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簪花仕女图

画-簪花仕女图

作者: 自由天地

言情小说连载

沐晟秦柔是《画-簪花仕女图》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自由天地”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男女剧情人物分别是秦柔,沐晟的古代,大女主,推理小说《画-簪花仕女图由网络作家“自由天地”所展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本站纯净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93931章更新日期为2025-03-05 00:57:48。在本网上目前完小说详情介绍:画-簪花仕女图

2025-03-05 10:08:23
一、初见春雨霏霏,细如牛毛,落在京城的青石板路上,激起一片片细碎的水花,宛如无数碎银在地面跳跃。

秦柔站在绣坊的屋檐下,目光穿过雨幕,望着街道上行人匆匆的身影,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她手中紧握着父亲留下的最后一封信,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那信纸虽已泛黄,墨迹却依然清晰,字里行间透露出父亲临终前的绝望与嘱托。

"柔儿,为父已无力回天,你携此信寻找定国公府,将这幅《簪花仕女图》交予定国公世子,他必会照拂于你。

切记,此画关乎我秦氏一族的清白,不可轻忽..." 秦柔小心翼翼地将信折好,收入怀中,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雨滴从屋檐滑落,打在她的衣襟上,带来一丝凉意。

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自从父亲去世后,家道中落,债主上门,绣坊的生意也日渐萧条,甚至连老板娘的脸色都变得愈发冷淡。

那幅《簪花仕女图》是父亲临终前交托给她的最后遗物,据说是先祖所绘,价值连城,可她从未真正见过画中景象,只知道它被父亲藏在某个隐秘之处,直到他咽气前才将藏匿地点告诉她。

“姑娘,打烊了。”

绣坊的老板娘探出头来,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烦,眼角的皱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深刻。

她是个精明的妇人,平日里对秦柔尚算客气,可自从秦家败落后,她的语气便多了几分冷漠。

“多谢老板娘这些日子的照顾,我明日便离开。”

秦柔微微行礼,声音轻柔却坚定。

她转身踏入雨中,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单薄。

雨越下越大,风夹着湿气扑面而来,秦柔加快了脚步,低头避开路上的水洼。

然而,脚下一滑,她被一块松动的青石绊倒,眼看就要摔进水洼中,一股力量从身侧传来,将她稳稳扶住。

“小心些。”

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如同上好的青铜钟敲响,在雨声中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沉稳。

秦柔抬起头,雨水模糊了视线,她却依稀看见一张俊朗的面容。

男子立于雨中,黑发如墨,眉眼如画,一袭墨色锦袍虽被雨水打湿,却丝毫不减其气度。

他撑着一把油纸伞,伞下的阴影映衬着他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

“多谢公子相救。”

秦柔红着脸行礼,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她低头整理湿透的衣袖,心中却泛起一丝疑惑:这男子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又为何如此及时地出手相助?男子微微一笑,笑容如春风拂过,却未多言。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她,动作从容不迫:“拿着,明日辰时,到定国公府门前,会有人接应。”

未等秦柔反应过来,男子已转身离去,步伐稳健,很快融入雨幕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柔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精致的“沐”字,玉质温润,触手生温,显然不是凡品。

她愣在原地,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滴落,打湿了怀中的信。

“这位公子为何知道我要去定国公府?”秦柔喃喃自语,声音被雨声掩盖。

她低头查看怀中的信,幸好外层包裹的油纸起了作用,信纸并未受潮。

然而,当她再次看向那块玉佩时,一丝疑惑涌上心头:这玉佩的质地与她随身携带的那块何其相似?她不由得伸手摸向腰间,那块父亲留给她的玉佩依然静静地挂在那里,刻着“明”字的玉身与手中这块如出一辙。

雨渐渐小了,街上的行人稀疏起来。

秦柔收起玉佩,快步回到租住的小屋。

那是一间简陋的厢房,屋内只有一张木床、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件简单的衣物。

她点燃油灯,昏黄的灯光洒在脸上,映出她略显苍白的面容。

她坐在床边,取出父亲留下的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幅卷轴——《簪花仕女图》。

画卷展开,五位仕女或坐或立,或梳妆或赏花,衣袂飘飘,栩栩如生。

画风细腻,色彩柔和,每一笔都透露出画师的高超技艺。

最引人注目的是右侧那位少女,面容姣好,手持一支金钗,眉间点缀一抹朱砂,眉眼间隐隐透出几分英气。

秦柔凝视着那少女的面容,心中一震:这张脸,竟与她有七分相似! 她不由得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脑海中浮现出父亲临终前的模样。

那时的秦明远已病入膏肓,气息微弱,却仍强撑着将这幅画交到她手中,叮嘱道:“柔儿,此画不可轻与人见,定要交予定国公世子。

他...他会明白一切。”

说完,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父亲,这画究竟藏着什么秘密?”秦柔低声呢喃,目光在画卷上游移。

她试图寻找线索,却一无所获。

夜已深,她将画卷收好,吹灭油灯,躺在床上,耳边只剩雨滴敲打窗棂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明日,她将踏入定国公府,那里或许是她命运的转折点,也或许是另一场未知的风暴的起点。

二、入府第二日清晨,天色尚未全亮,秦柔便起身收拾行囊。

她将《簪花仕女图》用布包裹严实,藏在贴身的衣物中,又将那块刻有“沐”字的玉佩揣入怀中。

辰时将至,她穿上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素蓝色长裙,戴上斗笠,步行前往定国公府。

京城虽已入春,晨风却仍带着几分寒意。

街道上行人渐多,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偶尔有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定国公府位于城东,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高大的朱红色大门上,“定国公府”四个大字金光闪闪,门前两只石狮子威风凛凛,仿佛在守护着这座象征权势与荣耀的宅邸。

秦柔站在府门前,仰头望着那高耸的门楼,心中一阵忐忑。

她不过是一个绣坊女工,平日里连县衙都不曾踏入,如今却要走进这等高门大户,实在是难以想象。

正当她犹豫是否上前叩门时,一位老管家从府中走出,步伐虽慢却稳健,目光如炬。

“可是秦姑娘?”老管家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探究。

“正是。”

秦柔微微行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世子已吩咐,请姑娘随我进府。”

老管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转身领路。

秦柔惊讶不已,却不敢多问,小心翼翼地跟在老管家身后。

穿过朱红大门,是一条宽阔的石板路,两旁种满了青松翠柏,风过之处,松涛阵阵。

走过一道影壁,又穿过几重回廊,两人终于来到一座精致的院落。

院中花木扶疏,假山流水错落有致,一处凉亭坐落在池塘边,亭中端坐着一位锦衣男子。

“世子,秦姑娘已到。”

老管家行礼后退下。

秦柔这才看清,亭中之人正是昨日雨中相遇的男子。

他今日穿着一袭深蓝色长袍,腰间束着玉带,眉宇间透着一股贵气。

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仿佛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

“昨日多谢世子相救。”

秦柔恭敬行礼,低头不敢直视。

“不必多礼。”

沐晟起身,示意她入座,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威严,“我知你是为《簪花仕女图》而来。”

秦柔猛地抬头,心中一震:“世子如何得知?” 沐晟笑而不答,目光深邃地看向她:“可否一观?” 秦柔迟疑片刻,从怀中取出包裹严实的画卷。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布包,双手捧着画轴递给沐晟。

后者接过画卷,缓缓展开,五位仕女的倩影跃然眼前。

阳光下,画中色彩更加鲜艳,那位持钗少女的面容在光影中愈发生动。

沐晟目光一凝,盯着那位少女看了许久,低声道:“果然是它。”

“世子认得此画?”秦柔不解,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不仅认得,更知道它背后的秘密。”

沐晟的目光从画卷移到秦柔脸上,“你可知道,这幅画不止表面这般简单?” “还请世子明示。”

秦柔屏住呼吸,隐约感到自己即将触碰到父亲未曾言明的真相。

沐晟放下画卷,声音低沉而缓慢:“这幅画乃先太子少时所绘,画中人皆为当时宫中嫔妃。

右侧持钗女子,乃先太子生母——淑妃。”

秦柔惊讶得几乎失声:“这与家父何干?” “你父亲,可是秦明远?”沐晟的目光如刀,直刺她的心底。

秦柔点头:“正是家父。”

“二十年前,先太子谋反一案,牵连甚广。

你父亲当时为翰林院编修,因得罪权贵,被诬陷参与谋反。”

沐晟缓缓道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叹息,“幸得先皇明察,免去一死,但仍被贬为平民。

此画,便是证明你父亲清白的关键。”

秦柔听罢,眼中泪光闪烁。

她紧紧握住双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家父临终前只说此画重要,却未提及缘由。”

“因他不愿你卷入朝堂纷争。”

沐晟叹息道,“如今先皇已驾崩,新帝登基。

当年的冤案,或有平反之日。”

“世子为何对此事如此了解?”秦柔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沐晟目光复杂,沉默片刻才道:“因为我外祖父,便是当年为你父亲辩护的礼部尚书。”

秦柔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心中百感交集。

她从未想过,自己一个小小的绣女,竟与朝堂旧事有着如此深的牵连。

“从今日起,你便留在府中。”

沐晟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以秦家远亲的身份,担任府中绣娘。

画暂由我保管,待时机成熟,为你父亲平反。”

秦柔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低声道:“多谢世子厚恩。”

沐晟摆摆手,转身离开凉亭,只留下秦柔一人坐在原地。

她望着池塘中倒映的蓝天白云,心中既感激又不安。

定国公府对她而言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而她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而那幅《簪花仕女图》,正是风暴的中心。

三、府中生活定国公府占地辽阔,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园林假山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山水画卷。

秦柔被安排在西侧一处名为“绮绣坊”的院落,这里原本是府中绣娘们工作的地方,如今却因她的到来而显得格外安静。

绮绣坊内有一间独立的厢房,内陈设简单却不失雅致:一张雕花木床、一张绣架、几案上摆放着针线篮和几匹上好的丝绸。

秦柔放下行囊,坐在绣架前,开始整理自己的心思。

从昨日到今日,一切发生得太快,她甚至来不及细想,便被卷入了这陌生的环境中。

这日,秦柔正在绣一幅牡丹图,针线在丝绸上游走,勾勒出一朵朵盛开的花瓣。

她手法娴熟,针脚细密,每一针都透露出她多年的绣艺功底。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绣架上,花瓣在光影中仿佛有了生命。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嬉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听说了吗?世子从外面带回一个女子,据说是什么远亲。”

一个丫鬟的声音清脆,带着几分好奇。

“哪有什么远亲,分明是看上人家的美貌!”另一个丫鬟掩嘴笑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

“嘘,小声些,若被世子妃听见,又要闹了。”

第三个声音压低了嗓音,却掩不住八卦的兴奋。

丫鬟们说笑着走远,秦柔手中的针却停了下来。

她皱起眉头,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世子妃?沐晟已有婚配?这倒是她从未想过的。

她虽不谙世事,却也知道高门大户中妻妾之间的争斗往往暗藏杀机。

她一个小小的绣娘,若被卷入其中,恐怕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傍晚时分,秦柔正收拾绣具,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走进绮绣坊。

女子约莫二十岁上下,面容精致,眉宇间却透着一丝傲气,一袭鹅黄色长裙衬得她肤白如雪,头上插着几支金簪,步态轻盈却带着几分威严。

“你就是秦柔?”女子目光审视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味道。

秦柔连忙起身行礼:“是,请问姑娘是?” “我是世子妃韩芷。”

女子高傲地抬了抬下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听说你绣技不凡,我来看看是否名副其实。”

秦柔低头恭敬道:“不敢当,只是略懂皮毛。”

韩芷走到绣架前,目光落在未完成的牡丹图上。

她细细打量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确实有几分功底。”

她转身看向秦柔,“我近日要参加宫中宴会,需一件新衣,你可有把握?” “世子妃若不嫌弃,柔愿效劳。”

秦柔的声音平稳,努力掩饰内心的紧张。

韩芷满意地点点头:“好,明日我派人送来设计图样。

记住,不得出错。”

说完,她转身离去,裙摆在地面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韩芷走后,秦柔长舒一口气,坐回绣架前。

她隐约感到,这位世子妃对她似乎有所防备。

那目光中藏着的不满与警惕,让她心生不安。

她低头继续绣花,试图用针线平复自己的情绪。

接下来的几日,秦柔专心为韩芷绣制衣裳,几乎足不出户。

她日夜赶工,将韩芷送来的设计图样化为现实。

那是一件以孔雀蓝为主色的长裙,裙摆上绣满了繁复的花卉纹样,每一朵花瓣都用金线勾边,华贵而不失典雅。

为了完成这件衣裳,她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压缩到最少,手指被针扎得满是细小的伤痕。

然而,府中的流言却如野草般疯长。

有人说她是沐晟的旧相识,有人说她持有重要信物,甚至有人猜测她与沐晟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每当秦柔外出采买绣线或染料时,总能感受到丫鬟们投来的异样目光。

她虽不予理会,心中却愈发压抑。

一日,秦柔正在园中采集花瓣,用来调制天然染料。

春日里的花园百花争艳,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摘下几片牡丹花瓣,放入竹篮。

忽然,一道身影从远处走来,她抬头一看,竟是沐晟。

“秦姑娘近来可还习惯?”沐晟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花篮上。

“多谢世子关心,一切都好。”

秦柔微微行礼,站起身,低头掩饰自己的局促。

沐晟走近几步,低头看向花篮:“你这是?” “要为世子妃绣制衣裳,需采集花瓣调色。”

秦柔答道,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竹篮的边缘。

沐晟眉头微皱,似有不悦:“芷儿她可有为难你?” 秦柔连忙摇头:“世子妃待我甚好。”

“那就好。”

沐晟点点头,正欲转身离去,却忽又停下脚步,“对了,三日后是家父六十大寿,府中设宴,你也来参加。”

秦柔惊讶地抬头:“我只是府中绣娘,恐怕不便出席。”

“无妨,就说是我的意思。”

沐晟淡淡道,转身离去,背影在花丛中渐行渐远。

秦柔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世子为何对她如此照顾?是因为那幅画,还是因为父亲的冤案?她低头看向手中的花瓣,红艳的花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无法解答她心中的疑惑。

就在此时,一阵冷风吹过,带来一丝寒意。

秦柔不禁打了个寒战,抬头看向远处的回廊,恰好看到韩芷站在那里,冷冷地注视着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韩芷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寒意,让秦柔心中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不知道的是,在定国公府的深处,一场关乎生死的较量已经悄然拉开帷幕,而她,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命运的齿轮正在缓缓转动。

四、寿宴风波定国公六十大寿这天,府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院落间挂满了红绸,灯笼高悬,宾客如云,笑语喧嚣。

秦柔穿着一身素淡的湖绿色衣裙,低调地站在大厅一角,尽量不引人注目。

她的衣裙虽简单,却剪裁得体,衬得她身形纤细,气质清雅。

忽然,一阵骚动从大厅入口传来。

秦柔探头望去,只见一位锦衣男子大步走入,身后跟着数名侍从。

男子约莫三十岁上下,面容与沐晟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几分阴鸷之气,一双狭长的眼睛扫视全场,带着几分不屑。

“那是谁?”秦柔低声问身旁的丫鬟春桃。

春桃是个圆脸的小丫头,平日里对秦柔颇为友好,此刻正一脸紧张地凑近她。

“是世子的堂弟,沐陵。”

春桃小声道,“他父亲是定国公的异母弟弟,在朝中任兵部侍郎,听说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秦柔点点头,心中暗自记下。

她正欲转身离开,却被迎面而来的韩芷拦住。

“秦姑娘,为何躲在这里?”韩芷笑容满面,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她今日穿着一身华丽的绛紫色长裙,裙摆上绣着秦柔为她赶制的花卉纹样,显得格外耀眼。

“我身份低微,不便出面。”

秦柔低头恭敬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今日是府上大喜之日,岂能独缺了你?”韩芷走近一步,亲热地挽起秦柔的手,“来,我带你去见见宾客。”

不等秦柔推辞,韩芷已拉着她走向大厅中央。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集过来,秦柔只觉浑身不自在,仿佛被无数双眼睛剥去了外衣。

她试图挣脱,却被韩芷抓得更紧。

“世子妃,这位是?”沐陵的目光落在秦柔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灼热的光芒。

“这是府中新来的绣娘,秦柔。”

韩芷介绍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也是世子从外面带回来的‘远亲’。”

“远亲”二字被她咬得极重,带着明显的讽刺意味。

秦柔脸色微变,低头不语。

沐陵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秦柔?可是秦明远的女儿?” 秦柔猛地抬头,心中一震:“公子认识家父?” “当年秦大人的案子,可是轰动一时。”

沐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只是不知秦姑娘为何会来到我沐家?” 大厅内的气氛顿时凝滞,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秦柔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正不知如何回应时,沐晟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表哥,好久不见。”

沐陵拱手行礼,眼中却闪烁着不善的光芒。

“陵弟别来无恙。”

沐晟淡淡回礼,随后看向秦柔,“秦姑娘,随我来。”

秦柔如蒙大赦,急忙跟上沐晟的脚步。

韩芷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而沐陵则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沐晟带着秦柔来到一处僻静的园子,四周竹林环绕,风过之处,竹叶沙沙作响。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秦柔摇头:“世子言重了。

只是...沐公子为何知道家父?” “沐陵此人心机深沉,你须小心。”

沐晟没有直接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近日你最好不要离开绮绣坊,有事让春桃来通报我。”

秦柔心中疑惑更甚:“世子,那幅画究竟有何秘密?为何连沐公子都对它有所耳闻?” 沐晟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地看向远处的竹林:“画中藏有一道密函,记载了当年谋反案的真相。

先太子并非谋反,而是被人陷害。

而陷害他的人,至今仍在朝中位居高位。”

秦柔惊讶不已:“这与家父何干?” “你父亲当年是负责整理先太子遗物的官员之一,无意中发现了密函的存在。

正因如此,他才被卷入漩涡,最终遭人陷害。”

沐晟缓缓道来,声音低沉而坚定。

“那密函如今何在?”秦柔急切地问。

“尚未找到。”

沐晟叹息道,“据我推测,应藏在画中某处。”

正说话间,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沐晟神色一变,低声道:“有人来了,你先回去。

记住我的话,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韩芷。”

秦柔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刚走出园子,便与一人撞个满怀。

“抱歉...”秦柔抬头一看,竟是沐陵。

沐陵笑容诡异,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秦姑娘与我表哥私会,若是被表嫂知晓,恐怕不妙。”

“沐公子误会了,世子只是...”秦柔试图解释,却被沐陵打断。

“无需解释。”

沐陵摆摆手,“我对秦姑娘的身世很感兴趣。

不如改日一叙?” 秦柔微微后退,警惕地看着他:“恕难从命。”

“那可由不得你。”

沐陵声音骤冷,“那幅《簪花仕女图》,我势在必得。”

秦柔心中一惊,还未开口,忽听一声娇喝:“沐陵,你在做什么?” 韩芷不知何时出现在转角处,冷冷地看着两人。

她的目光在秦柔和沐陵之间游移,带着几分审视。

沐陵神色立变,笑道:“表嫂莫要误会,我与秦姑娘只是偶遇。”

韩芷走近,挽起秦柔的手:“宴会快开始了,秦姑娘随我来。”

离开沐陵后,韩芷冷声道:“我不管你与世子有何关系,但切记,不要与沐陵走得太近。

那人心狠手辣,不是你能应付的。”

秦柔心中一凛,这句话既是警告,也是提醒。

她低头应道:“多谢世子妃提点。”

回到宴会厅,秦柔注意到沐晟正与一位老者交谈。

老者身着紫袍,气度不凡,须发虽白却精神矍铄,想必是地位极高的大臣。

两人说话间,老者屡屡望向秦柔所在的方向,眼神中满是审视。

“那是右丞相齐大人。”

韩芷在一旁低声道,“也是沐陵的岳父。”

秦柔心中一震:难怪沐陵对《簪花仕女图》如此执着!如果画中密函真能揭露当年的真相,最害怕的,恐怕就是当年陷害先太子的人——很可能就是如今位高权重的右丞相! 就在此时,一个侍女慌慌张张地跑进大厅:“不好了!绮绣坊起火了!” 秦柔脸色大变,顾不得许多,拔腿便往外跑。

没人注意到,在一片混乱中,沐陵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五、火中密谋秦柔赶到绮绣坊时,火势已如猛兽般失控。

红色的火舌舔舐着木质的屋檐,发出噼啪的声响,浓烟滚滚而上,遮蔽了半边天空。

周围的丫鬟和侍卫们惊慌失措地提着水桶奔跑,却无济于事。

“我的画!”秦柔惊呼,不顾一切地冲向火场。

她知道,《簪花仕女图》虽由沐晟保管,但她还有父亲留给她的其他遗物——包括那块刻有“明”字的玉佩和一封未及拆开的信,都藏在床底的暗格中。

“秦姑娘不可!”春桃从人群中冲出来,试图拉住她,却被秦柔挣脱。

火焰中,秦柔捂着口鼻,拼命往自己的住处跑去。

浓烟呛得她几乎窒息,热浪一波波袭来,烤得皮肤生疼。

她低头冲进厢房,用袖子包住手推开门,一股更猛烈的热浪迎面扑来,差点将她掀倒。

“咳咳...”秦柔踉跄后退,却又硬着头皮冲了进去。

她匍匐在地,爬向床边,伸手探向床底的暗格。

指尖刚触到木板,一根燃烧的横梁轰然倒塌,砸在她身旁不足一尺的地方,火星四溅,险些烧到她的衣裙。

“救命!救命!”秦柔喊道,声音却被火焰的咆哮声淹没。

她感到头晕目眩,浓烟让她的视线模糊,眼看就要昏倒。

忽然,一阵风扫过,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进火场,一把将她抱起。

“沐...沐公子...”秦柔看清来人,竟是沐陵。

他的脸上满是烟灰,眼中却闪着异样的光芒。

沐陵二话不说,抱着她冲出火场。

刚出门,便遇上匆匆赶来的沐晟。

“秦姑娘!”沐晟脸色大变,急忙接过秦柔。

他的目光在沐陵身上停留片刻,带着一丝探究。

沐陵咳嗽几声,擦去脸上的烟灰:“表哥来得正好,秦姑娘被我救出,只是受了些惊吓。”

沐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抱着秦柔快步离开。

火光映照下,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坚定。

“世子...”秦柔虚弱地说,声音沙哑,“我的东西...” “别说话,先看大夫。”

沐晟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担忧,低头看向怀中的她。

秦柔摇摇头,艰难地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包袱:“幸好...我随身带着...” 沐晟接过包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低声道:“别担心,你先休息。”

回到静室,大夫诊治后表示秦柔只是吸入了些许浓烟,并无大碍,休养几日即可恢复。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秦柔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火场中的情景。

那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会葬身火海,而沐陵的出现,又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傍晚时分,韩芷前来探望。

她坐在床边,目光审视着秦柔,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听说你冲进火场,为救什么东西?” “只是父亲的遗物。”

秦柔低声答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那值得你拿命去换吗?”韩芷冷笑,“还是说,那东西对某些人而言,价值连城?” 秦柔不语,低头看着被褥上的花纹,心中却泛起波澜。

韩芷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她似乎早已察觉到《簪花仕女图》的异常。

韩芷叹了口气,起身道:“其实我并非针对你。

只是...世子近来行事反常,我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世子妃何出此言?”秦柔抬头看向她。

“世子与右丞相的关系日益紧张,却又与那些旧太子一党的人暗中往来。”

韩芷压低声音,“而你的出现,更是让情况变得复杂。”

秦柔心中一震:“世子妃怀疑我?” “我不知道你是谁派来的,又有什么目的。”

韩芷直视她的眼睛,“但我可以告诉你,定国公府的水很深,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说完,韩芷转身离去,留下秦柔一人陷入沉思。

自从进入定国公府,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前行。

她不知道该信任谁,沐晟的温柔、韩芷的警告、沐陵的觊觎,以及那幅神秘的《簪花仕女图》,一切都让她感到迷雾重重。

夜深人静,秦柔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正当她迷迷糊糊即将入睡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她警觉地坐起,却见沐晟悄然而入。

“世子!”秦柔惊讶不已,低声惊呼。

“嘘。”

沐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近床边,低声道,“我有要事相商。”

他坐下,从怀中取出那个小包袱:“这里面装的,是密函吧?” 秦柔点头:“家父临终前交给我的,说是关乎他一生清白的证据。”

“我已仔细研读,终于明白了当年的真相。”

沐晟神色凝重,“右丞相齐岳,就是陷害先太子的幕后黑手。”

“为何?”秦柔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

“为权势。

先太子聪慧过人,若继位,必定会铲除朝中奸佞。

而齐岳当时只是六部中的一名小官,却野心勃勃。

他联合多方势力,伪造证据,诬陷先太子谋反。”

沐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重锤敲在秦柔心上。

“那先皇为何不查明真相?”秦柔不解。

“先皇已然年迈,又深受打击,无力彻查。

加之齐岳将证据销毁得干干净净,只留下这一份密函,藏于画中。”

沐晟叹息道。

秦柔若有所思:“那现在这密函...” “足以将齐岳置于死地。”

沐晟目光如炬,“但我需要更多证据,才能一举将他拉下马。”

“所以世子接近我,是为了...”秦柔的声音微微颤抖。

“一开始是为了密函,但后来...”沐晟迟疑片刻,“我是真心想帮你父亲平反。”

秦柔低头不语,心中五味杂陈。

她既感激沐晟的坦诚,又对自己的处境感到迷茫。

“如今火势已成,我们不能再等了。”

沐晟站起身,“三日后,是皇上的寿辰,朝中重臣都会出席。

我会在宴上揭露齐岳的罪行。”

“那我...”秦柔抬头看向他。

“你随我一同入宫。”

沐晟坚定地说,“作为秦明远的女儿,你有权为父亲讨回公道。”

秦柔深吸一口气,点头应允。

她知道,这一步迈出去,便再无回头路。

沐晟正欲离去,却又停下脚步:“今日火灾,不是意外。

绮绣坊后院的房梁被人事先浸泡了油脂,火势才会蔓延得如此之快。”

“是沐陵所为?”秦柔惊问。

“不排除这个可能。”

沐晟叹息,“但也可能是府中其他人。

总之,你要万分小心。”

沐晟离去后,秦柔久久不能入睡。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

她想起父亲临终时的嘱托,想起那幅神秘的《簪花仕女图》,想起自己踏入定国公府后的种种经历,心中百感交集。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绣女,却被命运推向了风暴的中心。

而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六、宫中变故三日后,皇宫金銮殿前,文武百官齐聚,为皇上贺寿。

巍峨的宫殿在晨光中熠熠生辉,檐角的铜铃随风轻响,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秦柔跟在沐晟身后,头戴薄纱面纱,以沐家远亲的身份混入宫中。

她穿着一袭浅紫色长裙,外罩一件素色披风,低调却不失端庄。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慌张。”

沐晟走在她身侧,低声嘱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等我信号再行动。”

秦柔点头,心跳如擂鼓。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皇宫,殿前的白玉台阶高耸入云,周围站满了身着盔甲的御林军,刀枪森严,气势逼人。

大臣们身着朝服,三三两两低声交谈,偶尔投来的目光让秦柔感到一阵压抑。

她紧了紧手中的帕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

殿中,皇上端坐龙椅,身着明黄色龙袍,面色和蔼却不失威严。

右丞相齐岳站在一侧,须发皆白,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众臣,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秦柔注意到,沐陵站在齐岳身后不远处,一袭暗红色长袍衬得他面色阴沉,时不时朝她这边张望,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光芒。

“陛下,臣有要事奏报。”

沐晟忽然走上前,声音洪亮,打破了殿中的平静。

众人纷纷侧目,皇上略显惊讶,放下手中的玉杯:“定国公世子有何要事?” “臣要揭发一桩二十年前的旧案——先太子谋反案的真相!”沐晟昂首挺胸,目光坚定,直视龙椅上的皇上。

此言一出,整个金銮殿瞬间鸦雀无声。

大臣们面面相觑,有人低声议论,有人皱眉不语。

齐岳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机。

沐晟继续道:“先太子并非谋反,而是被人陷害。

而陷害之人,正是...” “大胆!”齐岳厉声打断,袍袖一挥,声音如雷,“定国公世子,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先太子谋反一案早已定论,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皇上挥手示意齐岳退下,目光转向沐晟:“世子,你有何证据?” 沐晟从怀中取出一卷画,双手呈上:“此乃《簪花仕女图》,画中藏有密函,记载了当年的真相。”

齐岳脸色大变,猛地上前一步:“陛下不可轻信!此画必是赝品!” “真假一验便知。”

沐晟镇定自若,将画卷缓缓展开,在众人面前铺展。

画卷一现,五位仕女的倩影映入眼帘,栩栩如生。

阳光从殿外洒入,照在画上,金钗少女的朱砂眉点在光影中格外醒目。

大臣们纷纷伸长脖子观看,窃窃私语声再次响起。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一支暗箭从殿外的窗棂射入,带着破空之声,直取沐晟后心! “小心!”秦柔大喊,不顾一切地扑向沐晟,将他推开。

电光火石间,箭矢擦过秦柔的肩膀,深深钉入身后的柱子,发出一声闷响。

鲜血从她的肩头渗出,染红了披风,她踉跄倒地,疼得几乎昏厥。

“护驾!护驾!”太监尖声大喊,殿内侍卫立刻涌上前,将皇上护在中央。

殿中一片混乱,大臣们惊慌失措,有人高呼捉拿刺客,有人躲到柱后。

秦柔倒在沐晟怀中,肩膀的剧痛让她咬紧牙关,额头渗出冷汗。

“秦柔!”沐晟脸色大变,一把抱起她,眼中满是焦急与愧疚。

“世子...画...”秦柔虚弱地指向地面,声音断断续续。

沐晟低头一看,在混乱中,《簪花仕女图》已不知所踪!他眉头紧锁,目光扫向殿内,却无法锁定画卷的下落。

“陛下!”齐岳趁乱高声道,“此乃有人刺杀朝廷命官,必是先太子余党所为!定国公世子此番言论,恐怕也与此有关!” 皇上面色阴沉,沉声道:“传旨,封锁皇宫,彻查此事!定国公世子暂且留下,其余人等尽数退出大殿!” 沐晟怀抱秦柔,急切道:“陛下,此女受伤,需立刻医治。”

皇上看了秦柔一眼,点头道:“准。

但事后世子必须给朕一个交代!” 沐晟抱着秦柔快步离开金銮殿,身后传来大臣们的议论声。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秦柔,见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心中一阵刺痛。

前往太医院的路上,秦柔强撑着睁开眼睛:“世子,画丢了...” “别担心,那只是复制品。

真品还在我手中。”

沐晟低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只是没想到齐岳竟如此大胆,敢在金銮殿行刺。”

“不是...”秦柔忽然抓住他的衣袖,气息微弱,“不是齐岳...我看到了...是...” 她话未说完,便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沐晟脚步一滞,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太医诊治后,表示箭矢只是擦伤肩膀,未伤及要害,敷药调养一阵即可痊愈。

沐晟守在秦柔床边,眉头紧锁,思索着今日的变故。

他原本计划在朝堂上公开密函内容,以先太子的名义为秦明远平反,同时揭露齐岳的阴谋,却未料到会有刺客行刺,更未料到秦柔会为他挡箭。

夜深人静,秦柔终于醒来。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沐晟疲惫却关切的面容。

“世子...”她虚弱地唤道,声音沙哑。

“别说话,好好休息。”

沐晟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我...我看到了...”秦柔艰难地说,“不是齐岳...是韩芷...” 沐晟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韩芷站在殿外...她...她与刺客对视...那眼神...”秦柔咳嗽两声,回忆起那一瞬的画面,“韩芷与此事有关...” 沐晟沉默不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松开秦柔的手,站起身,背对她看向窗外。

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却略显孤寂的背影。

“我一直不解...为何韩芷对我如此防备...”秦柔艰难地说,“原来...她早已参与其中...” 沐晟叹息一声,转身看向她:“韩芷是齐岳的侄女,虽然表面上是我的妻子,实则是齐岳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我一直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她会走到这一步。”

“那你为何娶她?”秦柔不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政治联姻罢了。”

沐晟苦笑,“我父亲希望借此笼络齐岳,稳固沐家地位。

只是我从未将心交付。”

秦柔不再说话,心中却五味杂陈。

她虽不谙朝堂之事,却也明白高门大户中的婚姻往往带着目的。

可沐晟的坦诚,又让她感到一丝温暖。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沐晟警觉起身,只见一名侍卫匆匆赶来,单膝跪地:“世子,不好了!沐公子被捕了!” “谁?沐陵?”沐晟惊讶道。

“是!皇上下令彻查刺客,在沐公子府中搜出了与刺客相关的证据!沐公子已被押入天牢!”侍卫声音急促,额头渗出汗珠。

沐晟眉头紧锁:“我即刻去见父亲。

你好生照顾秦姑娘。”

他转身欲走,却被秦柔叫住:“世子,小心。”

沐晟回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快步离去。

秦柔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沐陵被捕,韩芷与刺客勾结,齐岳在朝中权势熏天...一切都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父亲临终前的模样,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她都要为父亲讨回公道。

然而,她并未察觉,门外一道阴影悄然闪过。

韩芷站在回廊尽头,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七、真相浮出沐晟离去后,秦柔躺在床上,肩头的伤口虽已敷药,却依然传来阵阵刺痛。

她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既担忧沐晟的安危,又对韩芷的背叛感到震惊。

她试图起身,却因失血过多而感到一阵眩晕,只得靠回枕上。

正思索间,房门再次被推开。

秦柔抬头一看,惊见韩芷站在门口,手中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她今日未着华服,只穿了一身素色长裙,脸上却带着诡异的笑容。

“你果然还活着。”

韩芷冷笑,缓步走近,“真是命大。”

秦柔强撑着坐起,警惕地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除掉你,然后嫁祸给沐陵。”

韩芷直言不讳,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沐晟那个伪君子,竟敢利用我接近舅舅。

如今沐陵已成替罪羊,下一个,就是你!” 秦柔试图逃离,却因伤势未愈而无力动弹。

她咬紧牙关,试图拖延时间:“世子妃,你为何要这样做?你与世子是夫妻...” “夫妻?”韩芷冷笑,声音尖锐,“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父亲因沐家而死,我嫁给他,为的就是复仇。

如今,他却为了你这个贱人,将我推向绝路!” 秦柔心中一震:“你父亲?” “不错!”韩芷眼中闪过怨毒,“当年我父亲因贪污被定国公举报,最终伏法。

沐晟明知我的身份,却仍娶我,不过是为了稳住齐家。

我忍辱负重,只为有朝一日能报仇雪恨!” 眼看匕首就要刺下,秦柔闭上眼睛,心中一片绝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她睁开眼,只见一只手牢牢抓住了韩芷的手腕。

顺着手臂望去,竟是沐晟! “够了,韩芷。”

沐晟声音冰冷,眼中带着一丝怒意。

韩芷挣扎着,眼中满是怨恨:“沐晟,你果然回来了!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杀她,对不对?” 沐晟一把夺过匕首,将她推开:“我了解你的性格,知道你定会趁我不在时下手。”

“为什么?为什么要保护她?”韩芷嘶吼,声音几乎失控,“她不过是一个绣娘!一个与你毫无关系的女子!” 沐晟沉默片刻,低声道:“因为她值得被保护。

而你,韩芷,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仇恨?”韩芷狂笑,“是你们沐家对不起我!当年若非你父亲从中作梗,我父亲也不会...” “你父亲谋害朝廷命官,罪有应得。”

沐晟打断她,“而你舅舅齐岳,更是罪恶滔天。

韩芷,回头是岸。”

韩芷笑得更加疯狂:“回头是岸?晚了!一切都晚了!你以为抓了沐陵就能扳倒舅舅?天真!舅舅早有准备,大军已集结完毕,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兵变!” 沐晟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沐晟,你输了。”

韩芷露出胜利的笑容,“这次,轮到沐家灭亡了!” 说完,她猛地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仰头一饮而尽。

“韩芷!”沐晟试图抢过小瓶,却为时已晚。

韩芷嘴角溢出鲜血,却依然笑着:“沐晟...我恨你...却也爱过你...” 话音未落,她倒地身亡,眼中带着一丝解脱。

沐晟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却有一行清泪自眼角滑落。

他低头看着韩芷的尸体,良久无言。

秦柔震惊不已:“世子...” 沐晟转身,脸上已恢复冷静:“韩芷已死,但危机才刚开始。

齐岳若真有兵变之意,京城危矣。”

“那我们...”秦柔声音颤抖。

“我必须立刻入宫面见陛下。”

沐晟急促道,“你先随府中侍卫离京,去涿州我的别庄暂避。”

“不!”秦柔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不能走。

若真有兵变,我要与你一同面对。”

“这不是儿戏!”沐晟厉声道,“你若留下,只会成为累赘!” 秦柔被这话刺痛,泪水盈眶:“我知道自己微不足道,但我父亲的冤案,我必须亲眼看到平反的那一天!” 沐晟深吸一口气,缓和语气:“秦柔,我答应你,必会为你父亲平反。

但现在,你必须离开。

不是因为你微不足道,恰恰相反,是因为你太重要了。”

“我...重要?”秦柔不解。

“《簪花仕女图》的秘密,只有你才能解开。”

沐晟认真地说,“画中隐藏的不仅是密函,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关乎整个大盛王朝的命运。”

秦柔愣住,心中百感交集。

她从未想过,自己一个小小的绣女,竟会与王朝命运挂钩。

“好,我听你的。”

她终于点头,“但请世子务必小心。”

沐晟微微一笑:“放心。”

他召来侍卫,将秦柔送往涿州别庄,自己则连夜入宫。

秦柔坐在马车上,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京城,心中既担忧,又有一丝期待。

她知道,这场风暴还未结束,而她的命运,也将在涿州迎来新的转折。

八、涿州危机涿州别庄位于城外十里的山脚下,依山傍水,环境清幽。

山峦连绵起伏,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脊背上覆盖着郁郁葱葱的松林,翠绿的针叶在风中微微摇曳,散发出清冽的松香,混合着山间湿润的泥土气息,扑鼻而来。

庄外是一片茂密的松林,林间小道曲折幽深,蜿蜒如带,地面铺满了厚厚的松针,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小道两旁,野草丛生,偶尔夹杂着几株不知名的小花,花瓣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松林深处,不时传来几声鸟鸣,清脆而悠长,仿佛是山野间的低语,又像是对这寂静夜色的点缀。

庄子的外围是一圈高大的木栅栏,栅栏上爬满了藤蔓,藤叶在夜风中轻轻颤动,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是守卫着这片隐秘的净土。

庄内则建有数座精致的小院,院墙用青砖砌成,砖缝间长满了细密的青苔,透出一股岁月沉淀的古朴气息。

每座小院都错落有致,院中种着几株梅树,枝干虬结,虽未到花季,却已有几分傲骨。

院落间的石板小径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路边摆放着几盏石灯,灯罩上雕刻着淡雅的云纹,昏黄的烛光从缝隙中透出,洒在地面上,映出一片温暖的光晕。

庄子的守卫森严,侍卫们身着黑色劲装,手持长矛,步伐沉稳地在院落间巡逻,盔甲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与夜风吹过松林的低吟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既安宁又紧张的氛围。

秦柔抵达时已是深夜,天空乌云密布,月亮时隐时现,洒下的银光透过云层,在湖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碎银散落,湖水微微荡漾,泛起细小的涟漪,映衬着远处山峦的倒影,美得如同一幅水墨画。

她被安排在一间临湖的厢房内,厢房不大,却布置得雅致而温馨。

房门是用上好的楠木制成,门框上雕刻着几枝缠绕的梅花,木纹细腻,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屋内的地面铺着青石板,石面光滑如镜,踩上去凉意透过鞋底渗上来,让人精神一振。

窗棂是用竹子编成的,竹节上还带着几点翠绿,窗外便是湖面,湖水的湿气透过窗缝飘进来,带着一丝清凉与腥味。

窗台上摆着一只青瓷花瓶,瓶中插着几枝枯瘦的梅花,花瓣早已凋零,只剩光秃秃的枝条,却依然透着一股孤傲的气质。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雕花木床靠墙而立,床上铺着淡蓝色的被褥,被角绣着几朵祥云,柔软的棉絮散发出淡淡的阳光气息。

床边是一张小几,几上放着一盏油灯,灯芯微微摇曳,昏黄的光芒洒在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秦柔推开窗,夜风吹进来,掀起她的发丝,湖面上泛起的波光映在她的脸上,勾勒出一张苍白而清秀的面容。

她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山林间的夜枭,听到那几声低沉的鸣叫,心中一阵莫名的孤寂涌上来。

三天过去了,秦柔始终未收到沐晟的消息。

她每日坐在窗前绣花,手中的针线在布上游走,勾勒出一朵朵细腻的牡丹,花瓣层层叠叠,色彩柔和而鲜艳。

她用的是一匹上好的蜀锦,锦面光滑如水,指尖摩挲上去,能感受到丝绸的细腻与凉意。

绣花是她平复内心焦虑的唯一方式,每当针尖刺入布料,她都能感到一丝短暂的安宁。

然而,她的思绪却无法平静,目光时不时飘向窗外,湖面上的月光在风中摇曳,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映不出她的心绪。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绣绷,指尖因长时间捏针而微微泛红,针眼旁还有几点细小的血痕,那是她不小心扎伤留下的。

她轻叹一声,心中暗想:晟哥,你究竟去了哪里?京城局势如何了?父亲的冤案是否有了眉目?这些问题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心头沉甸甸的。

厢房外的院子里,几名侍卫每日定时送来京城的最新情报。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腰间佩着短刀,步伐沉稳而有力,靴子踩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叩叩声。

他们的声音低沉而简洁,每次禀报时都带着几分谨慎:“齐岳已被软禁家中,沐陵被释放但仍受监视,定国公府被重兵把守,进出人员需严格盘查。”

这些消息像是冰冷的石子,一颗颗砸进秦柔的心湖,激起阵阵涟漪,却无法让她安心。

她坐在窗边,望着侍卫们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迷雾:齐岳被软禁,是否意味着沐晟已占上风?沐陵被释放,又预示着什么阴谋?定国公府被围,她是否还能回到那里?种种迹象表明,京城局势依然紧张,一场暗流涌动的权力角逐正在进行,而她却被困在这偏远的别庄,像是一只被遗忘的鸟儿,无力飞回那片风暴的中心。

这日傍晚,夕阳西沉,天边染上一片绚烂的晚霞,红橙交错,像是泼洒在天幕上的颜料。

涿州别庄的湖面上映出这片火红的光影,湖水被染得如同一片熔金,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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