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冰冷的机器屏幕，映出我憔悴不堪的脸。
我点开那个熟悉的APP。
我颤抖着输入密码，指尖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麻。
页面跳转。
账户余额：0.00元
怎么会是零？
系统出错了？
网络延迟？
我瞪大了双眼。
麻木的一遍又一遍地刷新，刷新，再刷新。
心跳失控，我几乎握不住手机。
2
我点开提现记录。
一条信息，赫然在目。
昨日15:30，提现100万元至尾号8888的银行卡账户。
是陈骁的工资卡。
我每个月都会往里面存一半的工资，熟悉到化成灰都认得。
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他不知道这是救命钱吗？
哦，他不知道。
我答应过婆婆，不能告诉他。
最后一丝理智驱使我，点开了他的朋友圈。
那个我早就屏蔽，许久不看的地方。
最新的一条，就发在昨晚。
一张照片，光线暧昧的西餐厅里，一块崭新的百达翡丽女士手表，静静躺在丝绒盒子里。
照片的一角，露出几根涂着精致红色蔻丹的女人手指。
配文是：“送给我的唯一，你值得最好的。”
底下还有他兄弟的评论：“骁哥牛逼！对嫂子真好！”
嫂子？
哪个嫂子？
我死死盯着那块表。
想起来了。
上个月的一天，他去洗澡，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一个叫“倩倩”的女孩，发来了一条微信上就是这块手表的图片。
还问他，如果自己带上了好不好看。
当时我还以为是发错了。
原来小丑是我自己。
我的唯一。
我看着ICU紧闭的大门，笑了。
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拨通陈骁的电话。
响了很久，他才接。
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浓的睡意和被打扰的不耐烦。
“大清早的，你又搞什么鬼？”
我没有理会他的抱怨。
“陈骁，水滴筹里的一百万，是不是你拿了？”
“是啊，我拿了。”
他承认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怎么，有问题？”
“我凭什么不能用？”
“我告诉你寇燕娇，那一百万，我就算拿出去养小三都是应该的。”
他甚至轻笑了一声，充满了嘲弄。
“再说了，你妈不就一个高血压，吃几片药的事，能花几个钱？”
“你是不是想拿这钱给你那个废物弟弟买婚房？”
“少在这儿给我装大善人！”
我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我冲出医院，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我的脑子里却只有一件事。
钱。
婆婆的救命钱。
我冲上楼，用钥匙开门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门开了。
陈骁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咖啡。
他甚至没抬眼看我。
我走到他面前，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陈骁，钱呢？”
他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厌恶和鄙夷。
“你还有脸上门来要钱？”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
“那不是我的钱，也不是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