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雪后惊变,林中有巧遇
张䶮裹紧褪色的深蓝色棉袄,望着屋檐垂下的冰棱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光芒。
屋后山上的松树早己弯成白眉老翁的模样,远处太行山的轮廓在雪雾中若隐若现,恍惚间竟与养父讲述的神农架传说重叠——那里也有终年不化的积雪,藏着能改变命运的秘宝。
这场大雪压断了不少山路,父母一早便去南山林场加班疏通道路,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张䶮好好复习考研,不必为他们操心。
张䶮埋头复习了几个小时,只觉头昏脑胀,便想出门散散心。
他套上厚实的冬装,戴上护耳棉帽,穿好长筒胶鞋,背上背包,又捂紧口罩,这才推门而出。
鞋底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轻响,惊起枝桠间几只麻雀,扑棱棱的振翅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异变发生在他路过清风崖时。
原本静谧的山林突然传来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响,像是千万把锈刀同时割裂绸缎。
张䶮循声望去,只见西侧密林深处有道靛青色的光忽明忽暗,如同深海中摇曳的磷火。
他攥紧背包带,想起养父总说“雪夜藏祸”,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光源走去。
积雪在脚下越积越厚,没过脚踝时,他终于看清林间矗立着一座青石巨碑。
碑身布满螺旋状纹路,那些刻痕里竟嵌着细小的冰晶,在幽光中流转着银河般的璀璨。
张䶮伸手触碰碑面,指尖刚触及冰凉的石纹,整座石碑突然震颤起来,无数光点从刻痕中迸发,在空中凝聚成古朴的“炁”字。
“小心!”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炸响。
张䶮本能地向后翻滚,一道靛蓝色的光刃擦着鼻尖掠过,在雪地上犁出丈许深的沟壑。
他抬头望去,只见碑顶不知何时立着位银发老者,鹤氅上的雪粒簌簌飘落,手中青铜拂尘正泛着诡异的幽光。
“年轻人,谁教你贸然触碰太古封魔碑的?”
老者的声音像砂纸磨过冰面,“这是神农氏封印上古凶兽的镇物,每逢雪夜便会松动。”
张䶮挣扎着爬起,却发现自己的视野发生了诡异变化——老者周身竟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金色光晕,连拂尘上每根银丝的颤动都清晰可见。
更骇人的是,当老者开口时,他的脑海中竟浮现出另一幅画面:百年前的雪夜,同样的石碑下,无数修真者结阵与黑雾中的巨影厮杀。
“你……你是谁?”
张䶮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栗。
老者目光如电,上下打量着他:“有意思,竟能承受住封魔碑的力量。”
话音未落,石碑突然发出震天巨响,无数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老者挥袖甩出三枚铜钱,在空中组成太极图案,喝道:“还不过来帮忙!”
张䶮只觉一股热流首冲天灵,鬼使神差地抬手虚画,竟在掌心凝聚出一团淡金色的光球。
当光球与铜钱阵相撞的刹那,整座山林爆发出刺目金光,他的意识在强光中轰然炸裂,最后听到的,是老者意味深长的叹息:“天命之轮,终于开始转动了……”大雪不知何时停了,张䶮躺在石碑旁的雪堆里,望着重新变得澄澈的天空。
他试着集中精神,竟能依稀看见百米外松鼠啃食松果的模样。
张䶮的内衣因紧张早己湿透,而掌心那个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路,正无声诉说着他平凡人生的终结。
未曾料到,这次意外的邂逅,正是他人生新篇章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