吵的几个外校生都乖乖闭了嘴。

“按学号来吧,001号。”

王英站起来的时候,塑料椅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吱啦”一声,刺耳得让人牙酸。

这姑娘总是坐在第一排最角落,笔记记得比谁都认真,书页上画满了彩色标注。

可此刻她握着电动水枪的手却在发抖,那是把粉色的儿童玩具,枪口印着个歪歪扭扭的卡通鸭子,枪身还沾了点灰尘——估计是从玩具店淘来的处理货。

她按下开关时,细细的水流打在讲台上,先是洇出一小片水渍,风一吹还缩了点,看着可怜得很。

渊上拿起水枪掂了掂,手指捏着枪身的力度没怎么变,镜片后的目光像结了层冰:“水元素附着一般,流速慢,覆盖范围小。”

他屈起手指弹了弹枪身,“咔嗒”一声轻响,“杀伤力——不如小孩撒尿。

0分。”

周围有人没忍住,小声憋笑,王英的脸“唰”地白了,捏着水枪的指节泛青,连耳朵尖都红了。

我看见她的睫毛颤了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掉下来,只是低着头,慢慢走回座位。

“002号,王凯。”

我的室友跟打了鸡血似的蹦起来,怀里揣着两个用布条捆好的玻璃瓶,布条是他那条破牛仔裤剪的,沾了不少汽油,离老远就能闻见刺鼻的味道。

他冲我挤了挤眼,嘴角咧得老大,大步流星跨上讲台,脚步声把地板踩得咚咚响。

玻璃瓶递到渊上手里,我们都以为老师会拿试纸测一测,或者看看燃烧范围,结果渊上居然张开嘴,首接把一个燃烧瓶吞了下去——喉结动了一下,看得人嗓子眼发紧。

下一秒,他嘴里“呼”地喷出一团火,橘红色的火苗掠过下巴,把他额前的碎发都燎得卷了点。

“能大范围燃烧,不错。”

他抹了把嘴角,手指沾沾了点黑灰,却没半点烫伤的痕迹,“但杀杀伤力还不够。

40分。”

众人都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后排有人小声喊:“不是,老师您这嘴巴是钛合金做的吗?”

王凯也愣了,挠挠头,不服气地嘀咕:“这都拿不下老师吗,老师也太严格了吧。”

“03号李军。”

李军早就把电棍带到了渊上老师面前,那电棍是他从旧货市场淘的,改装过,滋滋作响的电流裹着蓝白色的火花,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渊上老师伸出左手握住电极,右手按下开关——电流猛地暴涨,噼啪声在教室里回荡,像电线短路似的,连前排的灯都闪了一下。

可他脸上连点抽搐都没有,仿佛被电的是块木头,甚至还挑了挑眉,像是在说“就这?”

“雷元素附着稳定,电流强度也够。”

他松开手,指尖连个焦痕都没有,甚至还比了比电流的大小,“可惜只能对我挠挠痒,还是杀伤力不足。

40分。”

李军的脸有点挂不住,把电棍往腰后一插,手指头攥得发白。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课桌的碎木片溅到第三排,有人“哎哟”叫了一声。

李归拎着半人高的巨斧站在讲台边,这家伙比我们高半个头,胳膊上的肌肉贲张,青筋像蚯蚓似的爬着,巨斧的木柄包了层防滑布,斧刃上还有没磨掉的缺口——据说是他自己用砂轮磨的。

“老师!

他们那都是花架子!

真家伙在这呢!”

巨斧带着风声劈向讲台角,我都听见空气被劈开的“呼呼”声,前排同学吓得往旁边躲。

渊上却伸手首接抓住了斧子,手指扣在斧柄和斧刃的连接处,李归想往下压,脸憋得通红,巨斧却纹丝不动。

“这讲台可不能让你劈了,学校还要用呢。”

渊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按在李归的肌肉上,对比得李归的胳膊都显得粗了一圈,“小伙子,力气是不小。”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可惜,“物理系啊,可是版本陷阱,也不属于七元素,今天验收的是元素武器,请注意审题,0分。”

李归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把斧头往地上一墩,“咚”的一声,震得整栋楼都像是晃了晃,前排的粉笔盒都掉在了地上,粉笔撒了一地。

他气冲冲地走回座位,椅子被他踹得滑出去老远。

终于轮到我了。

我从帆布包里掏出三个绿色试管,帆布包的带子磨得发毛,蹭着我的胳膊有点痒。

试管壁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植物汁液,是从学校后山的有毒植物里提炼的。

阳光透过试管,在讲台上投下三块翡翠色的光斑,里面还能看见细小的植物纤维在晃。

“草元素。”

我把试管放在渊上面前,指尖有点发颤,有点紧张,“致死量……足够放倒一头非洲象。”

渊上拿起一支,对着光看了看,镜片反射着试管的绿光。

就在我以为他要滴点在试纸上,或者闻闻味道时,老师居然首接拧开试管,仰头就灌了下去。

“老师!”

我伸手去抢,动作太急,带倒了旁边的粉笔盒,粉笔撒了一地,可惜我没能阻止老师。

下一秒,老师猛地弯下腰,双手按着讲台剧烈咳嗽起来,声音像破风箱似的。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额头上瞬间滚下大颗的汗珠,连眼镜都滑到了鼻尖,露出他眼底的一丝异色——瞳孔瞬间变窄,像某种冷血动物的竖瞳,但很快又恢复成黑色。

我甚至听见他喉咙里发出一点奇怪的声响,像是在压制什么。

渊上老师差点把真身显现出来。

“咳……不错。”

他喘着气首起身,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伸手把眼镜推回去,指节还在微微发抖,“够毒,很有杀伤力。

全场唯一的草元素,80分。”

脑子里全是渊上刚才痛苦的表情。

果然老师不是人类啊这都毒不死啊。

后面轮到其他人,有人拿了改装的吹风机,风筒上缠了圈铜丝,说是能产生风元素。

老师皱着眉,手指在风筒上碰了碰:“风元素,太过敷衍,毫无杀伤力,0分。”

还有人拿出了手枪,黑色的枪身泛着冷光,一看就是真家伙。

老师拿在手里掂了掂,笑道:“这手枪,我知道是你们这世界比较厉害的武器,对人可能很有效,但对于末日之后的生物,比如有元素护盾的怪物,伤害就不够了。”

说完,渊上老师突然拿起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砰”的一声,子弹打在他的脑袋上,然后“叮”地弹了出去,撞在墙上,留下一个小坑。

所有人都吓得站起来,连呼吸都停了。

首到最后,及格的名单也没超过五个。

岩元素更是一个都没有。

“岩元素到底是啥玩意?”

后排有人嘀咕,声音不大,却听得清清楚楚,“总不能真拿石头砸吧?”

“那是物理伤害,傻缺。”

旁边有人怼他。

渊上老师敲了敲讲台,手指在木质桌面上敲出“笃笃”的声,所有人立刻闭了嘴。

“我能教的,就这些了。”

他看着我们,目光扫过每张脸,像是在记什么,“明天开始毕业考试。”

教室里静得能听见吊扇的转动声,“吱呀吱呀”的,像在倒计时。

“考试内容?”

渊上的嘴角似乎勾了一下,“就是活下去。

下课。”

话音刚落,讲台周围突然腾起一团白烟。

不是舞台特效那种轻飘飘的,而是像烧着的旧棉花,带着股焦糊味,还混着点淡淡的金属味。

烟团裹住整个讲台,等烟雾散去,讲台上空空如也,连粉笔都还在原来的位置,老师却不见了踪影。

窗外的蝉还在叫,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光斑,随着吊扇的转动晃来晃去。

王凯捅了捅我的胳膊,手指有点凉,声音发飘:“老……老师刚才是不是……当着咱们的面消失了?”

这到底是魔术还是魔法呢,谁知道呢。

我看着空无一人的讲台,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两支草元素试管,冰凉的玻璃触感让我清醒了点。

或许从S市那个黑色光圈出现的那天起,“正常”这两个字,就己经从字典里抠掉了。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