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1民国二十五年的南京,初夏的雨总带着一股子缠绵的湿意。秦淮河畔的柳丝被洗得发亮,

垂在青石板路上,沾了水汽的灯笼在暮色里晕开暖黄的光。白静姝撑着把油纸伞,

裙角还是免不了蹭上些泥点,她提着给母亲抓的药,脚步匆匆穿过文德桥。"静姝!

"身后传来清脆的唤声,是同窗沈曼琪。白静姝停下脚步,

看着穿月白色学生裙的姑娘踩着自行车过来,车筐里堆着几本封面花哨的杂志。

"刚去新书局,看见这本《良友》到了新刊。"沈曼琪从车筐里抽出本杂志递过来,

封面上穿泳装的西洋女子笑得灿烂,"你瞧瞧,顾先生的文章又登了。"白静姝接过杂志,

指尖触到光滑的铜版纸。翻开内页,顾惟深的名字落在篇论《论新文学与救亡图存》旁,

钢笔字清隽有力,像他本人站在讲台上的模样——挺直的脊背,袖口挽到小臂,

说话时总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笃定。"上周六的讲座你没去,可真是可惜了。

"沈曼琪单脚点地,车铃叮铃作响,"顾先生讲'九一八'后的青年责任,

末了还念了首自己写的诗,听得我心都跳。"白静姝捏着杂志的手指紧了紧。她不是不想去,

只是母亲近来总咳嗽,家里的药钱得靠她给洋行经理的小姐做家教挣,实在抽不开身。

"回去吧,天要黑透了。"她把杂志塞进布包,油纸伞往沈曼琪那边倾了倾。"对了,

下月初有场昆曲,在夫子庙的得月台,我托人买了两张票。"沈曼琪眼睛亮晶晶的,

"一起去?听说顾先生也会去。"雨突然大了些,打在伞面上噼啪作响。

白静姝望着秦淮河上飘摇的画舫,灯影在水里碎成一片金红,像极了那些转瞬即逝的念想。

"再说吧。"她轻声道,转身融进渐渐浓重的暮色里。2白家住的巷子在城南旧坊,

青砖墙爬满了爬山虎。推开斑驳的木门,药香混着煤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母亲正坐在堂屋的藤椅上纳鞋底,看见女儿进来,慌忙把手里的活计往怀里藏。"又做这个。

"白静姝把药包放在桌上,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嗔怪,"医生说要静养。""闲不住。

"白母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成朵菊花,"张太太托我做的,能换些零钱。

"她打量着女儿的裙角,"又去给李家小姐上课了?""嗯,她父亲留洋回来的,

家里有好多英文书。"白静姝倒了杯热水递过去,"说下个月要请位先生教经济学,

问我要不要旁听。"白母的手顿了顿,银针在指间转了个圈:"女孩子家学那些做什么。

前儿你王伯母来说,她表侄在财政部做事,人老实本分,我瞧着......""娘。

"白静姝打断她,拿起灶上的药罐往厨房走,"我还想再教两年书。

"厨房的窗户正对着隔壁的天井,张家的老太太正给石榴树浇水。

白静姝看着锅里翻腾的药汁,想起三年前父亲还在时,家里的书房也有棵石榴树,

每到秋天就结满红灯笼似的果子。父亲总说,静姝的名字就取自"静女其姝",

该是知书达理的模样,可别学那些新派姑娘抛头露面。药熬好时,沈曼琪托人送来的书到了。

是本泰戈尔的《飞鸟集》,扉页上有行娟秀的小字:"赠静姝,愿你如飞鸟,挣脱樊笼。

"白静姝摩挲着那行字,忽然想起沈曼琪说的昆曲。3得月台的雕梁画栋在暮色里透着古意。

白静姝换了件月白底色绣暗花的旗袍,领口的盘扣是母亲昨夜连夜缝的。

沈曼琪早已等在门口,看见她来,忙拉着往楼上雅座去。"就等你了。

"沈曼琪指着临窗的位置,"视野最好,你瞧那楼座,顾先生他们刚到。

"白静姝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二楼东首的包厢里,几个穿西装的青年正低声交谈。

顾惟深坐在最里面,指间夹着支烟,烟雾缭绕里,他的侧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

像极了西洋画上的人。锣鼓声骤然响起,戏台上的杜丽娘水袖翻飞。白静姝看得入神,

直到沈曼琪碰了碰她的胳膊:"顾先生在看你呢。"她猛地抬头,

正撞上顾惟深望过来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探究,倒像是带着点温和的笑意,

像春日里的阳光,不灼人,却让人心里一暖。白静姝慌忙低下头,

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旗袍的盘扣,耳尖却烫得厉害。中场休息时,沈曼琪拉着她去添茶。

经过东首包厢时,顾惟深正好走出来,手里拿着本线装书。"顾先生。

"沈曼琪大大方方地打招呼。顾惟深转过头,

目光落在白静姝身上时顿了顿:"白小姐也喜欢昆曲?""只是随便看看。

"白静姝的声音细若蚊蚋。"方才见你看得专注。"他笑了笑,露出两颗整齐的牙齿,

"杜丽娘'花花草草由人恋'那句,唱得极有韵味。"白静姝没想到他竟注意到自己,

脸颊更烫了:"是,我喜欢《牡丹亭》。""汤显祖的词,放在今日读来,仍有新意。

"顾惟深翻开手里的书,是本《玉茗堂四梦》,"白小姐若是喜欢,这本借你看。

"书皮是深蓝色的布面,边角有些磨损,显然是常被翻阅的。白静姝接过书时,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像有电流窜过,她慌忙缩回手,低声道:"多谢顾先生。

"回到雅座时,沈曼琪捂着嘴笑:"瞧你那脸红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偷了人家东西。

"白静姝把书放在膝上,指尖抚过烫金的书名。戏台上传来婉转的唱腔,

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顾惟深温和的笑意,和他指尖微凉的触感。

雨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打在得月台的琉璃瓦上。白静姝抱着那本书,

跟着沈曼琪往巷口走。临分手时,沈曼琪忽然说:"顾先生是留洋回来的,

听说在外交部做事,家里是做丝绸生意的,在苏州有好几家铺子呢。"白静姝"嗯"了一声,

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想起自家堂屋那张裂了缝的八仙桌,想起母亲日渐佝偻的背,

忽然觉得,她和顾惟深之间,隔着的不只是几重楼座,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那本《玉茗堂四梦》被白静姝放在床头的小几上。夜深人静时,她会就着昏黄的煤油灯翻看,

字里行间总像是能闻到顾惟深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她在书里夹了片干枯的石榴花瓣,

那是去年从父亲书房的石榴树上摘下的。4一周后,白静姝去新书局还书。

掌柜说顾先生刚走,往中山大道的方向去了。她抱着书,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追上去。

中山大道的梧桐树遮天蔽日,阳光透过叶隙洒在柏油路上,像撒了满地金粉。

白静姝看见顾惟深的身影,他正站在报摊前看报纸,深蓝色的西装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顾先生。"她小跑着过去,把书递给他。顾惟深转过身,看到是她,有些意外:"白小姐。

"他接过书,翻到夹着石榴花的那页,笑了笑,"这书签很别致。""家门前的石榴树落的。

"白静姝的脸颊有些发烫。"前面有家咖啡馆,要不要一起坐坐?

"顾惟深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小洋楼,米白色的墙面上爬满了蔷薇,"我请你喝咖啡,

就当谢你替我保管书。"白静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咖啡馆里飘着浓郁的香气,

留声机里放着软绵绵的爵士乐。顾惟深替她拉开椅子,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侍者过来时,他问:"喝什么?""我......"白静姝从没喝过咖啡,"随便就好。

""一杯拿铁,少糖。"顾惟深转头对侍者说,又补充道,"再来份提拉米苏。

"等待的时候,顾惟深谈起他在英国的见闻,说伦敦的雾比南京的雨还要缠绵,

说剑桥的康桥真的像徐志摩写的那样美。白静姝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

说她读过的那些西洋小说。"你喜欢读勃朗特姐妹?"顾惟深有些惊讶,"《简·爱》?

""嗯,喜欢简说的那句'我们的灵魂是平等的'。"白静姝的眼睛亮了起来。

顾惟深看着她,目光里带着欣赏:"白小姐与寻常闺阁女子不同。""顾先生过奖了。

"她低下头,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褐色的液体在瓷杯里转着圈。那天的阳光很好,

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在两人之间投下温暖的光斑。他们聊了很多,从诗词歌赋到时局政治,

白静姝发现,顾惟深虽然留洋归来,却对中国的传统文化有着很深的造诣,

他能背得出《离骚》,也能对《红楼梦》的人物评头论足。离开时,

顾惟深忽然说:"下周六中央大学有场关于新文学的讨论会,你要不要来?

"白静姝的心猛地一跳,她想起母亲的咳嗽,想起家里等着她挣钱的药罐,

轻声道:"我可能......""我给你留票。"顾惟深打断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

写下地址递给她,"这是我办公室的地址,你周五来取。

"那张纸条被白静姝小心地夹在《飞鸟集》里。她站在咖啡馆门口,

看着顾惟深的身影消失在梧桐浓荫里,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5周五那天,

白静姝特意提前结束家教,往顾惟深的办公室赶。那是栋新式洋楼,门口有穿制服的警卫,

她报了名字,警卫却摇了摇头:"顾先生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去火车站接人。

"白静姝有些失落,转身往回走。刚走出不远,身后传来汽车喇叭声,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她身边,车窗摇下来,是顾惟深。"正要去找你。"他笑着说,"上车。

"白静姝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里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味,

和他身上的烟草味混合在一起,有种让人安心的气息。"票在办公室,我让同事给你留着了。

"顾惟深递给她一个牛皮纸信封,"明天下午两点,别忘了。""谢谢顾先生。

"白静姝接过信封,指尖碰到他的,又是一阵微麻的痒。车子在巷口停下时,

顾惟深忽然说:"讨论会结束后,我请你吃饭。"白静姝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抬起头,

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夕阳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让他看起来不像平日里那个侃侃而谈的学者,倒像个温柔的邻家兄长。"好。"她轻声说,

推开车门跑回了家。晚饭时,母亲又提起王伯母说的亲事。白静姝扒着碗里的米饭,

含糊地应着,心里却满是明天的讨论会,和顾惟深温和的笑意。那天夜里,南京又下起了雨。

白静姝躺在床上,听着雨滴打在窗棂上的声音,像在为她擂鼓助威。她拿出顾惟深给的信封,

里面装着张印着校徽的门票,还有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期待与你共论诗文。

"字迹清隽有力,和他本人一样,让人莫名心安。6中央大学的礼堂里坐满了人。

白静姝找了个靠后的位置,手里紧紧攥着那本《飞鸟集》。台上,

几位学者正激烈地争论着新文学的发展方向,顾惟深坐在评委席上,偶尔插一两句话,

总能一针见血。白静姝听得入神,直到身边有人碰了碰她的胳膊:"这里有人吗?

"她转过头,看见个穿浅灰色长衫的青年,戴着副圆框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没人。

"她往旁边挪了挪。"看你拿着《飞鸟集》,也是喜欢新诗的?"青年笑了笑,

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叫周明轩,在报社当编辑。""白静姝。"她礼貌地回应。

周明轩是个健谈的人,从泰戈尔聊到郭沫若,又说到顾惟深的文章。白静姝静静地听着,

偶尔点头附和,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台上。讨论会结束时,

周明轩热情地说:"我跟顾先生熟,要不要我帮你引荐?"白静姝刚要开口,

就看见顾惟深朝这边走来。他脱下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衬衫的领口敞开两颗扣子,

显得有些随性。"惟深,给你介绍下,这位是白小姐,也是喜欢文学的。"周明轩笑着说。

"我们认识。"顾惟深的目光落在白静姝身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白小姐,

不是说好一起吃饭吗?"周明轩愣了愣,识趣地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走出礼堂时,夕阳正浓。顾惟深把外套披在白静姝肩上,

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晚上有点凉。"白静姝的脸颊发烫,却没有拒绝。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梧桐树的叶子在脚下沙沙作响。"想去哪里吃?"顾惟深问。

"随便就好。"白静姝轻声说。他们最终去了夫子庙的一家小馆,临河的位置,

能看见秦淮河上的画舫。顾惟深点了几道菜,

都是南京的特色:盐水鸭、炖生敲、芦蒿炒香干。"尝尝这个。"他给她夹了块鸭肉,

"这家的盐水鸭是南京最好的。"白静姝尝了一口,肉质鲜嫩,咸淡适中。她想起小时候,

父亲总带她来这里,说这家的老板是他的同窗。"你好像有心事?"顾惟深看着她,

目光里带着关切。白静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母亲想让我相亲。

"顾惟深的筷子顿了顿,随即笑了笑:"白小姐的意思呢?""我不想去。"她抬起头,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