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动了一下胳膊,沉甸甸的,抬不起来。
不是我的床。
硬邦邦的木板,硌得慌。一股子陈年的木头味儿,还有点霉味,直往鼻子里钻。被子很厚,布料粗糙,磨得我脸皮疼。
“嘶……” 旁边有人也抽了口气。
我猛地扭头。
一张同样发懵的脸。头发乱糟糟地顶在头上,眼睛瞪得溜圆,看着跟我一样懵。
“林晚?” 我嗓子哑得厉害。
“向星眠?” 她声音也劈叉了。
我俩大眼瞪小眼,像两只刚被从水里捞出来的呆头鹅。记忆最后停在昨晚,我俩在路边摊撸串,庆祝她跳槽成功,啤酒瓶子空了好几个。怎么一睁眼,就在这鬼地方了?
林晚先动了。她挣扎着坐起来,掀开那床死沉的被子。我也跟着坐起。
身上的衣服不对。
不是我们昨晚穿的T恤牛仔裤。是那种……很粗糙的土布衣裳,灰扑扑的,样式古里古怪。宽袖,大襟,盘扣。活像从哪个古装剧片场扒下来的戏服。
“我靠……”林晚低头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我也低头看自己。一样。土布,灰蓝色,袖口还有点磨破了。脚上没袜子,光着,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穿越了?”我试着问,声音还有点抖。这太离谱了。
林晚没立刻回答。她撑着床沿站起来,腿一软,差点栽倒。我赶紧伸手扶了她一把。我俩互相搀着,像两个刚学会走路的老太太,挪到那扇糊着发黄窗户纸的木头格子窗前。
林晚用指甲在窗户纸上抠了个小洞,凑上去看。
外面是一条青石板铺的窄街。天刚蒙蒙亮,没什么人。几间低矮的铺子关着门,门板一块块拼着,灰扑扑的。对面一个挑着担子的老头慢悠悠走过,扁担吱呀响。他穿着那种对襟的褂子,裤子绑着裤脚。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混合着尘土和某种植物燃烧后的味道。
林晚缩回头,脸色有点白。“……好像是古代。”
我的心沉了一下。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