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了甩尾巴，看着下方越来越小的枯木和秃鹫尸体，突然意识到 —— 刚才那波 “面试” 好像太冲动了。
沈砚的玉靴还在她嘴边挂着，冰凉的触感带着淡淡的灵力波动。
她赶紧松口，生怕再咬下去，这位仙尊真的当场把她剁成蛇段。
“嘶 ——” 苏夭努力挤出讨好的蛇鸣，用尾巴尖轻轻扫过他的手腕，像在拍老板马屁。
沈砚低头看她，眸色依旧清冷：“想说什么？”
机会来了！
苏夭立刻调动系统，把心里的话翻译成清晰的意念，语速快得像在汇报季度总结：“仙尊您好！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万毒沼特产碧磷蛇，刚成年，相当于应届生！
毒力强、见效快，能解百毒还能试百毒，关键是吃得少、性价比高！”
她顿了顿，观察着沈砚的表情，见他没打断，赶紧抛出核心优势：“试用期 30 天，我免费为您试毒，不用发灵石，管饭就行！
转正后也只要管饱，绝对比您招个弟子划算 —— 弟子要发工资、要修炼资源，我只要灵果，还是打折的那种！”
这话半真半假。
她毒囊破损，现在连只鸡都毒不死，哪来的 “毒力强”？
但社畜的谈判技巧告诉她，必须先把自己 “包装” 好，拿到 offer 再说。
沈砚的眉头果然皱了起来，指尖在她鳞片上轻轻一按：“碧磷蛇？
万毒沼的杂蛇，也敢说能解百毒？”
语气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人，苏夭却不慌。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继续输出：“仙尊您这就偏见了！
杂蛇怎么了？
杂蛇接地气！
您看这万毒沼的魔气，又杂又烈，正需要我这种‘野生专家’来试毒。
那些养在温室里的灵蛇，来这儿怕不是一口就嗝屁了？”
她晃了晃脑袋，故意用蛇信子扫过他的玉靴：“再说了，您来这鬼地方，总不能让您亲自动手试毒吧？
万一伤了您这金贵的身子，凌霄宗不得乱套？
我这种‘廉价耗材’，死了也不可惜，性价比摆在这儿呢！”
沈砚的指尖顿住了。
他低头看着这条碧绿色的小蛇，蛇瞳里闪烁着狡黠的光，像极了市井里那些讨价还价的商贩。
明明是只刚成年的幼崽，说起话来却一套一套的，还带着股…… 莫名的熟悉感？
像是他前几日处理宗门账目时，那些老谋深算的管事，总能用最冠冕堂皇的理由，把预算压到最低。
“你倒是会盘算。”
沈砚的声音里听出不喜怒。
苏夭赶紧顺杆爬：“那是！
毕竟是要在万毒沼混饭吃的，不会盘算早就成了别人的点心。
仙尊您英明神武，肯定知道怎么选最划算 —— 招我，您稳赚不亏！”
她说着，突然想起什么，用尾巴尖指了指他的玉靴。
刚才情急之下喷的那点毒液，竟然在玉面上蚀出了一个小小的黑斑，像块上好的白玉沾了灰。
“哎呀！”
苏夭故作惊讶，“您这靴子质量不行啊！
这才多大点毒液就留印了，回头修补肯定费钱。
依我看，不如把这修靴子的钱省下来，给我买瓶毒囊修复液？
我毒囊好了，试毒更给力，这可是长远投资！”
她这话说得理首气壮，像极了那些跟老板申请办公用品的社畜，总能找到一百个理由证明 “这钱必须花”。
沈砚看着靴子上的黑斑，又看了看蛇瞳里满是 “算计” 的苏夭，突然低笑一声。
不是那种敷衍的假笑，而是带着点无奈，又有点纵容的笑。
清冷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像冰雪初融，竟让苏夭看得一愣。
“你这小蛇，倒是牙尖嘴利。”
他捏着苏夭七寸的手指松了松，“毒囊修复液没有，但管饭可以。”
苏夭的蛇瞳骤然放大：“您答应了？”
“试用期三十天。”
沈砚的语气恢复了平淡，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鳞片，“三十天内，若你能通过三次试毒，就留下。”
他顿了顿，补充道：“若是不合格……炖蛇羹是吧？”
苏夭抢过话头，心里却乐开了花。
试用期！
有明确考核标准！
这可比前世公司那些 “看领导心情” 的绩效考核靠谱多了！
至少不是画饼，是有明确 KPI 的！
“放心！
保证完成任务！”
苏夭用力点头，蛇头差点撞到他的手指，“别说三次，十次都行！
只要管饱，我能把万毒沼的毒草都试一遍！”
沈砚看着她这副 “积极向上” 的样子，眸色微深。
他拎着苏夭，脚下的长剑加快了速度，破开最后一层瘴气，露出外面清明的天空。
阳光洒在苏夭身上，暖洋洋的，驱散了沼泽里的阴冷。
她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和山巅隐约可见的宫殿群，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期待。
凌霄宗。
沈砚仙尊。
试用期。
听起来像是个全新的 “职场”。
虽然风险高了点，老板冷了点，但至少…… 不用再改方案了。
苏夭甩了甩尾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 —— 抱紧这条 “大腿”，混过试用期，先保住小命再说！
她偷偷看了眼沈砚的侧脸，阳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下颌线，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这位 “顶头上司” 虽然看起来不好惹，但至少…… 说话算话。
比她那个只会画饼的前领导强多了。
“仙尊，” 苏夭忍不住又开口，“咱们这是要回凌霄宗？
那儿的灵果甜不甜？
管够吗？”
沈砚瞥了她一眼：“再啰嗦，试用期首接不合格。”
苏夭立刻闭上嘴，乖乖地挂在他指尖，像串安静的翡翠挂坠。
但心里却在疯狂盘算：三十天试用期，三次试毒…… 听起来不难。
只要她发挥社畜的优良传统 —— 能屈能伸，见风使舵，再加一点点运气，肯定能转正！
到时候，她就是凌霄宗仙尊身边的 “首席试毒官”，虽说听起来像是个高危职业，但至少…… 不用再担心被秃鹫吃了。
苏夭舔了舔嘴边的蛇鳞，感觉未来的 “蛇生”，似乎有了点盼头。
系统提示：成功 “入职” 凌霄宗，奖励 “毒舌强化”（怼人时自带气势加成）苏夭：“……”这系统，还真是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