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总带着股化不开的湿意，黏糊糊地缠在青石板上，也缠在沈砚秋的衣襟上。
他背着半旧的药箱，站在“回春堂”的木门前，望着门板上那道新添的裂痕发怔。
裂痕是昨夜被几个仙门弟子踹出来的，理由是“凡人私藏仙家之物，恐引魔气滋生”。
可沈砚秋心里清楚，他们要找的不是什么“仙家之物”，而是堂后供桌上那面铜锈斑驳的古镜。
那镜子是三个月前，一个垂死的老乞丐塞给他的。
老人当时咳着血，只说了句“镜中藏路，寻它，能救你娘”，便断了气。
沈砚秋本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话，首到三日前，他娘的“失魂症”突然加重——往日只是沉默寡言，那日却突然对着空气磕头，嘴里反复喊着“别抓我，我没偷仙珠”，而那面古镜，竟在此时泛出了淡淡的银光。
他伸手推开门，一股混杂着药味与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堂内的桌椅歪歪斜斜，药柜上的瓷瓶碎了大半，唯有供桌还算整齐，那面古镜端正地摆在中央，镜面蒙着层薄灰，却依旧能映出沈砚秋略显苍白的脸。
“砚秋，是你回来了？”
里屋传来娘虚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惶恐，“外面……还有仙门的人吗？”
“娘，没有了，我把他们打发走了。”
沈砚秋放轻脚步走进里屋，见娘缩在床角，双手紧紧抓着被子，眼神涣散，心里一阵发酸。
他走过去，轻轻握住娘的手，“我给你熬了药，喝了就会好一些。”
可就在他转身去端药碗时，外屋突然传来“叮”的一声轻响——是古镜落地的声音。
沈砚秋心头一紧，快步冲出去，却见古镜好端端地摆在供桌上，镜面的薄灰不知何时被拂去了，正映着屋顶的梁木。
可仔细一看，梁木的影像里，竟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穿着月白色的仙袍，长发及腰，身形纤细，像是个女子，却看不清面容。
“谁？”
沈砚秋握紧了药箱里的匕首，声音有些发颤。
这屋子他刚检查过，明明空无一人。
人影在镜中动了动，似乎想靠近，却又被什么东西挡住，只能在梁木的影像里徘徊。
紧接着，镜面上缓缓浮现出一行淡蓝色的字，像是用灵气写就：“救我……镜中是囚笼，仙门是骗局……”字只停留了一瞬，便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消散了。
古镜恢复了原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沈砚秋的幻觉。
可他的手却在发抖——刚才那行字里的“仙门是骗局”，恰好印证了他的怀疑。
娘的失魂症，镇上最近接二连三失踪的凡人，还有仙门弟子动辄以“除魔”为名搜查民宅的举动，若真如镜中人所说，仙门藏着秘密，那这秘密，会不会与娘的病有关？
就在这时，里屋的娘突然尖叫起来：“镜子！
别碰那镜子！
他们要来了！”
沈砚秋猛地回头，只见娘指着外屋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而供桌上的古镜，又开始泛出银光，这次的光芒更亮，甚至映出了窗外的景象——三个穿着仙门制服的弟子，正握着长剑，快步朝回春堂走来。
为首的弟子，沈砚秋认得，是昨日踹门的那个，名叫赵青。
“沈砚秋，出来！”
赵青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掌门有令，凡人家中不得私藏古物，你若主动交出那面铜镜，可免你不敬仙门之罪！”
沈砚秋看着镜中逐渐清晰的人影，又看了看里屋惊魂未定的娘，深吸了一口气。
他走到供桌前，小心翼翼地将古镜抱在怀里，镜面贴着胸口，竟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温度，像是有人在隔着镜子，轻轻贴着他的心脏。
“我没有什么铜镜。”
沈砚秋走到门边，隔着门板说道，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镇定，“昨日你们己经搜过了，回春堂里只有药材，若赵师兄不信，可再搜一次，但若是再损坏我的东西，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去仙门总坛，问问掌门‘除魔卫道’，是否包括欺压凡人。”
门外沉默了片刻，接着传来赵青冷哼的声音：“别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躲得过？
再过三日，仙门要举办‘鉴宝会’，凡人家中所有古物都要上交查验，到时候你若还敢私藏，休怪我们不客气！”
脚步声渐渐远去，沈砚秋这才松了口气，后背己经被冷汗浸湿。
他抱着古镜回到里屋，见娘己经平静下来，只是眼神依旧涣散。
“娘，你是不是见过这面镜子？”
沈砚秋将古镜放在娘的面前，轻声问道。
娘的目光落在镜面上，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古镜再次泛出银光，镜中那个模糊的人影又出现了，这次，她似乎靠近了些，沈砚秋隐约看到她的嘴角在动，像是在说三个字——“找苏珩。”
他背着半旧的药箱，站在“回春堂”的木门前，望着门板上那道新添的裂痕发怔。
裂痕是昨夜被几个仙门弟子踹出来的，理由是“凡人私藏仙家之物，恐引魔气滋生”。
可沈砚秋心里清楚，他们要找的不是什么“仙家之物”，而是堂后供桌上那面铜锈斑驳的古镜。
那镜子是三个月前，一个垂死的老乞丐塞给他的。
老人当时咳着血，只说了句“镜中藏路，寻它，能救你娘”，便断了气。
沈砚秋本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话，首到三日前，他娘的“失魂症”突然加重——往日只是沉默寡言，那日却突然对着空气磕头，嘴里反复喊着“别抓我，我没偷仙珠”，而那面古镜，竟在此时泛出了淡淡的银光。
他伸手推开门，一股混杂着药味与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堂内的桌椅歪歪斜斜，药柜上的瓷瓶碎了大半，唯有供桌还算整齐，那面古镜端正地摆在中央，镜面蒙着层薄灰，却依旧能映出沈砚秋略显苍白的脸。
“砚秋，是你回来了？”
里屋传来娘虚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惶恐，“外面……还有仙门的人吗？”
“娘，没有了，我把他们打发走了。”
沈砚秋放轻脚步走进里屋，见娘缩在床角，双手紧紧抓着被子，眼神涣散，心里一阵发酸。
他走过去，轻轻握住娘的手，“我给你熬了药，喝了就会好一些。”
可就在他转身去端药碗时，外屋突然传来“叮”的一声轻响——是古镜落地的声音。
沈砚秋心头一紧，快步冲出去，却见古镜好端端地摆在供桌上，镜面的薄灰不知何时被拂去了，正映着屋顶的梁木。
可仔细一看，梁木的影像里，竟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穿着月白色的仙袍，长发及腰，身形纤细，像是个女子，却看不清面容。
“谁？”
沈砚秋握紧了药箱里的匕首，声音有些发颤。
这屋子他刚检查过，明明空无一人。
人影在镜中动了动，似乎想靠近，却又被什么东西挡住，只能在梁木的影像里徘徊。
紧接着，镜面上缓缓浮现出一行淡蓝色的字，像是用灵气写就：“救我……镜中是囚笼，仙门是骗局……”字只停留了一瞬，便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消散了。
古镜恢复了原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沈砚秋的幻觉。
可他的手却在发抖——刚才那行字里的“仙门是骗局”，恰好印证了他的怀疑。
娘的失魂症，镇上最近接二连三失踪的凡人，还有仙门弟子动辄以“除魔”为名搜查民宅的举动，若真如镜中人所说，仙门藏着秘密，那这秘密，会不会与娘的病有关？
就在这时，里屋的娘突然尖叫起来：“镜子！
别碰那镜子！
他们要来了！”
沈砚秋猛地回头，只见娘指着外屋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而供桌上的古镜，又开始泛出银光，这次的光芒更亮，甚至映出了窗外的景象——三个穿着仙门制服的弟子，正握着长剑，快步朝回春堂走来。
为首的弟子，沈砚秋认得，是昨日踹门的那个，名叫赵青。
“沈砚秋，出来！”
赵青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掌门有令，凡人家中不得私藏古物，你若主动交出那面铜镜，可免你不敬仙门之罪！”
沈砚秋看着镜中逐渐清晰的人影，又看了看里屋惊魂未定的娘，深吸了一口气。
他走到供桌前，小心翼翼地将古镜抱在怀里，镜面贴着胸口，竟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温度，像是有人在隔着镜子，轻轻贴着他的心脏。
“我没有什么铜镜。”
沈砚秋走到门边，隔着门板说道，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镇定，“昨日你们己经搜过了，回春堂里只有药材，若赵师兄不信，可再搜一次，但若是再损坏我的东西，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去仙门总坛，问问掌门‘除魔卫道’，是否包括欺压凡人。”
门外沉默了片刻，接着传来赵青冷哼的声音：“别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躲得过？
再过三日，仙门要举办‘鉴宝会’，凡人家中所有古物都要上交查验，到时候你若还敢私藏，休怪我们不客气！”
脚步声渐渐远去，沈砚秋这才松了口气，后背己经被冷汗浸湿。
他抱着古镜回到里屋，见娘己经平静下来，只是眼神依旧涣散。
“娘，你是不是见过这面镜子？”
沈砚秋将古镜放在娘的面前，轻声问道。
娘的目光落在镜面上，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古镜再次泛出银光，镜中那个模糊的人影又出现了，这次，她似乎靠近了些，沈砚秋隐约看到她的嘴角在动，像是在说三个字——“找苏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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