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林涛，和林然结婚三年。别人总说我们是小区里的模范夫妻。每天下班，
林然都会在门口等我。她会扑进我怀里，蹭着我胸口撒娇。去年冬天，林然说想要只鹦鹉。
她说家里太安静，有只鸟热闹。我周末就去花鸟市场，挑了只玄凤。浅灰色羽毛，红眼圈，
看着特乖。林然给它取名叫豆豆。豆豆一开始只会叫“豆豆”“林涛”。林然每天喂它小米，
陪它说话。那时候我觉得，日子就该这么甜。变化是从上个月开始的。
林然的需求突然变多了。以前一周两三次，现在几乎每天要。我是销售，跑客户跑得腿软。
晚上实在没力气，拒绝过她两次。她就背对着我哭，说我不爱她了。我心里特别愧疚，
觉得是自己没用。我开始早起跑步，想练体力。可还是跟不上她的频率。真正慌起来，
是上周三晚上。我洗完澡出来，听见客厅有动静。不是林然的声音，是豆豆在叫。
我以为它又在叫自己名字，没在意。直到那句“老公好棒”钻进耳朵。我脚步顿住，
以为听错了。擦着头发走到客厅门口，豆豆又喊了一次。林然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眼神有点慌。我问她豆豆怎么会说这个。她笑着说“刷视频听多了，学的”。我没多想，
只觉得鹦鹉学话神奇。第二天早上，我在厨房做早餐。豆豆又喊“老公好棒”，还歪头看我。
我心里不舒服了——豆豆平时叫我“林涛”。怎么突然改叫“老公”了？我问林然，
她抱着我胳膊晃。说“我平时叫你老公，它听会了”。我压下疑惑，觉得是自己敏感。
可接下来几天，豆豆总喊这句话。吃饭时喊，看电视时也喊。林然要么装没听见，
要么转移话题。更奇怪的是，林然总找借口出门。一会儿说“闺蜜约逛街”，
一会儿说“同事聚餐”。我问她闺蜜名字，她支支吾吾说不上。有次我提前下班，
想去公司接她。前台说林然下午两点就请假走了。我打电话给她，她说“还在公司，
别来接”。我站在她公司楼下，风吹得脸疼。第一次觉得，我好像不认识她了。那天晚上，
林然回来带陌生香水味。不是她常用的那款。我问她去哪了，她说“陪失恋闺蜜喝酒”。
我没拆穿，因为没证据。我怕误会她，毁了我们的感情。可我还是忍不住，
买了两个微型摄像头。一个装在客厅空调出风口，一个装在卧室衣柜。装的时候手在抖，
盼着是自己想多了。当天加班到十点回家，林然睡了。我悄悄打开监控APP，看白天录像。
上午九点，林然出门上班，正常。中午十二点，她突然回来了。手里提外卖，
喂了豆豆就吃饭。我纳闷，她怎么没跟我说中午回。下午一点半，门铃响了。
林然跑过去开门，笑的我从没见过。进来个三十多岁男人，穿黑夹克，拎公文包。
我从没见过这男人，林然也没提过。林然帮他接公文包，说“等你好久了”。男人捏她脸，
说“路上堵车”。然后他们进了卧室，关了门。监控拍不到卧室，却能听到声音。
林然的笑声，男人的说话声，像针扎我耳朵。一个小时后，男人出来。林然帮他整理衣服，
说“下次早点来”。男人亲她脸，走了。我坐在床边，手机攥得发白。心里像被掏空，
疼得喘不过气。我骗自己，他们只是在卧室聊天。可下午三点，门铃又响了。
进来个二十多岁年轻人，染黄发，穿得潮。林然眼睛亮了，扑过去抱他胳膊。
说“你今天好帅”。年轻人说“想我没”，搂着她进卧室。又是一个小时。
眼泪掉在手机屏上，我不敢信。那个说爱我的女人，在我上班时带男人回家。下午四点半，
第三个男人来了。四十多岁，肚子大，拎着礼品盒。递给林然说“给你买的礼物”。
林然笑开花，说“谢谢王哥”，又进卧室。我关掉手机，躺在床上。全身力气被抽走，
脑子里全是那些画面。晚上林然回来，扑进我怀里。说“老公，今天好累”。我抱着她，
闻得到陌生香水味和烟草味。不是我的。我想问，可张不开嘴。怕听到真相，怕婚姻完了。
林然问我是不是累了，用脸蹭我胸口。我忍着疼，说“没事，去洗澡了”。热水浇在身上，
我却觉得冷。眼泪混着热水流，不知道怎么办。第二天我请假，说身体不舒服。
其实想在家看监控，看还有多少事我不知道。上午十点，第四个男人来了。个子高，
穿运动服，像健身教练。林然扑进他怀里，说“昨天等你一天”。男人说“今天补偿你”，
进了卧室。我坐在客厅，离卧室一墙之隔。里面的声音像刀子，扎得我心疼。十一点半，
男人走了。林然送他到门口，亲他脸。中午十二点，第五个男人来了。戴眼镜，文质彬彬，
拎着书。林然调侃“又不是来学习的”。男人笑，和她进卧室。茶几上林然做的早餐，凉了。
像我的心一样。下午一点，第六个男人来了。穿西装，像老板，递林然一张卡。
说“里面两万，随便花”。林然接卡笑，挽他进卧室。我翻出和林然的合照。
照片里我们笑得开心，我以为能一辈子。现在看，只剩讽刺。下午两点半，第七个男人来了。
刚毕业，腼腆，站在门口不敢进。林然拉他手，说“没人在家”，拉进卧室。我觉得恶心，
跑到卫生间吐。吐完坐在地上，看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通红，脸色苍白，像鬼。
我突然想起林然的需求，想起我满足不了。心里竟生出愧疚。觉得是不是我没用，
她才找别人。这想法出来，我自己都觉得窝囊。可还是忍不住，下午三点去药店。
想买助兴药，想试试能不能满足她，挽回感情。药店店员是中年女人。我说完要买的药，
她上下打量我。眼神异样，说“效果好，年轻人少用”。我接过药盒，脸***辣的。付了钱，
赶紧跑出来。路上看到卖草莓的，林然最爱吃。我买了一盒，攥在手里。回家林然没回，
我把草莓放茶几。药盒藏进卧室抽屉。看着豆豆，它又喊“老公好棒”。我拿抱枕砸鸟笼，
豆豆尖叫。我气林然背叛，恨自己懦弱。晚上六点，林然回来。拎着购物袋，
说“给你买了新衬衫”。笑容还是甜的，可我觉得陌生。我说“不用，还有衣服穿”，
语气冷淡。林然愣了，委屈说“你不喜欢”。我没说话，她从背后抱我。说“老公，你累，
晚上不烦你了”。我心里一动，觉得也许有希望。也许她只是糊涂，我满足她就好。
晚上睡觉，我偷偷吃了一粒药。想抱林然，她却推开我。说“今天不舒服，想早睡”。
背对着我，很快呼吸均匀。我躺在她身边，闻得到另一种陌生香水味。我知道，
她晚上又出去见男人了。可我还是不敢问。闭上眼睛，眼泪滴在枕头上。想起刚结婚时，
林然说“只爱你一个人”。那时候她眼神真诚，我怎么也想不到现在。
豆豆在客厅喊“老公好棒”，夜里特别清。我握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疼得清醒，
第一次想：该离婚了。可又犹豫，怕离婚后找不到像她的人。怕一个人过，怕别人笑话。
矛盾着一夜没睡，天亮林然醒了。看到我红血丝，问“没睡好吗”。我说“没事，
做了噩梦”。她笑“梦是假的”，起床洗漱哼歌。心情很好。我坐在床上，看她背影。
心里堵得喘不过气。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继续。我还会看她带男人回家，还会自我愧疚。
像傻子一样守着破碎的家。茶几上的草莓不新鲜了，水珠干了。像我流干的眼泪。
抽屉里的药盒还在，我没敢再吃。知道就算吃了，也留不住她的心。豆豆又喊“老公好棒”，
我忍不住了。站起来走到鸟笼前，打开笼子抓出豆豆。林然从卫生间出来，尖叫“林涛，
放开它”。我第一次对她吼“你别装了！我全知道！”林然脸白了，慌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把豆豆扔沙发上，指监控方向。说“我装了摄像头！全都看到了！”林然眼泪流下来，
跪地上拉我裤腿。说“老公我错了，我有性瘾，控制不住才找别人”。我看着她跪地上，
只有愤怒和恶心。说“性瘾就可以背叛我？把家当妓院？”她哭“我改，去看医生，
好好跟你过”。我甩开她手，说“我傻傻买助兴药，是不是很傻？
”她趴在地上哭“别离开我，我们有好多回忆”。我想起那些回忆，更疼了。
说“回忆都被你毁了，回不去了”。拿起外套走到门口，说“找律师离婚”。
林然跑过来抱我腿“不要！我不能没有你！”我推开她，她摔倒在地上。说“林然，
我们结束了”。开门走出去，听见豆豆的叫声和她的哭声。站在楼道里深吸气，
阳光照在身上。半个月来第一次觉得轻松。知道离婚难，但不想再过没尊严的日子。
给朋友打电话说“要离婚了”。朋友说“支持你，需要帮忙找我”。挂了电话往下走，
一步一步走向新生活。小区门口，卖草莓的老板问我买不买。我摇头“不用了，谢谢”。
心里还有点疼，但没那么难受了。知道时间会治愈一切，会忘记她。偶尔会想起豆豆的叫声，
想起那段日子。但我知道，都过去了。鹦鹉叫我老公好棒。，
我决定离婚第二章离婚手续办了半个月。林然天天来我出租屋楼下堵我。
哭着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躲着不见，让律师跟她谈。房子归她，存款分她一半。
我只想快点摆脱那段日子。搬去出租屋那天，我没带任何和她有关的东西。除了豆豆。
我把鸟笼扔后备箱，一路没敢看。到出租屋，我把鸟笼放阳台。豆豆还喊“老公好棒”，
声音刺耳。我拿毛巾盖鸟笼，让它闭嘴。夜里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监控里的画面。
朋友喊我去喝酒，说“别憋坏了”。我去了，喝到吐，还是难受。离婚后一个月，
朋友说有个蒙面舞会。在郊区别墅，去的人都戴面具，没人问身份。说“去散散心，
别总闷着”。我犹豫了，最后还是答应。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彻底放松下。舞会那天，
我穿了件黑色西装。戴了个银色面具，遮住半张脸。别墅里灯红酒绿，音乐吵得耳朵疼。
男男女女戴着面具，在舞池里扭动。我找了个角落喝酒，不想说话。喝到第三杯，
有人拍我肩膀。转身看到个穿红色礼服的女人。戴黑色蕾丝面具，露着涂红的嘴唇。
她说“一个人？”，声音有点耳熟。我点头，没多问。她笑“我也是，陪我跳支舞？
”我没拒绝，跟着她进舞池。她的手搭在我肩上，身体贴得近。香水味很淡，
不是她以前用的那款。我没多想，只觉得她身上有股熟悉的劲。跳完舞，她拉我去二楼房间。
说“这里太吵”。我脑子发热，跟着她走。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她靠在墙上，
说“你好像有心事”。我没说话，喝酒。她走过来，抢过我手里的酒杯。说“别喝了，
伤身体”。然后她抱我，下巴抵在我胸口。我身体僵了，却没推开。太久没被人这样抱着，
太孤独了。那天晚上，我们上床了。没开灯，没问名字。她的呼吸贴在我耳边，偶尔哼出声。
我闭着眼，把她当成陌生人。天亮前，我悄悄走了。没留联系方式，也没看她摘面具的样子。
只记得她最后说“谢谢你”。回到出租屋，我洗了澡。把昨晚的衣服扔洗衣机，
像扔掉一段插曲。没再想那个女人，只想好好过日子。可豆豆又开始叫“老公好棒”。
我走到阳台，掀开毛巾。豆豆歪头看我，还在叫。我突然很生气，觉得一切都是它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