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派去保护全球首富的独生女沈心月,任务是防止她被绑架。她却不知道,
我同时也是安插在她身边的卧底。三个月来,我替她解决了十七次暗杀,
每一次都完美得像意外。直到那天,我发现自己才是被监视的棋子。而她轻轻摘下面具,
笑着问我:“你以为,只有你在演戏吗?”1“又死一个。”沈心月刷着手机新闻,
语气轻描淡写,像在评论天气。阳光透过顶层公寓的防弹玻璃,在她昂贵的丝绸睡衣上流淌。
她晃了晃脚尖,镶着真钻的拖鞋要掉不掉。“车祸。啧,这次是酒驾,撞上港口集装箱。
挺有创意。”我站在她身后三米,标准警戒距离,目光扫过窗外天际线和公寓唯一入口,
没接话。这是我的老板。全球首富沈宏的独生女,移动的金库,招灾惹祸的体质。
也是我需要贴身保护的目标。同时,是我必须监视的对象。三个月前,我接到这个任务。
明面上的职责,是防止沈心月被绑架或暗杀。暗地里的指令,
是摸清她父亲沈宏那个即将打败全球能源市场的“普罗米修斯计划”的核心秘密。
给我这份双重任务的,是“公司”。桌上,那杯我五分钟前为她倒的温水,她没碰。
我看了眼表。沈心月忽然放下手机,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我面前,仰起脸。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金钱堆砌出来的冷香。“李护卫,”她叫我,眼睛像某种昂贵的琉璃,
清透,却看不透,“你说,为什么想我死的人这么多?是我太招人恨,还是我爸爸太招人恨?
”“您的安全是我的首要职责,沈小姐。”我的回答标准得像操作手册。她轻笑,
带着点嘲讽,不再追问,转身蹦跳着窝回沙发,抓起游戏手柄,
超大屏幕上的赛车撞得稀里哗啦。好像刚才那个谈论死亡的人不是她。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背影。她不知道,这三个月里,我替她无声无息处理掉的“意外”,
不是十七次,是十九次。一次是混进酒会服务生手里的神经毒剂,
一次是她最爱那家甜品店蛋糕里掺的微量放射性物质。这两次,她永远没必要知道。
公司给我的潜伏期是三个月。今天,是最后一天。今晚,
我必须拿到“普罗米修斯”密钥的最终访问路径。屏幕上的赛车冲过终点,沈心月扔开手柄,
伸了个懒腰。“无聊。李护卫,换衣服,出门。”“去哪里,沈小姐?
”“去能让我感觉活着的地方。”她笑得明媚又危险。加长防弹轿车驶出地下车库,
我坐在沈心月身边。车队前后各有两辆护卫车。城市霓虹流淌过车窗,
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她看起来像个被困在金笼子里的雀鸟,兴奋又不安分。
我知道这不是表象。她父亲沈宏的商业帝国横跨全球,手段凌厉,树敌无数。
无数人想用他女儿的命,让他痛不欲生,或者逼他交出那些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技术。
“普罗米修斯”,就是其中最烫手的那一个。据传,它能彻底打败现有的能源体系。
它太强大,强大到不该被任何单一实体掌控。我的任务,就是确保公司能掌控它。“停车。
”沈心月忽然开口。车停在一条喧闹的夜市街口。油烟、人声、混杂的音乐瞬间包裹过来。
保镖们立刻下车,形成警戒圈,引来路人侧目。沈心月却皱眉:“都散开!别跟着我!
李护卫一个人就行。”保镖队长看向我,我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队长这才示意其他人后退,
融入人群,远程警戒。沈心月深吸一口混杂的空气,像是活了过来,冲进人群。
我紧跟在她身后半个身位,目光扫描每一个靠近的人,评估威胁。
她在一个卖廉价首饰的摊子前停下,拿起一个造型古怪的金属戒指戴在手上,
对着手机屏幕照了照。“好看吗?”她扭头问我。“不安全,沈小姐。材质不明,
可能引起皮肤过敏,结构也可能划伤您。”我公事公办。她撇撇嘴,还是买了下来。
我们一路逛过去,她吃路边摊,喝颜色可疑的果汁,玩射击游戏赢了一个丑得可怜的玩偶。
她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有钱人家女孩,出来找点乐子。但我知道没那么简单。
她的眼神偶尔会飘向某个方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她在观察。或者说,她在试探。
试探我?在一家人声鼎沸的大排档坐下,她点了一堆烤串和小龙虾。“坐啊,李护卫。
”她敲敲对面的塑料凳子。我依言坐下,背靠墙,视线覆盖整个区域。吵闹是最好的掩护,
也是最坏的干扰。“你知道吗,”她剥着小龙虾,汁水染红了白皙的手指,
“我爸给我找过很多保镖。最高的那个,两米零三,能空手掰弯钢管。最狠的那个,
据说在中东当过十年雇佣兵,身上有二十多处弹孔。”我沉默听着。
“但他们都没待满一个月。”她抬起眼,看我,“有的自己走了,有的……进了医院。
”“我会确保自己不进医院,沈小姐。”我说。“你为什么不一样?”她问,
语气像是纯粹的好奇,“三个月了。那些‘意外’一次都没找上我。是你运气太好,
还是你太厉害?”烤串的烟火气缭绕上升,模糊了她眼底的情绪。“只是履行职责。
”她笑了,把那只沾满油污的塑料手套扔进垃圾桶,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
“我喜欢你的答案。”她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辣椒和啤酒的气息。
“那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李护卫?看看今晚,会不会有点……不一样的‘意外’。
”2她的话音刚落。砰!一声巨响从夜市入口传来!不是爆炸,是巨大的音响爆破声,
接着是人群的尖叫和惊呼!几乎同时,整个夜市区域的灯光骤然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趴下!”我的声音不高,但带着绝对的命令力,左手已将沈心月的头按向桌面,
右手摸向肋下的枪套。黑暗和混乱是最好的掩护。人群炸开,
哭喊声、奔跑声、桌椅撞翻声瞬间鼎沸。
保镖队的通讯频道里传来队长急促的声音:“一级警报!断电!人群骚乱!目标位置?
”“目标安全。保持外围警戒,封锁出口,非威胁勿近。”我的声音冷静,
按住不断挣扎的沈心月。“你弄疼我了!”她闷声***。红外夜视镜片从我的眼镜架上滑下,
覆盖左眼。视野里泛起绿光,混乱奔跑的热成像人影清晰可见。没有热源武器显示。
不是火力袭击。是制造混乱。目的是什么?趁乱绑架?还是……测试?沈心月的呼吸急促,
但并没有极度恐慌。这很不正常。几个黑影逆着慌乱的人流,快速朝我们这桌靠近。
动作专业,配合默契。不是普通民众。来了。我松开沈心月,低喝:“待着别动!”起身,
迎上。第一个冲到面前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向我的太阳穴。标准的军用格杀术。我侧头,
左手格挡的同时,右手并指如刀,精准砍在他颈侧动脉。他甚至没来得及闷哼一声,
就像截木头般倒地。第二个几乎同时到达,匕首的寒光在微弱的光线下闪过,直刺肋下。
我抓住他持刀的手腕,逆关节一掰,清脆的骨裂声被淹没在嘈杂里。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腹部,
他蜷缩着倒下。第三个脚步一顿,似乎没料到同伴这么快被解决,手摸向腰间。
我没给他机会。踏步上前,一记低扫踢碎他的膝盖,在他身体失衡下坠的瞬间,
手肘猛击其后脑。不到十秒。三个训练有素的袭击者失去行动能力。我站在原地,
呼吸都没乱。夜视镜片扫视周围,再没有明显的威胁靠近。停电持续。骚动的人群稍微平息,
大部分人惊魂未定地躲在角落,或试图摸索离开。我回到桌边。沈心月还保持着趴着的姿势,
一动不动。“沈小姐?”我轻轻碰了下她的肩膀。没有反应。我的心猛地一沉。
手指迅速探向她颈侧。脉搏有力,节奏正常。不是受伤。是……我把她扶起来。她双眼紧闭,
像是晕了过去,但睫毛轻微颤抖。装睡的人,叫不醒。她在装。这一刻,
所有线索瞬间在我脑中串联起来。突兀的要求出门,来到这个易于制造混乱的夜市,
突如其来的停电和袭击,她过分镇定的反应,以及现在的伪装昏迷。
这不是针对她的绑架或袭击。这是针对我的测试。测试我的能力,我的忠诚,我的……底细。
我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对着通讯器冷静说道:“威胁清除。目标受惊晕厥,需要立即返回。
车辆开到最近出口。清理现场,处理那三个人,我要知道他们的来历。”“明白!
”保镖队的效率极高。我抱着沈心月穿过混乱的人群,走向亮起车灯的方向。她在我怀里,
身体柔软,呼吸平稳,装得挺像。但我能感觉到,在我抱住她的瞬间,
她身体那一刹那的僵硬。还有,她悄悄攥住我衬衫一角的小动作。车直接开回了顶层公寓。
医生早已候着,简单检查后,结论是“受到惊吓,稍事休息即可”。我把她送回卧室,
帮她盖好被子。转身欲走时,手腕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抓住。我回头。沈心月睁着眼睛,
哪里有一点昏厥的样子。琉璃般的眼珠在昏暗的床头灯下,闪着莫测的光。“李护卫,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刚睡醒似的慵懒,“你今天打架的样子,挺好看的。”“职责所在。
”“只是职责?”她手指微微用力,指甲轻轻刮过我的皮肤。“是的。”她松开手,
翻了个身,背对我。“出去吧。我累了。”“是。”我退出房间,关上门。
走廊冰冷的光线洒下,我心里那片冰冷的区域却在扩大。测试结束了?我通过了吗?还是说,
这仅仅是开始?我看了一眼卧室紧闭的门。沈心月,你在这场戏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而我,猎人还是猎物?3回到我自己的房间,反锁。这是一间堪比五星级酒店的客房,
但也处处透着监视的味道。我仔细检查了房间,
确认所有监听和监控设备都处于我掌控中——它们一开始就被我动了手脚,
只会向公司传送我希望传送的内容。冲了个冷水澡,冰冷的水流冲刷过身体,
却冲不散脑海里的疑团。沈心月的测试,公司知道吗?这是公司计划的一部分,
还是沈家父女自己的主意?那三个袭击者,是公司派来配合测试的,还是真的第三方?
如果是第三方,是谁?沈宏的商业对手?反对“普罗米修斯”的势力?情报不足,无法判断。
但无论是哪种,都意味着我潜伏的难度指数级上升。今晚必须拿到密钥路径。夜长梦多。
擦干身体,换上便于夜间行动的衣服。我坐到电脑前,屏幕亮起,代码滚动。过去三个月,
我早已利用贴身保护的便利,在沈心月的个人终端、她父亲的内部网络里,
种下了数个后门和监听程序。沈心月有一台从不离身的特制平板,物理隔绝外部网络。
那里面,大概率有访问“普罗米修斯”的入口。我需要一个机会,近距离接触那台平板,
并且不被察觉。机会很快来了。深夜两点,整栋公寓寂静无声。我的内部通讯器响起,
是沈心月的专属线路。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再是白天的慵懒或试探。
“李护卫,你过来一下。”“有什么事,沈小姐?”“我做了个噩梦。”她停顿了一下,
“……有点害怕。”“我马上到。”我起身,没有任何犹豫。保镖的职责。
但心里那根弦绷紧了。噩梦?害怕?这不像她白天表现出的性格。再次进入她的卧室,
只开了盏昏暗的壁灯。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头发有些凌乱,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那台银灰色的特制平板,就放在她手边。“我梦见下午那几个人……他们抓住了你,
”她声音很低,“然后……然后冲我来了。”我站在床边:“只是梦,沈小姐。我很安全,
您也很安全。”“你怎么可能一直保证我的安全?”她忽然抬头看我,眼神锐利,
“如果……如果我爸爸的敌人,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大呢?”“我会处理。
”我的回答简单直接。她紧紧盯着我,像是在评估我这句话的分量。房间里有片刻沉默。
“给我倒杯水,好吗?”她指了指茶几上的水壶。“好的。”转身倒水的瞬间,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她迅速在平板上点击了几下。她在操作什么?我把水杯递给她。她接过去,
小口喝着,视线却落在那台平板上。“李护卫,”她放下水杯,忽然问,
“你知道‘普罗米修斯’吗?”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毫无波澜:“听说过,
沈先生的重要项目。”“所有人都想要它。”她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平板光滑的屏幕,
“像潘多拉的盒子……或者,神话里那个盗火者,带来了希望,也带来了灾难。
”她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技术本身无罪,沈小姐。”我谨慎地回答。
“那使用技术的人呢?”她反问,然后像是厌倦了这个话题,挥挥手,“算了,没什么。
你回去休息吧。”“您如果需要,我可以在门外守候。”“不用。”她躺下,拉起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