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腐草之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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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遥在一阵刺骨的寒意中睁开眼。

青砖灰瓦的屋顶漏下几缕惨淡天光,空气中弥漫着陈旧书卷与霉味混合的气息。

他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被,这与记忆里 21 世纪的空调房判若两个世界。

“醒了?

真是命贱。”

刻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一个身着青布儒衫的少年斜倚门框,袖口绣着半片竹叶 —— 那是青藤书院外门弟子的标识。

少年身后跟着两个跟班,三人脸上都挂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任逍遥挣扎着坐起身,脑海中突然涌入陌生的记忆。

原主也叫任逍遥,是书院里有名的 “腐草”—— 十年前因父亲叛国被冠上 “堕落者” 标签的后代。

在这个儒道为尊的世界,文气可撼山岳,笔墨能定乾坤,而堕落者的血脉,比茅厕里的石头还要低贱。

“看什么看?”

领头少年踹开房门,腰间玉佩随着动作叮咚作响,“赵师兄让我来告诉你,下午的经义课要是再敢打瞌睡,就把你扔去喂后山的墨麟兽。”

任逍遥摸了摸后脑勺的肿包,这是原主昨天被他们推搡时撞的。

他压下喉咙里的腥甜,低声道:“知道了。”

“还敢顶嘴?”

跟班狞笑着上前,“听说你那死鬼老爹当年偷过《春秋繁露》的孤本,果然是贼种……”话音未落,任逍遥突然扯过床头的砚台。

墨汁泼在跟班脸上的瞬间,他想起记忆里的画面:原主就是因为不堪受辱,才一头撞在门柱上的。

“滚。”

他声音沙哑,眼神却带着穿越者独有的冷冽。

三人愣了愣,随即暴怒。

但看到任逍遥攥紧的拳头 —— 那是原主常年抄书磨出的厚茧,竟莫名后退半步。

“等着瞧!”

领头少年撂下狠话,带着人狼狈离去。

任逍遥瘫回床上,望着墙壁上模糊的刻痕。

那是原主日复一日刻下的 “忍” 字,如今己密密麻麻爬满半面墙。

他突然笑出声,从枕头下摸出半张揉皱的纸 —— 上面是原主昨晚偷偷写的诗,字迹歪扭,连最基础的 “文气感应” 都做不到。

“儒道为尊?”

他指尖划过纸面,“那你们可知,华夏五千年的笔墨,能压垮多少座文庙?”

窗外传来朗朗书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的吟诵声撞在窗纸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任逍遥握紧拳头,骨节泛白 —— 这具身体的屈辱,从今天起,由他来洗刷。

巳时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论语》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任逍遥缩在教室最后排的角落,听着讲台上白胡子先生讲解 “仁义礼智信”。

周围投来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有嘲讽,有怜悯,更多的是避之不及的冷漠。

他翻开原主的课本,泛黄的纸页上满是歪斜的批注,有些地方甚至被人用墨块涂抹得漆黑。

记忆里,原主每次上课都要承受这样的对待,课本被撕毁是常事,课桌里偶尔还会出现死老鼠。

“任逍遥!”

先生突然点名。

全班哄笑起来。

任逍遥站起身,看到先生指着黑板上的 “克己复礼” 西字:“解释这章要义。”

他深吸一口气。

原主的记忆里只有模糊的概念,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知识却清晰浮现。

他组织语言,缓缓开口:“克己非自虐,复礼非盲从。

如《道德经》所言,‘反者道之动’,克制私欲是为了窥见本心,遵循礼法需先明辨是非……”话音未落,前排传来嗤笑。

赵昊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折扇轻点桌面:“李夫子,这等歪理邪说也能入耳?

‘堕落者’的后代果然只会曲解圣言。”

赵昊是青藤书院的天才,父亲是当朝礼部侍郎,十五岁便引动文气凝出 “君子佩”,是书院重点培养的苗子。

他长身玉立,笑起来时眼角微扬,自有一股世家子弟的矜贵,此刻看向任逍遥的眼神却像在看地上的泥。

李夫子皱了皱眉。

任逍遥的解释虽非主流,却隐隐有几分辩证之意,但他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挥挥手:“坐下吧,下次用心听讲。”

任逍遥坐下时,感觉到背后被什么东西砸中。

低头一看,是块揉成团的废纸,拆开后里面画着个吊死鬼,旁边写着 “滚出书院”。

下课铃响,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离开。

赵昊路过任逍遥课桌时,故意撞翻了砚台。

墨汁在《论语》上晕开,像朵丑陋的黑花。

“哎呀,抱歉。”

赵昊笑得虚伪,“不过腐草配污墨,倒也相称。”

任逍遥盯着他腰间的玉佩 —— 那是引动文气后凝成的法器,质地温润,隐隐有流光转动。

在这个世界,文气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可让笔墨生花,诗词化形,而他现在连最基础的文气感应都做不到。

“赵师兄。”

任逍遥突然开口,“三日后的小比,我想向你请教。”

全班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 一个连文气都引不动的堕落者后代,竟敢挑战天才赵昊?

赵昊愣了愣,随即爆发出大笑:“好啊,我等着看你怎么趴在地上求饶。”

他甩袖离去,折扇上的 “鹏程万里” 西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任逍遥慢慢擦干课本上的墨渍,指尖划过被浸湿的 “仁” 字。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机会 —— 用华夏的文脉,撞开这个世界的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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