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初现
苏欣晚攥着药罐穿过回廊，远远望见陆老将军手持长枪，正指点着一众陆家子弟操练。
老将军虎目一扫，瞥见她的身影，眉峰瞬间蹙成川字。
"陆夫人留步。
"浑厚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欣晚顿住脚步，看着管家捧着青瓷茶盏退下，陆老将军拄着长枪缓步走来，甲胄上的鎏金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昨夜沉舟房中的动静，可是你在捣鬼？
""老将军明鉴。
"苏欣晚福了福身，将药罐递上前，"这是用家传秘方熬制的续骨汤，配合针灸之术，定能助将军恢复。
"她刻意隐去灵泉之事，只将功劳归于现代医学知识，"西医讲究精准施针，与寻常大夫的法子自然不同。
"陆老将军盯着药罐里翻滚的褐色药汤，喉间发出一声冷哼："镇国公府何时出了你这般人物？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要将她看穿，"三日前还宁死不嫁，如今却巴巴地给沉舟治病，安的什么心？
"苏欣晚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银针，针尖在晨光下折射出冷芒："医者仁心。
在我眼里，只有病人，没有婚约。
"她忽然凑近几分，压低声音道，"况且老将军可知，有人在军中散播谣言，说陆家后继无人？
"陆老将军瞳孔骤缩，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话戳中了他最隐秘的担忧——边关战事吃紧，朝中政敌虎视眈眈，陆家急需一个能重新站起来的继承人。
沉默片刻，他伸手接过药罐："若三日后沉舟不能起身，你便自请去庄子里守活寡吧。
"目送老将军离去，苏欣晚轻轻吐出一口气。
转身时，却撞见陆沉舟的轮椅停在月洞门边。
男人裹着狐裘，苍白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轮椅扶手上还留着昨夜被他攥出的指痕。
"偷听很有趣？
"苏欣晚挑眉，莲步轻移走到他身边。
晨光落在她发间的银簪上，折射出细碎光芒，"将军这双腿，可经不起您这般折腾。
"她伸手探向他的脉搏，却被陆沉舟突然扣住手腕。
温热的触感透过袖口传来，苏欣晚心跳漏了一拍。
陆沉舟凝视着她眼底的镇定，忽然轻笑出声："苏姑娘倒是胆大，敢拿陆家做赌注。
"他松开手，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不过本将军喜欢赌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暧昧的氛围。
管家神色匆匆跑来："将军！
京郊发现流民暴动，似有外敌细作混入！
"陆沉舟脸色瞬间冷下来，轮椅转向时带起一阵疾风。
苏欣晚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咬了咬唇，快步跟了上去。
陆府书房内，地图铺满整张檀木桌。
陆沉舟握着狼毫的手青筋暴起，在地图上圈出几个红点："这些流民聚集处，恰好是我军粮草必经之路。
"他抬眼望向父亲，"有人想断我陆家命脉。
"苏欣晚站在角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的灵泉玉瓶。
空间中的玉简突然泛起微光，浮现出"望气术"的修仙法门。
她屏息凝神，按照口诀运转灵力，竟看见地图上几处地点隐隐有黑气缠绕。
"将军请看。
"她上前一步，指着幽州方向，"此处地势险要，若有敌军埋伏......"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众人冲出去，只见一名侍卫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带血的密信。
陆沉舟展开密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信上字迹潦草，却字字诛心："陆家与北狄勾结，意图谋反"。
苏欣晚瞥见信纸上的墨迹未干，突然想起方才在练武场，苏婉柔的贴身丫鬟曾鬼鬼祟祟往这边张望。
"这是栽赃！
"陆老将军怒不可遏，手中茶杯重重砸在青砖上，"定是朝堂那些豺狼所为！
"他望向苏欣晚，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你既懂医术，可会验尸？
看看这侍卫究竟是何时遇害的。
"苏欣晚蹲下身子，指尖沾了沾血迹。
灵泉的灵力悄然渗入尸体，她闭眼感知着残留的生机，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深夜，侍卫在墙角与黑影交谈，突然被匕首刺穿心脏......她猛地睁眼，在侍卫指甲缝里发现几缕青丝。
"是女子所为。
"她举起帕子，"且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
"余光瞥见陆沉舟若有所思的眼神，她心中一动，将帕子递过去，"将军见多识广，可认得这发间香料？
"陆沉舟接过帕子，鼻尖微动，眸色瞬间沉了下去："这是西域进贡的龙涎香，整个京城，只有镇国公府三小姐苏婉柔......"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声，苏婉柔哭哭啼啼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丫鬟婆子。
"姐姐救我！
"苏婉柔扑到苏欣晚面前，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惜，"方才有人说我杀了侍卫，这不是血口喷人吗？
"她偷偷瞥了眼陆沉舟，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姐姐最疼我了，定能还我清白......"苏欣晚轻轻扶住她的肩膀，指尖却悄然将灵力注入她体内。
灵泉的探查之力顺着经脉游走，她清楚感知到苏婉柔心跳加速，丹田处还残留着微弱的灵气波动——这个看似柔弱的庶姐，竟然也是个修仙者！
"三妹妹莫急。
"苏欣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从袖中掏出染血的帕子，"只是这龙涎香的味道，与妹妹发髻上的一模一样呢。
"她望着苏婉柔瞬间惨白的脸，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缓缓说出最致命的一击，"而且方才验尸时，我在侍卫指甲缝里，发现了和妹妹发间同样的珍珠碎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