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直播探险荒废的精神病院时，收到一位神秘用户的巨额打赏。 他留言：“买你一小时寿命”，当时我只当是玩笑。 第二天醒来发现手机显示寿命余额减少整整一小时，而银行账户却多出一笔对应金额。 惊恐之下我试图联系平台，却发现该用户根本不存在。 现在我又收到新留言：“欢迎来到寿命拍卖会，下一场竞拍的是你剩下的所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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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在这栋废弃的“清河康疗中心”巨大而空洞的前厅里，像一小团随时会熄灭的鬼火。灰尘在光束前缓慢浮动，空气里是厚重的霉味、尘土味，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属于陈旧衰败和遗忘的甜腥气。

“家人们看看这地上，”我压低声音，尽量让语气保持直播时那种带着颤音的兴奋，手机镜头扫过脚下碎裂的水磨石地面，缝隙里钻出枯黑的杂草，“病历散了一地啊，这得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

弹幕稀稀拉拉地飘过。

阴间画质，阿川你开个灯吧！

灯？楼上的新粉吧，川哥主打一个原汁原味原地去世风。

感觉有点假，旁边那扇门是不是动了一下？

前面说假的，你半夜三点来这种地方试试？

背景音乐好评，尿了。

我心里默算着时间，进来快半小时了，热度还行，但没到爆点。得往里走了，去那些传闻里最邪乎的区域，比如……重度患者的隔离病房，或者顶楼据说跳过好几个医生的水房。

“今天礼物冲到榜一的老铁，下次探险我带着你的ID牌一起，让你云参与！”我一边猫着腰穿过一道歪斜的***木门，一边许着我自己都不太信的愿。走廊更深了，黑暗浓稠得像是有了实体，手电光勉强劈开一道狭小的空间，两边的墙壁斑驳脱落，露出下面灰黑的砖块，一些房间的门歪斜地敞开着，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

这地方压迫感好强，川哥注意安全。

听说这里以前有个医生，喜欢拿病人做实验……

弹幕护体！

我心里有点发毛，但更多的是一种扭曲的兴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恐惧就是流量，流量就是钱。我得再添把火。

“家人们，听说这走廊尽头那间隔离室，晚上能听到挠墙的声音，”我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咱们今天就去……***！”

脚下一绊，我猛地向前扑去，手机差点脱手。镜头疯狂晃动，照到地上一个半腐的破垫子。弹幕瞬间爆炸。

哈哈哈节目效果满分！

川式摔跤，虽迟但到！

刚才真吓我一跳！

我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揉着膝盖，刚想调侃自己两句，屏幕顶端突然炸开一团极其绚烂、几乎盖住整个画面的金色动画——一座巨大的、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钟表状徽章。

整个屏幕凝固了一瞬。

紧接着，滚烫的、熔金般的特效字体霸占了评论区：

用户“Lifetimer”打赏“寿币”×100，并留言：买你一小时寿命。

一百个……寿币？

我脑子嗡的一声。我们这个平台最顶级的打赏礼物，一个“寿币”折合现金一万。一百个就是……一百万？！

我直播三年加起来都没赚到这么多！

心脏猛地撞着胸腔，血液轰一下冲上头顶，耳朵里全是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擂鼓般的心跳。我张着嘴，手电光柱因为手的颤抖而在肮脏的天花板上胡乱摇晃。

“一……一百个寿币？”我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尖锐又扭曲，在这死寂的废楼里显得格外刺耳，“感谢……感谢我Lifetimer大哥！老板大气！老板……您这……我……”我已经语无伦次，巨大的狂喜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同时攫住了我。

买你一小时寿命？这ID，这留言……***的怪。

但一百万啊！谁还管他怪不怪！有钱人有点怪癖太正常了！

弹幕彻底疯了，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清字，只能看到一片“？？？？？”和“！！！！！！！”以及“我瞎了吗？”。

谁？？？哪位神豪？？

一百万能包年了吧？买一小时？

这ID没见过啊，新号？

老板看看我！我便宜！买我十小时！

川哥！苟富贵勿相忘啊！

我大口喘着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嘴角却抑制不住地疯狂上扬。我盯着那熔金般的ID和留言，反复确认了好几次，不是幻觉。账户后台的收益数字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一个我从未想象过的数字上。

“老…老板，您有什么想看的吗？指哪打哪！今天这栋楼我给您探穿了！”我对着麦克风，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

没有回应。

那个“Lifetimer”再没有说一句话，就像他出现时一样突然。他的头像是一片纯粹的漆黑，点进去资料一片空白。

诡异的感觉又爬了上来，但很快被狂喜压了下去。管他呢！真金白银到账才是硬道理！也许就是个超级有钱又极度恶趣味的土豪呢？

接下来的直播我完全处在一种魂不守舍的亢奋状态，草草走了几个房间，满脑子都是那一百万怎么花。弹幕还在持续沸腾，讨论着那个神秘的神豪。一小时后，我几乎是飘着走出了清河康疗中心的大门，深夜的冷风都没能让我彻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