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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拿到那笔足以改变我命运的奖学金,我精心策划了一场“学术抄袭”案,

将最大的竞争对手拉下了马。表彰大会上。他冲上台抢过话筒,

指着我对全场嘶吼: “苏念,你偷走我的人生,晚上不会做噩梦吗?”我对着镜头,

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完美微笑,轻声回答: “不会。因为如果输的是我,

连做噩梦的资格都没有。”1. 锈蚀的起点菜市场的腥气是我人生的底色。

那种混杂着鱼鳞、血水和烂菜叶的腐臭,像一层黏腻的油膜,糊在我的童年记忆里,

永远洗不干净。母亲是市场里最便宜的杀鱼工。凌晨四点,当城市还在沉睡,

她就已经系上沾满血污的橡胶围裙,坐在矮凳上,开始一天的工作。

她的左手总缠着发黄的胶布,右手指关节因为常年浸泡在冰水里而粗大变形。

最让我窒息的是那股味道——无论用多少肥皂搓洗,鱼腥味就像烙进皮肤般如影随形。

“念念,争气!”这是母亲最常说的话,伴随着刮鳞刀剁在案板上的闷响。

“你一定要爬到最高去,离开这烂泥坑一样的生活!”我看着她龟裂的手掌,

看着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重重地点头。小学五年级,市里举办作文大赛,

一等奖有五百元奖金。那相当于母亲杀一千条鱼的收入。我的竞争对手是班长周婷婷,

一个扎着蝴蝶结、穿着蓬蓬裙的女孩。她父亲是文联的作家,家里一整面墙都是书。

她写的作文总是被老师当范文朗读,字里行间洋溢着被宠爱的天真。比赛前一周,

我主动要求帮周婷婷整理参赛资料。她受宠若惊,

地把一叠厚厚的参考资料交到我手上——那上面有她父亲用红笔标注的写作技巧和经典引用。

放学后,我躲在女厕所最里面的隔间,一页一页地把那些凝聚着父爱和心血的材料撕碎,

冲进下水道。听着旋涡吞噬纸张的声音,我感到一种冰冷的平静。比赛前一天,

我注意到周婷婷总是带着一个粉色的保温杯。课间操时,我假装系鞋带落在最后,

迅速将提前准备好的泻药粉末倒进她的杯子。第二天,周婷婷脸色惨白地出现在考场,

额头上全是虚汗。开考不到半小时,她就捂着肚子冲了出去。我顺利写完作文,

题目是《我眼中的美好世界》。我编造了一个充满阳光和鲜花的故事,

尽管我眼中的世界只有菜市场的湿滑地面和母亲手上的冻疮。颁奖仪式上,

我捧着奖状和五百元现金,对着摄像机微笑着说:“感谢周婷婷同学的谦让,

她身体不舒服才让我有机会...”台下,周婷婷趴在母亲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她母亲愤怒地瞪着我,我却只觉得那哭声刺耳。那天晚上,

我和母亲吃了一顿没有鱼腥味的红烧肉。母亲难得地笑了,

那笑容比她手上的裂口还要刺痛我。中学时,竞争省级优秀学生名额。高考能加二十分,

这对我而言不是荣誉,是生存必需品。最大的威胁是隔壁班的陈阳。

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成绩优异,篮球打得好,甚至还会拉小提琴。最可恨的是,

他善良得令人发指。看到我总是在吃最便宜的素菜,

他会主动分给我他的午餐肉;发现我买不起辅导书,

他会“偶然”多买了一本然后“借”给我。距离申报截止还有一周,我找到陈阳。“陈阳,

你能帮我看看我的申报论文吗?我知道你写得好...”我垂下眼睛,摆出最脆弱的表情。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甚至花了整整两个周末的时间帮我修改润色。

论文上密密麻麻全是他俊秀的批注。

“这里的数据引用需要注明来源...”“这个论点可以再加强一些,

我记得有篇文献...”“这段写得太好了!你的见解真独到!

”他的真诚几乎要刺痛我几乎石化的心脏。但我知道,我不能心软。

修改好的论文回到我手中的第二天,我将它和另一封举报信一起交给了教务处。“老师,

我必须举报陈阳同学主动提出要帮我写论文,这严重违反了学术道德。虽然我拒绝了,

但他仍然强行在我的论文上进行了大量修改。我认为这种缺乏诚信的行为,

不符合省级优秀学生的标准...”教务主任看着论文上密密麻麻属于陈阳的笔迹,

脸色铁青。陈阳被取消资格的那天,下着大雨。他在教学楼门口拦住我,

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流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为什么?

苏念...我对你...”“因为我需要那个名额,比你更需要。”我打断他,

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你的未来有无数条路,而我只有这一条独木桥。

”他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了,那种破碎的神情,很多年后还会偶尔闯入我的梦境。

我如愿拿到了省级优秀学生的称号,高考加了二十分。录取通知书来的那天,

母亲捧着那张纸,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她手上的伤口渗出的血丝,

一点点染红了通知书的边缘。我知道,我离那个腥臭的菜市场又远了一步。但还是不够远。

2. 启明之光K大是全国顶尖学府,这里的一切都光洁明亮,与我的过去格格不入。

来自大城市的同学们穿着我看不懂牌子的运动鞋,用着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

讨论着假期去哪个国家旅游。我靠在母亲杀鱼攒下的微薄积蓄和助学贷款,

勉强交了第一年学费。生活费则要靠自己。我同时打了三份工,

早上五点去食堂帮忙打包早餐,下午下课后去图书馆整理书架,周末给附近的学生做家教。

我吃最便宜的窗口菜,买二手教材,衣服是母亲从菜市场地摊上买来的,洗得发白。

即使这样,我仍然感到恐慌。下学期的学费怎么办?母亲的腰伤越来越重,

杀鱼的工作还能做多久?直到我听说了“启明奖学金”。它不仅是高达十万元的巨额奖金,

足以覆盖我四年全部学费和生活费,更是一块金字招牌。获得者是所有顶级公司争抢的对象,

意味着一步登天的实习机会和未来。竞争激烈到残酷。全校每年只有一个名额。

所有申请者中,顾然是最耀眼的存在。第一次听说顾然的名字,是在高等数学课上。

教授提到一个极其复杂的推导问题,耸耸肩说:“这超出了本科范围,不过如果你们感兴趣,

可以去看顾然去年发在期刊上的论文,他有巧妙的解法。”第一次见到顾然本人,

是在学校礼堂。他作为校交响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演奏门德尔松的e小调协奏曲。

聚光灯下,他微闭着眼,下颌线优美,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跃,音符流淌如泉水。

台下许多女生眼里闪着倾慕的光。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顾然,是在图书馆。

我不小心撞掉了桌上厚厚的一叠外文书,最上面一本正好砸在他脚边。他愣了一下,

然后弯腰捡起,递还给我时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很重的书,小心点。

”他的手指干净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

我的目光却落在他腕间不经意露出的手表上——我在地理杂志广告页上看过,

价值足够支付我母亲一年的杀鱼收入。那一刻,胃里熟悉的灼烧感又回来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饥饿、嫉妒和不甘的剧烈绞痛。如此完美的人,

为什么还要来争抢我们这种人赖以生存的资源?

我暗中收集了所有关于顾然的信息:GPA接近满分,数篇SCI论文发表,

音乐大奖拿到手软,家境优渥,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

他简直是为“启明奖学金”量身打造的候选人。正面竞争,我毫无胜算。

我必须找到他的弱点,那个完美面具下的裂缝。3. 猎手的蛰伏我成了顾然的影子。

我选修他所在的每一门课程,坐在能观察到他却又不起眼的角落。

我参加他出席的每一个讲座,记录他提问的角度和方式。我甚至通过层层关系,

混进了他的社交圈子。我发现顾然最近和一个大三的学姐林薇走得很近。

林薇是化学系的才女,上一届“启明奖学金”的获得者。

他们经常在图书馆的僻静角落或者实验楼后的草坪长椅上低声交谈。几次“偶然”经过,

到零碎的词句:“数据模型...参数迭代...非线性...”一个危险的猜想逐渐成形。

顾然最近在准备一篇重量级论文,关乎一个跨学科项目,据说一旦发表,

几乎能提前锁定“启明”名额。以他的骄傲,绝不会抄袭。

但如果是“借鉴”了别人的未发表成果呢?尤其是借鉴一位前任“启明”获得者的核心思路?

这游走在学术道德的灰色地带,极其隐蔽,风险极高,但回报也巨大。我需要证据。

机会在一个周四的下午降临。我在图书馆期刊区看到了林薇,

她正专注地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手指飞快地敲击代码。旁边的座位上放着她的黑色双肩包。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深吸一口气,我端着一杯刚接的热水,假装被地上的电线绊倒,

整个人向前扑去。“哎呀!”热水大半泼在了林薇的背包上。“对不起!学姐对不起!

”我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帮她擦拭,连连道歉,表情慌乱又愧疚,

“我没看到电线...真的对不起!”林薇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没事没事,

电脑没湿就好。”她急忙打开背包检查里面的笔记本电脑。就在她注意力全在电脑上时,

我的手指悄无声息地将一个纽扣大小的微型录音笔滑进了她背包侧面的小袋里。

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真的不好意思,学姐,我帮你拿去干洗...”我继续说着,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哭腔。“不用了,一点水而已。”林薇摆摆手,甚至反过来安慰我,

“下次小心点。”接下来的三天,我像个潜伏在深渊里的幽灵,

每天紧握着连接录音笔的接收器,监听着每一段对话。大部分内容是枯燥艰深的学术讨论,

充斥着各种专业术语。直到第三天傍晚,录音笔里传来了关键对话。背景音很安静,

似乎是在空旷的教室或者实验室。林薇的声音先响起,带着一丝犹豫:“顾然,

我这个代谢通路模型的核心参数,我迭代了十七次才成功,验证数据也刚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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