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师尊捡来的替身师妹,替他白月光挡劫的那种。>剖丹前夜,
我偷偷在门派禁地种满合欢花。>翌日白月光惨叫倒地:“这花蕊竟含诛仙毒!
”>师尊暴怒掐住我脖颈那瞬,魔尊突然撕裂虚空现身:>“住手!
她是我失踪百年的诛仙毒体亲妹妹!”>而天穹之上,雷劫骤临——分明冲我而来。
---一血珠顺着寒玉碗沿滚落,一滴,两滴,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绽开细小而狰狞的暗花。玉碗边沿抵在腕间,冰冷的触感直透骨髓。我垂着眼,
看那鲜红的液体从自己体内缓缓流出,汇聚到碗中。空气中弥漫着极淡的血腥气,
混着药草的苦涩,凝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寝殿内寂静无声,
只偶尔听得外面巡夜弟子远远的脚步声,更衬得这里死寂。“动作快些,别误了时辰。
”旁边侍立的药童低声催促,眼神里没有半分波澜,仿佛我只是一具可供取用的器皿。
碗将满时,门外终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清冷,沉稳,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
师尊来了。我迅速用细布缠好腕间伤口,拉下衣袖遮住,端起那碗滚烫的心头血,
垂首恭敬地候在一旁。殿门被推开,月白袍角拂过门槛,带着夜露的微凉。“师尊。
”我轻声唤,将玉碗举过头顶。他并未立刻接过,目光先落向室内那张寒玉床。
床上躺着的女子面色苍白如纸,眉眼间却与我有着可悲的三分相似。那是师尊心尖上的明月,
清璃仙子。而我,不过是他捡回来,养着专门为她续命的药引,
一个迟早要被剖丹替死的替身。“今日的血,颜色似乎淡了些。”他终于收回视线,
落在我身上,语气平淡无波。我指尖一颤,碗中血面晃动:“弟子……弟子下次会注意。
”他终于伸手接过,指尖未曾与我相触分毫。“没有下次了,”他转身走向寒玉床,
声音轻得像叹息,“明日便是月圆之夜,你的金丹,该取给清璃了。”尽管早有预料,
亲耳听见时,心脏还是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窒息。
他小心翼翼地将血喂给昏睡的清璃,侧脸在夜明珠光下显得无比温柔,也无比残忍。
那温柔从未有一丝一毫属于我。喂完血,他挥袖让我退下,自始至终,
未曾多看脸色惨白的我一眼。我退出那间充斥着药味和他身上冷香的寝殿,
一步步走回自己偏僻的居所。夜风刺骨,心口空荡麻木。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屋内比外面好不了多少。我走到角落,蹲下身,抠开一块松动的石板。
下面藏着一个陈旧的木匣,里面没有女儿家的珠宝,只有一小袋颜色诡异的种子,
以及几本关于阵法和灵植的古籍。这是我在门派藏书阁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用三年时间一点点偷翻、誊抄、拼凑出来的东西。或许是天意,让我这注定早死的替身,
偶然窥见了门派禁地里那片合欢花海的另一重秘密——以血为引,逆转花性,可成诛仙奇毒。
诛仙毒,触之蚀骨噬魂,对仙体伤害尤烈。我取出那袋种子,冰凉的颗粒硌着掌心。替身?
药引?我看向窗外,远处禁地的轮廓在夜色中模糊不清。那就……都别好过了。
夜色浓稠如墨,我避开几处简陋的巡守阵法,悄无声息地潜入后山禁地。禁地中央,
那片传闻中为师尊重伤的清璃仙子精心培育的合欢花海,在月光下静谧绽放,
粉色的花绒如梦似幻,散发着清雅的甜香。师尊曾说,此花香气能温养清璃的仙魂。
我站在田垄边,冰冷的视线扫过这些娇弱的花朵。然后蹲下身,
取出那袋颜色深得发黑的种子。指尖凝起最后微薄的法力,划破另一只手腕尚未愈合的伤口,
殷红的血珠渗入泥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灰气息。我将那些诡异的种子,一颗一颗,
混着血和泪,深深埋进肥沃的土壤里。每埋下一颗,身体就冷上一分,
心底那股绝望的火却烧得更旺。法力耗尽,血也快流干了。我瘫坐在冰冷的泥地里,
望着这片即将蜕变成死亡陷阱的花海,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比哭更难听。师尊,
您用我的心血浇灌您的明月。那我便用我的血,为您和您的明月,种一场盛大的诛仙之宴。
翌日,月华峰钟鸣悠远,宣告着月圆之夜的来临。大殿内气氛庄重肃穆,师尊一袭盛装,
长身玉立于寒玉床前,四周长老环绕。他手中托着一枚流光溢彩的玉丹瓶,
准备承接我的金丹。我被两名弟子押着,站在法阵中央,像一只待宰的牲口。“时辰到,
剖丹!”师尊的声音冷硬如铁,没有半分犹豫。两名执戒弟子上前,手中法刃寒光闪烁。
就在这时——“啊——!”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叫骤然从寒玉床上爆开,
打破了所有的庄重和肃穆。清璃仙子猛地弹坐起来,又重重摔回床上,双手死死捂住脸颊,
浑身剧烈抽搐,原本苍白的面容此刻笼罩着一层骇人的黑气,尤其是口鼻处,
肌肤竟发出“滋滋”的轻微腐蚀声!“怎么回事?!”师尊脸色骤变,瞬间闪至床边,
一把挥开试图上前查看的长老。“花……合欢花……”清璃痛苦地嘶嚎,
指甲在脸上抓出恐怖的血痕,“花粉……有毒!!”所有人的目光猛地射向殿外。
只见昨日还绚烂如霞的合欢花海,此刻每一朵花的花蕊都渗出一种不祥的幽暗色泽,
诡异的淡黑色雾气正随着微风缓缓弥漫,那甜香变得越发浓腻,却让人头晕目眩!“诛仙毒?
!”一名见识广博的长老失声惊叫,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师尊猛地抬头,
视线如淬毒的利箭,瞬间钉死在我身上。根本不需要任何思考,
一切的异常都指向了唯一可能做手脚的人——我这个即将被废弃的替身药引!“孽障!
你做了什么?!”滔天的威压如山崩海啸般向我压来,我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个音节,
一只冰冷的手已铁箍般掐住了我的脖颈,将我从地面狠狠提起。
窒息感瞬间夺走了我所有的呼吸,视野开始模糊发黑。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颈骨在哀鸣,
下一秒就要碎裂。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下来。
也好……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湮灭的刹那——“住手!!
”一声暴怒到极致的咆哮如同九天惊雷,猛地炸响在整个大殿上空!轰隆!
大殿顶部的琉璃瓦和穹顶应声爆碎,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凭空撕裂,
狂暴的魔气如决堤洪流般倾泻而下!一道玄色身影裹挟着滔天魔焰,从中一步踏出!
来人魔息冲天,血色瞳仁如炼狱深渊,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师尊掐住我脖颈的手上,
睚眦欲裂!“放开她!谁敢伤我妹妹?!”整个大殿死寂无声,所有长老如临大敌,
脸色煞白。师尊的手劲下意识一松,我重重摔落在地,咳出大口大口的血,
却仍挣扎着望向那陌生的魔尊。妹妹?他在叫谁?魔尊根本无视众人,瞬间闪至我身前,
小心翼翼地探查我的气息。当他感知到我体内那微弱却熟悉的本源之毒时,身躯剧烈一震,
眼中竟瞬间涌出血泪!“百年了……哥哥终于找到你了!”他声音哽咽沙哑,
带着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与后怕,“我族万年一现的诛仙毒体,
竟被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杂碎当作药引剖丹?!”他猛地抬头,
血色瞳孔燃烧着焚尽一切的怒火,猛地瞪向脸色剧变的师尊!而就在此时——九天之上,
滚滚雷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汇聚,厚重如铅,压得整个月华峰嘎吱作响!
恐怖的紫色电蛇在云层中疯狂窜动,毁灭性的天威牢牢锁定下方!那不是仙劫,更非魔劫!
那亘古洪荒、惩戒逆天而行的可怖气息——是诛仙毒体觉醒引来的灭世天罚!而天劫的目标,
清晰无比,正是奄奄一息、浑身染血的我!雷霆骤然撕裂天穹,
刺目的紫白光芒瞬间吞噬了一切声音,毁灭的气息压得人魂飞魄散。那足以撕裂元神的天威,
并非冲向魔气滔天的魔尊,也不是直指修为通天的师尊,
而是无比精准、毫无偏差地——罩定了我。我瘫在冰冷破碎的地面上,喉间腥甜不断上涌,
视野因窒息和剧痛而模糊一片。只能感受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浩瀚力量从九天之上倾泻而下,
带着最纯粹的毁灭意志,要将我,
连同我体内那刚刚被魔尊道破、却连我自己都茫然不知的所谓“诛仙毒体”,一同碾作齑粉。
死亡。这一次是真正形神俱灭,再无来世的死亡。哥哥?妹妹?诛仙毒体?
这些词像滚油一样泼进我混乱的脑海,烫出一片空白。我只知道,天要亡我。“不——!
”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几乎压过了滚滚雷鸣。
那道玄色身影——方才撕裂虚空、魔息撼动整个月华峰的魔尊,竟毫不犹豫地返身扑向我。
那双映照着血色与雷霆的瞳孔里,所有的暴怒、威严、睥睨天下尽数碎裂,
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恐惧和绝望。他猛地将我死死箍进怀里,用他宽阔的后背,
迎向那直劈而下的灭世天劫!“轰——!!!”第一道粗如殿柱的紫色劫雷,
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脊背上!魔尊周身沸腾的护体魔焰瞬间被劈得爆散开来,他身体剧震,
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玄色衣袍当即炸裂,露出底下焦黑翻卷、深可见骨的恐怖伤痕!
滚烫的魔血溅在我脸上,带着一种灼人的腥气。他抱着我的手臂箍得更紧,
几乎要将我揉碎进他的骨血里。“别怕……哥哥在……”他的声音贴在我耳边响起,
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偏执的坚定,
“哥哥绝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第二道、第三道劫雷毫不停歇地接连轰落!
一道比一道更粗,一道比一道更狠!魔尊的身躯成了我最坚固的盾牌,
硬生生承受着天道的怒火。骨骼碎裂的脆响令人牙酸,
他周身的魔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下去,
血像是不要钱似的从他口中、从全身的伤口里汹涌而出,
很快就在我们身下积成了一片粘稠的血洼。可他抱着我的手臂,没有半分松动。
整个大殿死寂得可怕。只有雷霆的咆哮,魔尊压抑的痛哼,还有血液滴落的嗒嗒声。
那些原本剑拔弩张的长老们早已骇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生怕被一丝劫雷余波沾上。
诛仙天劫,触之即死,沾之即亡,这是刻进他们骨子里的恐惧。师尊仍站在原地,
月白袍服在雷霆飓风中猎猎作响。
他一只手还按在仍在痛苦抽搐、被诛仙毒折磨的清璃仙子心脉上,为她输送灵力保命。
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指尖微微蜷缩。他的目光,穿透狂暴的雷光,落在我脸上。
那双总是清冷如寒潭、映不出我半分影子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
是震惊?是不敢置信?或许还有一丝……被彻底打败认知的茫然?他精心培育百年的药引,
他眼中低贱卑微的替身,转眼间成了魔尊失散百年的亲妹,身负传说中的诛仙毒体。而现在,
这株他亲手养大、即将剖丹取命的药引,正被另一个男人以命相护,
在那灭世天劫下挣扎求生。第四道劫雷汇聚,威势更甚先前,
煌煌天威压得整座大殿开始崩裂坍塌!魔尊猛地抬头,血瞳死死盯着那毁灭之源,
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周身竟再次强行燃起一层稀薄却决绝的魔焰,准备硬抗。
就在这刹那——“呃……”寒玉床上,清璃仙子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
脸上的黑气骤然加剧,身体猛地一挺,竟是毒性再次爆发,眼看就要香消玉殒!
师尊按在她心口的手瞬间法力暴涨,额间沁出细汗。他的视线,
在我惨白染血的脸、魔尊决绝的背影、以及怀中气息愈发微弱的清璃之间,
急速地、剧烈地摇摆了一瞬。天劫之下,诛仙毒中。他护着的,是谁?他想要……护住的,
又是谁?那双向来稳若磐石、执剑斩妖除魔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二魔尊的血是滚烫的,溅在我冰冷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灼烧的刺痛,
瞬间将我濒临涣散的神智拉扯回来。视野被一片狂暴的紫白电光和翻涌的玄色魔气充斥。
震耳欲聋的雷鸣几乎要撕裂我的耳膜,但比雷鸣更清晰的,
是头顶上方传来的、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以及骨骼承受巨力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他把我整个严严实实地箍在怀里,宽阔的后背成了隔绝死亡的唯一屏障。每一次劫雷轰落,
他的身体都会剧烈地一震,滚烫的液体——更多的是他的血——便劈头盖脸地淋洒下来。
“哥…哥……”我破碎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被雷霆的咆哮彻底淹没。
“别…看……”他嘶哑的声音贴着我耳廓响起,气息紊乱不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
“闭眼…很快…就过去……”怎么可能过去?第五道劫雷悍然劈落!这一道,
比之前四道加起来还要粗壮,毁灭的气息让整个月华峰的主殿发出不堪重负的***,
巨大的梁柱开始断裂,穹顶的碎片如雨般砸落!“吼——!”魔尊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周身黯淡的魔焰竟再次疯狂燃烧起来,硬生生又拔高数丈,试图硬抗!
玄色衣袍早已化为飞灰,露出底下焦黑碳化、几乎看不到完好皮肤的脊背,
甚至能看见森白的骨茬在雷光中一闪而逝!轰——!!!雷光爆闪,几乎吞噬一切色彩。
他猛地喷出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乌血,箍着我的双臂猛地一僵,魔焰瞬间溃散大半,
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却依旧如山岳般,死死钉在原地,没有后退半分!
那滚烫的魔血溅入我的眼睛,视野瞬间一片血红。透过这片血色,我看到了师尊。
他就在不远处,月白的袍袖在雷霆飓风中狂舞。
一只手仍按在寒玉床上那被诛仙毒折磨、不断发出痛苦呜咽的清璃仙子心脉处,
精纯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护住她心脉不绝。而他的脸,却转向了我们这边。
那张万年冰封、永远只有淡漠和威严的脸上,此刻竟出现了一丝裂缝。是惊愕?是难以置信?
还是别的什么?我看不真切。但他的目光,穿透狂暴的雷光与飞溅的血肉,
确确实实落在了我的脸上。那双总是映不出我影子的眼眸里,
翻涌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甚至,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
指尖微微抬起了一丝,又猛地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在犹豫?还是在挣扎?为了谁?
为了他这个即将被剖丹弃若敝履的替身徒弟?
还是为了他身后那个中了诛仙毒、命悬一线的白月光?“呃啊——!
”清璃仙子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脸上的黑气骤然浓烈,身体剧烈抽搐,眼看就要撑不住。
师尊按在她心口的手瞬间法力再催,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目光却仍胶着在我这边,
那瞬间的动摇和裂缝,似乎又被某种更根深蒂固的东西强行压下,恢复了深不见底的冰寒。
天劫可不管这殿内人心的暗流汹涌。第六道劫雷正在穹顶之上疯狂汇聚,
酝酿着足以将整座山峰夷为平地的终极毁灭!雷云旋转成一个巨大的、紫色的漩涡,
中心电蛇乱窜,威压之强,让那些长老们都面无人色地祭出了本命法宝,疯狂后退。
魔尊猛地抬头,血瞳死死盯着那毁灭之源,里面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要与天地同毁的决绝!他周身的魔气已经稀薄得可怜,
却依旧顽固地燃烧着。“放开我……”我用尽最后力气挣扎,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你会死的……”“闭嘴!”他低吼,手臂如铁钳般再次收紧,几乎勒断我的肋骨,
“哥哥…说过…护着你……”他猛地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似乎抽干了他最后的力量,
周身竟开始浮现出无数诡异扭曲的黑色魔纹,
一股更加古老、更加暴戾、仿佛要焚尽万物本源的气息从他体内开始苏醒——他要燃烧魔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够了。”一个冰冷至极,却清晰地压过了滚滚雷鸣的声音响起。
是师尊。他终于动了。他按在清璃心口的手并未撤回,另一只一直垂着的手却抬了起来,
并指如剑,朝着穹顶那恐怖的劫云漩涡,凌空一点!这一点,看似轻描淡写。下一刻——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剑意,如同沉睡了万古的洪荒巨兽骤然苏醒,瞬间充斥了整个天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一瞬!一道纯粹由无尽法则和磅礴仙力凝聚而成的巨大光剑虚影,
凭空出现在崩塌的大殿上空,剑尖直指劫云漩涡!那光剑庞大到无法用言语形容,
仿佛占据了整个天穹,其上流淌着日月星辰湮灭又重生的幻象,
散发着斩断因果、破灭万法的至高威严!就连那毁灭性的诛仙劫雷,
在这柄通天光剑出现的刹那,似乎都畏惧地凝滞了一瞬!“斩。”师尊唇齿轻启,
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通天光剑微微一颤,随即无声无息地,
朝着那第六道即将劈落的、以及穹顶上仍在疯狂汇聚的劫云,一剑斩下!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仿佛布帛被最锋利的刃无声割裂的细微声响。然后,
在所有幸存者终生难以磨灭的视觉记忆里——那恐怖无边的紫色劫云漩涡,
连同其中奔腾咆哮的灭世雷霆,被那柄通天光剑,从中间,整整齐齐地,一分为二!
剑光过处,劫云崩散,雷霆湮灭!天空,像是被硬生生抹去了一块污渍,
重新露出了背后灰蒙的天光!虽然仍有细碎的雷光在断裂的云层间挣扎闪烁,
但那毁天灭地的核心威能,竟被这一剑,彻底斩断了根源!一剑,斩天劫!
光剑虚影缓缓消散,残留的剑意却依旧切割着空气,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嗡鸣。死寂。
比之前雷暴时更加可怕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废墟。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包括那些见多识广的长老,脸上只剩下纯粹的骇然与敬畏。师尊缓缓收回手指,
月白袍服纤尘不染,仿佛刚才那斩灭天劫的一剑,于他而言不过是拂去了一粒微尘。
他的目光再次落下,
先是扫过寒玉床上因为天劫威压消失而暂时停止抽搐、但仍被黑气缠绕的清璃,
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随即,那冰冷的目光,
落在了依旧紧紧相拥、浑身浴血、被这惊天变故惊得僵住的我和魔尊身上。
他的视线在我被魔血染红的脸上停顿了一瞬,然后,
对上了魔尊那双燃烧着震惊、愤怒、以及更深戒备的血瞳。“本座的徒弟,
”师尊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却带着一种能冻结灵魂的寒意,“还轮不到外人来护。
”“至于你——”他的目光转向我,深不见底,仿佛要将我从里到外彻底看穿,“诛仙毒体?
”“很好。”三师尊那“很好”二字,如同两颗冰钉,砸进死寂的废墟里,
溅起无声却刺骨的寒潮。他斩灭天劫的通天手段带来的震撼尚未平息,
这句话又让所有人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很好?什么很好?诛仙毒体很好?
还是……魔尊猛地将我往身后又护了护,尽管他此刻气息萎靡,脊背血肉模糊,
那双血瞳里的警惕和敌意却攀升到了顶点。他死死盯着师尊,
像是盯着一条随时会暴起噬人的毒蛇。“凌霄老儿!”魔尊的声音因重伤而沙哑,
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待如何?!”师尊却并未看他。他的目光,
如同两柄淬了冰的探针,牢牢锁在我身上。那目光不再是最初发现毒花时的纯粹暴怒,
也不是看到魔尊护我时的复杂动摇,而是一种极度冷静、近乎冷酷的审视。他在评估。
评估一件突然展现出意想不到价值的工具。“诛仙毒体,万载难逢。”师尊缓缓开口,
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其血其骨,乃至逸散之毒息,
于常人而言是穿肠腐魂的剧毒,但于某些特定的、濒临崩溃的绝毒仙魄而言……”他的视线,
微妙地转向寒玉床上气息愈发微弱、被浓黑毒气纠缠的清璃仙子。
“……或许是唯一一线重塑毒魄、以毒攻毒的生机。”我浑身猛地一颤,几乎站不稳。
魔尊箍着我的手瞬间收紧。什么意思?他不再执着于剖我的金丹?因为我的金丹于清璃而言,
已经不如我这具“诛仙毒体”有价值了?我从一个即将被挖丹弃尸的药引,
变成了……一个更需要被“精心养护”、活着的毒源?!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寒彻骨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我以为的反转,是从地狱到天堂。可事实上,
我只是从一种绝望,跌入了另一种更精细、更漫长的绝望!“你敢!”魔尊暴怒,
周身溃散的魔气因他的情绪再次不稳定地涌动,“你休想再动她一根头发!她是我妹妹!
”“妹妹?”师尊终于将目光施舍给魔尊,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
“阁下认亲,未免太过儿戏。仅凭‘诛仙毒体’一词,便断定她是你魔族遗珠?
”他话音一顿,视线再次落回我脸上,那审视的目光几乎要剥开我的皮肉,
直视我最深处的秘密。“更何况,”他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更重的压迫力,“谁告诉你,
诛仙毒体,就一定是魔族?”如同又一记无声惊雷,炸响在魔尊耳边,也炸响在我的脑海。
魔尊的血瞳骤然收缩:“你什么意思?!”师尊却不再看他,反而向前踏出一步。
他每靠近一步,那无形的威压便重上一分,逼得魔尊周身残存的魔焰明灭不定。“百年前,
本座于坠魔渊边缘捡到她时,”师尊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周身灵光纯净,虽奄奄一息,却无半分魔气缠绕,
唯有心脉深处蕴着一丝古怪的寂灭之气。本座以为那是魔气侵蚀所致,以仙莲为其重塑根基,
洗练百年。”他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如同冰锥,刺向我。“如今看来,那并非魔气,
而是毒体本源沉睡之象。本座的仙莲灵药,非但未能洗去其根本,反而阴差阳错,
成了滋养这毒体、延缓其觉醒的枷锁。”他停在我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目光垂落,
看着地上我与魔尊交融的、暗红发黑的血迹。“若她当真是你魔族血脉,身负如此逆天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