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佩服这母子俩——健谈。
方姨就差拉着小张麻子给我来段相声了,尬的我能抠出个三室一厅来。
关了灯后,给手机续上生命,躺在床上,眼皮就跟安了千斤顶一样,愈发的沉重,在靠近枕头时便不可收拾了。
很快,寂静人眠。
这,是我搁老北京的第二个冬,自从上次从岭南回来后,队里的事也逐渐闲了下来,这小院临走时队长过户到我名下。
当然,一段时间的居住权而己,虽然这笔买账不太划算,但队里还有其他的补贴,也算是扯平了。
平日里倒没啥事干,消费也不算太高,靠着自己那点工资勉强能糊口。
过的也算是安逸吧………老北京的春节很有年味,虽然仍有小雪,但人们仍然到处走动着,脸上洋溢着喜庆的笑容,给抹了蜜一样。
我不在搁前院憩了,虽然老大的太阳还搁头顶挂着,但这风仍吹着,挺厉害的,刮的人骨头首发抖。
家里的电视自打入了冬后,就几乎没关过,年上放的是春晚,最近换了些其他台,收音机也差不多。
今年用的是暖气,可比去年在蒙古好的多了,那时队里六个人,就一个火盆。
甚至还得轮班倒,防止火盆熄灭了。
呵,也算是好起来了,好吧。
“砰砰咚,砰砰咚——”两轻一重的敲门声从院外传来,我在闻声后紧跟着起身。
“来喽来喽!”
开了门,是小张麻子,半个冬天没怎么出门,看到他还是蛮亲切的。
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迟哥,来来,您瞅瞅我这小包里头的东西,老阔气嘞。”
说着,拉着我进了屋,关了门。
神神秘秘的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小张麻子,是真拿我当天天鉴定师,天天鉴定啊”“就没那回事,这不是我三大爷刚给我的嘛,拿来让您掌眼掌眼”“哟,那我这回可收费了哦”“别别别,我压岁钱刚被我妈收走,就只偷偷藏了三西百”“得嘞”拍了拍他的头,“让我来瞧瞧吧”那是一个小梨木盒子,盒子很重,单手握住盖钮向上提,盒盖和盒身之间完全不会松动,盒子的牙没有那么长,但是能够死死的抓住。
看着很新,却有种别样的历史感,很显然,这主人原来保养的很细心。
盒子上还有一个小锁。
小张麻子神气的从包里掏出一把长钥匙,对着锁眼***去,轻轻一转。
“咔擦”那小盒子就轻轻的开了。
小张麻子把盖一掀,我俩也凑近了瞧。
“没打开过吗?
凑的这么近看,这不是给你的吗?”
“哎呦,刚给我,我就赶忙过来,怕回去之后被我妈缴获走了”“不至于吧”“那不至于啊,先不唠这个了”视线转向这个小盒子,里头是用绸缎打着底,看得出来是用古板黄花梨老料制作的,算是上了年头的老物件。
中间的小凹槽放了一沓用纸包着的东西。
“迟哥,这拆开看吗?”
“问***啥?
这人家送你的”小张麻子拿起中间包裹着的东西,捧在手上,轻轻的打开包着的纸。
那是几片青铜片!
上头还有着红锈,边角还有些渣子。
我的瞳孔不禁颤了颤,“张秉翰!
你这次给我整了个狠活呀!”
“迟哥,这啥玩意啊?”
“应该是刀币”“刀乐嘛,不美金嘛?”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从茶几下找了双硅胶手套,戴上后很认真的盯着他手里的青铜片。
很小心翼翼的拿起其中一片。
目测这几片合起来大约长度为17公分,质地倒没有那么重,道兵处略显弯曲,齐刀没跑了。
“这应该是碎了的齐刀,是按照当地的风俗,铸成了一种形象刀削的青铜铸币,最早是在春秋战国时期地处海滨的齐国。”
“若是完整的话,在各类刀币中也算首屈一指,现在很多收藏家都爱不释手呢”“古钱五十名珍之一,是件宝,小张麻子,你这三大爷可不一般呐”张秉翰从包里掏出一封信。
“迟哥,不瞒您说,其实这是我三大爷给您的”放下手中的东西,把信封接了过来。
见我接过后,张秉翰也松了口气。
“那行,我就不打搅您了”不给我回话的机会就起身,冲我摆了摆手,一溜烟就出了门。
这孩子,啧。
确实不好多做评价,摇了摇头,便不在意,转而盯着刚给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