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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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的暖光灯在暴雨里晕成一团模糊的黄。苏棠第三次踮脚够最上层的雨伞时,

身后忽然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松取下了最后一把黑色长柄伞。“给。

”男生的声音带着点被雨打湿的微哑。她回头,撞进一双很干净的眼睛里。

白T恤领口沾着水珠,牛仔裤裤脚卷到脚踝,露出的皮肤晒得是健康的浅褐色。

苏棠接过伞时指尖相触,像碰着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薄荷糖,凉丝丝的。“谢谢。

”她小声说,“这是最后一把了……”“没事,我住得近。”他指了指街对面的老居民楼,

玻璃上爬满雨痕,“跑回去就行。”苏棠看着他冲进雨里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

扯开包装袋咬了颗薄荷糖,冰凉的甜意漫开时,才发现伞柄上挂着张便利贴,

是打印的猫咪表情包,旁边潦草地写着:“下次还伞,请到3栋201,周延。

”后来她总在傍晚遇见周延。有时他抱着篮球从球场回来,

汗湿的发梢滴着水;有时他蹲在楼下喂流浪猫,指尖被橘猫蹭得一塌糊涂。苏棠会装作路过,

递上瓶冰镇汽水,或是从包里摸出颗薄荷糖。“你很喜欢这个?”周延举着糖纸问她,

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睫毛上,晃得人有点晕。“嗯,提神。”她没说的是,每次看见他,

心跳都快得需要薄荷糖来压一压。暴雨再临的那天,苏棠在图书馆待到闭馆。刚走出大门,

就看见周延撑着那把黑色长柄伞站在台阶下,怀里抱着本她念叨了好几天的绝版诗集。

“猜你没带伞。”他把书递过来,伞往她这边倾斜了大半,肩膀很快湿了一片,“还有,

”他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剥开糖纸塞进她里里,“这个,比汽水更适合现在。

”雨珠敲在伞面上,像在数着心跳。苏棠捏着那颗慢慢融化的薄荷糖,忽然觉得,

这个夏天的风里,都飘着甜甜的凉意。雨还没停,风里裹着的凉意里,

偏偏掺了点说不清的甜。像是有人把薄荷糖碾碎了撒进雨里,

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清清爽爽的甜,凉丝丝地往骨头缝里钻。我缩了缩脖子,

把半湿的书包往怀里紧了紧,指尖触到口袋里那包没拆完的薄荷糖,

硬纸壳被雨水浸得有点软。街角的便利店亮着暖黄的灯,玻璃门上蒙着层水汽,

隐约能看见里面货架上的零食。你抱着两罐热可可跑出来时,发梢还在滴水,

额前的碎发贴在皮肤上,却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给,”你把其中一罐塞进我手里,

指尖不经意蹭过我的手背,像落了片带着温度的雨,“刚热好的,抵抵凉。

”我捏着温热的罐身,看着你撕开一包薄荷糖,往嘴里丢了一颗,腮帮子微微鼓起,

说话时带着气音的凉甜:“你看这雨,凉飕飕的,倒像是把夏天的甜都冻住了,

一点一点往人心里钻。”风卷着雨丝掠过耳畔,我咬开热可可的拉环,

热气混着雨里的甜凉漫上来,倒比口袋里的薄荷糖更让人心里发暖。雨势渐渐收了些,

不再是刚才那样急慌慌的泼洒,倒像是被谁轻轻拧小了水龙头,变成细密的毛雨,

沾在睫毛上凉丝丝的。你抬手抹了把脸,把额前湿哒哒的头发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薄荷糖的清凉气随着你的动作飘过来,混着雨洗过的青草味,格外清爽。“往这边走?

”你指了指旁边的小巷,墙根下的青苔被雨泡得发亮,砖缝里钻出几株打蔫的薄荷,“近点,

还能避避雨。”我跟着你踏进去,鞋底碾过积水的声音软绵绵的。你忽然停下脚步,

弯腰从墙根掐了片薄荷叶子,甩了甩上面的水珠递过来:“你闻,比糖还冲呢。

”叶子凑到鼻尖时,一股鲜灵灵的凉味炸开,带着点微苦的清劲,和嘴里的甜凉撞在一起,

倒生出种奇异的清爽。我正愣着,你已经笑着往前走了,校服后背洇出一块深色的水迹,

像幅晕开的水墨画。巷口的老槐树抖了抖枝叶,落下几滴攒了许久的雨珠,

正巧砸在我手背上。抬头时,看见你在巷口回头等我,风掀起你校服的衣角,

带着满身的雨气和甜凉,像把整个雨天的清爽都裹在了身上。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

像是永远不会停歇。巷子里的积水漫过脚踝,每走一步都能溅起细碎的水花,

凉丝丝的触感顺着皮肤往上爬,却被空气里弥漫的甜意中和得恰到好处。

你走在前面半步的位置,手里攥着那包快空了的薄荷糖,塑料包装被雨水浸得有些透明,

偶尔从指缝里漏出一两声窸窣的响。“小时候总觉得雨天是被老天爷打翻了洗澡水,

”你忽然回头,额前的碎发黏在眉骨上,嘴角还沾着点薄荷糖的白末,

“那时候躲在屋檐下看雨,总盼着雨停了能去踩水洼,现在倒觉得雨天挺好,

连空气都变甜了。”我低头看了看脚边的水洼,里面浮着片被打落的槐树叶,

像只绿色的小船。风从巷口钻进来,卷着雨丝扑在脸上,带着股清冽的草木香,

混着你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在鼻尖萦绕不散。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是妈妈发来的消息,

问要不要送伞,指尖在屏幕上敲了“不用啦”三个字,发送的瞬间忽然觉得,这样的雨天,

淋点雨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你已经走到了巷口,正踮着脚往街对面看,

校服的后领被雨水浸成了深灰色,像块吸饱了墨的海绵。“那家老面馆还开着门呢,

”你朝我挥挥手,声音里带着雀跃,“要不要去吃碗热汤面?

我记得你以前总说他们家的辣椒油特别香。”街对面的面馆确实亮着灯,

暖黄的光晕透过蒙着水汽的玻璃窗漫出来,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投下片模糊的光斑。

门口的红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灯笼穗子上的水珠一串串往下掉,落在青石板路上,

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我跟着你穿过马路,踩过水洼时被你拽了一把,

掌心传来的温度混着薄荷糖的清凉,像颗小石子投进心里,漾开圈圈涟漪。面馆里人不多,

只有两三桌客人,都在低头呼噜噜地吃面,热气腾腾的白雾在他们头顶盘旋,

很快就撞上屋顶的横梁,凝成细小的水珠往下掉。老板娘系着蓝布围裙从后厨走出来,

看见我们时愣了愣,随即笑着往灶台那边喊:“老张,是那俩常来的孩子!

”灶台后面探出个脑袋,老板手里还攥着锅铲,围裙上沾着点点油渍,

看见我们时眼睛一亮:“好嘞!还是两碗牛肉面,多加辣?”“要多加香菜!

”你抢在我前面开口,把湿漉漉的书包往桌角一放,拉出椅子时带起一阵风,

吹得桌上的纸巾盒晃了晃,“对了,再加两瓣蒜,上次忘要蒜了,总觉得少点什么。

”我坐在你对面,看着你把薄荷糖的包装纸铺平,小心翼翼地叠成个小方块,

放进校服口袋里。窗外的雨还在下,敲在玻璃上发出哒哒的响,

和厨房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混在一起,倒像是首乱糟糟的交响曲。老板娘端来两杯热水,

玻璃杯壁很快凝满了水珠,顺着杯身往下淌,在桌布上洇出小小的水痕。“你还记得吗?

初三那年下雨,我们也是躲在这里吃面,”你用手指在玻璃杯上画着圈,

水珠顺着指痕往下流,“那天你考试没考好,趴在桌子上哭,眼泪掉进面汤里,

把汤都哭咸了。”我确实记得。那天的雨比今天大得多,打在面馆的铁皮屋顶上噼啪作响,

像是有无数只手在上面敲鼓。我把脸埋在臂弯里,听着你笨拙地安慰我,说一次考试而已,

下次考好不就行了,又说要把你的好运分我一半,边说边往我碗里夹牛肉,

自己碗里却只剩下清汤。后来雨停了走回家,你把唯一的伞塞给我,自己淋着雨跑了,

第二天早读时顶着两个黑眼圈打哈欠,说是晚上淋了雨没睡好。

“那时候你总爱抢我碗里的香菜,”我拿起桌上的茶壶,往你杯子里添了点热水,

“现在倒记得我爱吃香菜了。”你挠了挠头,耳尖有点发红:“那时候不是不懂事嘛。

”话音刚落,老板已经端着两碗面过来了,粗瓷碗里冒着热气,牛肉片在汤里浮浮沉沉,

翠绿的香菜撒在上面,辣椒油在汤面晕开一圈圈红,香气瞬间填满了整个屋子。你拿起筷子,

先夹了一筷子面吹了吹,又往嘴里丢了颗薄荷糖,含混不清地说:“快吃吧,面要凉了。

”热汤面的暖意从喉咙一直淌到胃里,辣椒油的香辣混着牛肉的醇厚,

在舌尖炸开层层叠叠的滋味。你吃得很快,额头上渗出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桌布上,

和刚才的雨珠融在一起。我看着你把最后一口汤喝得干干净净,连碗底的葱花都没放过,

忽然觉得,这样的雨天,这样的热汤面,这样的你,好像把所有平凡的日子都镀上了层甜。

“要不要再买点薄荷糖?”走出面馆时,你指着街角的小卖部,

那里的玻璃柜里摆着各种口味的糖果,薄荷味的那罐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刚才那包快吃完了。”小卖部的老板娘正坐在门口择菜,看见我们进来,

笑着往糖罐那边努了努嘴:“今天薄荷糖卖得好,就剩最后几包了。”你伸手去拿糖罐时,

我看见你手腕上有道浅浅的疤,是去年运动会时帮我捡掉落的跳绳,

***场边的铁丝网划破的,当时流了好多血,你却笑着说没事,

还把我递过去的创可贴贴在了我蹭破皮的手指上。“拿两包吧,”你把糖塞进我手里,

指尖的温度透过包装纸传过来,“留着慢慢吃,反正雨天还长着呢。”走出小卖部时,

雨已经小了很多,变成了细密的雨雾,像层薄纱蒙在城市上空。

街灯在雾里晕成一团团橘色的光,把路面照得湿漉漉的,像铺了层碎金。

你把其中一包薄荷糖拆开,倒出两颗往我嘴里塞,冰凉的甜意在舌尖炸开,混着面汤的余温,

在喉咙里酿成种奇异的暖。“往这边走能看到彩虹,”你忽然拉起我的手往前跑,

书包在背后颠得咚咚响,“上次下雨我在那边的天桥上看到过,特别漂亮。

”我们跑过湿漉漉的街道,溅起的水花打在裤腿上,凉丝丝的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风里的薄荷味越来越浓,像是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颗巨大的薄荷糖,甜意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把所有的烦恼都泡得软软的。天桥上没有人,只有我们两个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雨雾里的车流变成了一条条模糊的光带,缓缓地在城市里流动。“你看!”你忽然指向天空,

声音里带着惊喜,“真的有彩虹!”我顺着你的手指望去,

果然在东边的天空看到了道淡淡的彩虹,像被谁用彩笔轻轻画了道弧线,

红橙黄绿青蓝紫的颜色在雨雾里晕开,朦胧得像场梦。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举起来想拍照,

却发现镜头上蒙着层水汽,拍出来的彩虹模模糊糊的,像块融化的水果糖。“算了,不拍了,

”你把手机塞回口袋,转头冲我笑,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记在脑子里就好,

比照片清楚多了。”雨渐渐停了,风里的凉意淡了些,甜意却更浓了。远处的云层慢慢散开,

露出块湛蓝的天,像块被洗干净的画布。你靠在栏杆上,嘴里嚼着薄荷糖,

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夕阳的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你脸上投下淡淡的金辉,

连睫毛上的水珠都变得亮晶晶的。“其实我今天带了伞,”你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

像怕惊扰了什么,“出门的时候看天气预报说有雨,特意把伞塞进了书包,

但是看到你没带伞,就没好意思拿出来。”我愣了愣,转头看你,发现你的耳尖又红了,

像被夕阳染透的苹果。书包里确实露出半截伞柄,是那种最普通的黑色折叠伞,

伞套上还印着学校的校徽。风从天桥下钻上来,掀起你校服的衣角,

带着满身的薄荷味扑过来,把心跳都吹得乱了节拍。“那下次下雨,你要记得把伞拿出来,

”我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石子滚进排水口,发出咚的一声,“不然两个人都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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